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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姑爷他到底有没有欺负大小姐啊?”一路从府衙离开。钱安娘被范柔的问题缠的没法脱身。偏生她知道范柔担心她,也不好命令范柔闭嘴。
快到钱府大门口时,钱安娘终于忍不住的转身道:“柔儿,他不会欺负我的。”就是……某处还有些被浅浅入侵后的疼痛感,不过那可以忽略不计,谁让她是女人呢?
“可是,奴婢很担心呐。”范柔说不出心中那种怪异感,忧心忡忡的蹙眉说道。她回头看了一眼那远远跟随的衙差,心里更是不舒坦了。
“担心什么?”钱安娘摸了摸范柔的头,知道范柔是真心为她好而唇边逸出笑容。不过,她还真没猜出范柔这么忧心忡忡的,是为了哪般。
范柔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钱安娘,最终还是压低了些声音说道:“难道大小姐就不觉得,如今形势对大小姐不利吗?大小姐外出也有姑爷的人跟着,这回府也有衙差跟着,好像大小姐随时随地都在姑爷的掌控下一样。不是奴婢要挑拨大小姐和姑爷的关系,但奴婢希望大小姐防一防,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在钱安娘面前,范柔还是称呼卫闻一声‘姑爷’,而非‘大人’。想当初卫闻对钱安娘服服帖帖的。范柔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并不以为这位姑爷有多大能耐。而今这位姑爷当了知府,却突然好像是一家之主了似的。这让忠心耿耿的范柔,说什么也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她家主子的地位被动摇了。
钱安娘一愣,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那远处随行保护她们的衙差,心中因范柔的话而有些复杂起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不期然地,那委屈含泪的明亮大眼出现在她脑海之中,像是一张唤醒符咒似的将她从迷雾中拉了出来。
钱安娘将视线收了回来,嘴角噙笑,摇头道:“柔儿你想多了,相公他只是担心我们的安危,他并没有插手钱家任何事,不是吗? 。”是,她性子是多疑了些,但她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却唯独不想不信任卫闻。既然决定了要跟他好好相处,那她自己就不能三心二意,有任何疏离他的举动。何况,她打心底里相信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让衙差一路跟着,而非监视。
范柔表情顿时怪异起来,大小姐怎么从府衙出来,竟改口称姑爷为‘相公’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觉得失落落的,好像可以预见大小姐完全沦落为姑爷的囊中物一样。大小姐是她除了已过世夫人以外最佩服的人了,可是……大小姐也要为男人改变了吗?
“好了。我们进去吧,我今天还有账册要看呢。”钱安娘想起白日里吩咐范成子做的事,于是便拍拍范柔的肩安慰她不要多想,再带着她一同进去了钱府内。
对于范柔的反应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已经决定除了私下和卫闻在一起,她都称呼卫闻为‘相公’。虽然她不认为卫闻会特别在意他‘姑爷’的身份,但对于已经是朝廷命官的他来说,这个身份还是有些压力的,她不想在日常生活中再给他什么压力了。范柔这些人的观念,恐怕只有通过她对卫闻的尊重,才能逐渐改变过来。
钱安娘推开门进去账房的时候,范成子已经在屋里等着了。他一边整理账册,一边以拳掩嘴轻声咳嗽着。
钱安娘皱了皱眉,让范柔等候在账房外头,而后走进去对范成子说道:“管家,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回京后这些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好了。”
范成子笑了笑,摇头道:“谢谢大小姐关心,不过老奴时日无多,还是再帮大小姐略尽绵薄之力的好。这样,将来老奴到了那边。也不至于无颜见夫人。”
“管家可别这么想,我已经跟相公说过了,相公说会想办法让御医来瞧瞧管家的病。我想,御医一定会有办法的。”钱安娘不意外的看见了范成子微讶的眼神,随即坦然一笑,脸上表情已经说明了她与卫闻的和好。
