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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但猫儿的身体十分灵活,男人一时半刻却也奈何不了它。
不一会儿,男人身上便已经被抓咬多处,抵挡不住猫儿愤怒的凌厉攻势。再者,男人不能伤了猫儿,以免让二小姐察觉猫儿被人伤过。终于在钱安娘一声低咳之后,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猫儿洒了一把迷药,这才使得猫儿软倒在了地上。
男人松了口气,忍住身上的痛将柴房门打开来,看着钱安娘躬身道:“大小姐。”剩下的话便不用说了,他已经按照大小姐的吩咐这么做了,至于大小姐的目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只等大小姐接下来的吩咐。
“你做的很好,这是你的赏银。”钱安娘笑吟吟的递了五两银子过去,她知道这对一个穷苦下人来说,已经够他们过一个奢侈的好年了。见他颤抖着手接过去,她便又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放你回家,薪给照领,好好过个年去,暂时不要在钱府露面。”
男人捏了银子在手,顿时也明白他这一身猫抓之伤不适宜出现在钱府,免得被二小姐给发现了,便点点头,感激的说道:“大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呆在家中不出门半步。”
“那倒也不必。离钱府远一些,等伤好之后再回就行了。”钱安娘见他憨厚的模样,忍不住的就笑,随即又换上正经的面孔说道:“我对你的表现极为满意,这样吧……你现在是帮忙给厨房送菜,是吗?那么等你回钱府之后,就去管家那儿见他,说是我的吩咐让你在钱府谋个正职,你看可好?”
男人瞪大眼,好半晌之后才欣喜若狂的跪下,连连磕头:“谢大小姐,谢大小姐!小人刘富,往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请大小姐尽管吩咐。”天知道,他做这个送菜的差事已经五年多了,一直没能入得钱府做个打杂下人,心里是忧心不已。眼看第二个孩子又要出世了,他正在发愁未来的油米钱呢。没想到被猫抓了几下,就能换得一份薪给丰厚的差事,他怎能不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钱安娘自是从范柔口里得知了刘富的一切,正是要利用他急需银两的弱点,让他为她效力不至于走漏风声。小翠那样的心机丫鬟她要用,刘富这样的憨厚汉子她也得用上几个。
“快起来吧,收拾完死耗子,这会儿就可以跟着我离开了,大小姐还有事情呢。”范柔见钱安娘只是笑,知道她是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开口赶着刘富。
刘富欢天喜地的又连声道谢,这才进柴房去三两下收拾干净了柴房,随即提着那恶心的东西在范柔的带领下趁夜离开了钱府。
钱安娘在柴房外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闻那血腥味儿。宁静夜色的遮掩下,她的脸上扬起了算计的笑容。原来如此,所以小羊会突然被拜托去柴房取物不是巧合,柴房出现那么多老鼠也不是巧合,猫儿发狂似的追咬小羊更不是巧合。
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顺利将刘富送出大门外的范柔回到柴房前,见到的便是钱安娘一脸算计的笑容,不禁身子一颤——大小姐果然不比夫人心慈多少。她暗暗想着父亲叮嘱她的话,便下定了决心不会隐瞒钱安娘任何事情,更不会背叛。否则只怕……她叹气,就像当年夫人身边的阿兰一样了。
“大小姐,奴婢把这猫儿送回去,天就快亮了。”范柔走到钱安娘面前,低头请示道。
钱安娘颔首,临走前便吩咐了句:“这柴房没收拾干净,就辛苦你再收拾一下了,不要让人发现异常。”说完,她便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也顺便想借这夜风缓解一下翻涌的酸味。其实,她也受不了那恶心的场面,只不过钱菲菲的恶心程度比她想象的要高。
“是,大小姐。”范柔轻声应了,目送钱安娘离开柴房后方才急急的转身去将猫儿送回给小翠。然后,她还要将柴房里弄干净,时间紧迫的很。
钱安娘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想着:那猫儿,必定是后天训练而成的。只怕是钱菲菲将猫儿训练成了这般——无法接受自己的猎物被其他人杀死,一旦看见这种情景,便会暴怒着抓咬惹怒它的人。
她又想道:这钱菲菲该是有多么的心理阴暗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不过才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呵……
