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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安谢过方陈氏接过窝窝,递给江子奕,让他拿给江何氏,然后拿起其中一个吃了起来。这方婶真是及时雨,肚子饿了她就带上窝窝过来。
方陈氏向四周看了看,“昨晚雨那么大,咱当家的就怕你家有问题,一早就让我来看看,他得下地看看,路上我就看到叔公向着你家走来,所以就一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
“你家的东西,我会拿出来晒的,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呆在这里了,得赶快的赚钱上才是,不然整天漏,日子就不好过了。”
转过头,“方北,听话,去帮忙干活。”向方北吩咐着。
许家安看了方陈氏一眼,这个蚯蚓看来不捡是不行的了。
找上两根长竹子,许家安皱着眉,将灶子边的,小坡上的,全部远远的堆地空地上。
当三个小鬼捡得差不多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这江子奕装了一盘水,看过面条过冷吗?
现在三人就在做这个工作了,小心翼翼在用两根长竹子从左边夹着一条蚯蚓,送向中间的盆子里,在盆子里过一过,将它们身上的泥冲去,然后放在右边干净的叶子上。
三人轮流着,来回走着,许家安更是小心翼翼地避开江子奕和方北,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将蚯蚓往自己的身上扔。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的建设,但是三个小鬼还是一面夹,一面将头转开,想来个眼不见为干净。
地上的八片大叶子都放满了,应当说是铺满了,才将那一堆的洗干净了。
太阳已经高挂了。
原本还有点湿地面已经变白了,干爽了起来。
方陈氏帮忙着将昨天的礼云的水换掉。还将屋里的全部东西收拾了一番,都拿到外面晒了起来,因为屋子漏水,用来铺地的草都湿了,不能再用了,所以都放一灶边等干一点做柴。整个屋子再一次空荡荡了起来。
原本地屋里的江何氏也只能出来,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大伙做事。后来觉得坐着不是办法还动起了手,将东西翻着面。
接下来就是洗云礼了。
让江子奕和送回二叔公的方南进竹林子挖竹笋,许家安和方北坐地门口洗刷刷,洗刷着礼云。
为什么让他们进林子,没听过吗?
雨后春笋,不挖上一些怎能么行,对得起自己么?
接近中午,许家安和方北已经洗完礼云,那两个小子才以蚂蚁的速度回来。
两个竹箩子装得满满的。
许家安看到这么多的第一个念头是做笋干好了。
第59章 蟛蜞粥
打发江子奕和方南再进林子,许家安洗着笋,用竹刀切片,用借来晒杏肉的盖子铺开晒着。
酸笋也很不错,但是家里现在只有一个空的罐子了,是昨天问方陈氏借的,用来装钱,已经没有了,想买也不行,酸笋是做不了。
下次吧!许家安自我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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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不错,中午的时候,吃过方陈氏带来窝窝,灶就已经能用了,升起了火煮了一锅热水,汆着笋片,汆过水的笋片再一次放于太阳底下晒着。
许家安无聊了,看着那个蹲在屋子旁边发呆的方北,走了过过去,“发什么呆?”
“我没有发呆,我正在干活,不能让它们走出叶子。”
是的,方北的工作,是许家安让他干的,看好蚯蚓,不能让他们离开叶子,许家安还许了了报酬,只要这些蚯蚓能卖钱,就买糖请方北吃。
糖果的诱惑,外加方陈氏严正声明,不干活的,不听话的今晚没饭吃,于是带着十二万分不愿,但是方北还是紧守岗位。
两只眼睛,无什么焦距地看着空地,那几片叶子上的蚯蚓,虽然经过太阳的一阵无私的照顾,显得有神无气,但是求生的意志,还是很坚强地挺着,动作缓慢但仍然努力地向着叶子外爬去。
叶的边上,两根细长的竹子,在方北小胖手的夹时下,笨拙的将一条条准备偷渡过边界的蚯蚓一一送回它们应该待的领地,不允许它们越雷池一步。
太阳的越来越努力,蚯蚓们的水气给蒸发得差不多了,开始没力爬行了,开始向天堂前进了。
方北那小子开始无聊了,时不时将应该放于叶上的目光看向竹林子,他也想进去,或者是等着他们出来。
回家干了一下活的方陈氏拿着一个篮子回来了。
方陈氏从篮子里不断向外拿着一些东西出来,一些布碎,两套叠得很整齐的蓝布衣服,还有一件看上去有点历史有着深叠痕,但是却又感觉是新的灰布衣。拿起其中一件蓝布衣,在许家安身上比或着,“这样看上去还不错,这是上次那布做的,你和子奕一人一套,这件灰布是我在柜子里找出来给你们娘的,是新的,我没有穿过的,不过就是放的时间长了一点。”
手上拿着那蓝布衣,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斥着许家安的心间,像就渴望得到一样东西很久,然后突然得到的感觉。
天天穿同一件衣服,盼了很久,想了多时,终于得到了——新衣服!
