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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寂静的礼堂此时应该空无一人才对，然而，距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席上愕然坐着位头发浓密却是灰白一片的老年人。后方还有几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双手持平放在膝上脊背笔直地端坐。
灰白老人体型瘦削，沾上浑浊的瞳孔仍旧给人目光如炬的感觉，仿佛随时可以给敌人致命一击，看似年迈无力，却是休眠的猛兽，下一刻眨开充满杀气的狩猎眼眸让人无所遁形。
老人提起松垮的眼皮，瞄了舞台偏僻处一眼，锐利的眼睛精光微闪。说！
“还躲什么？出来。”已然苍老的声音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费力，持杖的手不留痕迹地紧了紧。
老人话音刚下，后排的几个威猛男人均是气势一变，瞬间化成削铁如泥的刀般锋利夺人。于下一秒跳起拦在老人前面，随时会掐住敌人的喉咙，来个致命一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大的礼堂除了原地的几人，并无任何人出现此处。老人，面无表情地挑眉，持杖狠狠地跺地几下，励声道
“翅膀硬了，还要我请是吧？”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骤然出现几分诡异的红润，嘴唇微微松动，似有在压抑什么难以控制的东西出现。
似乎察觉到老人的不妥，藏身舞台一处的来人，猛然出现众人面前。是一名男子，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姿，旁人一看，眼力好的，很容易分辨出男子给人的感觉跟那几人很像。
如果晚清等人在的话，肯定异口同声地咋呼，‘廖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的姚家村小学六年级班主任廖国贤老师是也！
“爷爷！”廖国贤倔强地挺直腰板，眼帘却是相反地半垂下，双拳紧握，强压下心底的激动，微带颤抖的说。
“还记得我这个爷爷，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要不是我在这儿，是不是就永远不肯见我这个老头子了，啊？”一番不长的话道出后，老人竟然像是已经耗费全身的力气，霎时间急喘连连，还夹杂几声隐忍的咳嗽。
廖国贤见此情形，脸色咋变，刚强的眼眸暴挣，心底忽然涌向一股难以控制的恐慌。
“爷爷！！！您，您没事吧？”廖国贤步伐稍乱地火速跑向老人，双膝重重地跪下，惊恐地伸出手欲扶顺其明显病态的喘气。却情怯地不敢触摸眼前他一直仰慕，此时仿佛油尽灯枯的爷爷。
后排皆是焦急地欲上前，其中一名人员见廖国贤已然上前照看，沉稳的眼眸一缩眼睛，拦手不发一言摇首阻止同伴们。
满脸沧桑的老人即廖国贤的爷爷，廖振华，瘦骨嶙峋地手掌缓缓地抚顺气管，睁开仍然彤彤有神的眼睛，气势全开地强硬道。
“当我是爷爷，就跟着老头子我回去。”
“………………”廖国贤沉默，一老一少相似的眼睛，两两相望。眼睛快速闪过诸多不明所以的情绪，最后无言而对。
“你，你这混小子，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好早日升天是吧？”廖振华刚刚平顺下来的气喘似有死灰复原之势，气息马上不稳起来。
“爷爷，您不要生气，好！孙儿会跟您回去的。”见在心中一向英雄不屈，无人可敌的爷爷，此时迟暮不已的情形，廖国贤鼻子一阵发酸，究竟他不在这几年，到底发生何等大事，居然连爷爷都成这个样子，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感到羞耻难当。
“恩！我们廖家的男人就该这样，拿得起，放得下。有些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廖振华稳住渐乱的气息，重重地拍了廖国贤几下肩膀，满意道。
“是！爷爷。”廖国贤表情复杂地恭敬回话。
廖振华见此，眼神微沉，再次拍拍其肩膀，别无他言。
“只是，可以给孙儿几个月市时间准备吗？”廖国贤轻吸一口气，心思几番旋转，眼神坚定地向其请求。
廖振华瞳孔一阵紧缩，沉默不言，仅仅加重掌上的力度，没有准许亦没有拒绝，直至廖国贤脸色发白，不肯退让地倔强注视着他。廖振华方为松开手，沉声道。
