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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后收起来……
总之,各房的管事从一早就开始忙碌,脚不沾地,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林昭言也被刘氏指使着跟在林妈妈身边帮忙学习。
“好累啊,比新年的时候还要辛苦。”忙活了一整天之后,林昭言果断化作了一滩烂泥倒在床榻上。
刘氏一边帮她按摩肩膀一边道:“这就累了?今后等你成了家,管硕大一个府,就会觉得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林昭言正好被她捏到酸痛处,忍不住痛呼出声。
一旁的林妈妈心疼道:“夫人您下手可轻一些,四姑娘今日的确伤着了,别看她现在喊累,那是跟您撒娇呢!干活的时候可不见她有丝毫懈怠,将来就算成了家,您也可以放心了!”
刘氏唇边浮出一抹骄傲的笑,下手的力道不自觉就轻缓了下来,可嘴上仍旧严厉道:“母亲要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嫁的可不是普通的勋贵人家,现在不累一下你,等你以后嫁过去,就要累一辈子,而且可不仅仅是身体累!”
林昭言自然明白刘氏的苦心,笑着转头看她,“母亲从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刘氏的眸光黯了黯,“母亲就是从小太被娇生惯养了,才不知人间疾苦,才会太天真自以为是,以至于磕磕碰碰了这么久,痛了太多次,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林昭言顿时说不出话来。
刘氏随后又笑着道:“你不要跟母亲学,多学学你大嫂,她是个知书达理又通透圆滑的人,虽然大房跟咱们关系不好,但母亲还是很高兴你跟你大嫂走得近。”
“大嫂人的确很好。”林昭言颔首。
刘氏道:“这次等你大嫂回来了,你就别再跟着她鼓捣什么医术了,让她教教你怎么管家。”
马氏去了通州,因为前几天她收到一封书信,说是林珏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脚,马氏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如今已经第七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刚这么想着,便有丫鬟进屋道:“夫人,四姑娘,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了,老夫人喊各房的夫人姑娘过去小聚。”
林昭言和刘氏都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更深露重的,不过是一个少爷回来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
林昭言更是惴惴不安。
恐怕小聚是假,是真有什么事吧?
难道……与秦玉雪有关?
不得不说林昭言的猜测很准,因为此刻,在荣寿堂,林珏和马氏对立而站,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林老太太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表情似隐忍又似无谓地看着他们,“秦家的大小姐一口咬定腹中的骨肉是珏哥儿的,你们两个说,该怎么办?”
马氏和林珏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在通州温存七日,回到盛京,谁曾想面对他们的竟然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一旁的陆氏也痛心地望着林珏,“原本我还以为是镇南伯府的人蛇蝎心肠,想要算计你,算计咱们建安侯府,谁晓得幸亏你祖母聪明,旁敲侧击地请人去查探,竟然查出来那是你的孩子!她说去年的十二月十八,你在同僚的聚会中喝醉了酒,可是真的?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
就是在马氏听到关于宛姨娘死亡蹊跷的那一日,其实之前陆氏是找林老太太坦白秦玉雪有了身孕一事,然后林老太太就说先不急着下定论,将真相查清楚再说。
结果,竟查出了这样的真相。
怪不得人家秦玉雪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要嫁给珏哥儿做二房,原来如此!
她甚至为了珏哥儿的声誉而隐瞒不说,此等真情真意,他们又怎能辜负?
林珏望着陆氏,久久无法言语。
大约是悲痛到极致,马氏竟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望着林珏,轻声开口,“阿珏,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听说他受了伤,她不顾一切地赶去通州看他,跟他道歉,承认自己的不对,期望可以和他好好开始。
他答应得好好的,说会一辈子爱她尊重她,说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离开她。
可是结果呢?
结果,这个谎言只维系了七日!
七日之后,回到盛京,所有的一切都被撕破了!
甜蜜的表象背后是万丈深渊,森森白骨。
林珏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甚至还因为秦玉雪有了身孕而高兴,我始终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因为无论我们之间怎么样,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你的信任么!
如今看来,多么可笑啊!
林珏说不出话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刚收到信的时候,信上说秦玉雪有了身孕,他是吓了一跳的,而后又想到了喝醉酒那一日,迷迷糊糊中的确有个女子搂着他,好像就是秦玉雪。
只是那段时日他跟明兰闹别扭,喝得太多了,神志不清,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想尽快赶回盛京查明真相,可谁知却因为骑得太快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那时候很绝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明兰赶了过来,跟他互诉衷肠,那么倔强的一个人竟然会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其实他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道歉。
可她却不仅给了他道歉,还给他带去了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他就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和烦恼,以为,可以永远温暖下去。
谁知道……
现实是这样残酷无情。
第二百八十四章 对峙
“珏哥儿,母亲现在要听你说一句实话。”陆氏静静地望着林珏,一字一句地开口:“玉雪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样插在林珏的心头,让他痛不欲生,无言以对。
马氏见他沉默,心里空了那块地方好似有寒风灌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心中的感觉,真的就像是晴空霹雳,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因为身体和思想都已经不受控制。
她只想,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好好地痛哭一场。
“不必问了,我想镇南伯府是,他们家的小姐也应该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既然她说是相公的孩子,那一定就是吧!”可是马氏面上却只能表达出宽容大度的模样,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绝望和悲痛,对着陆氏嫣然一笑,“母亲,您放心,这婚事我会一手包办,保管让秦大小姐风风光光地嫁进府。”
“明兰……”林珏错愕地望着她。
“相公。”马氏依旧保持笑容,“我会做好这个大少奶奶,你不必担心。”
她既已经嫁给了林珏,就一辈子是他的人。
她不能给祖父丢脸,也不能给扬州马家抹黑。
她生是建安侯府的人,死也只能是建安侯府的鬼。
伤心、怨怼、痛恨都无济于事,她只有面对,唯有面对,才能将日子平平稳稳地过下去,才能不让祖父操心。
今后,她只是建安侯府的大少奶奶,再也不是林珏的妻子。
夫妻三载。心灵相通,林珏岂会不知道马氏心中所想。
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地抓住马氏的手。“明兰……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马氏克制住内心的苦涩,用力挣脱开林珏的手,“几日不住人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
她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低着头没有看路,结果撞上了正好赶来的林昭言。
“大嫂?”林昭言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又拉过马氏的手,“您没事吧?”
