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连州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纵使他有再大的智慧也帮不了她。
外面初春的风显得还有些尖利,白苏打开房门,便看见一袭黑袍正面对着门,风从她背后吹来,墨发和黑袍融为一体,将那一张冷清的容颜衬得越发不可触及。
白苏拟好了许多腹稿,然看见妫芷那一刻,竟一句也说不出口,哽了半晌,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还是妫芷先起的话头,她道,“我的巫命有一百五十多年,分你一半,剩下的我都嫌长。”
白苏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笑容的形状,却依旧说不出话来,心中百味聚杂,想说的太多,反而一时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
吹了一会冷风,白苏稍稍理清了些思绪,说出她最介怀的事,“烛武。。。。。。是因我而死。”
如果顾连州因为救妫芷而死,她虽不会怨恨,却一定不能再坦然的面对,烛武之于妫芷应当是一样的吧。
“他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妫芷冷冷道。
白苏不做声,她生性八卦,却不会在朋友的痛苦上找乐子,若是妫芷想说,她便听着,若是不想说,她也不多问。
“他。。。。。。。”妫芷似是哽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去,静了一会儿才道,“他想解脱,但是大巫不得自裁,所以总想着死在我手上,这回终于得偿所愿,你是她的恩人才对”
白苏暗叹一声,这世上的人怎么都想着法子求死,似乎只有她执着的求活,苦苦挣扎着,只为活的更自在。
“我近年会有一个劫难。”妫芷收起许多冷意,似是心情缓和不少,“你身上是我的巫命,届时会与我一起受劫。”
白苏点点头,“我几经生死,因巫命而活,受劫是应当的。”
“是心劫。”妫芷转过身,冷冽的眸光定格在她身上,“巫不是不能自杀,而是根本杀不死自己,那时你便会尝到求死不能的痛苦,望你那时,不会怨我。”
白苏想活,妫芷便倾尽所能的让她活,这世上也许只有她这样执着于生的人,才能够承受住巫命中的心劫。
风渐渐急了,天空中不知从哪里卷来几片纸钱,时下只有有钱人才用的这么昂贵的纸制品,眼下在这个权贵全部逃亡的石城中,也只有李婞的丧事才用的起这东西了。
白苏定定盯着空中如白蝶飞舞的纸钱,眸中渐渐湿润,她原本就雾气盈盈的眸子越发似沁了水,盈盈欲滴。
三月。
雍国北疆的乍暖还寒,而江南已经是烟雨迷蒙,柳枝长出了细嫩的叶子,远远看便宛如浸润在水中的彩墨。
宁国皇宫的浮云阁,便是被这样柔润的细雨烟柳掩映其中,黛瓦白墙,真真宛如建在浮云之上,这还并非是浮云阁最美的时候,初夏的梅雨季节,荷叶葱碧,四处蒸腾起雾气,拨云见路,待到再深些月份,大片的木槿花开了,才算是极致。
浮云阁中有一个延伸在水面上的亭子,这亭子甚高,距离水面足有两丈,与阁楼的二层想通。
亭子中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倚在美人靠上,袍子上宝蓝色的水波文拖在身后的凳上,那人眉目如画的单手支撑着头颅,凝视着面前的棋盘。
那眉眼,那身量,无一不引人,就连侍候在侧的内侍,也看着他发呆的模样,呆呆怔怔。
宁国人对美的追求是疯狂的,在选择储君的时候,也是才能排在第二位,是以每一个继任的皇帝无不是容色倾城。
这些内侍算是对美色麻木了的,然而看着宁温这般如仙如幻的出尘之姿,依旧是不由自主的走神,心中均暗叹——大皇子可比太子可要俊上几倍。
宁温深知宁国的风俗,所以纵使他身上伤痕累累,却把这张脸保护的没有任何瑕疵,事实证明,这张魅惑众生的容颜,确实为他取得帝位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他微微动了动,伸手从棋罐中摸出一粒黑子,落在一个边角处。
“皇上。”嘎哑的声音出现在亭子中,令那几个痴迷的内侍陡然清醒过来,连忙躬身退出亭子。
等那些人离得远了,嘎哑的声音才道,“巫首在云夫人身侧。”
宁温拧眉,丰润的唇微微一挑,“果然不出所料,可照吩咐说了?”
