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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起吧。”白苏闪过半身,亲自扶起她,“母亲心中恨意仍在,日后还要靠主事多多开导,疏散心结,如此,眼前这一刻才会持续下去。”
齐主事不由得深深看了白苏一眼,除了婆主事外,她算是比较了解素女的,素女自从几个月前大病了一场,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儿,竟然变得如此沉静,实在太怪了。
白老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看见廊下的白苏时,怔了一下,随即欢喜道,“素儿!”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白苏,“你,你竟醒了?你这脸怎么回事?”
白苏扯了扯嘴角,每个人见她必然是要问这件事的,便只好耐着性子,把早上说给大夫人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甚好!甚好!你都有精力和珍女打架,看来身体恢复不错!”白老爷摸摸白苏的头发,心中欢喜,看来是天助他白氏一门飞黄腾达!
想来白老爷心情好到了极点,竟也打趣白苏一两句。
白苏在心里扁扁嘴,她哪是和人家打架啊,是被打好吧!
出去一趟大梁城,回来之后,黄脸婆变娇妻,最大的心病也除了,白老爷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劳累之感,反而清神气爽。
白老爷吩咐众人晚上参加家宴,便先去了前院洗浴休息。
白苏心知这个时候白府正是忙乱,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婢女究竟去了哪里,便令十三先行回去,立刻将这个月的《品花宝鉴》和十张美男图送去给赵庆。为了让赵庆帮忙,她甚至不惜暴露的危险,按着他的要求又画了三张陆离裸/图,却换来这种结果。。。。。。
白苏抬手抚上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心中一阵黯然,她真得做错了吗?
通往成妆院的小径十分僻静,白苏正兀自想着心事,却忽略了道路两侧树丛中的异动。
蓦地,一把青铜剑指在白苏脖颈。白苏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
“不许回头!”那人低声命令道。
白苏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自打穿越后,听过的男人声音寥寥可数,其中以陆离的声音最为特别,雄厚犹如在胸腔中震动,不会错的。。。。。。
不远处有人声,身后的人猛地将她揽住,闪入道旁的树林中。
这次离的近了,白苏飞快抬眼瞥了他一眼:一袭色劲装,五官俊朗,蜜色的皮肤,剑眉入鬓。。。。。。果然是陆离!
白苏慌忙垂下头,连声道,“是,是。”
她这种慌乱在陆离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他压低声音问道,“素女住处在何处?”
白苏把头埋在胸口,生怕被陆离认出来。
陆离那日见过白子邵之后,发先他不是那个喜欢变装的变态,便怀疑他根本就是个女人。那小子一脸病容,据说白府素女身体孱弱,便怀疑到了她头上。但他没有切实证据,毕竟那喉结,还有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又分明是个男人。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光明正大的跑到白府来,说要见人家待字闺中的女子吧!
“他。。。。。。奴婢不知。”白苏心道,说出来之后,你杀人灭口怎么办。
陆离打量白苏一身妆扮,不算华丽,却也绝不可能是低等的奴隶,他冷声道,“老实点,说!”
“大侠,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白苏忽然哭出声来。
陆离一惊,猛然将她抵在树干上,狠狠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咆哮道,“你!你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苏瞪着泪汪汪的眼,使劲点点头。
“不许出声!”陆离将搁在她脖子上的剑紧了紧,威胁道。
白苏立刻又点了点头。
他也懒得凑近她,看那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委实让人心里犯堵。陆离慢慢松开手,见她还算老实,这才抽身,“说!”
白苏怯生生的抬起眼盯着他,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余光瞥见陆离已经十分不耐烦,生怕把他给惹急了,忙小声道,“您许我出声吗?”
陆离冷冷瞪了她一眼。白苏咽了口唾沫,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穿过那片小树林,那个梧桐居便是了。”
白苏见陆离动了,立刻抱头小声哭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没喊两声,竟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陆离踢了她几脚,见地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这才放心窜出了树林。
林子里,白苏揉了揉被陆离踢过的腰,立刻疼得她呲牙咧嘴,这个死男人,下手可真重,若是再加半分力道,白苏恐怕要吐血了。
白苏艰难的爬出树林,还能隐约看见那抹黑影,咬咬牙,用尽吃奶的劲儿高喊,“来人哪!抓刺客!抓刺客!”