叹着气将门给关上,她说不清对这钱府里的小姐们是个什么想法。若以她的年纪来说,这些她所谓的‘姐姐们’,还真只够格叫她一声‘阿姨’的。任她怎么思考,也无法真的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来,心里头总觉得她们不过是一群孩子罢了。所以这一次钱菲菲的事情……看来也只有小惩大诫了。
“你去哪儿了?”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而钱安娘刚好坐着床沿在脱鞋,胳膊也同时被人抓住了。她知道是卫闻那小家伙,转过头想笑着逗弄他一句,看见的却是泛着泪光的大眼睛,水汪水汪的,好惹人心怜。
喉咙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她突然想起自从大婚之后,她这还是第一个晚上没与他‘同床共枕’呢。
所以他的委屈,由此而来? 第二十二章:有人抢先 钱安娘是在卫闻熟睡后离开的,本来也是要趁三更半夜无人之时才好行事。她不想让卫闻看见这些血腥,便没打算将她的计划告诉他,所以卫闻是如往常一样抱着她入睡的,并不知道她在半夜会离开。
原本钱安娘以为她回来时都能神不知鬼不觉,谁想到这小家伙竟醒了,把她逮了个正着。在那双含着委屈的眸子面前,她莫名其妙觉得心虚,像个偷人被丈夫抓住的妻子,而且这个‘丈夫’采取的还是柔情攻势。
“我……睡不着,所以,嘿嘿,出去溜达了一圈儿。”钱安娘自认为天衣无缝了,毕竟她还是老大,出去逛一圈儿再回来,很正常啊。
可惜这蹩脚谎言有点失算,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钱安娘在没弄清楚卫闻知道多少的情况下,就先撒了谎,不符合她的作风,也瞒不过去。
“你、你说过我不能骗你的,可是你却先骗我……”卫闻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缩回被褥里暖和着,嘴上则不停的控诉:“二更过后我便醒了一回,那时你还在床上,可不到三更你就不见了。现在……五更天了吧?溜达……你能溜达三两个时辰吗? 。”
钱安娘微微汗颜,犯错了,应该先问他什么时候醒的才对。不过紧接着她觉得莫名其妙,她心虚个什么劲啊?她可是为了他去打探敌情,好借机报仇的。再说了,她才老大,干嘛要被他管制着?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就算整夜不回都跟这小鬼头没关系!
“你……我……”肚子里的话是完整的,钱安娘确定。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她被卫闻那委屈的神情影响了。
卫闻则继续控诉:“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去哪儿也先跟我说一声呀,为什么要趁我睡着的时候走呢?姨娘们、姐姐们都想着要整垮你,你就不怕深更半夜的出什么事吗? 。”
也不怪卫闻如此惊惶,他有过类似的经历。他娘死后,他沦落成小乞丐,整日住在破庙,还得受人欺负。在此期间他交了个叫小胜的朋友,两人一同挨打一同挨饿,算是他生平第一个患难之交了。
两人吃住都在一块儿,不过某天小胜在半夜突然不见了。卫闻在破庙外头找遍了,也没瞧见小胜。第二日,他才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小胜挨受不住饥饿去王员外家偷东西吃,被王员外送官了。后来,他跑到衙门去问,被毒打了一顿还得到了小胜早被打死的消息。
所以说,钱安娘在如今这种形势下半夜三更外出,他怎能不担心呢?他并非不知道大户人家的黑暗,他也就更害怕那些人心一狠,便要下毒手的。
钱安娘瞪了卫闻好半晌,终于还是妥协了。算了,他也是担心她嘛,没想到小家伙心里装的事情挺多,还怕她遭了钱府各人的暗算。不过,这一回他却是多虑了。
她钻进被窝里,顿时觉得暖乎乎的,连心里头也被暖和了。贼笑着将冰凉的手脚贴近卫闻,感觉到他先一阵哆嗦然后自动的把她给抱紧了,她又是一阵偷笑。暖和了一下之后,她才说道:“别担心,她们不敢对我下手的。尚书大人早就对钱家人言明——若我出了意外,钱家财产便充公。所以你看她们总是拿你出气,却不敢来动我。”
卫闻心里陡然落下大石,但仍旧有些不放心:“就怕尚书大人也只是随口说说,其实根本做不了主的。万一你出了事,钱家财产真会充公吗? 。”
“其实这个说法,是我娘生前对尚书大人交代的,而且尚书大人那里还有爹和娘按过手印的字据呢。所以如果我出了事情,钱家人谁也拿不到好处。”钱安娘嘴里说着,心思却飘到了钱老爷和钱夫人身上。总觉得……他们的死有些蹊跷,而且似乎给‘钱安娘’的路子已经铺好了。
“尚书大人已经四十有五了……”卫闻感觉困意袭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安娘,我会努力考上状元,帮你守护钱家的……”
