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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姑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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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样?”钱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眼里不知不觉有了另外的情愫。她怎么猜,也没猜到是这么回事儿。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钱正柔或者钱菲菲她们栽赃嫁祸,或是阴差阳错的。
钱红佩此刻也有些无语了,她知道小羊一向莽撞又糊涂,但没想到会惹到了那位姑爷头上去。她悄悄侧眼看了钱安娘一眼,果然见到钱安娘神色凝重,与之前的笑眯眯神态完全不同。她头皮顿时有些发麻,几乎已经猜到‘结果’如何了,否则小羊不会无缘无故在这儿哭泣的。
小羊又哭了起来:“结果茶壶里是刚加上的热茶,把、把姑爷给烫到了……三小姐,姑爷真的没有骂奴婢,只是声音大了一些,奴婢吓到而已……”
“所以,一定没有请大夫,姑爷也一定回了自个儿房里,不肯出来,对吧?  。”钱安娘话是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了钱红佩。稍后,她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悠然转身,踱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钱红佩彻底呆掉,原本的愠怒和冷冽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那位姑爷……应该也不是骂小羊,任谁被烫了,当时也会声音大一些的说点什么的。她瞪了小羊一眼,责怪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认命的跟着钱安娘的脚步追了上去。
“三小姐……”小羊又要哭了,可是真的是二小姐的猫太凶了啊,一直追着她抓,现在她全身都是猫爪印呢。赶紧的抹干眼泪,她也小跑步的追上去,万一大小姐要怪,就还是怪她好了,跟三小姐无关啊。
三人之中,自然还是钱安娘的速度最快,首先踢开了房门。院外的下人都有些被吓到,不知道大小姐因何失了风度。
卫闻正拿着书本在啃,突听房门被踹开,又被大力关上,紧接着便瞧见一个暗青色的影子冲到面前,劈头盖脸问了他一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怔了一下,站起身来正好看见她微微冒汗的额头,于是便伸手以衣袖去拭,一边埋怨:“安娘怎么了?吓我一跳呢。”
是有点疼,不过过几天就应该没事了,只是一点热茶而已。
钱安娘狐疑的看着他,却不见他异常,心想莫非没烫到?额上的感觉突然消去,卫闻的表情瞬间公式化,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心里便一恼。仍然还是堆起笑容,她转过身去:“怎么?三姐和小羊要来兴师问罪?”
钱红佩一怔,没想到之前好不容易的示好转变如此之快。她暗忖:她一直不觉得五妹轻视这个姑爷呢,看来她的感觉是真的。这姑爷对五妹有点重要的话……她随即抬头,也微笑:“我是想来看看妹婿,并代我这小丫头赔个不是。小羊一向莽撞,还望妹婿不要放在心上,也给我这三姐一个薄面。”
说实话,钱安娘就是看重钱红佩这一点。明明也才十二岁的年纪,可却稳重,像个大人一样十分知晓分寸。其他三位小姐吧,虽然也爱玩点小手段,性子却都带了点小姐味道,不知分寸不知身份。
如果不是钱府没有男丁,除了嫡女之外其他这些小姐可以说与下人无异。这也正是钱安娘不屑与这些小姐去斗的原因,她们再怎么闹,不敢明目张胆闹到她头上来。今日,她却知道她们敢闹到她小相公头上去,这算是杀鸡给猴看?
她钱安娘,可不愿当一只被人耍弄的猴!
卫闻轻轻颔首:“三姐不必如此,我知道的。我并没有怪责小羊,相信小羊也很清楚。”他只不过是突受惊吓而扬高声音喝了一下,并没有其他逾矩举动,应该是被人挑不出错儿来。
“请三姐带着小羊离开,我有私事要处理。至于这件事情,我明日自会查个清楚。”钱安娘冷笑,无缘无故的,小羊怎么会被猫追?这一次,她可不会像落水一事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钱红佩约莫也明白了,卫闻必然受了伤但却隐忍没说,于是便点点头带着小羊离开了房间。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瞧见钱安娘没忍住的一把将卫闻推向了榻上,而卫闻则是一脸惊愕。她顿时觉得很奇怪,这个妹妹……怎么会对一个乞丐这么上心?
