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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想这些没必要与夏欢讲明白,就道:“自己想去 ”
知府衙门附近住户极少,二人想要雇轿,还得走一条街,可走完一条街,到糕点铺子的路已经走完一半,栀子索性就走着去,到糕点铺子时,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到门口,她怕钟二娘子还未走,撞上尴尬,就使夏欢先一步进门探究竟。
夏欢出来时,二丫也跟了出来,见到栀子,欢欢喜喜的扶着栀子住铺子走。
夏欢玩笑道:“二丫姐姐如今可是二姑奶奶铺子里的大师傅,不经允许就丢下手中的活儿跑出来,当心二姑爷扣你月钱。”
二丫回身望着她笑:“小妮子这两年不仅人长开了,两片嘴也越发的利索起来。”
夏欢就要追上去拍二丫,不过碍着栀子,巴堂到底没直接在二丫身上。
说笑间,三人进了店中,此时尚早,店中只两三个客人,胡仲伦跟候二阳过来见礼,栀子正与两人闲话,就见德三讲门来,她笑差叫了一声“三德叔”。
因栀子未除去斗篷,德三进来时,只当她是店中客人,并未留意,也是听她招呼,这才知晓她的身份,很是惊讶,但当着外人,他还晓得分寸,并未直呼栀子的身份。
胡仲伦笑着解释:“ 铺子里面粉就要用完,爹说闲着也是闲着,非要来帮着磨面。”
德三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告了声罪,穿过店堂住后院去。
栀子晓得德三是个闲不住的,若只让他在家吃闲饭,定然会闲出病来,她在店堂中转了转,客人越来越多,她立在店中就有些碍事,索性跟二丫去后院厨房看她烤糕饼。路过院子,德三推着石磨,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在厨房呆了多久,栀子突然停店堂中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不一时,尖叫声又陡然止住了。转的不快,栀子一度疑心自六听错了,但如瞥见二丫与夏欢眼中的骇然就知自己肯定没才听错。
二丫丢下手中的面团,就耍推开门出去,栀子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先听一听再说。这间厨房,其实就是在除子里搭建出来的,与店堂隔的极近,三人屏神静气,店堂中的说话声慢慢的清晰起来。
“将银子交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咱们铺子每晚与老板交一次帐,这早上才开门,糕点还未卖出去,只有几百文的零散铜钱,几位好汉若是不嫌弃,我这就拿来与几位。”听声音。应该是胡仲伦。
胡仲伦话音一落,入耳的就是一阵哗啦声,二丫哀叹一声:“二十多两银子置的梳璃柜台碎了。”
听到二丫的话,栀子想笑,可嘴角动了几次,偏就是笑不出来。她心中早已明白外面发生了甚么事,有劫匪闯了讲来!想来应该就是绵州知县信中提到的那一股流寇,栀子不得不佩服钟知府的防范意识。可是就是未起着柞用。自己的糕点铺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遭了劫。
夏欢往后缩了缩,小声问:“少奶奶,那……咱们还要不要出去?”
栀子想也没想就摇头,三人出去,恐怕只县多添了三个受害者而已,再者说,此时是白天,西街虽不比东街、北街热闹,但也还是人来人住 ,恐怕早有人报了官,等她们出去,说不定衙役已经赶到,她何必出去添乱?
她吩咐二丫门关口
二丫拿起门闩,突然道:“德三叔还在门外。”
栀子这时反应过来:“ 快,打开门唤德三叔进来避一避。”
待两人打开门,石磨旁哪还有德三的影子?想来早就冲到店堂中去,在厨房中呆了大概一刻钟,门外传来德三故意压低的声儿:“有我在门外守着,通判夫人且放心。”
栀子没料到德三会回转,很是意外,但徳三守在门外,实在太过危险,她想此时也不是讲那些虚礼的时候,忙将门闩打开,唤徳三进来。
徳三犹豫了片刻,方才进门,几人将门重新落闩,栀子问:“方才未见德三叔,德三叔去哪了?”
