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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静妃先是一喜,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她这儿了!
正想要迎出去,脚下一绊,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可是后制冠服!
静妃整个人顿时惊惶失措了起来。
“石,石榴!快。快出去拦住皇上!”静妃下意识地就要往里间躲去。
石榴却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天真地问:“为什么?皇上来了,娘娘应当高兴啊!”
静妃也顾不得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拼命想要甩开她的手。“石榴!你不要命了!”
“奴婢进了这皇宫,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何来我要不要这一说?”石榴依旧拽着她,眼睛里是渗人的天真无辜。
静妃惊恐地瞪着她,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正在这个时候,皇上已经踏入了殿内,一眼就看到了被个小宫婢拽住了静妃。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心中奇怪。刚想上前去问个清楚,就注意到了静妃身上穿的衣裳。
那是……
“混账!”皇上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林月华,你这是想要造反!朕还没死呢!”
皇上从未这么连名带姓叫过她的名字,一般他都会亲昵地喊她华儿,哪怕就是不待见她的时候。也是板着脸,冷冷地喊她静妃。
林月华……
静妃知道,皇上这是动了真气,他不仅不把他当做他的女人,更不把她当做他的妃子了!
“皇上!”静妃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什么尊严高傲都没了,低声下气地讨饶,“皇上,臣妾并无任何犯上之心,臣妾,臣妾只是因为好玩罢了,求皇上恕罪!”
好玩?
母妃也当真是吓昏了头了。
这种事情,也是一句好玩能搪塞过去的么?
果然,皇上闻言更是盛怒,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林月华,朕没想到你竟一直包藏祸心,好好好,你生得儿子要造反,你也要造反,朕就遂了你们的心愿!”
“皇上!”林月华的脸色即刻惨白如纸。
什么叫,什么叫她生的儿子要造反?
皇上,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静妃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就听皇上高声吩咐,“来人!将静妃给朕打入冷宫,择日处死!朕倒要看看,她的好儿子是否会来造反救她!”
静妃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一倒,晕死了过去。
皇上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欲走。
“皇上。”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柔和清淡的女声。
皇上转身望去,见是方才拉住静妃的小宫婢,不由冷笑,“别急着求情,你们谁都跑不掉。”
等把事情查清楚了,这芜华殿的,都得死。
谁知她却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奴婢明白,奴婢并没有想要求情,奴婢只是想求皇上将奴婢也一道打入冷宫,既然都是死,奴婢想和娘娘死在一起。”
皇上眉梢一挑,没想到这小宫婢看上去年纪不大,倒是魄力十足,眼睛里面连一丝慌张都看不到。
然而欣赏归欣赏,他却是不会心软就对了。
于是沉默片刻,凉凉道:“随你。”
石榴跪在地上谢了皇上的恩典,然后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直到外头的人进来抓人,她才扯了扯唇角,绽开一抹笑颜。
求仁得仁罢了,输或赢,都已经没有意义。
静妃私制凤服企图犯上的消息很快在皇宫内不胫而走。
众人在佩服静妃胆量的同时都觉得她要么是没长脑子要么就是不要命了。
历朝历代的后宫嫔妃牵扯上这种事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静妃还是穿着冠服被皇上亲自逮到。
可有些人却不以为然,先不说静妃生了三皇子这个儿子,就说她有建安侯府这个外家,想要赐死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古后|宫就与前朝利益相通,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息息相关,只要建安侯府没彻底倒台,只要三皇子还受重用,静妃就绝对死不了。
如果皇上要处死静妃,也就只能证明,建安侯府气数已尽,三皇子……也无缘储位了。
于是大家伙儿都憋着劲地看皇上会怎么处置静妃,只等着处置结果一下来,他们大概也就能晓得朝堂上吹得是什么风向,也就好往哪边倒了。
端贵妃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住了,半响才幽幽地来了一句“这到底是天助我也还是有哪个高手在背后整治静妃?”