此处虽然偏僻,但白府各处有不少暗卫,相信这点陆离也是清楚的。
白苏看见陆离转身,瞪着她的目光怒气冲天,几乎恨不得折回来再补上一剑。
在陆离看来,白府那几个暗卫的水平实在差的可以,他完全可以来去自如,实在不必浪费时间去解决他们。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潜入白府,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简直是涛天的耻辱!
方才踢那丫头的几脚,便是练武之人也不可能隐忍不发,如果她醒着,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陆离心中生疑,却闻四周有细微的动静,便不再停留,迅速闪身离开。
白苏躺在地上,得意的哼哼几声,等人来抬她。陆离那几脚已经让她站不起来了。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四十五章 又卧病在床
伤病一遭接着一遭,上次大明祭受的伤还未好全,竟然又旧伤添新伤。
白苏被人抬回来时,身边没有一个侍婢。幸亏当时只有一个前院管事赶来,否则成妆院几个侍婢免不了一顿罚。
回了成妆院,白苏便派十二去给那管事送了六金,只说是报答他救命之恩。那管事是个通事的,只说是本分,收了两金,倒也没有把当时的情况乱说。
白苏受伤惊动了整个白府,白老爷亲自过来探望,还想将家宴取消,白苏好劝歹劝,才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是因为她而把家宴取消了,首先得罪的就是那群妻妾,多少人卯足劲儿打扮,就等着今天呢,白苏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妫芷用药酒给白苏揉腰,白苏身上瘦的肋骨清晰看见,都快十四岁了,胸部还是平平的,连发育的迹象都没有。双掌顺着白苏的脊背向腰部揉搓,两只手便几乎可将她纤细的腰掐住。
妫芷心中忽然一酸,觉得白苏也实在不容易,小小年纪便要学会用手段保护自己,身体又孱弱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你为我治病还发呆?”白苏感觉妫芷停了下来,回头睨着她。
妫芷见她那一脸欠扁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今天是中邪了,才会觉得她可怜,顺手狠狠按了几把。白苏却只是闷哼一声。
“不是很痛?”妫芷知道自己的手劲,在这种伤上莫说使劲按,就是轻轻碰触也会痛的令人发颤。
白苏咬牙道,“你说呢?”
妫芷不再问,放轻了手脚。
白苏闷闷的趴在被褥上,上一世她是个早慧的孩子,从小特别懂事,每次去医院做各种检查、手术时,只要她一哭,妈妈会哄着她,泪水却比她流的还要汹涌,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她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隐忍,无论是扎针,还是手术过后,绝对不会叫疼。
心脏病人不能做过激运动,别的小朋友在玩的时候,她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看,从来不曾因为这些事情令父母担心。
而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半年后,开始出现排斥反应。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爸爸妈妈已经放弃她了,她甚至看见了抽屉里,即将向某孤儿院寄出的领养申请书。
白苏曾经怨恨过,可是也知道父母并不是不爱她,因为心脏病,他们把疼爱她的方式都转变成努力赚钱,给她用更好的药,做更好的手术。
少了普通家庭的关爱,那是上天注定的,她的父母不比别的父母付出少,甚至要承受更多。
白苏把头埋在被子里,掩饰自己停不下的泪水。她的父母会再领一个健康的孩子,等他们老了,那个孩子会好好孝顺他们,而不像她,只能在异世做一些无用功的祈福。
爸爸妈妈,失去养育了二十六年的亲生骨肉,你们必定伤心欲绝吧?请原谅我曾那样的自私的恨过你们。。。。。。
第二天,白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十三跪坐在榻前,见白苏醒了,便立刻端了一碗水来,“医女说,等您醒了,便先喝点水。”
白苏点点头,她确实渴了。
“什么时辰了?”白苏喝完水,眯着眼看窗外金红的阳光。