范成子顿觉释然:“夫人若是知道大小姐与姑爷这般,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的。不过……”他停了停,才又说道:“大小姐应该知道,倘若姑爷是在高中状元面见圣上时提出此要求,皇上必欣然同意。然而姑爷如今身为知府,怎能逾矩向皇上提出这等不合规矩的要求?大小姐应该,为姑爷的前程着想。”
钱安娘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还不是十分明白这封建等级制度的森严程度。她暗骂自己失算,这可不是她那请领导吃顿饭塞点红包就万事大吉的年代。她随即点头:“管家放心,我会叮嘱相公,不可为便不为之。”
范成子又咳嗽了几声,压下了那股胸闷感,转身将他已经整理出来的重要账册搬上案面,对钱安娘说道:“大小姐请看,这些都是老奴整理出来,能够反映钱家在京城这些年生意状况的账册。其中一两本,老奴已经看过,请大小姐先过目后再说。”
“好,管家便先在这休息一会儿。”钱安娘便走了过去,聚精会神的开始处理正事。虽然她并不想怀疑这五年来钱家在钱红佩的打理下会出什么问题,但她觉得还是先看看的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范成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时不时的睁眼看一下仔细查账的钱安娘,目露欣慰之色。但见钱安娘偶尔皱紧的眉头。他知道她也发现一些不对劲之处了,然后重新闭上眼,等待钱安娘看完后唤他。
日落西山之际,钱安娘吐了口气,终于将范成子所挑选出来的账册全部过目完毕,心中也有了大概一本明账。她抬头看了看范成子,见他仍闭着眼便犹豫着是否要叫醒他。
“大小姐打算怎么做?”范成子却已经耳尖的听见了她的吐气声,知道她已全都过目,便睁开眼,随后站了起来,走到钱安娘面前问道。
钱安娘抚额,显然有些头疼的感觉。对于如今的她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平白的被人拿去了,而且似乎钱红佩也成了被利用之人,她有些不甘心。她想了许久,苦笑一下道:“还是先查清楚这几笔钱,流动到什么地方去了吧。三姐那边……我不想闹的太僵。”
范成子点点头,仍旧是一脸欣慰:“三小姐应该感激大小姐才对,大小姐如此为她设想。不过大小姐的猜测与老奴一样,老奴也觉得此事与三小姐无关。这账册虽是出自于三小姐之手,但不难看出这是商场上极为高端的瞒天过海之法,恐怕三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来。她一直处于被利用之中。”
钱安娘微微一笑,对范成子的赞扬不置可否。她本就是这样,对要用之人宽容,否则人家怎会对她死心塌地?
钱家当年被宁家逼退至京城,在京城的生意很杂乱,各行各业都有涉及。钱红佩虽然颇有经商头脑,但可惜没有实战经验。不知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变动,使得账面上的账是平的,但实际上像她和范成子就可以看出,每一笔收入都是空头支票,压根没有归入到钱家金库中。而钱家实际上年年亏损。
似乎一旦钱家有一笔收入的时候,就必定随之而来一笔支出,甚至比收入更多。然而从账面上看,这却又是合情合理的,因为生意场上资金本就是从此处流动到另一处。更何况,钱家生意繁多,钱红佩自然不可能从这边收了钱,不准那边拿钱进货。
“嗯,我听说……”钱安娘斟酌着用词,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三姐跟宁白轩走得有些近?当然,这也许是以讹传讹,我是没怎么相信的。”
范成子失笑,而后说道:“大小姐不必试探老奴,老奴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宁白轩的确有意靠近过三小姐。不过,两年前他们似乎闹了一场,三小姐从那以后再也没跟宁白轩碰过面儿。只是这三姨太嘛……看样子很中意宁白轩。有一回三姨太回马家,是宁白轩给三姨太雇的轿。”
“哦?三姨娘么?”钱安娘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明白范成子的言下之意了。嗯,或者,问题就出在这儿吧。但是钱红佩和宁白轩……她又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压下心中纷乱猜想,抬头往窗户那边儿看了看,然后站起来收拾案上账册,说道:“天色不早了,相公怕是也要回来了。管家你也去歇着,这账面上的事情先不要跟三姐提起。等查清整件事情之后,我再寻找机会跟三姐好好谈谈吧。”
“大小姐先去休息吧,这里老奴来收拾就行了。”范成子忙上前去抢了钱安娘的活儿,不许她做那下人的事情。