“没,没事。”马氏捋了下头发,匆忙道:“我先走了。”
“明兰你站住。”林老太太突然出声。
马氏的脚步一顿。便站着没动。
只听林老太太冷静又不失威严道:“你先别走,今日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你也别稀里糊涂地什么都应下来,我与你祖父有旧交,可不想让他怨我没关照你这个孙女。”
马氏身子一颤。垂着头不说话。
林老太太又继续道:“今日我将各房的人都叫过来,就是为了请他们做个见证,我老太太话就放这儿了,假如秦玉雪腹中的孩子真与珏哥儿有关,那我们建安侯府绝无二话。即刻迎娶她入府,明兰你心里再不痛快以后也给我好好过日子,不准挑事。但假如秦玉雪腹中的孩子与珏哥儿没有关系,那我也是绝不能容忍这种混淆侯府血脉的事情发生的,届时一定要为珏哥儿和明兰讨个公道!我说一不二,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个见证。”
马氏听完久久无法言语。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他们其中一部分是被林老太太的威严震慑,还有一部分自然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八卦。
林昭言同样也是如此。
她在来的路上就猜测是不是因为秦玉雪的事儿,是不是其他人都像陆言之一样被骗了,认为秦玉雪腹中的孩子是林珏的。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被惊着了。
看来镇南伯府,是早有准备啊!
那么林老太太,应该也已经被蒙骗过去了吧?否则以她的严谨,又怎么会将各房的人都请来做什么见证呢?
不确定的事儿,她用不着这样打自己的脸,更何况,她林老太太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良善之辈。
为马氏做主讨公道,嗤,实在可笑。
与其说她这是公平公正,不如说她是要在众人面前让马氏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门婚事,要她安分守己,和秦玉雪二女侍一夫地好好过日子,这样就算将来马氏反悔,也有各房的人帮忙顶着替她说话,那么马老爷子追究起来她也可以推卸责任,挑不出丝毫错处。
林老太太做事,从来都经过深思熟虑,从来都有目的可言。
“明兰,你同意不同意?”林老太太最后问道。
“大嫂……”林昭言下意识地抓住了马氏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答应。
可谁知道马氏沉默片刻,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坚定道:“我同意。”
林昭言这才发现她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
林昭言揪心地望着她。
她却对上她的眸子,淡淡一笑,用口型示意她不用担心。
“祖母,我同意。”她转身,又一次坚定地开口。
“很好!”林老太太满意地颔首,随后便朝林珏看过去,“阿珏,你把去年十月十八那日都干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林珏深深地望了马氏一眼,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可面上也不得不镇定下来。
慌张失措是没有用的,他也必须好好想一想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清楚,一旦证明了秦玉雪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明兰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可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林珏沉默片刻,终于在众人期待又紧张的神色中缓缓开口,“那一段期间,正是明兰医术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一直知道她喜爱医术,也从来都不会阻止,可是那段时间她总是忽略我,致使我心里不怎么好受,才会在同僚聚会的时候多喝了几杯……”
林珏说着,不自觉地看向马氏。
马氏偏转过头刻意不看他。
林珏叹了口气,只好继续,“我记得,镇南伯府的大少爷秦阊也在,他见我心情不佳,便上前找我谈心,我与他平日里并不相熟,但或许真是喝多了,便跟他大吐苦水,他一直安慰我,过了一会儿,他的妹妹,也就是秦家的大小姐来找他有事,我记得……秦大小姐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后来秦阊便出去了,我便又一个人继续喝酒,没过一会儿秦阊就回来了,他的脸色明显凝重了几分,好像心事重重,也没有再听我诉苦,反倒和我一起喝起酒来。就这样,我越喝越多,喝到最后都没有什么神智了,只恍惚听到有人拜托秦阊送我回府,我就跟着他往外走,后来在酒馆门外又遇见了秦大小姐,我听到秦阊很严厉地问她为什么还不走,秦大小姐好似还哭了,两人僵持间,我已经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搂着,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胭脂香,我知道那不是秦阊,可思想已经不受控制了,等到第二日清晨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客栈,只有我一人……”
“这么说,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秦大小姐发生了关系?”林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问道。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酒后坏事,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二太太的嘴快,立刻接话,被陆氏瞪了眼后缩了缩脖子噤声不言。
陆氏沉吟片刻,问道:“既然那秦大少爷在场,为何会让玉雪一个姑娘家送你去客栈?”
“我喝醉了,实在记不得了。”林珏摇摇头,猜测道:“大约,秦阊与秦大小姐争执时扔下我离开了,因为我记得他好像很生气,在我印象中秦阊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肯定是气到了极致,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无可能,而秦大小姐根本不认识我,只能将我安置在客栈,至于……至于那种事,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如果没发生人家根本不可能会有了身孕呀!”二太太又道。
这次连陆氏也说:“你祖母特意带了自己的人过去号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