在身上比划几个,许家安乖巧地对方陈氏说了一声,“谢谢婶婶!”在江何氏惊异的目光之下,以小跑的姿势进了屋,脱下多日无洗换,经过昨天下雨有点霉味的衣服,将新衣穿上,左转转,右看看,唔,十分合身。
试过之后,许家安第一时间将新衣脱下,小心地叠好新衣,穿回旧衣,带着小跳的步伐走到外面,再一次开口,“衣服很合身,谢谢婶婶。”
“不用谢,怎能么不换上?那衣服已经洗干净的。”方陈氏说。
“嘻,我想先洗个澡再穿新衣。”
方陈氏点点,同意许家安的做法。
“家安怎么可以收婶婶的东西。”江何氏批评着许家安乱收东西。
“是婶婶帮着做的,上次赶集时买的布,这才是婶婶送你的。”许家安拿起灰布衣。
“是啊,上次赶集买的布,我看嫂子你身体不好,就自作主将给他们做了衣服了,你为不会怪我吧。”方陈氏说。
“怎么会,真是麻烦你了,都是我身体不好。”江何氏说。
“母亲我现在去烧水,等一下洗了澡咱们就换新衣服吧。”许家安雀跃地说。
“好,小心点,去吧。”江何氏与许家安说着,将灰布衣推给方陈氏,“我很谢谢你给他们做衣服,但是这一件我不能要,所谓无功不受禄。”
“嫂子啊,你不用跟我客气,你可能不知道,家安上次帮了我大忙,这个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方陈氏将衣服推回去,还一边说一边进屋里收拾去,“你家的家安懂的东西可真多,那些我们都不知能不能吃的,她啊,什么都会。我看下次赶集的时候,你家就会有钱修葺一下这屋子。”
……
当江何氏,许家安都洗了澡,许家安再一次蹲下烧水的时候,江子奕和方南回来了,一个半箩的竹笋,两张花花的粘满泥的脸,站在灶的外面,张着嘴,看着穿着新衣的许家安。
良久,江子奕开口了,“安安,你穿新衣了,很漂亮。”
原本给人称赞是很高兴很开心的事,可是一听这一句赞美词,怎么听,怎么觉得是称赞那衣服,而不是赞人。
许家安笑了笑,“水已经烧好了,你也洗洗吧。”
从他们的箩子里小心地拿出竹笋洗净,切片,汆水,上盖,晒了。
拿出米,挑了里面的石头,洗了,下锅,今天还是煮粥。许家安准备煮蟛蜞粥!
现在叫礼云粥!
煮至米开,粥绵。
将昨晚洗好的养了一晚的礼云去脚,去腮,下酒,下盐,下姜,下油,紫苏丝腌一会后,放于煮好的粥中,大火煮至蟛蜞变色熟透。调味,可食用。
这粥与蟹粥一样,都是一个字形容,鲜。
礼云肉少,一经加热更是缩得不见行踪影,但味比蟹浓,所以煮出的粥,味道比蟹粥更为鲜,香。
粥飘着香,在灶边弥漫着,一股鲜香,带着点腥味肉的味道,许家安一面分着粥,耳边不继传来方北吞口水的咕咕声。
粥分了十碗,满满的,一锅就分了个光。
吆喝着各人喝粥,方北一马当先,小心地拿了一碗蹲在旁边,吹着气,就吸了一口,“这个好好吃。”嘴里含着粥,因为烫呼着气说着。喝了几口,方南也上前拿了一碗,见许家安还要在灶边干活,拉过方北,到前面吃粥去。
很按规矩地棒了一碗给江何氏,还有方陈氏,许家安回到灶上准备再熬多一锅。重复完煮粥的先行过程,许家安也拿了一碗,双手小心地捧着碗,用筷子拨弄着说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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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都没有见过这样小气的,请别人喝粥,可是将肉都挑着光,一点也不留下,怎么会有人这样的?”
“不能这样说,家安不是这样的人。”方南的声音。
“怎么不是,你看,都只是壳,一点肉都没有,还说不是挑光了了?”
