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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坐在房中,见二丫直愣愣的冲进来,不忍去责备她,只望了一眼她手上的麦粉:“旁人见着你这副模样,还当你是疤子婆呢,还不赶紧去井边洗干净再过来。”
二丫这才记起还未洗手,嘿嘿笑了笑,道:“反正那些人也不认识奴婢,让他们讲两句疯子婆有甚么要紧?”不过到底觉的手上沾着麦粉有失体统,匆匆去井台边洗于净才回转,她想感叹两句辽王爷就是劫匪的话,又想起栀子是因惊吓致病的,便略过这个话题,与栀子讲起铺子里的生意来。
栀子听生意并未受影响,就道:“铺子离不开你,你赶紧回去罢。”
二丫一听,想起灶上还蒸着糕点,吓的脸都白了,连呼“糟糕”,连礼都忘了行,火急火燎的往糕点铺子跑,惹的栀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到下午,钟二娘子来了一次,送了一盒糕点。
钟二娘子走后不久,江雅竟也来了,但两人实在无话可讲,江雅略坐了一阵,称还要收拾行李,不能久呆,就要回去。
栀子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声:“收拾行李?雅姑奶奶收拾行李做甚么?”
江雅眼中笑意掩饰不住,道:“京城来了信,称连大人已经应允我家大人去苏州任知府,我家大人去京城办完差,任期就满了,他走前已办好交接,没打算再回来成都府。我家大人不回成都府,我与几个孩子也懒得舟车劳顿的去京城,想直将雇船去苏州,安顿下来静候他到来就是。”
栀子与她道了贺,又问:“雅姑奶奶何时动身?”
江雅道:“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我打算走水路,再晚担心河水冻上。”
送走江雅,栀子突然发现,来看她的所有人都未提起过辽王爷,想了想,心中恍然,她是被惊吓致病的,想来各人都不愿意揭她心中伤疤。不过这也算歪打正着,她也不想旁人提起此人。
如此过了半月,栀子慢慢的回复到从前,每日依旧去古井巷问安,在江老太爷跟前,虽不似从前那样心境平和,但也没有了怨恨。又过几日,江雅辞别众人,乘船离去。
不久,京城传来消息,辽王爷擅离属地,又四处掠夺财物,有人上书称其有谋反之意。皇上本也是藩王出身,只因先皇无后,这才说幸登上金銮宝座。藩王异动一直是他忌讳莫测之事,他原本还打算留辽王爷一命,将其圈禁在京城,但看过奏折之后,立刻改变圭意,赐了辽王爷一杯毒酒。
栀子听江白圭说完,忍不住问:“奏折是你所写?
江白圭摇头,道:“落井下石的人太多,这事何须我去做?世人都知我出自辽王府,我此时上书,旁人只会说我不忠不义。其实,这事关键在皇上的心思,皇上有意留下辽王爷,就是文武百官全都上书称辽王爷谋反,皇上也会无动于衷,若是皇上早认定辽王爷谋反,就是无一人上书,皇上也能将其定罪。”
栀子笑了笑,丢开此事不再提,低头替巧巧做冬衣。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开设书馆
江白圭自栀子病后,晚间不再像往常一样本书房看书,而是一直守在栀子身旁,她做针线他便在旁递针头线脑,她看帐册列单子他就在旁磨墨摊纸,今日亦是如此,见栀子缝好最好一针,江白圭立刻递上剪子。
栀子仔细剪完线头,抬头道:“你坐在这里就不嫌烦?”
江白圭嘻嘻一笑:“陪着娘子,我怎会觉真烦?”
栀子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又埋首去压袄子上的针脚,他的心思,她大概也能猜出一点,想是怕她一人呆着又会胡思乱想 。将小袄袄子收起,她才道:“你不烦,我却觉的烦。你在旁看着,看的我心中发毛,连针脚也未缝平整。”
江白圭依旧笑着:“那好,往后娘子做针线时,我就将头转去一边不看就是,娘子需要甚么物件儿,言语一声,我闭眼递上”
栀子语塞,想今日不把话讲清楚,他还会如此,因此道:“我讲过,从前之事不提,自然不会再去想。你这样每日在旁小心翼翼的观察我,实在让我很不自在。”
江白圭犹自不信,迟疑一下,想好措辞才开口:“娘子,你真的不喜我在一旁?”
栀子看这样赔小心,将一肚子想与他讲的话咽回去,使手去拍了他一掌,咬着牙道:“整日围着自家娘子打转的男子没出息,我还想你替我挣一个诰命当当呢!”