徳三面如死灰,沉声道:“我方才听见叫喊,不知出了其么事,就悄悄摸到后门去看。待看侯管事跟仲伦几人被七八个手持利刃的匪人劫住时,就想冲进去与那些匪人拼命,可想着通判夫人在厨房,这才忍住了。”
二丫是个胆大的,她虽面无血色,到底还算平静,夏欢年纪小些,又一直在内院服侍,经的事情又少,此时吓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栀子也怕,但她晓得自已若是乱了,不提徳三,单二丫跟夏欢两个,是再撑不下去的,她低声道:“ 别怕,那股子六口图的是银钱,拿着银子,自己就会走的,咱们大不了损失几两银子。
二丫点头,她见夏欢还在发抖,就推了她一把,夏欢这才跟着点了点头。
几人都不在讲话。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进了后院,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人。
几人的心都提至了嗓子眼上,徳三脸色越发的难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这都是大意啊。”
栀子全副心思都在那脚步声上,根本没留意徳三的话,她忍不住往门边挪了一步,低头从门缝里住外看,待看清后面那人的模样时,差点惊呼出声,那人她见过,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辽王爷。
辽王爷怎会在成都府出现?江陵遭灾不假,但荆州并未遭灾啊?就是荆州也遭了蝗灾,但他贵为王爷,总不至于逃难至此吧?
想来,是死性不改,跑成都府寻求刺激来了。是了,她仿佛记得江白圭曾提过老王妃过世之事,原来还有个人能制往他,老王妃过世之后,他肯定越发的不知收敛了。
栀子胡思乱想时,突然从店堂中跑来一人,附在辽王爷耳边讲了甚么,辽王爷脸色一变,匆匆的往回走,待几人进了店堂,栀子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叹道:“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偏要做匪人。”
三人闻言,面上表情各异,二丫莫名其妙,“少奶奶说那匪人是王爷?”
夏欢亦是一脸莫名其妙,那日在江陵撞见辽王爷演英雄救美”时,她虽也在场,但无人告诉她,那日的英雄就是辽王爷。
而德三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结结巴巴的道:“那人……真是……王爷?”他突然恍然,按理,这次逃难,才是第一次见着江老太爷,可不知为何,总觉他很面熟,到栀子提起王爷二字,他突然想起,江老大爷可不就是四年前打死兰福禄的那股劫匪中的一个?只是当时他实在太害帕,就只记得打人的那个少年了。
第一百六十章 自寻死路
见人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栀子察觉失言,辽干爷打劫的这事牵涉太大,自有钟知府,江白圭去解决,面前这三人,明白事情真相没一点好处。
她摇了摇头:“瞎猜的,我看那人长的唇红齿白,很有几分王侯的气势,就随口说说。”
夏欢拍着胸脯,道:“少奶奶吓死奴婢了,奴婢还真以为那匪人是个王爷呢。要真是个王爷,咱们铺子被劫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才。”
二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提着脑袋来打劫的,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你见过哪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出来打劫一个糕点铺子的?”
栀子本还准备了旁的说辞,见两人轻易就相信了,遂将那些备好的说辞丢在一边——也是,任谁也不信堂堂的王爷会带着人四处打劫。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匪人还未走,不要讲话。免得匪人进来发现咱们。”
喋喋不休的夏欢跟二丫顿时收了声。
听到栀子说自己是“瞎猜的”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徳三。
外面那人的确是当年打死兰福禄的劫匪无疑,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栀子能认识的王爷,只可能是辽王爷,他方才就是依据栀子说那人是王爷,才联想到江老太爷是当年劫匪中的一人。现在栀子说不是,那江老太爷就与当年那件事无关,肯定真的只是面熟而已。
只要江老太爷不是劫匪就好。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急切有力,越来越听。
厨房中几人对观一眼,方才略微松弛下来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二丫顺手拿起身旁的排面杖,一步抢到栀子身前,战战兢兢的往门边走。德三左右看了一眼,没寻着趁手的家什,夺讨二丫手中的擀面杖,打手势示意栀子三人退到墙角。
脚步声在门外止住了,房中四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等着来人踢门,破门而入……没曾想,等来的却是栀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娘子,你在里面吗?”
房中四人同时吁了一口气,只是一时太过激动,竟忘了回答。
江白圭更急了:“娘子,你在房中吗?”
