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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同皇上说了,大约还有三日时间,等到马老爷子来了信,如果也没有办法,那宛妃就是真的没救了。
皇上的神情看上去很痛苦。但没有对她说什么。很快放了她回来。
她明白皇上不会对她怎么样。就怕三叔会……
马氏决定去找林琛好好谈一谈,却没料到被林琛先找上了门。
“三叔……”马氏望着眼前明显苍老了许多的林琛,那些大道理一时间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一旁的林珏见状。岂会不知道马氏内心所想,他叹了口气,赶在林琛说话前开口,“三叔,宛妃暂时没事。”
林琛颔首,“我知道,宫里没有报丧。”
林珏又道:“三叔,侄儿想同您商量一件事。”
林琛望着林珏,他和宛如成亲时,林珏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如今都已经长成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也已经娶了温柔体贴的妻子。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的那个三婶?曾经那个,他缠着,要她说故事的三婶。
“你说。”
林珏没有丝毫犹豫,男人或许就是这样,在处理事情上总比女人要爽快利落。
他说:“我同明兰已经知道了昭儿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三叔你想让昭儿去救宛妃。但是,恕侄儿说句不好听的话,为了一个早已经跟三叔毫无瓜葛的女子,要置整个侯府于不义之地,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危险的境地,那样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你的意思是,便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去?”林琛静静地望着林珏,表情平静地好像早知道林珏会说什么。
林珏勾了勾唇角,“那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昭儿去送死?看着祖母为您操碎了心?三叔,侄儿没说救宛妃不好,但事情,也要分轻重缓急,分值不值得。”
林琛没有说话。
林珏又道:“如果三叔执意如此,但侄儿就不得不为了保护侯府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
“你不必做。”林琛的表情看上去依旧很平静,声音淡淡的,像是一缕青烟,“你们都觉得我疯了,觉得我所为不值得,那我就是疯了,就是不值得吧!你三婶说得对,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该牵涉到无辜的人。”
要死,也合该死他一个人。
林珏皱了皱眉,林琛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倒叫他不知如何应对。
马氏也觉得不对劲,忙道:“三叔,还是有希望的,祖父的信大约这两日便会到,也不是一定没救了。”
林琛的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黯淡下来。
他根本不敢抱有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宛妃没事了,刚刚还漂泊的大雨突然停了下来。
荣升堂内,陆氏望着这诡异多变的天气,眸光越来越沉。
她听到门外进来的脚步声,幽幽道:“如何,都安排好了吗?”
进屋的是刘嬷嬷。
她几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都好了,那边已经同意了。”
陆氏唇角的笑容扩大,院子里栽种的木芙蓉已经全都被铲除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被雨侵润的泥土翻卷在外面。
她颔首,“很好,我们静等佳音吧,否则,等到林琛缓过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三老爷刚刚又去找大少奶奶了,不过这回有大少爷在,绿芹没能听到什么。”刘嬷嬷道。
陆氏像是有所自豪,“珏哥儿一向谨慎,有他在绿芹自听不出什么。不过没有关系,我想珏哥儿无非已经劝住了三弟,对咱们更有利。”
刘嬷嬷一想三老爷的确没有什么动静,便点头道:“看来也是。”
“等过了明日,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了。”陆氏的声音轻飘飘的,很快被风吹入了空气中。
不会有人知道,明日,到底会发生什么。
林昭言一晚上没睡,脑中翻来覆去地都在想林琛画像上的那个女子,那个造成林琛和刘氏隔阂,造成她十三年来不受宠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然是宫里的妃子。
七皇子的母亲。
林昭言想起七皇子稚嫩乖巧的小脸,心里竟然对宛妃生不出怨气来。
无论如何,爱情这种东西都没有对错,宛妃,未必就是坏女人。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天亮才有了些睡意,却又被院子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昨儿个下的大雨已经停了,秋日暖阳从云端爬出来,明灿灿地照在落叶满地的院子里。
几个小丫鬟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廊檐下瞧。
只见廊檐下站着曼双和曼华两大婢女,她们正看着眼前穿一身绿衣的姑娘,神情满是戒备。
“你来干什么?又想找我们姑娘麻烦吗?”曼双率先开口。
原来这位穿绿衣的姑娘正是青角胡同刘家的丫鬟,卢氏的心腹南烟。
自从上一回卢氏打了林昭言两个耳光后,沁芳阁内的丫鬟都视卢氏为洪水猛兽,她们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只以为卢氏将刘文轩的死都怪到林昭言头上,所以今日卢氏的丫鬟前来,她们都以为是上门找麻烦的。
南烟的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两位妹妹,你们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来找四表姑娘的麻烦,我是奉我们家夫人的命,给四表姑娘传一句话的。”
“什么话?”曼双的神色仍旧戒备,那日卢氏打林昭言的那股狠劲她瞧得清清楚楚,她可不信卢氏真能“改邪归正”!