挨了一掌,江白圭反而高兴,栀子自已不知,她许久以来都与江白圭客客气气,旁人听着无异,但江白圭却觉出两人生分了。因此这一掌,倒让江白圭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栀子见他咧着嘴笑,无奈的摇头:“时辰不早,洗洗睡罢。”
“娘子放心,为夫的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你挣一个浩命夫人来。”江白圭讲完,起身开门出去,吩咐夏欢张罗热水,待夏欢端来热水,他又殷勤备至的替栀子递衣衫拿澡豆,与当初成亲时相比,全然变了一个人。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江白圭忽的支起身,吓了栀子一跳:“你一惊一乍做甚么?”
江白圭憋了许久,才道:“娘子,咱们为巧巧生一个弟弟罢。”讲完,并不像从前那样往栀子身边凑,而是静等着她的回答。
栀子讶然,但她放即记起,她病好之后,江白圭几次想与她亲热,但她每次都觉心中不得劫,还未入巷,就被她推了开去。
既然还要做夫妻,就必然要过这一关,栀子伸出手臀环住了江白圭的腰。
江白圭已做好再次被拒的准备,被细滑的手臀一揩,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堵住栀子的嘴。
隔日一早,栀子领着巧巧去古井巷问安,方一进门,就被江老爷拦住。江老爷患有隐疾之事,栀子隐约察觉一点,因此闻着他身上一股药味,并不诧异,更没像上次一样多嘴询问,只静静的等着江老爷开口。
江老爷吩咐夏欢跟伍嫂子退后十步站着,这才开口:“白圭媳妇借一百两银子与我使一阵,过完年我就悉数还你。”
栀子咽了一下口水,直言拒绝:“老爷要用银子,媳妇自当承上,哪用得借?只是一百两银子是相公半年的俸禄,这可不是小数,媳妇实在拿不出来。要不,晚间相公回来,媳如问问他可有办法在同僚处挪借一下,老爷看可好?”
江老爷早知江白圭拿不出银子来,要是拿得出来,他哪里用得着来问栀子?他要借的,是栀子攒下的私房,不过当公公的开口问儿媳借私房银子,讲出去可不是甚么好话,搓手顿足好一阵,才想出一个借口:“听说胡家的糕点铺子生意很好,能不能由你出面,问胡家借一点?”
栀子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心中恼怒,悄悄冲夏欢传了个眼色,让她去房中请江夫人出来救场,待见夏欢走了,她才缓缓开口:“糕点铺子看着热闹,但赚头不多,听妹夫讲,一月也就十来两银子的入帐,好不容易捞回本钱,又被抢过一次,到现在都还未缓过气来,哪有银子借人?”
江老爷听出栀子敷衍之意,面上的笑容挂不住,道:“我问你借银子,是做正当营生,又不是不还你!”
栀子见江老爷讲的理直气壮,不禁问道:“老爷打算将银子用作何处?”
江老爷以为有戏,耐着性子道:“我昨日出门闲逛,见附近几条巷子小孩子不少,就想租一座宅子开书馆,也好赚几个束脩银子贴补家用。”
附近孩子不少的话涂妈妈也讲过,因此听得他说要设馆,很认真的思索起可能性来,江老爷赚钱养家她是不敢指望,但养活真已肯定还是行的,设书馆还有一重好处,江老爷有事做了,自然不会日日出来生事。
江老爷开书馆的目的,也不是他讲的要赚钱养家,而是想挣几个零花钱,老太爷将他看的紧,他身上常常连一个铜板都无,他是大手大脚愣了的,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讲,无异于是日日坐监。
他见栀子低头沉思,越发的觉的这事能成,又在一旁讲起自已的设想来。
江夫人与夏欢行来,将这些话听在耳中,走听,讥讽江老爷两句“痴人说梦”,拉起栀子就走:“老太爷老夫人还在厅中等着,赶紧进去罢。”
栀子转头看了眼气的脸色铁青的江老爷,道:“媳妇觉的,老爷设馆也未尝不是好事。”
江夫人脸色一沉道:“好甚么好?他手中有了银钱,这个家就不得安宁。”
栀子日渐觉的江夫人待她极好,心头也拿她当了娘亲待,因此没将她的沉脸放在心上,心思一转,笑道:“夫,人要不就将书馆设在隔壁,你来收束脩银子怎样?”
