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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中有剑客驻守,见到白苏和雷胥等人,连忙叉手道,“见过主公”
雷胥见白苏一身脏乱,便命院中侍婢领白苏去温泉沐浴,之后再返回主院。
白苏看雷胥他们丝毫没有疲惫之色,便知道雷胥此举不过是为了迁就她,“不用了,稍微歇一歇就走,距离出院也不甚远,坚持坚持就到了。”
“是”雷胥应了一声,方欲转身,便见天上扑棱棱的飞来两只信鸽,一直在前一只在后。
雷胥取出哨子吹响长短不一的几声,两只鸽子便先后落在了他的小臂上。
白苏并没有走远,见院中有一张摇椅,便坐了上去。
举善堂执行任务都是由各个小队的头领管,白苏从来不过问,雷胥以为都是主院传来的信,便展开来,看完第一张纸条,又展开第二张,看见上面的内容,尴尬的咳了两声,连忙大步走过去,将那信交给白苏。
白苏投来询问的眼神。
雷胥道,“是陆将军来信。”
白苏看雷胥一脸便秘的形容,狐疑的接过信,上面刚劲凌厉的字体便如陆离此人,内容却有些欠抽:鸟小懒得烤,原物奉还了,顺带书一封。另,本将军已攻下北魏光州,于此地定居,尔若欲弃夫,本将军愿从之。
分析下来,这段话的大概内容就是:你送那鸽子太小,我也懒得烤着吃了,因为正好要原物归还给你,这才顺便给你写封信,另外,本将军已经攻下北魏的光州,在这里定居(光州距姜国往返只需一日),你要是真想弃夫,本将军愿意跟你成亲,你要优先考虑我。。。。。。
看罢此信,白苏心中长叹——没文化,真可怕
其实陆离挺冤枉的,他自小熟读兵书,虽然不会什么诗词歌赋,却着实不能算没文化,归根结底,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写情书。
陆大将军咬着笔头,写了废,废了写,总也写不出一句语气合适的,他又不愿意拿这种私事去请教军师,所以从废信中挑挑拣拣,就选中了这张,他自己觉得最温柔的。
想他陆离战场厮杀,即便再是艰险,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难事,当然娶个妇人也不算难事,偏偏这还就难住他了。
“主公,主院也有来信。”雷胥将另一张字条递到白苏面前。
这封信与陆离的那张是差不多大小的纸条,但内容却多了五倍,白苏一扫眼,看见其中的内容,心中一跳,连忙接过来细细看。
信中是禀报主院前些日遭袭,十三和奶娘被抓走之事,香蓉原本是在宁国的花境,却也莫名其妙的失踪,怀疑是同一伙人掳走,另外还禀报了顾连州审问出的结果,和宁皇的封后大殿都宴请了哪些人。
景王刘昭(七王)、北地王顾风华,汉中王刘挚(孝闵)。。。。。。
抓了十三和香蓉的人,必然是其中一个
白苏心中有些乱,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却不能串联成线,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封后大殿。。。。。。太平城。”白苏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宁国的地图,然而除了建邺内牢牢记住的地形,周边一些原本她不怎么在意的地方,竟然全都是模糊的
白苏只道是紫研花对她的记忆力有影响,却不知道,实际上是因为里面掺了大巫的毒。
“立刻去找一副宁国地图”白苏道。
“属下这里就有”雷胥这次负责宁国营救白苏,所以地图是必不可少的,他将怀中的羊皮地图展开,平铺在摇椅上。
白苏一眼便看见了距离建邺最近的太平城,四面环山,并且没有缺口,以巫殿为中心,四面挨着陡峭的山体建筑城墙
也就是说,这里是一处“请君入瓮”的好地方。
“休息半个时辰,返回宁国,潜进太平城,务必要快”白苏抓着地图的手有些抖,不过她想以顾连州的才智,若是明知道有诈,必然是有备而去,不可能去白白送死的。
这样想着,她也渐渐冷静下来,遂又下了一条令,“无需潜入城中,只需靠近太平城观望即可,我也一同去。”
举善堂的隐匿功夫可说是一绝,白苏跟着去却也没什么危险,即便是有危险,她在这里也坐不住,还是过去亲自指挥的好,她相信,就算有危险,她和顾连州里应外合,全身而退应当不是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白苏便又走上出山的栈道,来时她因为满心欢喜而心甘情愿辛苦,此时又因满心担忧而无丝毫怨言,即便脚上的水泡破了结痂,结痂又裂,她也不吭一声。
虽然比不上举善堂的杀手,却也足以令他们刮目相看了,更何况,白苏平时是一把懒骨头,连挪个屁股都嫌累的
下了栈道,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太平城,另外几个小队先行,先潜伏在太平城附近,雷胥带着一个小队着便服骑马随后,白苏为了方便起见,也换了一身黑色劲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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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5章生死两茫茫(1)
