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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顾名思义,石头多而巨大,便是连城墙都用巨大岩石堆砌而成,看起来比别处得城墙高大巍峨,又十分坚固。
城下二十万大军枕戈以待,战鼓如雷鸣,轰隆隆的捶了六七日,北魏军就在石城不远处扎下营帐,每日餐饱后,便如遛食一般,聚在石城下擂战鼓。
“陆离,你这个狗*养的叛国贼躲在娇娇裙下的软蛋有种出来与老子对阵”北魏军领头的将领中有一大汉,广额阔面,虎体熊腰,骑在马上挥舞长戟,朝城楼上大吼。
他声音一落,北魏军顿时发出震天嘲笑声。
那大汉继续吼道,“闭城半月,难不成闻我公孙辍之名,吓得钻到娘们的裤裆里去避难了?”
士兵们笑声虽然大,但那脸上着实没什么笑意,这么连着骂着也有六七日了,而且公孙辍骂来骂去都是这么几句,笑的他们下巴都脱臼了,但那石城依旧城门紧闭。
他们用这攻心之计也是没可奈何,石城城墙修建的极高,又十分平整,在这个攀爬工具不多的时代,不引他们出城,实在难以入手。
前方公孙辍还在骂骂咧咧,阵后战车上,一名儒袍谋士侧身对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将领道,“大将军,如此下去将士们的气势逐渐衰退,若是敌军趁机袭来,恐怕不妙,不如攻城吧”
攻城的唯一入口便是城门,城楼上守军上千,只要他们一靠近城门,便会投下巨石,加上箭矢如雨,等到达城门时所剩寥寥,根本不够撞开城门。
“攻城。。。。。。”那中年将军沉吟着,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狭长而凌厉的黑眸竟与陆离有几分相似,棱角分明的面上,因为长年风吹日晒而黝黑,但即便如此,也能依稀在他面上寻出几分俊朗。
“大将军”谋士见他依旧淡淡然的模样,不由焦躁起来,“大将军,陛下已经来圣旨催了三次,若是再按兵不动,恐怕。。。。。。”
就在他沉思之时,石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士兵犹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为首之人,一匹黑色骏马,玄色铠甲,绛色披风,带着铺天盖地的冷冽之意,宛如疾风一般便冲至距离北魏军十余丈远之处,骏马一声嘶鸣,扬蹄止住。
在他身后,士兵迅速的整好队列。
刹那间,北魏铁血将军的威名浮上每个北魏士兵的心头,原本气势便已经渐渐低落的北魏军,顿时鸦雀无声,在无形的肃杀与冷意的笼罩下,恐惧渐渐浮上心头。
“哈哈陆小儿,带着面具出来,莫不是怕晒黑了婆娘不让上塌?”公孙辍哈哈大笑。
这时众人才晃过神来,抬首看过去,发现陆离面上果然带着一张银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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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对这战争之事排斥否?如果都厌倦看这些,偶会想办法尽量少写,不过不可能木有滴,毕竟本文是权谋神马的~~~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39章何谓心战
第139章何谓心战
陆离也不答话,城楼上战鼓雷鸣。
一袭玄色铠甲宛如丰碑般矗立激起的漫漫黄沙里,透过面具下,仅露出的一双眼眸深邃寒光极盛,透过密密的风沙直穿人心底。
“杀”战鼓四起,喊杀声响彻云霄。
陆离在马上,长剑一指公孙辍,奔马而出。
公孙辍狂笑一声,提戟迎了上去。
两军阵前,便展开以上无声的厮杀,公孙辍早就想会一会陆离,一开始便卯足力气,大戟如灌千金,所扫过之处带着呼啸的风声,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黄沙烟尘被划裂的一瞬。
从武器上来说,是公孙辍占了便宜,都说一寸短一寸险,他的大戟比陆离的青铜剑长两倍有余,一刺一勾,都极具威力,而陆离只能暂时被动的防守。
坐在战车上的北魏大将军眯着眼竟,遥望沙尘之中隐现的两个身影,心中隐隐奇怪,他明明是极熟悉陆离的,此刻却有种陌生感。
此人气势逼人,他向着军前冲过来时,便如潮水蔓延,那种压力慢慢吞噬而来。
可是从前陆离的气势如狼王,杀气如利刃,所过之处蝼蚁无生。。。。。。
同样逼人的气势,这种奇怪的变化却令人觉得不安。