一路回屋,钱红佩都不是很明白,总觉得以她对这个妹妹的了解,是不可能和卫闻发展成如今这模样的。她一直以为,钱安娘招卫闻进来,只是想多一个欺负的对象罢了。
小羊则愁眉苦脸的在钱红佩身边念叨道:“原来大小姐也有想保护的人呢,看来这一次奴婢很难逃过大小姐的责罚了。”
钱红佩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就跟……她要保护小羊一样吗?她微笑着将小羊推进院里,不知第几千次叮嘱她要记住的东西。
真的一样吗?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吧。  第十九章:伤在哪里 【第二更,手持放大镜张望:票喔,票喔。】
羞啊羞,月亮悄悄躲进云里了。
不啊不,卫闻死活不让她验伤。
“我说,你这臭小子干嘛那么死犟死犟的?”钱安娘气喘吁吁,怎么也不是卫闻的对手。奈何这副小身板未满十一,再者想要以女儿身赢过男孩子的气力,那是以卵击石天方夜谭。
卫闻涨红着一张脸,可爱的晕红更是让他整个人显得秀色可餐。虽然钱安娘知道这个词语是很邪恶的,但对着这么一副脸蛋她没办法想到别的词语去。如果可以吃人的话,她毫不怀疑卫闻是第一个被吃掉的,前提是有人见识过他的可爱。
“我都说不用看了,你才死犟死犟的。”卫闻气鼓鼓的,反驳道。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死犟死犟的不让钱安娘检查,那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了。
钱安娘眉一竖,这臭小子,竟然敢跟她顶嘴了!不过她这会儿终于稍微冷静下来,细想一下卫闻没道理不让她知道他受伤的。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他干嘛一副被人用强的模样?
话说回来,她的确是用强的,谁让他不肯告诉她他的伤势?这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为他担心啊?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监护人吧?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往后他要怪罪她,那她可有理说不清了。
想想卫闻一副怨毒的模样,她就不寒而栗。抖了抖本来就没有的鸡皮,她扑上前去,也不脱他衣服了,就着一双手在他身上逐渐的用力按。只要他哪里痛,她就不信他还能忍住表情不变。
“安娘……”卫闻终于变了脸,在她的手按到他腹部的时候。他不敢太过强烈的反抗,怕挂在他身上的她摔倒。他便只有忍着痛,以眼神央求她不要太用力。
“伤、伤在这儿?”钱安娘很聪明的联想到了一个场景——热茶洒下,从小男孩的肚子开始,烫到了他身前一大块。然后,她不按了,也顿时明白卫闻为何死命的不让她检查他的伤势了。原来,是伤在了让他难以启齿的地方,难怪怎么也坚持着不让人请大夫。
卫闻赶紧爬开,颤抖着手扯开了方才被她按的贴紧肌肤的布料,那样会磨的他很痛。他不敢看她,双颊如火,但仍然是央求着:“安娘,不要去请大夫啦,很丢人……”
钱安娘无言的看着他,她当然比他更清楚这事的确丢人,搞不好往后被人传啊传的,变成卫闻不举啊,没有生育能力啦等等的。谣言的杀伤力,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就这样是不行的吧?
想到此她放柔了声音:“卫闻,我让管家偷偷请一个保密的大夫好不好?如果不治疗的话,落下什么病,以后你就完了。”她可不是吓唬他,所以卫闻该庆幸碰上了她钱安娘,否则一般小女孩哪里会知道这些知识。还不就是忍痛算了,日后真落下毛病,痛苦的也就是卫闻而已。
“不,不要!”卫闻激烈的反对,更是往墙角退去了。他见钱安娘脸色沉下了,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我有用书挡住的啦……只是、只是伤了周围皮肤而已……”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啊,他真的只是皮肉伤。可如果要给肌肤擦药的话,那就必须脱裤子,太糗了,他不要。
钱安娘愣了一下,继而忍住笑,没说话。虽然他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可她真的还是担心呢。万一他只是逞强,撒谎骗她的话……事情也许真的会大条呢。说起来小孩子都是任性的,所以她其实不该任由他这么任性胡为的吧?可是,叫下人来帮忙检查,她又觉得真的会将他的自尊心踩在脚下。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弱点,决定一试。她慢吞吞的打开柜门的锁,拿了一包东西在手里,转身使出了必杀绝招:“卫闻,你要是让我看看的话,这些都给你吃喔——”
音节拖的老长,无限诱惑,无限勾引。卫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脸蛋更红了,陷入了漫长的挣扎之中。一边是挡不住的诱惑,一边是忍不住的羞意,何去何从?顿时委屈起来:她干嘛非要看嘛……
钱安娘汗颜,总觉得有隐隐的犯罪感,可她明明是因为关心所以想确认他伤势来着,为何突然变身为想占他便宜的大灰狼了?虽然心里无比的坚定,但一看见他脸上那么明晃晃的写着‘你要欺负我’,她就禁不住的腿软。
失败啊失败,二十几岁的大姐竟然会看一个毛没长齐的臭小子到腿软的地步……
“那你不准笑我。”在钱安娘投降之前,卫闻先投降了。他自我安慰的想着:是大小姐啊,安娘啊,就算不穿衣服给她看看也没关系的吧?她是他的娘子呢,所以没事的。
钱安娘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她笑他?笑他啥啊?难不成还真笑他毛没长齐?自我鄙视了两下,她笑吟吟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他就往榻上摁。与此同时她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软塌另一边,借此引开他的注意力。
卫闻果真侧脸看向糕点去了,暂时没对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发出抗议。
待到真的看到了她想看的,钱安娘一下子就绿了脸。嫩嫩的皮肤上,起了好多水泡了,他却还说没事?还整天穿着衣服磨来磨去,他难道不会痛吗?