第285章生死两茫茫(1)
太平城中,到处都奔走相告,这世间,多了一名身怀魅骨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已经将宁皇迷的神魂颠倒。
有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便白苏搬出一代诗仙的名作,炒作出的名声,比起现在真是不值一提了,曾经的太学博士,曾经引得万千士子折腰的才女之名,在此时此刻都成了他们指责她的证据,最终,白苏是顾连州妻子之事,终于还是没有能够瞒住,而这,也成了白苏是妖妇最有力的证据。
巫殿中的人群久久不愿散,而宁国臣子更是伏地不起,请求宁温把白苏火焚,而宁温自然是不愿意。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近午时。
“陛下妖妇不可留啊”吕相不知道是第几十次重复这句话。
一袭红衣的宁温,坐在伏羲神像下,敛目垂眸,面上温润依旧,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对于吕相的劝解,也是无动于衷。
“顾大人,你是众士子的表率。。。。。。”吕相见宁温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便转而开始劝顾连州。
顾连州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漠然道,“白氏是我妻,我亦非天下之主,原本就没有什么妖后,丞相不若多劝劝皇上。”
他这话中的意思很明白,白苏原本是我的妇人,不是什么皇后,要说什么妖后更是无稽之谈,你们皇上要是不出手抢**,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这话本就没有什么错,若是放在旁的事上,众人也一定能够听的进去,因着这事牵扯到顾连州本人,是以除了表明支持杀了白苏的立场,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定上一个“当局者迷”,而顾连州也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来人”温润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宁温起身,一袭火红的袍服宛如红莲,温润而魅惑,“此事稍后再议。”
众人还未曾来得及有所反应,他便偕同大巫走了出去。
那样的绝代风华,令人不想冒然阻止他的步伐。
宁国臣子们便就沉浸在他们陛下的绝世风姿之中久久回不过魂,而雍国人则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反正现在要娶妖后的又不是他们的皇上,这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尤其好。
随着宁温的离开,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出巫殿。
一出巫殿,便见人山人海把道路阻住,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好在这里是巫殿,纵然人群再过激愤,也不敢跑到巫殿里来撒野,可一旦走下台阶,那下场定然凄惨,不小心就会被情绪激烈的群众踩死,下面那些被砸的浑身是血的侍卫们便是前车之鉴。
顾连州一袭青衣落拓,根本就不去管那些人的暴动,径直向下走去。
宁臣缩在巫殿的一角,见状想上去劝劝,要是一个风姿卓绝的大好青年被踩死在宁国,实在是令人扼腕了然而他们没想过,自己都对俊男美女如此另眼相看,宁国普通子民更是如此,顾连州所到之处,几乎是立刻便让开一条道。
雍国各大氏族、士族的家主一见如此,连忙跟随他身后出去,宁国人知道他们是雍国使者,便也懒得拦着。
顾风华更是如鱼得水,他那般雍容俊美且又儒雅风/流的姿容,正是宁国人最欣赏的一种,并且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华贵风/流,是以他所过之处,只差被人顶礼膜拜了。
而七王与孝闵公主,都属于气场极强的,尤其是七王,那一身凌厉是宁国人不曾见过的,一袭黑袍所过之处皆是两股战战,即便他看见这等情形之后,讥笑“宁国离亡国不远了”亦是无一人敢出言相驳,跟别提刀剑相向了。
“嗳,你果然不愧是在沙场历练出来的”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在七王身侧响起。
七王倏地回过头来,看见人群之中,一个着灰衣小厮服装,满脸大胡子的人朝他眨眼。
七王不知不觉中,身上的煞气少了许多,朝那小厮招招手。