栀子终于反应过来,扬声道:“在。”
德三才想起将门打开,门开,江白圭迫不及待的走进来,拉着栀子上下打量,见她毫发无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二丫与夏欢悄悄的别过脸去。
德三记挂着胡仲伦的安危,江白圭进门的那一瞬,已经奔去了店堂。
栀子被江白圭瞧得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小声道:“有人呢。对了你怎么来了?”
江白圭这才想起院中还有杨正跟端砚几人,忙松开手,道:“我在城门处布防,钟知府派人来报,说西街糕点铺子遭劫,让我仔细巡查,不要让流寇趁乱出城。我一听,就知是咱……妹夫的铺子遭劫,立刻派人回去报信,哪知报信的人回来,讲说你在糕点铺子里,我立刻就骑马过来了 ”
栀子诧异:“你会骑马?”
江白圭嘿嘿一笑:“从未骑过……不过,骑马真的很简单 ”
栀子微微动容,顿了顿,想起正事来,她还不知外面的情形呢。匆匆戴上帷帽,就要出门去,江白圭知晓她的心思,拉住她,道:“外面捕头在询问,又有官兵将铺子围着,你不要出去,放心罢,无人受伤,除了梳璃柜台被匪人砸了以外一切安好 ”
听得损失不大,栀子放下心来,问:“劫匪可抓着了?”
江白圭道:“没有,官兵跟捕快赶来时,刚刚跑了,不过钟知府下令紧闭城门,谅他们插翅也难飞出去,抓住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栀子方要开口,德三匆匆过来,道:“通判大人,通判夫人,我有话与两位讲。”
江白圭与德三见面不多,想不出有甚么事让他非要此时讲不可,一脸疑惑的望着栀子。栀子同样疑惑,不过从徳三脸的凝重之色,猜出他要讲的肯定是要紧之事,便点了点头:“徳三叔请讲。”
见德三为难的四下看着,江白圭与栀子各自屏退身后之人。
德三眼中渐渐泛起雾气,低头吸了吸鼻子,方才道:“方才那个,领头的匪人,我见过……”
“真的?”栀子与江白圭同时出声,栀子语气中带着惊异,她想不出,德三怎会见过辽王爷,而江白圭,则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徳三见过,要捉住流寇,又添了一分把握。
德三带着浓浓的鼻音答道:“当年打伤福禄的那起子劫匪,领头的也是今日的这个少年,我当年看的仔细,一定不会记错。通判大人,你一定要将这起子匪人捉拿归案,不然福禄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许多细节,德三从未与兰家人提起,此时想起来,他已是难掩心中的悲痛,梗咽出声。
那个人是辽王爷,辽王爷是当年的劫匪……栀子在心中将这句话念叨数,次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越发的糊涂了,她张了几次嘴,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白圭没见过今日的劫匪,但他知道兰福禄死于辽王爷之手,从这一点,他立时就想到了今日劫匪的身份。他很不安,一直以来,他在栀子跟前小心翼翼的掩饰这个真相,他知道栀子见过辽王爷,若是方才栀子看见了辽王爷,那……
他望着栀子,看着她轻轻的颤抖,双唇无声的张合着,他明白,她全知道了。
他顾不得兰福禄就在跟前,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栀子,轻声安抚她:“娘子,相信我,我一定会为岳文讨回一个公道的。”
栀子惨笑:“他贵为王爷,是皇亲国戚,你如何讨这个公道?”
江白圭冷声道:“他是劫匪,不是王爷!这里是成都府,不是荆州府 ”
德三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晃了一圈,不确定的问栀子:“通判大人,难道方才那人真是王爷?”
江白圭面色骤变,他才想起,徳三见过辽王爷,那必然就见过自己祖父!他用眼色止住德三继续往下问。
原来那人还是王爷!德三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巴的舌头,他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可并不糊涂,若不是栀子否认辽王爷的身份,他打死也不会当着栀子讲出辽王爷就是当年打死兰福禄的人。
江白圭扶着栀子,想要劝慰她,安扶她,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栀子缓缓出声:“我没事,你有公务在身,先夫当差罢。”
江白圭摇头,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心栀子一人回家。唤来杨正,低声嘱咐了一遍,让他赶紧去见钟知府。又唤来端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