南烟道:“今日是我家少爷过世整半年,我家夫人要去寺庙帮他放长明灯,想请四表姑娘一道儿去。”
刘文轩喜欢林昭言的事情人尽皆知,也都知道他是“因为”林昭言死的,放长明灯本就是为了传达生者对死者的思念,让死者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和乐,卢氏会请林昭言一道儿,倒是再正常不过。
曼双算了下日子,才发现今日果真是刘文轩过世满整整六个月了。
想到从前那个如清风般芝兰玉树的少年,曼双喉头有些哽咽,那些难听的话便说不出口。
“我会去的。”身后突然传来淡淡的语声。
曼双回头去看,才发现穿着一袭单衣的林昭言立在堂屋门外。
她看上去很悲伤,如一缕一触就散的轻烟。
几个丫鬟都没敢说话。
林昭言上前两步,认真地望着南烟,“你去同二舅母说,我会去的,一定。”
这两日府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忘记了,今天,是刘文轩半年前过世的日子。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特别对不起他,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少年。
南烟先是怔了怔,随后欣喜地点了点头,“四表姑娘,谢谢你,我替夫人谢谢你!”
林昭言笑了笑,“无碍的,便是二舅母不说,我也会为文轩表哥祈福的。”
南烟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四表姑娘,我家夫人还要在家中准备片刻,您收拾好了就先行去灵运寺,我家夫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厢房,自会有僧人带您前去。”
林昭言颔首,没有什么意见。
南烟又谢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预告预告,下个礼拜会有小昭儿的感情戏,咩哈哈!
写感情戏神马的,最激动澎湃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下个套给你钻
“姑娘,您真要去么?”曼双有些不放心,“谁知道舅夫人存的什么心思,要我说,咱们去咱们的,为表少爷祈福也不用跟着她一块儿,万一她又打你怎么办?”
林昭言摇摇头,“不会的,那日我已经同二舅母说清楚了,而且我与二舅母一道儿放长明灯,文轩表哥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很欣慰吧!”
曼双便不好再说什么。
曼华倒是没什么异议,她知道姑娘自有分寸,却不知道事情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
林昭言回去洗漱收拾,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去麓玉堂跟刘氏报备。
刘氏本来也被近日的烦心事搅忘了,听林昭言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心里有些涩涩的,“早知道如此,当初母亲怎么也该让你嫁给文轩,否则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刘氏是指如果林昭言嫁出去,林琛做事就会更考虑一层,说不定为了林昭言的幸福不会任性冲动。
林昭言却以为她是指刘文轩出事的事情,黯然道:“谁都没有想到,我只感觉文轩表哥帮我向若言解围还在昨日,这一眨眼,他居然过世半年了。”
刘氏苦笑了声,只叮嘱林昭言自己小心,就没有再说什么。
林昭言出了屋子。
林若言闻讯赶了过来,说要同林昭言一道儿去。
林昭言想着如果带林若言一起去说不定会让卢氏觉得她不够诚心怠慢了刘文轩,就拒绝道:“等下次好不好?我怕二舅母会不满。”
难得的。林若言没有任性。
林昭言却不知道,这或许是她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已是仲秋,灵运寺的夏花谢了,红枫满地。艳得像火一样盛满了整座山幔。
通往寺庙顶端的一百八十级阶梯上是泛了黄的银杏树,落叶满地,铺上金灿灿的一层,美不胜收。
青山似眉黛,着一袭红枫百叶裙,履一双金丝穗花鞋,映着晨曦的朝阳,似一个娇羞的姑娘。
今日来上香的香客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或穿着绫罗绸缎。或穿着布衣汗衫。手里挎着盛香纸的篮子。踩着台阶朝大殿而去。
林昭言就着曼双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抬眸看着眼前的美景,轻轻舒了一口气。
“咱们上去吧!”