江夫人反应过来,连声称好,进了房中,立刻就将设馆之事与老太爷讲了。老太爷也与江夫人方才一般心思,认为不能让江老爷手中有钱,但听江夫人讲由家中出面收束脩银子,马上点头应允。
老大人在一旁听着,很是不满:“诚儿辛辛苦苦教授孩子,临了连一个束脩银子都得不到,真是可怜。”
老太爷将眼晴一瞪,道:“辛苦甚么?可怜甚么?他正值当年,难道不该赚钱养家?”他也知不把一个银子与江老爷,江老爷必然不会用心救授孩子,因唤了江老爷来,将设馆一事一讲,道:“你本应该担起养家之责,所有束脩银子自然也应该拿来买米买肉,但念在你教授孩子辛苦,我每月给你五百文铜钱零花,你看怎样?”
江家鼎盛时,江老爷每月月钱就是十两银子,后来闯了祸,每月赚的二两束脩钱也还是他全拿了的,现在要他设馆赚钱,却又只给他五百文零花,他哪里愿意?但老太爷虽问了他,但明显不是与他商议,他不敢反驳,只得安慰自己,好歹每月还有五百文,总比这两年一个铜子都无好上许多。
定下要设馆,几人讨论起赁宅子置办桌椅之事来。老夫人见一时无人理会她,冲夏欢抬了抬手,起身往外走,夏欢愣了一愣,跟了出去。
老夫人回到房中,从箱底寻出两个油纸包,递到夏欢手中,道:“这是我前两日寻来的生男秘方,白圭跟他媳妇行房之后,你煮一包,让白圭媳妇吃下去,对了,白圭媳妇性子执拗,未必肯吃,你不要将这药的疗效讲与她听,免得她不吃,耽误我抱重孙 。”
夏欢一个小姑娘,听老夫人讲“行房”二字,一张脸臊的通红,顿时觉的手中的油纸包烫手,压低声音道:“奴婢不知……甚么时候,如何煮与少奶奶吃?”
老夫人闻言,只觉不可思议:“你是白圭媳妇的贴身丫头,他二人行房时你就在旁服侍,怎会不知?”
夏欢咬着唇,将头埋的更低:“少奶奶从不让人近身服侍。”
老夫人犹豫听了天书一样,口中啧啧有声,上下将夏欢打量一番,道:“我就说,看你长得也不差,怎还是姑娘身,原是白圭媳妇善妒不让你近身。你好好将要服侍白圭媳妇吃下去,若是她过两月还不曾有孕,我就与老太爷讲,抬举你做妾,有老太爷讲话,晾她也不能反驳。”
夏欢依旧不敢抬头:“奴婢不敢。”
老夫人嫌夏欢没出息,不思进取,懒得与她多话,道:“不管你敢与不敢,都要好好服侍白圭媳妇将药吃下去,若是耽误了,看我不打你板子。”
夏欢心想自己是陪嫁丫头,要打也轮不到老夫人动手,自动将此话忽略过去,唯唯诺诺的应了,但并未放在心上。
栀子从古井巷出来,又去了娘家。她到时,吴氏正在房中纳鞋底,栀子一看那鞋底长大,不似女子所穿,以为吴再又偷着做针线卖,不禁气道:“一双鞋子能卖几个钱,娘这般辛苦作甚么?”
吴氏晓得她误会了,解释道:“这鞋子不是卖的,是替董先生做的。我那日无意瞧见他鞋子破了拿绳子捆,就想左右我也是闲着,不如做两双来送他。”
听得不是拿来卖,栀子放缓了语气,道:“董先生自有娘子,咱们扯二尺布送与他,让他娘子做去,娘亲也不用劳累。”
吴氏摇头,叹道:“董先生的娘子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只得一老仆照料生活起居,老仆又是男子,比不得女子心细,常常让他衣衫不整就出门,我也是见他可怜。”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过招
董举人来家时,栀手在病中,是江白圭一力张罗,关于董举人家事,她是头一次听说,不免诧异:“过世了?”
吴氏犹自叹息:“可不是,家中没个女子,日子就是过真不像样子,大前日见他拿草绳捆鞋子,前日又见他衣襟下摆上沾着一团墨迹,我这人最见不得人这样。”
栀子不以为然:“这与家中有无女子有甚么干系?不过是他自已不爱整洁罢了,若他是个爱整洁的,哪里寻不着一盆清水将自已打整干净?”她在家惯了,不自觉声音就大了些。
吴氏赶紧示意她噤声,冲院中新砌的围墙指了一指:“为着赶时间,这围墙砌的不高,这边讲话,那边人立在院中就能听见,你这样讲,让董先生听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