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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他的反复无常,让林昭言有些茫然无措。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么,我有名字。”萧焕苦涩地应道。
林昭言的身子一僵,越发得无所适从。
萧焕松开了她,一眼便瞧见了她眸中的茫然和惶恐。
他苦笑了一声,没再为难她,而是伸手摩挲着她细如凝脂的脸颊,道:“算了,随你,你不必感到烦恼,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他近在咫尺,林昭言仰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对她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哪怕你就是同我说你放不下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也不会怪你,我应你便是。”
林昭言喉头一哽,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她不是放不下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不是二皇子不够好。
她只是……
只是没办法将那个“好”字说出口。
她没有办法。
“你不必纠结,顺从自己的本心就好。”萧焕退开一步,恢复了往常笑吟吟的样子,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我先走了。”
林昭言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怀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不过更多的,则是困惑。
二皇子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些话?
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做这个皇子了,他是不是在哪儿受什么刺激了?
之后的几天,二皇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来找她,她刻意去打听也没有任何消息。
不是不担心的。
二皇子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是无忧无虑,洒脱张扬的,她几乎从未见他皱过眉,哪怕就是墨霜的事情也没能叫他失去应有的从容和判断。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说他要放弃皇子的身份去浪迹天涯。
虽然心里觉得他的确适合纵马江湖,但觉得归觉得,能不能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身来就是天家高贵的血统,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抹灭。
她让曼双去问福安。自己也不顾礼数地去二皇子府找过几回,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二皇子不在府内。
她心里头惶恐极了。纵然十分清楚二皇子不是个任性妄我的人,可还是怕他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福安宽慰过她好几回,说二皇子没事,只是出去散心了。
她还是担心。
大约是因为那一日伤了他的心。
她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哪怕就是几句安慰的话,也好过自己在这边干着急。
这样的担忧一直持续到七夕节前夕。
她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
展开来一看。里头只有寥寥数语。
“欲知近况,明晚亥时望湖楼见。”
恣意张扬的飞白。
这是二皇子的字迹!
林昭言心中一喜,同时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人在盛京就好,没真的出走就好。
她决定了,这一次,无论他说什么,她先应下就是,总之一定要安抚住他的情绪。
就这样怀着紧张、期待、担忧的情绪。林昭言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七夕乞巧节。
乞巧节向来都是个举国同欢,热闹欢庆的节日。
尤其是女子的节日。
虽然前段时间周霆琛的事情给盛京城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人们的情绪也的确低迷了好一阵子,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七夕节的热闹,甚至为了冲刷周霆琛一事的阴霾,今年的七夕办得要比往常更热闹更欢乐。
建安侯府今年倒是低调了许多,除了按照习俗对月穿针、祈福祭天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因为当家的老太太和侯爷、侯夫人都板着脸。其他房就算有心想热闹也不敢放肆,索性就躲在自家院子里自娱自乐。
刘氏自然也不会在老虎嘴上拔胡须,本想平平静静地度过今年七夕。林若言却不乐意了。
素来喜爱热闹的她听着外面的笑语喧阗怎么可能坐得住,扯着刘氏的袖子不停地撒娇。
刘氏本来还板着脸训斥她,谁知道林昭言突然也站了出来,说也想出去看看。
姐妹两个同时央求,刘氏很快招架不住,只好让林嬷嬷带着她们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终于出来了。府上都要闷死人了!”林若言一出来便忍不住大声感慨,又带了些不满道:“周霆琛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嘛,又不是大哥造反被抓,这都沉闷了多少天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少说两句话,小心祸从口出!”林嬷嬷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又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听到才松了口气。
林若言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在没再胡言乱语。
“记住谨言慎行,无论在哪儿都是。”林昭言好气又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一方面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单纯明媚,一方面又希望她能够懂些勾心斗角,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知道啦!”林若言拍开她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一转,就落到了路旁的卖小物品的摊贩上,“咦,那边貌似有好玩的!”
眼瞧着她呼啦啦地跑开,穿着一袭杏粉色齐胸碎花襦裙就跟只花蝴蝶似的,林嬷嬷不禁感慨,“咱们五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哟!”
林昭言莞尔,“她不必长大,找个能让她永远保持单纯的夫君便行。”
林嬷嬷也笑了开来,“这倒也是,不懂世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又转过头,爱怜地摸了摸林昭言的头,“不过像咱们四姑娘这样早早懂事的也很好,惹人喜欢!”
林昭言甜甜一笑。
林若言很快回来了,手里已经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曼双、紫莺等几个丫鬟赶紧上前去拿。
林若言一一交代哪样是送给谁的,哪样是要自己留着的,最后将一个白玉缠枝莲花紋小盒子递给了林昭言,笑得一脸暧昧道:“送你的。”
林昭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
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林若言!”她匆忙将盒子塞进衣袖里,抬手就要朝林若言打过去,“你害不害臊!”
林若言拔腿就跑,脸上笑意盎然,嘴上则直讨饶道:“提前送给你的新婚贺礼,好寓意,是好寓意!”
林昭言都要被她气死了,才说她单纯,也不知道从哪儿晓得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居然,居然送了她一对交颈鸳鸯玉锁!
林昭言觉得自己此刻袖子里像是有火烧一样。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林昭言也不好过分打闹,见她小腿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曼双好奇地凑过来,“姑娘,五姑娘送您什么了您这么生气?”
林昭言脸一红,尴尬道:“没,没什么。”
她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玉锁扔掉,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送这个,还寓意,谁要这寓意!
书评区有亲说我是萧歧后妈,二皇子亲妈,嘤嘤嘤,其实我木有啊!