“年前到家！”
“是。”廖国贤苍白着脸，正声回道。力道弱了，爷爷！他这个不孝孙儿终竟让您担心了。他眼神闪过担忧、惭愧、内疚以及自己也不懂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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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路灯、常绿浓密大树、三三两两路人、或快或慢车辆，少许还营业商店。这就是晚清透过车窗看到的镇夜晚景象，跟10年后的H镇相比，不算差天共地，不过也不小呢。
就全市镇街而言，H镇不大不小，没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引人眼球的焦点事物，仅靠一个杯水车薪的牛墟掉命根，倘若没有现任镇委书记的招商引资，建起几个规模不小的工业产业园，怕是无法逃过经济排名倒数与扶贫镇的称号命运。只是，所有事物均分两面，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伴随而来的环境污染，不逊于贫穷带来的窘迫。
晚清暗叹气，等价交换！她从来都信奉这个恒古不变的定律，得到什么便要付出相应的东西。那么，得到重生的她，需要付出什么呢？或许秋天真是到了，她不知不觉间再次陷入重生以来从未停止缠绕她的问题，如果她是枯树旁边重生的小树苗，那么它便是枯树身上不断接近他荆棘树藤，一步一步地试图蚕食她的身躯。
晚清心底一直在恐惧、惊慌，不知所措，害怕终有一日她需要付出的代价，牵连到她挚爱的家人。到时，她，怕是会疯掉！
刚才遇到沈锐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疯狂的念头，是不是她付出的代价过大就可以将家人排除在外抵消掉身上的逆天际遇？然而，当她看清沈锐那刻起，不知应该庆幸还是失望。她知道，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尤其是可以伤害到她的事情！
“晚清，他们问我裙子是怎样做成的？”笑颜如花的妙妙如泉水流淌过般清澈怡人的眼眸注视着晚清道。
晚清转身看向妙妙眼底不留痕迹的担忧，心底汹涌澎湃的不良情绪渐渐降下，深舒口气，她扬起恬淡满足的笑容说道。
“不告诉你们！”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晚清转身看向妙妙眼底不留痕迹的担忧，心底汹涌澎湃的不良情绪渐渐降下，深舒口气，她扬起恬淡满足的笑容说道。
“不告诉你们！”
妙妙忽地一愣，眼前明明是淡然如水的笑颜，奇异地给她璀璨光彩的耀目绚丽感觉。不解的念头刚入脑，很快被她驱逐出境，怎么样无所谓，晚清没事就好了。眉目化柔地跟着暖笑！
“什么呀？妙妙是这样，连晚清也在卖关子，太坏了！”妙妙旁边的女同学不满地嘀咕。
妙妙闻言，嘴角微抽，回想起她刚才的轻言细语，这奸诈的晚清难怪笑的引人注目，原来是拐个弯子来逗弄她啊！小嘴不满地嘟起，水亮的美丽眼睛爆发阵阵哀怨，转眼间又充积瑰丽多彩的光芒，狡黠而迷人！不说是吧？那别怪她说出口后咯。
“其实啊，晚清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啦！”妙妙轻轻垂下眼帘，似叹息似哀怜，水润小嘴微开欲言又止，眨着大大的眼睛小心一再瞄了其他欲知后事如何的同学们几眼，顾虑到好友的心情可惜地闭嘴不发一言，一副她在装模作样的舞台主角样！
当然，这只是被妙妙蒙在鼓里认不清她真本性的普通同学感觉而已。晚清仍旧淡笑不语，泰山崩于前二色不变的牛人模子，以不变应万变是她多年来总结出来的心得，此时岂有不用的道理。况且，妙妙大小姐，不要以为她看不见你嘴角的明显上翘，奸笑也得在成事后再出来啊，还是嫩了点！
“哦…………原来是害羞了！难怪。”害羞？刚刚看到男人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儿。现在？呵呵呵…………
“不用不好意思啦！能够做出这么漂亮的裙子来，很厉害的。”多谢！多谢！
“就是，就是。”复录机吗你？
“所以，晚清你做多几条给我们可以不？”汗！同学，你的如意算盘还真打的噼里啪啦响，一条已经够麻烦了，还要几条？