自从白苏起死回生,烛武莫名死亡,他便怀疑妫氏的大巫其实是参与了那晚对白苏的救治,至于烛武为何选择死亡,这并不是他所感兴趣的。
“依我所见,巫首不仅渡了巫命给白氏,而且还与她下了巫盟。”籍巫声音中隐隐带着不解,但想到宁温一直谋略过人,便道,“皇上以为巫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巫盟,是生死之约,有巫盟束缚的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人的生命便会自动过渡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是以命换命的法子。
妫芷与白苏之间的巫盟,显然是白苏占了便宜,皇巫历来是巫医双绝,自是不会轻易有性命之危。
“她要保护素儿。”宁温也不甚确定,一个皇巫,如何会如此不惜一切的护佑一个人?
暗中的籍巫忽然想到一个说法,便道,“据说皇巫倾尽一生护佑的人,身怀天命。”
宁温对“天命”这个东西不是不信,也不全信,于是暂时也不去管此事,然而事情反须得当心,“除了此事,还有别的消息吗?”
籍巫想了想,李婞之死,宁温从斥候那里想必早就得到消息,而除了朝政,他最关注的便是白氏,当下便道,“我瞧白氏,似是有孕了,月份不大,最多两个月。”
宁温正要去抓棋子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润泽的唇微微抿起,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的深深插入一片冰凉的棋子中。
他忽然发现自己心中的急躁,那个唯一能令他忘却烦恼的人啊,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梦中。
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狡诈的样子,她尴尬的样子。。。。。。
随着距离和时间渐远,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这许多年来唯一的温度,今时今日却如针刺一般一下一下的刺痛他,令他焦躁。
“此事,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半晌,他温润的声音缓缓道。
籍巫不管他怎么利用,宁温每次使计从不瞒着他,他却从来都看不懂,然这个俊雅如仙的青年总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现在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皇上,佛教渐渐在长江之滨宣扬开来,那些和尚趁着生灵受难,便到处妖言惑众,长此以往,我大巫岂不是要被他们取代?”
“妖言惑众吗。。。。。。”此事也有斥候来报,并且带回一本《金刚经》,那其中都是大彻大悟之言啊,且用此雅致优美,“在观察些时日吧,巫多寻一些佛经来看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籍巫怔了怔,这话说得找不出什么毛病,甚至很有道理,他却觉得有些敷衍的意思,心中想着,是否应真的找几本佛经来瞧瞧,看那些和尚成日里神神叨叨的,究竟说这个什么东西。
宁温淡淡笑着,目光依旧不离棋盘。
籍巫巫术不错,人却不算聪明,所以这么多年来,宁温能一直牢牢的将他握在手中,然而巫终究是巫,须得好好供奉着,否则终究是雍帝那般下场,一代英主,竟落到被幽禁的下场,求死不得,这是一生最大的耻辱,也是最悲惨的结局。
眼下有个佛教崛起,能制衡巫的话,于宁温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他不仅不会阻止,甚至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他胡乱想着,眼前的棋盘上,却浮出一张淡若云卷云舒的容颜,她说:你若是不想笑,又何必勉强自己。
她说:你不想去的地方,就不要去。。。。。。有时候,逃避不好吗?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218章 色/诱术?
第218章 色/诱术?
不知不觉,顾连州和白苏已经在石城修养了两个月,眼下五月份的天气正是适宜,虽微微寒凉,白苏却无需时时刻刻都缩在被子里了。
这两个月来,好在凌氏的园子里有许多杂记之类的书籍,倒也不至于无聊,他们两个人都是喜静的性子,有时依偎在同个被窝里,一人手中握着一本书,彼此温暖着便度过了一整天,看书看累了,还能互相吃吃豆腐。
唯一令顾连州不满的,是只能看不能吃。
而令白苏不满的,出了只能看不能吃之外,还有许多条,比如天气太冷,饭菜太难吃,等等。
妫芷一直都不喜与人接触,在清园无事时,也是除非到吃饭时间,否则绝不现身,也不知她都怎样打发时间。
今日又是个艳阳天,十分暖和,顾连州便命人烧了热水,准备洗澡。
之前因为伤口正在愈合,顾连州也只能用湿的棉帕子擦拭身子,这对于一个习惯一天洗一次澡的人来说,实在是天大的折磨,幸而他是个忍耐力不错的人。
白苏懒散的很,她不愿陌生的侍婢伺候,自己又不愿意动手,所以顾连州多少日没洗,她就有多少日没洗了,幸而顾连州是个忍耐力不错的人。
“过来。”顾连州站在屏风后,拧眉看着日晒三竿依旧赖在榻上的白苏。
白苏塌的一头,蠕动到另一头,从被子中露出两只眼睛,“我要与你一起洗。”
顾连州眼睛亮了亮,旋即狐疑的道,“只是洗澡?”