“你、你看好了没有啊?”卫闻再受糕点吸引,可在这严寒的冬天,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也会冷到不行,他偏过头来见她怔怔看着他下边,一张脸顿时更加红的不正常了。
钱安娘不声不响的拿来剪刀,将卫闻吓了一跳直觉性想躲,不过却被她抓住,将那裤子剪了个稀巴烂。随后,她握住他的手便将冻得瑟瑟发抖的他拉往床边,霸道的命令:“从现在开始给我呆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尤其,不准穿裤子!”
卫闻呆呆的看着她用软绵绵的被褥将他身体裹住,又听她嘱咐说不要碰到被烫伤的肌肤,整个人都呈现了痴呆状。不过说实话,这样好像是减轻了好多痛苦,也不是很冷了。他小小害羞的想着:被窝很温暖,却还是没有夜晚有她的时候那么温暖。
钱安娘走出去了,一会儿又从外头回来,手里拿了药膏。她就知道范成子给力,所以径直去找范成子说明了情况,得到了这专治烫伤烧伤的药膏。范成子的嘴紧得很,对她也忠心,她只有告诉他,此事才不会外泄。
“安娘,我自己来……”卫闻脸蛋红红的去夺药膏,却被她避过。
钱安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怕我玷污你清白啊?你打算留给谁去玷污?”看他眼睛猛地睁大,似乎在控诉她冤枉他了,她才失笑道:“你手里沾了药膏,待会儿怎么洗?我可不会伺候你洗手的。”
说着,她的手伸向被褥里头,仔仔细细轻轻柔柔的给他抹了一层药。她极满意,这药膏清凉滑腻,想必他会很舒服的。
话又说回来了,钱安娘避免了又避免,却还是偶尔碰到了卫闻难为情的地方。只不过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纯粹将卫闻当个病人,而卫闻却不尽然。卫闻开年便是十一岁的小子了,而生理因素促使了某些变化,让他自己惊讶不已,也惶恐不已。
“我、我想……”卫闻难以启齿,想了好久终于低头:“如厕。”可是大小姐不让他穿裤子,教他如何如厕?
钱安娘白了他一眼,便出去让范柔拿夜壶去伺候卫闻。结果,范柔也被卫闻赶出来了,让钱安娘直叹气,这臭小子也太害羞了吧?
范柔便宽慰钱安娘:“大小姐不必忧心,姑爷是以往不讲规矩惯了,才会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大户人家生活。假以时日的话,姑爷会让奴婢等伺候的。”
范柔以为,钱安娘是在为卫闻抗拒下人伺候而心烦。毕竟一个主子要有主子的范儿,该让下人动手的时候就是要让下人动手的。像姑爷的话……换衣、沐浴等等的都不让下人插手,确实是有些不太恰当。有几个下人,都说姑爷是穷日子过惯了,不适应这种富贵生活呢。
钱安娘听了这话,心里却不是非常舒服。她感觉连身边的范柔都如此轻视卫闻,只怕非得要卫闻考取功名后才能被钱府各人尊重了。轻叹了声,她也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便抬脚往外走:“你就在门外候着,姑爷这儿有什么异动就通知我,我去三小姐房里瞧瞧。”
“是,大小姐。”范柔应了声,将她送出院门外,方才返回到卫闻房前,原地待命。她知道,大小姐这一次是要追查始作俑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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