“小北!”方陈氏的小声地喝止声。
“我又没的说错!”方北回驳。
“别人请你喝粥是好意,不能这样说人!”方南的声音。
“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样小气的!”方北继续咕嘟着。
身后传来不大的声音,但是却很清楚。许家安翻着白眼无语了,无肉就是我吃光了?一只一只这样吃光得多少功夫啊?
许家安往灶里架了柴,端着碗走了到屋着,看着众人或坐或站,江何氏脸上红着坐得远远有低头喝着,方氏母子见许家安走了过来,众人立刻停了嘴,看着许家安,一个我们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婶婶,能过来帮家安干点活吗?”许家安笑着说。
“好,婶婶这就来!”方陈氏应了,带着她的还没吃完的半碗粥到了灶边。
许家安让她从盆里拿了二三十只的礼云去脚,去腮,下佐料。
许家安不动手,只是坐在方陈氏的身后,慢慢地喝着粥。
时不时下一个指令。
不久,新的一锅粥也出炉了。
放下自己的碗,许家安快步走到方北面前,看着他的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一手抢过,让方陈氏勺了个满满的,礼云超多的。
“再吃吃,是不是我吃光了肉!”
“这个当然有肉了。”方北回嘴,拿起一个礼云盖子一允干净上面的粥,还是一个空盖子。
“肉呢?”方陈氏一脸的不信。
方北再从粥里拿出一个盖子,小心地清了清上面的粥,还是一个没肉的。
“想吃肉就只这个。”许家安拿出一个螯子,说。
“这个?”
“咬开。”
“我刚才都扔掉了。”方南说。
许家安无语了。
洗完澡出来的江子奕,“你们说什么,很热闹?”
“喝粥。”许家安拿了一碗给江子奕。
“唔。”喝了一口,“这粥很好吃,用什么做的?”江子奕问。
“昨天捉的那些。”方北很是辛勤地说。“不过煮了之后肉都不见了。”
“婶婶,等一下拿些回去给方东,方西,和方叔他们试试,方二婶怀孕不能吃,还要记得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许家安不理方北带着投诉的语气的说话。
方陈氏点头应了。
第60章 家世
又睡了一晚实地面,许家安怀念有草铺着的日子,更是怀念起现代的床,怀念工作之后买的床垫,那可是花了一千多块买的,才睡了一个多月!
我怎么能那么的浪费,就是要穿越也应当将东西带来,就这样丢在那里算什么?许家安带着深深的不愤地想着,浪费是可耻的,是对社会不负责的,是对不起自己荷包的一个绝对要予以遣责的行为。
对于自己的浪费,许家安有一种指天骂地的感觉,让人珍惜物品中,但是一屋子的因为工作而购买的东西,家具,家电,摆设,电脑,煮具,甚至柜子也买了两个,虽然是简易的,但是都只用了一个多月。当时为什么会买上这样多的东西?美其名曰为了庆祝自己找了一份工作,一份可以离家的,不用进厨房,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现在一切都变得浪费,那些东西的意义是不是就是为了来到这里之后能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怀念?
吃过早饭,许家安用着方陈氏向别人借来的小石磨,二十厘米不到的直径,可为是磨中之小了,这个磨也是村中的唯一,将已经剁碎的礼云磨碎。制作传统的蟛蜞酥和蟛蜞酱,或者要这里要不要叫礼云酥和礼云酱?
做法并不难,做酥,只虽将礼云剁碎,然后加入盐、砂糖、红酒糟、高粱酒,腌上数日即成,成酥的重点是高粱。
酱也是同样的做法,只多一个步骤,就是入磨磨碎。碎了就是酱了。
许家安就着手中的礼云数量,决定一半酥,一半酱。
许家安并没有红酒糟,也没高梁酒,只有上次赶集的一瓶叫不出名的酒而已,试过那酒,味道淡,但是价钱便宜,两文钱的一小瓶,其实江子奕有问过许家安上次为什么买了许家安不赶用的东西,如酒,八角,胡椒等。
酒能杀菌,胡椒止泄,紫苏治感冒,解毒,花椒杀虫,红枣养血,陈皮开胃化痰,八角理气,止痛。这是许家安外婆简称许外婆看门几宝,她是老一辈的人,对于西医药都是不是很相信,说西医疏散,所有在家里一般都会放着一些简易中药看门的。
双手握紧石磨的手柄,用劲向同一方向推着。已经剁碎的礼云从磨上面的一个小孔慢慢进入磨中,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