钱安娘拗不过他,只得讪讪一笑:“那管家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说罢,她侧身走开了些,看着范成子低头整理账册的模样,轻叹了声才转身离开了账房。 第七十九章:老实交代她是谁【三更】
钱安娘许久没爬过树了。但因为在房里等的无聊,她支开范柔后独自到了高疃院,不太利索的爬上了那颗冲天大树。因为太久没人打理其中,她爬上去时还被横生错杂的枝叶给骚扰了,没办法她便稍稍给折了,然后任它们下垂在空中。
今晚没有星月当空,因此在寂静的夜色下,万家烛火显得特别灿烂,远处的山上也闪出疏落的灯光。各家各户远远送来温暖的气息,还有零零星星的狗吠,听着格外让人感觉亲切。
“唉,臭小子,还不回家……”钱安娘喃喃低语,看着府门口那条青石板路,怔怔出神。
以前她一回到钱府就可以看见他了,要么他在静心读书,要么他在偷吃甜点,从来没尝试过这种等待的感觉。这不禁让她想起,当初他可是也经常等着她回家呢?他有没有,也像她现在这样惆怅不安过?好像,就永远等不到对方似的了……
但她知道这会儿他该回来了。天都黑透了呢。白天他才刚和她和好,不会故意丢下她在家里不回来的。她自信满满的想着,是有事把他给耽搁了,因为他是知府大老爷了嘛,很多公务缠身的。
不多会儿,钱安娘眼睛一眯,唇角开始上扬。那远远的路的尽头,一顶官轿出现了,她似乎还能听见那‘吱嘎吱嘎’的响声。但她没有下树,左顾右盼之后折了几根树枝在手里攥着了。
官轿很快停在了钱府大门口,前边一倾,身着官服的卫闻就下了轿。面对钱府门口下人点头哈腰的迎接,他视若无睹的往里走去。
钱安娘皱眉,不知自己能否将树枝扔到卫闻面前去。而且万一被人发现的话……但是这时候她玩心已起,也顾不得自己会被人发现,便将手中树枝扔了出去。随即她低声欢呼,哎呀正好隔卫闻不远,他若听不见动静她待会儿就要骂他是聋子瞎子了!
高疃院在钱府正中,所有人从大门进来都得经过高疃院外的石路,而钱安娘所在的大树,更是离那石路颇近。这会儿卫闻听见有东西落了地,便警觉的转头去看。等他看清楚那落在草丛里的是一截树枝时,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他走过去瞧了瞧,然后抬头看向四周,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那似乎在不停颤动着枝叶的大树。他记起来了,那不是当初安娘带他爬过一回的大树么?安娘还说,那是她娘从西域买过来的。能纵观钱府全景。
紧接着,他脸色变了——他分明瞧见那茂密枝叶里头,吊着一个他似曾相识的人。毫不犹豫地,他往回快跑到高疃院门口,踹开门便奔了进去直到大树下。他表情古怪的看着树上的女人,忍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哇,救命!”钱安娘一听见卫闻的声音,立刻叫了出来。她就是太高兴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幸亏她抓住了面前的树枝,不然这会儿已经掉在地上摔成两截儿了。
卫闻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他不悦的在心里咒骂着,一边生气一边往树上爬。没见过堂堂知府身穿官服爬树的,若教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但是摊上这么个总不按规矩做事的女人,他就是知府又有什么办法?
“手给我。”卫闻总算爬到她身边了,伸手够了够,够不着,便命令道。
钱安娘想松手来着,但是试了试觉得好像立刻要掉下去了,于是不敢:“不行,我一松手就掉下去了。”
“不会的。你相信我。”卫闻有把握在她伸手那一刻抓住她,于是安慰她道,两眼紧盯着她给她鼓励。说实话她现在的模样也让他挺担心的,幸好在他来之前那树枝没断,他是头一次觉得她身子轻盈,非常好。
钱安娘看了他片刻,也实在是抓不住了,于是警告他道:“你可得抓住我啊,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说罢,她咬了咬牙,松开右手伸向他。
而与此同时,她左手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迫不得已松开了树枝——她整个身体,迅速的往下落去。
“啊……”钱安娘一声惊叫还没拖的够长,猛然就觉得自己右手被握住了,随后整个身子也被带往右侧,而腰身也立刻被抱住。
半晌后,卫闻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抓住你了。”
钱安娘怔了半晌,然后紧紧抱住他,心里的感觉无法言喻。卫闻,抓住我吧,一辈子也别放手了。
“你倒是说说,你一个人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