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心怀感恩小心翼翼地吞下了这枚硕大的喜果。
谁知道她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儿子报喜的时候,她一向潇洒恣意的儿子突然沉下了脸,凝重道:“看来,事情是无法挽回了。”
“什么?”
“母妃,如果不出意外,三弟定会被逼得狗急跳墙,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必须要沉住气,不要和三弟正面交战。”
端贵妃不解,“他若真敢造反我倒是欢迎之至,就怕他没那个胆子!”
萧焕皱眉,“舅舅远在西北,就算是要救驾也赶不及时,你与三弟正面对上,摆明了也是在暗中培养势力,届时无论赢不赢得了,都摆脱不了图谋造反的嫌疑。”
“倘若真赢了,谁又敢说一句不是?”端贵妃不以为然,若三皇子造反了她不采取行动才是傻子,这么个大好时机,岂能错过?
“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是白出力替别人扫除了障碍!”萧焕的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怀疑是有第三方从中捣鬼,迫使咱们鹬蚌相争,等两败俱伤之时,他趁机收益。”
端贵妃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儿子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这朝中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谁有这个实力能加入储位之争?
不趁着光明正大地时候铲除异己,等三皇子真逼宫上位,可就为时已晚了!
不过她想起萧焕一提起储位就浑身排斥的模样,这些话也不愿意同他说。
不管三皇子会不会造反,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不乐意也没用!
“母妃,您听明白了没有?”萧焕很严肃地看她。
虽然他的确可以像林昭言所说远离这些纷争,可端贵妃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况且……她还在盛京,还在皇宫,怎会认为他能安心离开?
“母妃明白了。”端贵妃叹了口气,心里想自己怎么会生了个这么不求上进的儿子,她真怕他就算当了皇帝之后也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
愁死她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行动
三皇子萧恪此时也在犯愁。
他是真愁,进退两难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幕僚们的说法不尽相同。
有人劝他隐忍,谋大事者必须要沉的住气。
有人劝他放手一搏,二皇子一党步步紧逼,他们要是继续隐忍退让,怕是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各有各的理由,他不知道该听谁的。
“三皇子,现如今众人都在等着皇上对静妃娘娘的惩治,以此来确定朝堂风向,可您不能坐以待毙,真要等到皇上做了决定,咱们就彻底输了。”
“三皇子,微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近来发生的这些事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逼您出手,现如今敌暗我明,以静制动方才是上策,您可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三皇子,现如今这种局面,贺家那些人早就是虎视眈眈,微臣听说皇上近来心力交瘁卧病在床,静妃娘娘被打入冷宫,皇后又没有丝毫分量,这整个后|宫可不就是端贵妃的天下,届时她若趁着侍疾的名义对皇上不利,甚至是逼皇上立下遗诏,到时候您拿什么去争?趁着宫里头现在还未被贺家的势力所控,主动出击才是王道啊!”
此言一出,三皇子萧恪的面色果然有所动摇。
那位幕僚见状,又乘胜追击,“再者,这些年来您一直隐忍不发,可到头来是什么结果?还不是被人逼得接二连三地损失大将,幸而这军事上尚未被撼动分毫,反倒又拉拢到了几波势力,这也是说明三皇子乃真龙天子,连上苍都保佑着,这么好的时机,若不出手更待何时?”
“温郁!你是何居心?竟然教唆三皇子犯下那等天诛地灭。罔顾人伦之事!三皇子纵要登上那高位,也该是光明正大,否则日后也只会被世人戳着脊梁骨唾骂!”
温郁也就是顶替了曹之敬户部尚书的那位。
他闻言,不屑一笑。“曾先生倒是风骨极佳,只是这些话等到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继续说得出口!”
“你!”
“三皇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可不是犹豫心软的时候!再者,微臣近日还从灵运寺听到了一席话,这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二皇子的储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温郁又给出最后一记重拳。
果然萧恪的脸色就变了,忙问道:“什么话?”