晚清任由她“可爱”的同学哔里扒拉的讲个不停，心里各个想法转了几个圈子。得出结论，果然中国人喜欢跟风，人有什么，自己也要什么，不管那是好坏。她承认，即使以十年后的人们眼光看，她的裙子是很漂亮，可是，做法投机取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小妹妹们！
妙妙郁闷了，晚清脸上百毒不侵的表情让她无可奈何，不理同学们，可以。但是，好歹给点反应她，真是的。太没面子了！
收到妙妙哀怨的媚眼，晚清越发笑的温柔可人，决定大开金口，她可不想日后每天被爱美的女同学们纠缠要裙子。
“裙子很容易做的。”晚清憨笑可掬地说
“真的？”意料中的异口同声。
“恩！底裙是大块棉布裁剪成的，很简单！”动手掀起妙妙的长长后尾裙摆，挑出底下的棉质料子示意众人看。
‘晚清，你非礼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妙妙泪眼汪汪地控诉。
‘不是你要我说出来吗？身体力行是最好的方法啊！’无辜地眨眨杏眼微笑。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敢了！’扁嘴、缩鼻子、皱眉毛。可怜兮兮地悔过！
‘不敢？什么意思呀？’疑惑地歪头反问，嘴角可疑地翘起。
‘呜呜………………哥哥！！！！！！！！’见形势颇为严峻，妙妙心想只能另寻他路了，眼角瞥见他家兄长大人，救星在此！
目睹整件事情的发展，嘉良唯有叹息，这妮子的性子啊！！！刚刚还说她有长进了，现又给他闹这一出来，拿她没办法！谁叫他是她哥哥。
“咳咳！”嘉良握拳假咳两声，表示晚清手中的可怜娃儿是他管得，多加包涵。唯恐理由不够，示意其看看他周围的男生通红通红一片的脸儿。注意风化，虽然班主任不在，可我们要自觉。
晚清顺着嘉良的眼光，看到男同学们个个五彩缤纷万紫嫣红的脸，不是左望右望，上看下看，就是不敢多瞄一眼她这一角。
汗！
狂汗！
瀑布汗！
成吉思汗
她不过是拎起妙妙后面长及拖地的裙摆而已，提起的高度还不及前面的膝盖处呢，不然，妙妙也不会乖乖的任她摆布，要知道，妙妙很是爱美，事关其形象问题，岂会不在意的道理。
擦汗！现在的孩子们还是很保守的。暗自称赞！心情愉悦地放下裙后摆，眼角弯弯地柔笑。
“然后，棉布上的一层就是整条裙子的重点了，大家看清楚这是咯。当时，找不到适合的材料，临时拿来充数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的！”粉嫩的嘴唇弯起可疑的角度，眼含狡黠地说。
见晚清合作地照自己话去做，嘉良拭擦额际冷汗，大舒口气。接着飞眼刀子给妙妙。
‘以后醒目点！不是每次都救的了你。’话说的眼刀子，有眼色一看，眼里的宠溺几乎可以溺毙一个成年人。嘉良兄！啥时候开始心口不一的？
‘呜呜！知道了。’无辜地瞪大双眼对手指，点头应承。置于是否再犯，不得而知了。
“还没有想到吗？很常见的哦！”坏坏地笑问，看见个个萝莉脸上愁深似海的埋头苦想，晚清很是高兴，想吧！想吧！不难的哩！只是有点啥啥啥而已。
“………是，蚊帐吗？”眼见女生们左思右想均不得答案，晚清正转着是否掀开谜底的时候，温柔的舒烽小心翼翼地回答。
“恩！是的。”晚清微楞一下，随即开心笑笑道。
在场的女生们皆愣住了，都想，不是吧？这也能做成裙子，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随便拿起一块大布便是天衣无缝的仙女裙啊。
就连旁边一直关注晚清妙妙的嘉良等人也是不相信，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变废为宝。
“骗人的吧！蚊帐怎么可能做裙子。”
“是啊，哪有人会拿脏脏的蚊帐来左衣服？”
“晚清不想说也没必要找这个借口啊。”
“…………巴拉巴拉”
此情此景，晚清哭笑不得，花样蚊帐面世很久了，久到2000年就已经有大把大把的人在用。若果你们看到10年后，N多的大街小巷均有蚊帐式花纹蕾丝裙，怕是见怪不怪了。她制作的妙妙身上的裙子时，感到裙子与妙妙的气质不搭配，为找可爱的衣料装饰，灵机一闪，想起家里新买的蕾丝花纹蚊帐还没有挂上，便取巧地拿来用了。幸好，出来的效果颇佳，方堵住妙妙不自在的嘴。
“真的！你们看，当初晚清加工裙子的时候，我还留了一额头汗呢。后来效果出来了，感觉好极，我才敢相信呢。”见同学们怀疑好友能力兼人品，妙妙忍不住反驳。
“这样啊！…………
“仔细看看，挺是那回事的…………
“恩…………
…………
注意力被妙妙引开后，晚清松口气，同时满眼宠溺地望着妙妙，刚刚还被她逗弄的快哭了，现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