小厮一溜烟蹦跶到七王身侧,先他一步爬上了马车。
七王上车之后,见那小厮正在努力的拔脸上的胡子,不一会儿便露出一张绝艳却略带苍白的脸,却正是城主之子,宁梵。
“我说你宁国要亡国了,你便没什么话说?”七王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兀自折腾的绝美少年。
宁梵一边扯着残留在面上毛絮,一边道,“这有何好说?本来就是,若不是我那个皇帝大伯死的早,换上了这个新的,估摸着宁国早亡了。”
七王不得不再重新审视眼前这名单纯的少年,虽则未经世事,却宁国中难得颇为清醒的。
一行马车在石板路上往城中驶去,秋风乍起,卷出漫天的红叶,随着风速的忽急忽缓,旋转着飘落在蓝顶的马车上。
远处的山脚下,一袭红衣几欲溶进漫山的红枫之中,他立于一块石碑之前,若不细看,真真看不出他的身形。
红叶飘落在石碑之上,又从石碑上滑落,宛如片片血渍,而那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隐约还能看见“慈妣郝氏之墓”几个字。
秋风扬起他墨一般的发丝,将容颜掩去大半,但若隐若现之中,依旧能够看见那双发红的眼眸,以及微微泛红的下眼睑。
远处身着墨绿衣裳的寺人欲言又止的几回,终于也没敢近前来说上一两句劝慰的话。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寺人余光瞧见远传一袭青衣走来,先是呆了一下,而后连忙跑到宁温身侧,躬身禀报道,“皇上,顾大人来了。”
宁温应了一声,挥手令他下去。
听见身后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宁温转过身来,冲那人顾连州温然一笑,“好久不见。”
先前,宁温与顾连州也算有几面之缘,道一声“好久不见”也在情理之中。
顾连州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从石碑上扫过,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喜欢素儿吗?”
宁温想了许久,却只是反问了一句,“喜欢?”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了那张清美的容颜,一双隔花掩雾的眸子凑近他问道,“你喜欢过我?”
他反问,“喜欢?是爱慕之意?”
当初,他的回答是:或许有些。
“喜欢。”然而他现在却能肯定的回答,可笑的是,他确定自己的心意时,是只能告诉她的夫君。
事至于此,宁温不禁想,是不是当初在静园的梧桐树下,他若是回答了“喜欢”,也能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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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6章生死两茫茫(2)
第286章生死两茫茫(2)
“于是你便要毁了她。”顾连州墨玉般眼眸中燃起了一丝怒火。
得不到,便毁了,这怎么看都是宁温能做出来的事。
“你既是知晓了我的想法,又何必多此一问,我今日请你来,便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当真能凭自己本事救的了她,我便只当她在这个世间不曾存在过。”宁温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眸里却是令人胆寒的疯狂。
便是那一丝疯狂,让顾连州实在不能相信他这话,“好,但在此之前,我想先见见她。”
“何必着急?”宁温乍然一笑,比过满山红叶,“晚间,你便能见着她。”
二人直直对视着,仿佛都想从对方那张不露丝毫破绽的假面上找出破绽,哪怕只有丝毫。
寺人远远的看着这两个人中之龙,站在漫天红叶之中,着实是一幅绝世之画,若不是这画面中弥漫着的肃杀之气,定然令人以为这是两位超脱世俗的隐士。
太平城外,先行到达的举善堂杀手已经寻了最有利且隐秘的位置潜伏下来,开始着手探查城中的动静。
这一查不要紧,得到的消息却令他们都呆住了——大巫卜出白氏素女是身怀魅骨之妇
一片密林之中,满树的黄叶掩映,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寂静,“消息属实?”
不知隐在何处的斥候道,“属实,这个不难查,城中所有人现在都集中在巫殿外面,要求宁皇杀了主公,宁皇只撂下一句‘此事稍后再议’,便没了踪影,想来此事没有个交代是不能善了。”
斥候没有说,宁国的权臣全部都被围困在巫殿中,一帮老年人被饿了一顿,已经有不少头晕眼花、四肢发抖的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宁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