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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钱安娘一口热茶就喷了出去,握着茶杯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整片茶水沿着桌沿流淌。她慌忙站起身,避免了被茶水袭击,也离开了卫闻的熊抱。
不可抑制的用手挖了挖耳朵,她简直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刚刚……没听错吧?卫闻刚刚是在问她——什么时候圆房?她抬眼看向卫闻,见他双颊绯红却神情坚定,似乎想了很久才敢问出口这问题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响。他来真的?
“你……我……”钱安娘欲说什么出口,却觉得有些困难。她当然懂得男女之事,但是她没尝试过啊,而且叫她如何跟一个十三岁的小弟弟说这种事嘛!深呼吸了好几次,她终于在卫闻灼灼的视线中完整的说出了心里话:“卫闻,我们俩都才十三岁,讨论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没错,就是太早了。虽然她也早想到古代都是早婚早育,但是卫闻在她眼里始终只有十岁的年纪,还是当初那个小可爱,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这么早接受跟他这个那个的。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懂这些事吗?总不可能,还要她教他如何轻薄她吧?是循序渐进还是一杆进洞?
想入非非的结果,就是脸红如霞。
卫闻见她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并不知她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而如此,反倒是以为她对洞房之事害羞了。他突然心情又好了起来,神态也大方起来。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她说道:“我娘十四岁就生下了我,安娘,我们并不小。而且我们没有圆房,所以也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对吧? 。”他有些害怕,也许有一天她就不是他的了。
呃……如果她说她接受不了跟他做那种事,他会不会哭啊?钱安娘绞着手指冥思苦想,总觉得以私底下两人的相处模式来说,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不过再三思量,她还是舍不得以言语伤了他。她第一次慎重的开始明白,十岁的小家伙已经长大了。而且这里的男女本来就比较早熟,十三岁似乎也是可以入洞房了的。
只不过,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这种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终确定有人教过他,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夫妻间一定要圆房之后才算名副其实的夫妻呢?坏了,他该不会中了举人之后在外参加过几次宴会,被什么人给带坏了吧?
思及此,钱安娘郑重其事的将卫闻拉到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们先把这事儿放下,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谁告诉你夫妻必须圆房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卫闻汗颜了一下,没想到她如此敏锐,竟开始挖他身后之人了,于是他开始耍赖:“安娘,圆房的事情还是等我考完会试再说吧。对了,酥糕还有没有?这几日我都没有吃过,你说过每天都给我吃的。”他拉着她的手,又摸又搓,垂下的眼儿里满是顽皮。
钱安娘也微笑着反握住他的手,狠劲的捏了一把,故作轻佻的用另一只手去抬起他的下巴,轻哼道:“嗯?不许骗我?”就说卫闻很纯洁的嘛,敢情是有人要把她的纯洁小绵羊给带坏了。所以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被蒙在鼓里呢?
卫闻嘟了嘟嘴,心知是逃脱不了,便上前去不顾脸儿红红地挨近她,低声道:“我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许出卖我。”他顿了一下,很是喜欢这般闻着她香气的感觉,微微有些迷醉后方才说道:“就是宁白旭啦。”
“什么?宁白旭?!”钱安娘惊叫了一声,她想过范柔想过几位钱家小姐甚至想过范成子,就是没想过宁白旭此人。
卫闻吐了吐舌头,再回忆起宁白旭醉酒后说与他听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愈说愈低下了头去:“安娘,他是醉酒了,方才关心起我们的事情。然后我对圆房一事存有疑惑,见他醉酒便知他不会记得酒后之言,这才大胆问了他。他……他说的很详细,而且、而且他还带我去青楼见识了一下……我……我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知安娘知晓不知晓……”
她、她当然知道!钱安娘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心里对宁白旭恨得是咬牙切齿。她纯洁的小相公啊,就这么被一个醉鬼给带坏了……她早说过那宁白旭是伪君子了,现在一切都证明他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读书人头脑里尽想着此等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去读什么圣贤书?