我最喜欢萧哥哥了,真的,虐他也是剧情需要,谁让他摊上一个后妈呢【这里指的是萧王妃,绝对不是我】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萧哥哥会逆袭的,我、也、不、想、虐、他、的……
决定以后虐配角来满足我的恶趣味,下一个就拿秦家兄妹开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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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曙光
街市上人头攒动,光华璀璨,热闹非常。
位于城郊的一间一进宅院里却显得异常冷清,间或还有几声哭泣从里头传出。
“老夫人,诚哥儿还小,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见那东西亮闪闪的好玩,并不是有意要拿的!”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亮光,一个身穿莲青色粗布衣裳的二十五六左右的少妇跪伏在地上,一张俏脸涨红,双目含泪,泫然欲泣,看上去颇有几分怜态。
她的身边则紧紧挨着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皮肤白净剔透,眉清目秀,此时脊背挺得笔直地站在那里,纵然穿着粗布麻衣,给人的感觉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
“还小?不是有意?桂姨娘还真会为六弟脱罪啊!”一身素白长裙的周静瑜冷冷地立在他们对面,一张俏脸寒冰,眸中也凝结着化不开的怒意,“他从小念四书五经长大,父亲疼他宠他,给他请的是最好的西席,学到今天,竟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吗?今日他能偷我发簪,明日他就干得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桂姨娘紧紧抱着诚哥儿,委屈地直抹眼泪,“三姑娘何必这样说,现如今咱们被贬为庶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诚哥儿作为您的亲弟弟,不过是一时贪玩拿了您一根发簪,您就要这样诋毁他的名声,这传了出去。诚哥儿今后还如何做人?”
“别想着往我身上安罪名!母亲病了,祖母和善。父亲不管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别把人人都当傻子,诚哥儿我看着长大,的确不是会偷鸡摸狗的人,但倘若是被人有心教导就要另说了!”
“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桂姨娘俏脸一白。恨恨地盯着周静瑜。
周静瑜扯开唇角笑了笑,“什么意思?彻查到底的意思,你以为成南伯府遭受了这样大的打击就会永远一蹶不振是不是?!你以为我们虎落平阳,谁都能来踩上一脚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今日能死里逃生,明日就能东山再起!谁都休想要落井下石,谁都休想要瞧不起我们!你想把值钱的物件都偷走带着诚哥儿远走高飞,你不想跟着我们吃苦受罪。好,我成全你!”说着,手已经去摸别在腰间的鞭子。
桂姨娘想到芳姨娘的下场,整个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再也不复方才的从容镇定。
诚哥儿死死地护在桂姨娘身前,小脸憋得通红,大声嚷道:“三姐你狠什么狠?你还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吗,你还以为你高高在上吗?现如今我们大家不过都只是任人践踏的庶民而已!你说我偷你的簪子。简直就是笑话,伯府都被抄家了,所有的东西一应充公。所以,你所谓的你的簪子不过也是偷来的!贼喊捉贼,你有什么资格!”
“你!”周静瑜的一张俏脸气得通红,与生俱来的傲骨让她无法忍受旁人特别是从前正眼都瞧不上的一个人的羞辱,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拿出鞭子便狠狠地抽了过去。
“啊!”惨叫声响起。却不是诚哥儿的。
“周宛瑜你在干什么!”周静瑜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的妹妹挡下了那凌厉的一鞭。
周宛瑜痛得脸色发白,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却还是艰难地开口,“三姐,诚哥儿还小,再者,再者他并没有犯多大的错误,不过只是一根簪子而已……”
“你到底是谁的妹妹!”周静瑜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真的只是一根簪子吗,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吗!今日不罚,明日我们都要被他们母子给害死!”
桂姨娘向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比之芳姨娘的贪婪张扬,她更擅长隐忍谋划,从前在府中的时候母亲就吃过她几次闷亏。
这一次她教唆诚哥儿偷簪子,下一次就能偷别的东西,等积累到足够的数量,就会拿出去变卖,而为了永绝后患,桂姨娘一定会向官府举报他们并没有将所有财物都充公,到时候,他们得了银子远走高飞,剩下他们,就是大难临头的下场!
“三姐,你真的是过于敏感了,也不是人人都是你想象中的阴狠复杂。”周宛瑜依旧将诚哥儿牢牢护在怀里,对周静瑜循循善诱道:“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能死里逃生实属不易,一家人就应该相互扶持,共同走下去,你老是这样疑来疑去,迟早有一天会将所有的人都逼走,那就是三姐想要看到的吗?”
周静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捏着鞭子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也泛起一片青白。
“算了,静瑜,就这样算了吧!”一直坐在上首默不作声的周老夫人突然疲惫地叹了口气,发话,“祖母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发泄过也就够了,不要为了根簪子不依不饶,与家人反目,不值当。”
“祖母!”周静瑜仓促地转过身,惊愕道:“我不是为了一根簪子,我是……”
“祖母知道那是萧二少爷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周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淡漠地望着她道:“可是静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莫要再痴心妄想,试想想,萧王府,怎么会娶一个罪臣之女进门?”
周静瑜的脸色刹那间惨白。
周老夫人闭了闭眼,挥挥手道:“下去吧,今后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嫡女什么姨娘的区别,你也要收敛收敛你的性子了。”
周静瑜死死地咬住嘴唇,委屈地直掉眼泪。
她想要这么霸道这么厉害吗,她想要事事冲在前头装恶人吗!像周宛瑜这样,从小娇生惯养,不懂世间险恶,没出事的时候做好人,出了事就只知道哭哭啼啼,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吗!
是,是了,他们只喜欢周宛瑜,喜欢她的明丽娇媚,喜欢她的乖巧天真,喜欢她的撒娇耍赖,就是不喜欢她周静瑜的冷漠孤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