“具体的话微臣不记得了,但大致的意思就是说……二皇子的那位未婚妻子,也就是建安侯府的四姑娘。乃是助龙飞天的命格,她嫁给谁,谁就能登上皇位!”
“什么?”三皇子以及在场的其他幕僚都变了脸色。
温郁沉声道:“灵运寺的预言向来是极灵验的,三皇子可还记得一年前东边的那次山体塌方?可不就是灵运寺的明仪师太预知到才救了太后一命么?”
“谁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人故意造谣,扰乱圣心!”
“是了。你也说是扰乱圣心,所以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皇上知道了,必定会有所考量,而且更给了端贵妃图谋不轨的借口!更何况,依我所见,这句话是假的才更不妙。说明二皇子根本就不是如表现出的对储位满不在乎,他是早就盯上那高位,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收买灵运寺的明仪师太制造这番舆论好为他助力!”
萧恪大怒,站起身就骂道:“我早就知道那萧焕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装得清高不屑,原来也是个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这话把他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众幕僚不由咳了咳。
萧恪也不理。拍案定论,“就照温卿所言!即刻采取行动!”
林昭言趴在门板上听外头动静,感觉到看守他们的侍卫和丫鬟都消失不见了,就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整整七日了,她等了太长的时间。这一刻再不来,她的信心都要被瓦解了。
“父亲,母亲,咱们可以逃了。”
林琛和徐宛如却没有表露出喜色,而是忧心忡忡道:“昭儿,你确定吗?莫不要再像上次一样。”
他们所说的上次是指五天前,林昭言按照和静仪师太约定的日子,料定了皇上会来找她,正准备安排林琛和徐宛如先躲藏起来,却被赶来的禁卫军首领逮了个正着,不过倒是没有处置他们,只深深地瞥了她一眼就离去了。
但是,却加强了门外的守卫。
整整一支禁卫军。
林昭言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劳驾这么多精英看守,却断了再逃跑的念头。
她想,等到她可以逃的时候,那个人自然会让她安然离去。
此后,她就安分守己地呆在了浣月轩,每日还有丫鬟送吃食来,过得还算舒坦。
林琛和徐宛如就不一样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想到那么多禁卫军守在门外,就觉得前路一片灰暗,特别是在听到皇上气急攻心病倒在朝堂上的时候,更是惶恐不安了起来。
林琛毕竟在暗地里跟萧王爷打了近十年的交道,感受着宫里头诡异的氛围,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整日沉着张脸,徐宛如看到了,也跟着心情沉重,再无笑颜。
她不怕死,就怕会连累林昭言。
林昭言知他们心中所想,也不愿多做解释,只是笃定地点点头,“恩,我保证,外头已经没人了,咱们再不走,等人来了,就来不及了。”
她所指的是素文,林琛和徐宛如却以为是皇上派来要杀他们的,当即变了脸色,连连点头,“好好!”
林昭言冲他们安抚一笑,“别担心,没事的。”说完,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们往外走。
谁知正走到门口,近几日来一直紧紧关闭的门扉却突然被推了开来。
低沉的“吱呀”声在空寂的屋子里响起,林昭言心头一紧,仓惶地抬头看去,只看见一抹刺眼的红,在逆光中夺目生辉。
“四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柔雅软糯的语声轻轻响起,语调却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情绪。
是林行言!
林昭言的心“咯噔”一跳,从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直觉告诉她,林行言这个时候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她下意识地带着林琛他们后退了几步。
“四姐,你躲什么?”那抹红色也紧跟着走了上前,夺目的阳光褪去,林昭言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许久未见,她已经褪去了儿时的稚嫩,五官越发的精致惑人,斜长的媚眼,尖尖的下巴,整个人清瘦了许多,穿着宽大的大红色银纹绣百蝶十六幅综裙,显得柔弱妩媚,不堪一击。
林昭言却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因为她从她的眸中看到了刻骨的恨意,要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