烟尘之中,公孙辍越战越是心惊,为何,眼前这个人的作战手段与他了解到的陆离背道而驰。
对方剑影密不透风,固若金汤,无论公孙瓒如何攻击,始终不能沾到半片衣角,于是他越来越是急躁,使出的招式越发狠厉。
一阵急攻猛打之下,陆离的防守似乎有些吃力,剑招似乎也出现了漏洞,公孙辍一喜,用尽全力将长戟向对方腹部刺去。
马上的陆离竟还有工夫冷笑一声,身子微微一侧,长剑顺着戟身划过,碰撞出火花。
咔嚓一声,长戟柄从中间裂开,而陆离的剑却未停止,直指向公孙辍的心口。
“奶奶个熊”他立刻发现了对方只是故意卖个破绽,好诱他出招,毁他兵器。
公孙辍在马上向后仰,滑到马的另一侧,半吊在马上,他这闪避动作却正中了陆离下怀。
公孙辍还未腾出手来,只觉握着马缰的手一轻,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坠马,他双腿意识的加紧马腹,马儿吃紧,狂奔起来,纵然公孙辍双腿力大,却还是被甩下马背。
雍军一见主将得胜,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城楼之上的战鼓大作,这便似一个信号,雍军冲杀向北魏军队。
“摆阵”北魏副将大喝。
原本被攻的措手不及的北魏军听见这一声令,顿时显得有秩序多了,渐渐围拢成一个圆状,将雍军围在中央。
北魏军比雍军人数多四五倍,这样的围困便像是一个牢笼。
两军厮杀胶着,眼看雍军渐渐落于下风,被困在中央的士兵逐渐被围杀。
正在此时,城楼上一声战鼓突兀的响起,它似是带着千钧之力,每响一下,都让人忧心会不会把鼓敲碎了。
“陆,陆离”
北魏军中有人忽然惊叫一声。
明知道战场上不可分心,可是这一声惊叫传来,众人还是忍不住往城楼上看去。
城楼之上,一袭玄色铠甲,墨发凌乱随意的在头上揪起个发髻,那剑眉入鬓,面部线条如刀刻一般,冷硬,俊朗。
鼓声带着陆离侵略式的杀伐之气,覆盖全场。
阵中央的面具人,目光淡淡从城楼上掠过,大喝一声,“摆阵”
那声音淡漠沉稳,这一声高喝,如平静的沧海之上陡然掀起一个巨*。
杀意激荡的鼓声和着主将的沉稳,令雍军气势迸发,飞快的组成一个锥形,带着锐不可当的之势冲破包围。
北魏军尚处在这变故的震惊之中,一时反应迟钝,被雍军如切豆腐一般切开一条血路。
“那是何人?”北魏大将军一直盯着城楼上的陆离,问道。
谋士却明白他问的是场上厮杀那人,便答道,“不知,不曾听说雍国有与陆离身形相仿的名将。”
那人的气势,若说他是籍籍无名之辈,任谁也不能相信啊
“他虽用兵娴熟,气势逼人,但身上杀伐之气不重,可见并非久经沙场之人,派斥候,查查今次一同前来的雍将有哪些。”北魏大将军目光,从城楼上的陆离转移到沙场之上领兵之人,冷冷道,“退兵。”
“将军”身边副将急道,“我军二十万雄兵,还会输给他区区十万不成”
谋士道,“姬副将,对方攻心之策使得好啊,我军军心不稳,便是有四十万,也是为人鱼肉。”
姬副将看着场上形势,重重一叹,大声道,“退兵”
城楼上,陆离看着如潮水退却的北魏军,丢下手中鼓槌,重重靠在城楼之上,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狂放嘶哑,低沉犹如在胸腔共鸣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石城上空。
谁都听出了他笑声中有伤口。
陆离再赴沙场,却是攻打旧国的主将,而与他对垒的是自己族中的叔父。
陆氏五代铁血将军的威名便毁在他这样一个叛国贼子手中。
北魏皇帝并未因此将陆氏灭门,反而重用陆氏武将,他的叔父陆叙便是如此被提拔上来,可是这并不代表皇上信任陆家,相反的,他或许更多的是忌惮。
如果,这次叔父败在他手中,那么陆氏一门就完了。
陆离凝视城楼下滚滚烟尘,却敏锐的察觉身边有人靠近。他转过头,一物陡然迎面砸过来,他飞快的伸手接住——是一只银色面具。
陆离目光从面具上移开,落到几步之遥同样的一袭玄色铠甲上。
那人宛如耀眼的太阳,无论在哪里都能照亮一切黑暗,即便是穿着如此暗沉的颜色,也掩不去他身上的光华,反而愈发的肃然稳重,那张俊美无铸的容颜依旧带着淡漠与严肃,菱形的嘴唇微抿,黑发有丝许散乱,但是比起陆离来却要好的多。
“你这般从容的姿态,倒像上战场之人是我一般。”陆离声音暗哑。
顾连州微微蹙眉,“仅此一次。”
“放心吧。”陆离转身,猛的用力将那面具捏碎,抛下城墙。
风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是躁动不安的火苗,汇入陆离体内时便烧成了一片熊熊烈焰。
杀意,被点燃了。
“雍帝果然是头老狐狸。”陆离淡淡评价。