“当然只是洗澡,不然夫君以为呢?”白苏从被子中钻出了,穿上木屐,哒哒哒的跑到浴桶旁,伸手探了探,笑嘻嘻道,“水温甚好,夫君,妾伺候你宽衣。”
顾连州敏锐的发觉,她方才自称“我”,忽然又自称“妾”,他自然不会以为白苏胡乱叫的,事实上,白苏的称呼极有规律,一般见他心情不错时,便“你”来“我”去,全无规矩,若是有所图谋或者惹他生气,便立刻变成了“妾”,如是对他不满时,便称呼“您”。
这项发现,令顾连州甚是欣慰,因而对她的小心思直接不用思考便了如指掌,实在方便得很。
眼下,没惹他生气,那便是有所图谋了?
顾连州眯起眼睛,盯着她忙忙碌碌的为他宽衣解带。
只剩下亵裤时,顾连州以为她好歹会避忌一下,然而他实在是高估白苏的羞耻程度了,身上仅剩的一件遮羞衣物,冷不防的被她一把拽了下来。
顾连州脸色先是一青,接着转黑,白苏察觉到气场变化,连忙脱起了自己的衣物,脱到只剩下一个肚兜时,以最无辜的眼神看向顾连州,“夫君,快请入浴吧”
顾连州默不作声的依言进了浴桶,白苏也不脱身上的肚兜,直接爬进浴桶里。
这个浴桶很大,即便再进来几个人,也会显得拥挤,白苏身上着的是一件杏红色粉白合欢花肚兜,衬着她莹白似雪的肌肤娇嫩欲滴,热气渐渐将她的肌肤染上一层粉色,清秀的小脸在红云下渐渐艳丽起来。
白苏便这么穿着肚兜坐进水里,待她直起身子时,杏红色的丝绸已经贴在身上,她的胸前已经相当丰盈,凸起的两点清晰可见。
顾连州的眼神忽然幽深起来,但他依旧坐着没动。
偏在此时,白苏竟抬起藕臂,伸到脖颈后拂起黑缎似得长发,拔出发尾的簪子,打算给自己绾个发髻,自己折腾了一会儿,没能将头发弄起来,反而把发丝沾湿许多,一缕缕蜿蜒的黑色丝缎粘在细白的脖颈,有些贴在脸颊,终于泄气的将簪子递到顾连州面前,嘟起粉嫩嫩的小嘴道,“夫君,帮妾绾上。”
顾连州眸色越发幽深,声音中也已带上些沙哑,“近前来。”
哗啦的水声,白苏忽然站起来,这水恰好没到她的胯部,走动之间,能看见水下若隐若现的美景,而上面纤细不盈一握的小腰,衬托得她胸前那两处更加高耸。
“夫君。”白苏如风过竹林的声音,此刻轻柔娇软,湿漉漉的葱白玉指将一根兰花碧玉簪子递到顾连州面前。
白苏见他接过簪子,便转回身去,给他背后腰臀之间绝美的曲线,那两瓣臀,泛着淡淡的红晕,有如半置于水中的水蜜桃,诱人的紧。
顾连州握着簪子的手细微的颤抖,若是再多用一丝力气,恐怕要把这玉簪握碎。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直起身子,抬手把她三千青丝绾起,动作飞快,又不失温柔。
做完这一切,从水中站立起来,道,“你先洗吧,我稍后再洗,可需唤侍婢服侍?”
白苏哪里能容得他跑了,转身猛的抱住他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看着近在眼前的腰腹,六块肌肉并不精壮,可是块块清晰,即便是躺了两个多月,也不曾消下去,白苏吞了吞口水,伸出小舌头,从他的肚脐一路下滑,顺着那一缕细细的毛发缓缓向下。
顾连州感觉下身被她胸前的柔软缓缓摩擦着,加之腹上柔软的小舌游动,令他体内压抑的yu火蹭的一下熊熊燃起。
然而随着欲/火一起燃烧的还有怒气,她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却还如此诱惑他,让他忍不住动了火气,“白素”
“嗯。”白苏一声轻哼,缠绵婉转,仿佛报复一般,猛的含住他下身早已经灼烫如铁之物,柔软的小嘴用力的吮吸两下。
顾连州舒适的轻哼两声,她却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