曼双和曼华搀扶着她往台阶上走。
身后跟着几个刘氏拨来的小丫头。
时节清冷。香客稀少,林昭言这么一行人引人注目,来往的几个香客都纷纷朝她们侧目。
曼双奇怪地蹙眉,“怎么今日这么冷清?按理说灵运寺香火鼎盛,便是淡季也万不会就这么几个人。”
曼华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会不会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所以清场了?”
林昭言听她们所言,也侧首环顾了一下四周,尤其注意了那几个一直盯着她看的人。
她们看上去都是很普通的百姓,对上她的视线还会朝她微笑示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冲两个丫鬟笑道:“这不还有好几个来上香的人?别多想了,咱们赶快上去等二舅母吧!”
曼双和曼华也只好颔首,没有多想。
一行人走过一百零八级石阶,还没迈入正殿便有僧人迎上前,恭敬道:“是建安侯府的四姑娘吗?”
林昭言颔首,道了声“是”。
那僧人又恭敬地笑道:“林四姑娘,刘夫人已经替您准备好了厢房,您请随小僧前去。”
林昭言没有应好,只道:“我想先去我表哥的长生牌位那儿上柱香。”
那小僧道:“刘夫人说请您先去厢房等一等,等她来了,再一道儿去。”
林昭言蹙了蹙眉,她环顾了下四周,正殿里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没有往日的香烟缭绕。
“明仪师太呢?”林昭言又问道。
那小僧不慌不忙地答道:“明仪师太去了蓟县的独乐寺交流佛法玄妙之道。”
林昭言这才觉察出不对劲。
这寺庙里的人太少了,就连惯会敛财的明仪师太都不在。
难道真如曼双所说是卢氏有什么阴谋?
可是不对啊,卢氏一介五品官夫人,在盛京更是无权无势,无亲无故,她能够串通着灵运寺一起算计她?
她哪来的本事?!
林昭言心里慌慌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慌。
抬眸对上那小僧恭敬带笑的眉眼,看上去并没有丝毫破绽。
“林四姑娘,您快请吧!”
林昭言觉得恐怕是近来发生的事弄得自己疑神疑鬼,她压下心中的疑虑,跟着小僧往后山厢房而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听领路的小僧道:“因为近日来天津卫的蓟县有佛法交流会,所以盛京好些个寺庙的高僧都被请去参加座谈了,咱们灵运寺被请的僧人最多,大家知晓后,近日来上香的人就少了。”
林昭言这才恍然大悟,她不禁为自己刚刚的犹豫感到好笑。
如果自己真因为这一点不对劲而打道回府,恐怕卢氏又要将她怨恨个底朝天了,那么先前的两巴掌可就真的白打了。
厢房很快就到了,是一间两进的阔房,屋子里的摆设都很精致,西面还有一张临窗的紫檀雕花大床。
一旁的红木长几上摆放着两盆夭夭灼灼的夹竹桃,有淡淡的香味随着风吹来。
小僧将她们引进去便告辞离开了。
林昭言迈进屋子,走到上首的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
曼双跟了过来。拿起一旁茶几上的青花白瓷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
林昭言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是上好的普洱,甜津津的,闻起来有些像后世的咖啡。
林昭言又喝了几口。一路因秋风冻凉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天冷喝红茶好一些,这寺庙里的小僧想得倒挺周到。”
“还准备了糕点。”曼华指着桌上一叠酥香可口的红豆酥,问林昭言,“姑娘您尚未用晨膳,要不要吃一块儿?”
林昭言摇摇头,“早上不爱吃甜食,腻得慌。”又道:“你们如果要吃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