钱安娘听得他均匀的呼吸声,心知他自发现她不在床上之后便一直没有入睡等着她回来,顿时感觉有些歉疚。又想起他方才直暖她心的话语,她勾唇而笑。原来这小家伙不傻,知道钱家现在就一个尚书大人罩着,远远不足,这才想着要考上状元,顶替尚书大人在钱家的位置呢。
“小可爱,你错了,不是守护钱家,而是——守护我们的家。”她吻了吻那长长的睫毛,引起他一阵梦呓般的咕哝,便轻笑了下也闭上眼睛,打算补一会儿眠。
从决定要卫闻做钱家姑爷那一天开始,钱安娘便视这个小家伙为自己人了。应该……卫闻不放弃她,她的‘家’便一直有卫闻。对从小独来独往的钱安娘来说,十分不易了。
第二日卫闻依旧被勒令不准下床,主要是他的烫伤还没有好彻底,而且水泡已经鼓起来了,套上衣物也的确是件折磨人的事情。他便依了钱安娘的意思,在床上看书,倒也安安静静的。
钱安娘在房里练毛笔字,因为一旦她接管钱家大小事务,她就得写字。可偏偏她那几个钢笔字都无法见人,更不说毛笔字了。这不,她便每日临摹往日‘钱安娘’所写的书帖,以期能相似几分。
屋里这对小夫妻,一个靠着被褥认真看书,一个坐在案前专心练字,画面十分的温馨雅致。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两人都乐此不疲,只剩书页纸张的翻动声与平稳的呼吸声。
‘叩叩叩’!
卫闻被惊,书本掉落在床上;钱安娘被惊,毛笔掉落在案上。两人同时抬起头来,讶异的发现自己因为知道房里就只有彼此而致使心境特别平和,现在突然被人打破这种平和,这才受了惊。
钱安娘迅速镇定下来,咳了一声后将毛笔拾起来放在一旁,说道:“进来。”能在这时候打扰她的,也就只有范柔了,而且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门被推开,果然是范柔。只见她反手关上房门,疾步走到书案前躬身道:“大小姐,二小姐被猫抓伤了!就是——二小姐自己养的那只猫。”她无比的佩服自家大小姐,实在是太神速了,甚至连她这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昨夜,大小姐不过才刚试探了那只猫而已,这么早却已经教训过二小姐了,实在让她感到惊讶。
卫闻也重新拿起书本,但此刻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耳朵竖起来去听那两人的对话。他可不会相信,昨晚安娘出去真的只是溜达了一圈儿。虽然安娘不说,可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下子一听范柔说,卫闻就明白了。敢情……安娘是去整钱菲菲了?他心里顿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好像酸酸的,又暖暖的。除了娘之外,安娘可是第一个为他出头的人了……原本烫伤的肌肤不怎么痛的,这会儿却突然痛了起来,让他的眼眶都痛红了。
“嗯?二姐会被自己养的猫给抓伤?”钱安娘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流露出什么,平平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她将已经揉在手中的练字纸丢入一旁的盆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那些废纸——即使是范柔,也不可以见到她练字。
看着纸团全部燃尽,她才站起身来,离开书案,看着范柔道:“二姐她知道什么?譬如说——猫为何要抓伤她?”奇怪了,这件事是巧合,还是有谁借机做的?她还没想出妥当的办法将钱菲菲小惩大诫,却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范柔摇摇头:“大小姐,奴婢是从管家口里得知此事的,管家刚派了大夫去给二小姐诊治。因为二小姐被抓伤的有些严重,所以管家让奴婢来通知大小姐。至于其中内情……听小翠说,二小姐的猫一出现,便疯了似的去抓咬二小姐,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范柔以为,钱安娘是想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她早就去打听了——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只猫为何要疯了似的去抓咬自己的主人。而因为这样,她也很好奇,大小姐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使得那只猫抓狂的。
“我知道了。你留在门外,我去看看。”钱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