当然了,如果现在正打着喷嚏的宁白旭知道钱安娘如此看待他的话,他可要大呼冤枉了。君子交而不欺,即使宁白旭相交的只是十三岁的卫闻,那他也是真心相待这位好友的。更何况他当时已经醉了酒,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甚么话?作为已经花天酒地过的二十五岁男人来说,宁白旭自然对这方面了解得比卫闻要深了。
在此地,去青楼并不是什么丑闻,反而历朝都会传出几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来。只不过,要想将青楼女子以正妻身份娶回家,那又是万万不行的了。这只能当作风流才子的趣事,也可以说是一种消遣,所以宁白旭并未犯下什么大错。
但这在钱安娘眼里,已经是了不得的大错了,何况宁白旭还将卫闻带去了青楼?她现在愤怒的可以将宁白旭碎尸万段了,所以握着卫闻的那只手也愈来愈用力。
“安娘?”卫闻吃痛,皱着小脸抬头看她,脸上红晕未消,但比之先前却是好很多了。
钱安娘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他的手,扳正他的脑袋,谆谆告诫道:“你听清楚了:以后离那个宁白旭远点!还有,以后不准去青楼!另外,不可以再问任何人这种夫妻之事。”
“也包括安娘你吗? 。”卫闻狡黠一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天真。
“这……”钱安娘语塞了几秒,然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妥协:“要真是有不懂的,就来问我好了。”说完她有些心虚,他来问她的话,她多半也会打马虎眼过去。
“噢,我知道了。”卫闻并不笨,也算是看出了她的如意算盘。不过他也不戳破,心中自有好办法对付。默了一会儿后他笑道:“安娘,在会试之前给我一个答复:何时圆房。你好好考虑喔,我去看书了。”
说罢,卫闻起了身,心情愉悦的去书案前用功了。
啥?啥?他拿会试来压她?钱安娘看着卫闻拿起了书本开始两耳不闻书外事,惊愕加气愤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等气慢慢消了,她心底又开始有些不安:她的小宝贝,开始懵懵懂懂了吗…… 第二十八章:三小姐的担忧 趁着卫闻读书的空闲儿时候,钱安娘蹑手蹑脚出了房门,错过了卫闻抬头后那个狡黠的笑容。她是想去找几位姐姐,将前些日子她们在外头买回府的花灯借用一下,还卫闻一个元宵节。
钱安娘那把如意算盘打的贼响,她是想借糖衣炮弹将‘圆房’一事给蒙混过去。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看卫闻也太小看男人了,她的脑子如果稍微还有点空隙,那么她就该想起她最喜欢的清朝皇帝康熙,是十三岁便有了第一个儿子的。所以在当地来说,卫闻和她都已十三岁却还没有圆房,说出去是有些让人笑话的。
如果卫闻不是听了宁白旭的酒后取笑之言,恐怕也没有这般忐忑不安。只因宁白旭那一句‘未得之而不占之,迟早失之’,他心里便一方面对洞房有了好奇与期待,另一方面也对钱安娘有了本能的占有欲。一个好不容易得到温暖的人,是不会轻易对温暖撒手的,他也会更加敏感的护着这份温暖。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倒不是要逼钱安娘立刻答应与他圆房,却也不想等太久,就在他拿下状元之时吧,安娘总要给他一个承诺。
不过钱安娘却是完全在心中还未转化这种情愫,她对卫闻始终还只是大姐姐对小弟弟的爱护,因为卫闻的可怜可爱,让她最柔软的一面只展现在他面前。所以说卫闻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但要将钱安娘对他的姐弟情转化为夫妻情却十分困难。
“柔儿,把这些花灯都摆放到街西角去,假如不够的话你便想办法弄多一些,看看是否能置办成一个灯谜会的样子。”钱安娘面前有十几盏花灯,都是钱家人在元宵节时从外头带回来的。她将它们全都借了来,知道卫闻喜欢这些风雅的东西,便让范柔去挂了书有灯谜的锦帛在下边,拿去外头置办一个灯谜会。
“是,大小姐。”范柔很快便带着下人将花灯搬走,出去办事去了。上回大小姐出门又转回来了,却不想到了今日还将元宵节放在心上,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毕竟,大小姐不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呢。猜灯谜这种活动,她从来不认为大小姐会喜欢。
钱安娘这一忙活,也是日落黄昏之时了,算算时间范柔要准备完毕,差不多会过了酉时,她便决定先去钱红佩那儿问候一下。听说钱红佩昨日开始有些不舒服,她想去看一看,平日里甚少听见钱红佩身体有恙的。