如果随军而来的不是顾连州这个圣人,也许他不会这么快的抛开心中枷锁。
“禀将军,尚京来人了”一名士兵急急赶过来。
“何事?”陆离问道。
那士兵顿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顾连州,“不知是何人将六名被绑的剑客丢到军营外,留书一封,说是军师的暗卫。”
“哈”陆离嗤笑一声,似乎心情愉悦许多,“走,看看去”
顾连州额上青筋跳的欢快,她下手倒是快的很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40章入我相思门
第140章入我相思门
大帐内,陆离跪坐在主坐上,单手支着头颅,一副看好戏的形容。
顾连州面上一如往常的淡漠无欲,清贵的声音道,“固,你说。”
“是。”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云姬,把属下迷晕。。。。。。。”
“说实话。”顾连州声音淡淡,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固打了个冷战,“云姬说,大丈夫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顾连州垂眸盯着他,道,“她还说什么了?”
“姬以死相逼,令属下即刻奔赴北疆,说是要以主公为重,甘愿一死。”固知道自家主公是看重云姬的,听到此话,应当会高兴。
但顾连州太了解白苏了,这话要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许是情真意切,可若是白苏,其中恐怕用计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在尚京都做了什么?”顾连州声音越发冷清。
固心下一惊,主公的怒气似乎有增无减啊,当下不敢再挑挑拣拣的说,而是事无巨细,一一道明,“云姬在秋棠诗会上一鸣惊人,繁大夫邀请姬去太学担当茶道和诗赋的博士。齐姬和齐氏几位贵女绑架十三姑娘,诱杀云姬。。。。。。”
顾连州明知她不会有事,可是手依旧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
固将其间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包括路遇厮杀,被宁温所救。
陆离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然而,白苏的手段实在令人咋舌。他一向认为女人没有一个是善类,可这白苏何止非是善类,简直诡诈到令人发指
“齐氏贵女徐被幽禁,齐氏一门遭到士人声讨,名声一落千丈。”固一口气说完,再次偷偷看了一眼顾连州。
“这是姬写给主公的信。”固把厚实的信呈给顾连州。
陆离见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给顾连州留下单独空间看信。
顾连州喝了口茶水,稳了稳心神,才打开面前的这封家书。
家书他没少收,在尚京时,政阳每月都会寄来家书,但内容无非是:最近挑了个世家贵女,询问他是否满意,再或者便是督促他多亲近后院,早日诞下大子。。。。。。几乎不用看,他便能猜到其中内容。
对于家书,可从未像现在这般期待过。
顾连州一手端着茶盏,一首抖开信件,饮了口茶,转眼看过去。
入眼的第一句话便险些让顾连州喷水,幸而他控制力一向不错,生生忍住了。
——夫主,妾初葵了。
“咳咳”顾连州面上被呛得泛出淡淡的红晕。
继续看下去,前面一整张直令他面红心跳,其中所述内容概括起来是这样的:夫主,妾昨日来了初葵,最近身体养的不错,精神也很好,已经有胸有臀了。
虽是简单,可白苏曾是写禁书的,措辞用句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暧昧的气息,令人想入非非。
顾连州放下茶盏,翻过第一页。
第二张啰啰嗦嗦的整张纸,总结起来就是忏悔词,忏悔她一不小心当上了博士,以后要出入那种处处是男人的地方,但保证老老实实的,绝不会红杏出墙;忏悔她一不小心把齐姬给弄死了,又把一个爱慕他的女人给弄幽禁了;忏悔她还想过对后院其他姬妾动手,但保证会忍住,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美德。。。。。。
“哼,美德”顾连州嗤之以鼻,她身上能有半点美德,天下间的妇人都贤良淑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