“酉时(下午五点左右)了。”十三接过碗,答道。
白苏道,“今天府里都发生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十三一边给白苏掖被子,一边道,“昨日晚上,老爷请了大巫来给您疗伤,之后便去了主院。今天一早老爷和大夫人一同来看过您了,看大夫人的样子,似乎和老爷冰释前嫌了。”
白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时间拉出来的裂痕,还得时间才能补回去。”
十三不做评论,继续道,“老爷今晚宴请了风华公子。。。。。。”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白苏,见她只是垂眸认真聆听的样子,才又继续道,“珍女今晚便会随风华公子回政阳王府,现在还未到宴席时间。”
“嗯,说说其他事吧。”白苏平静的道。
“那日奴婢扮作男装去松月书馆,赵先生收了东西十分高兴,所付的一千金,他早已经给换做地契,是在城西的庄院,四家庄子连在一起,还奉送了两座山头。”十三说起这个很是开心,“奴婢怕赵先生欺我,便私自跑去看过了。那两座山头虽小,却树木葱茏,遍山鲜花,多是禽类,似乎并无毒蛇猛兽。”
一般贵族买山头,都只是为了蓄养肉食,像这样的小山头,他们大多不会看上,但是对于白苏来说却是很实用,尤其花的种类繁多,难怪十三要高兴了。
“之后,奴婢换了女装才去的云雾茶舍交方子。据说那些花茶销路特别好呢,其中治疗风寒的茶包卖的最多。如今连景福楼的茶舍都从云雾茶舍购买花茶。”十三下意识的便想将这些喜事说与白苏听,她能感觉到白苏虽然平静,可是并不开心。
顿了顿,十三又道,“茶舍总共赚了三千五百金,除去成本,还有三千四百多金。楚公子备了两本账册,一本奴婢给拿回来了。楚公子问,那些钱怎样交给您,奴婢不敢擅作主张,便说等下次一并再取。”
“这件事做的好,楚公子知道我的身份,让他帮忙换成庄院不可取。”白苏道。
其实白苏没想到那些茶包第一次推出便能赚得这么多钱,看来楚辰确实是个赚钱好手。
劳工费几乎不必计算,楚辰手中必然有不少奴隶可供免费使用,而采摘收购新鲜的花草应当也用不了多少钱,所以说楚辰总共投入了不到一百金,便净赚回三千四百多金。这么高的利润,实在令人咋舌。
不过,对比白苏那几幅画,楚辰这个便不算什么了。怪不得赵庆那么爱推广有色书籍,这其中的纯利润简直能令人疯狂吧。白苏叹了一声,果然是做不正当的生意最赚钱。
“楚辰手中的钱,下次我与你一同去取出来,在尚京城繁华之处买下一处铺子,我要做其他用处。”白苏心中早就计划,一千金,在繁华的街道能买下一个不小的铺面了。
十三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才道,“还有一件事。。。。。。幸好奴婢是昨日去送的书,据说今天城中戒严,到处都是搜捕兜售、携带那些书籍之人的官兵。虎贲卫亦在搜查一辆蓝顶马车的线索,据说寻得马车者,一经查实,赏金五十,城中闹的很呢!”
白苏扁扁嘴,那陆离果然怀疑到她了,现在是寻找证据呢!看来他很有可能再探白府。
“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不许叫我小姐,也不许叫素女。你去告诉十一十二,把自己的脸全用粉底涂白了,不要擦胭脂。”白苏想了想,又补充道,“尤其要把妫芷的脸给涂白。”
这几个人中,就数妫芷最有派头,她曾经是货真价实的贵女,比素女还要货真价实,只不过她年龄跟自己差距稍微大了些,但不是还有十一、十二、十三么!
白苏搁在被子中的手不停的敲打着床榻板,屋子中陷入沉默,只有她手指敲打的闷闷响声。
“小姐,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珍女。。。。。。”十三见白苏皱眉,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她家小姐即使被陆离重伤成那样,也不曾露出半点不适,可是一旦提到珍女,才会皱眉,她心里,真是被珍女伤的狠了。
半晌,白苏停下敲打的手,淡淡道,“你且去问一问她罢!她若是想走,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会帮她。”
平静的声调,说着誓言一般的话。
十三知道,素女心中实在是非常在乎珍女。
十三离开以后,白苏心中不禁开始忐忑起来,她每天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将赤/裸/裸的现实揭开给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