到了三姨太院里,钱安娘见到的却是钱红佩在小羊的眉飞色舞下怔怔出神,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她走近了几步,伸手制止了小羊欲摇晃钱红佩的动作,这才直接到了钱红佩面前,弯下腰去与那呆滞的视线平齐,笑吟吟地:“三姐,魂魄归来。”
钱红佩猛然后退,有些被吓到,等看清钱安娘的脸孔后,便恢复了常态。她站起身来,歉然地说道:“让大小姐见笑了。”
“我听说三姐身体微恙,特来探望。不过现下一见,我却觉得三姐是心病啊。”钱安娘坏坏的一笑,很自然的便联想到了‘少女怀春’四字上去了。想当年她也梦想过白马王子去孤儿院拯救她啊,只可惜,唯有‘自救’方为正道。
钱红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接着便将钱安娘请到了屋里去坐。对于钱安娘所说的‘心病’一事,并不想多作解释。这件事情关系到她的闺誉,她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的。
喝了小羊奉上的好茶,钱安娘再次打量钱红佩,总还是觉得那满腹心事太过明显,或者也是她自己观察太入微所致。她便笑道:“我一向视三姐为自己人,三姐若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对我说上一二。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替三姐拿个好主意。”
“大小姐言重了,不说我,便是其他姐妹,也都是自己人的。”钱红佩不是不明白钱安娘的有意示好,这些年来她和三姨娘也的确受到了诸多照顾,不过钱家内斗她从来不想参与,即使三姨娘那边她也一直限制着,所以她一直没有按照管家的意愿与钱安娘靠近,反而是尽力的独善其身着。
小羊却在此时插了嘴,因为她是很喜欢这位大小姐的。只听她说道:“还不都是因为王家公子……”
“小羊,你先下去。”钱红佩笑容一敛,转头便喝退了自己的丫鬟。她早该想到,单纯的小羊会为她抱不平,即使能在其他人面前守口如瓶,却无法抵挡钱安娘的魅力。她不得不承认,钱安娘爱屋及乌疼爱她身边丫鬟的方法是对的,她早看出来了。
钱安娘却是心中一动,王家公子?那不是钱红佩被许出去的那户王员外家的大公子吗?钱老爷钱夫人丧礼上她曾见过,倒也玉树临风,后来春节也见过两回,与王员外夫妇一道儿。不过现在想起来,她倒是发现最近这个春节,王家人没有现身,却不知是为何。
看来钱红佩这回反常跟王家公子有莫大关联,钱安娘暗自忖道。她又瞥见房内梳妆台上一个小盒微微打开,原因是金钗坠儿露在了盒角外导致盒盖没有完全闭合,心里便更是确定钱红佩心神不宁的是为了王家公子。她有一回听二姨太说起过,王家公子第一回上钱家,送给三小姐的便是一只金钗。
“三姐,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用来换取你的秘密,如何?”看出钱红佩抵死不说的决心,她转而改变策略,打算用诚意换得有利情报。钱红佩是个不可多得的助手,最主要的是钱红佩也是钱家人,背后还有世代为商的马家,她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对她有利的机会。
钱红佩一愣,难得好奇了一回:“大小姐有什么秘密?”奇了,看钱安娘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忸怩,不知是什么秘密让一向稳沉的钱家大小姐露出如此神态。至于是否要交换……她还得先听听钱安娘的秘密,再作考虑。
“嘿嘿……”钱安娘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然后迅速的附耳过去对钱红佩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等她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座位时,便已经很严肃正经了:“三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我只告诉了你一人。若是传了出去,那必定是三姐你泄露了我的秘密无疑。”
钱红佩愣愣的点头了再点头,脸颊也是绯红如霞。她也不过是十五岁待字闺中的钱家小姐,乍一听这种夫妻间的闺房事到底还有些不自在。但同时她也在心中讶异起来,因为她是决计想不到钱安娘与卫闻压根还没圆房的。
拜三姨娘所赐,她知道的女子密事自然许多,便知道有些人家的子女是在七八岁就大婚然后在十一二岁圆房的。所以按照钱安娘和卫闻的年纪,应该是可以圆房了。不过现在听钱安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