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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到底没忍住,喊了一句:“夫人,我昨日已经定了秦家的牛车,不好反悔。”
里正娘子今日白得了三两银子,还捡了两条肥鱼吃,心头高兴,并不似平日那般瞪眼,只道:“牛儿劲大,能少跑几趟,倒也省事。”
第二十五章 卖鱼(加更求粉红票)
更新时间2010810 20:07:23 字数:2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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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不许栀子出门,兰家卖鱼的重任只得落在胡仲伦身上。
胡仲伦并一个雇来的短工,将鱼运到江陵城里,寻着上次买鱼苗打过交道的牙人。牙人一看他运来的草鱼新鲜,很是高兴,也不诓他,道:“因着过年,一尾鱼能比平日多卖二十文。你的鱼若放在平日,肉铺子的掌柜撇开自己的利钱,至多出四十文一尾,这几日无好鱼送来,掌柜出价高些,六十文一尾。”
胡仲伦听能卖六十文一尾,比他来时设想的价格高出许多,高兴的频频点头,许诺牙人定会多给中人钱,方才再次折回十里村运鱼。
自胡仲伦将鱼运走后,栀子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塘梗上,静候胡仲伦归来。果子催了几次,说塘梗上风大,让她到茅屋中避寒,她只是不肯,笑道:“我都快成望夫石了。”
话一出口,她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好在果子并未仔细听,她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
瞧见胡仲伦与短工归来,她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怎样?”待听闻一尾鱼卖了六十文的高价,喜得合不上嘴,忙招呼胡仲伦与短工将余下的木桶抬上牛车。
胡仲伦往返十里村与江陵城三次,方才将所有鱼运完,从肉铺掌柜处取了银子,与牙人算清中人钱,趁城门未关,匆匆赶回十里村。
栀子在院门口将胡仲伦迎进来。
胡仲伦不待进屋,立在房檐下就将卖鱼所得的银子掏出来递与栀子,一面搓手一面道:“送了牙人两尾,还剩六百二十尾,作价六十文的五百尾,作价五十五文……所有鱼卖完,一共得了三十四两另一百文,与牙人一百文中人钱,剩下的三十四两都在这。”
栀子接过银子,数了数,见数目没错,便吩咐随后赶来的果子:“胡仲伦想来还未吃饭,去用留着的鱼汤给他煮一碗面疙瘩,吃着暖和。”
果子应了,转身瞧见胡仲伦冻得直搓手,便道:“我和面,你来灶间帮我烧火,顺便暖暖手。”
胡仲伦自是愿意去,可怕栀子挑理,遂望了她一眼,见她未作声,方才随果子去了。
果子一面和面,一面拿眼睛瞧胡仲伦,过了许久,到底没忍住,道:“那天,你为何不收我与你的钱?”
胡仲伦抬头看了果子一眼,又将头低下去,闷声道:“我欠你家的,自然要自己还,怎能用你的钱还?”
果子“哦”了一声,又道:“我与你钱,只是想让姐姐高兴罢了,结果你不接,害我白想了一夜主意。”
胡仲伦透过窜动的火苗怔怔的望着果子,许久才道:“鱼汤煮开了。”
栀子将银子拿到上房,搬出首饰盒子,与银子一起摆在床前的妆台上,兴奋的对正哄金宝睡觉的吴氏道:“娘,只卖了一次鱼,我们就将买地挖塘的本钱全赚了回来!”
一没留神,声音大了点,将已经睡着的金宝惊醒,金宝嘟囔道:“赚钱买糖糖,我要好多糖糖。”
栀子爬过去,宠溺的在金宝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这小馋猫,就知道吃。”吓的吴氏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好不容易哄睡,你又来招他!”
栀子笑着退回去,吴氏一面轻拍着金宝,一面道:“我明日请墩儿娘来家,让她去城里帮我们买几匹素净点的布,我与你们姐弟几个各做一身衣裳,好欢欢喜喜的过年,也让你爹在天之灵瞧着放心。哎——今日是腊月二十,再过三日便是你爹的周年祭了,时间倒真快,转眼一年便过去了。”说着,吴氏又开始垂泪。
提起爹爹,栀子也伤心,可娘亲入冬后旧疾又发,她担心娘亲身子受不了,便寻话来逗她,道:“明日胡仲伦捞自家塘子里的鱼,他进城卖鱼时使他买布便是了,何苦专门寻墩儿娘来家,还得与她辛苦钱。”
吴氏缓缓的道:“胡仲伦只是男子,他哪里会买布?墩儿娘久在富家走,她晓得富家小娘子穿戴,买的布时兴。你与果子都大了,在穿戴上得多花点才行……”
栀子任由她说,心中却在寻思,墩儿娘与江家相熟,与她打听江家倒是再好不过。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听胡仲伦在院中喊,栀子忙开门出去,胡仲伦道:“大娘,我家去了。”
栀子点头,道:“快过年了,你明日卖完鱼,就回家歇息,过完正月再来家吧。”
第二日一早,吴氏去寻墩儿娘,栀子去给里正娘子送份子钱,回来时,墩儿娘已经坐在院中与周婶子闲话,她见栀子,笑道:“这倒巧,你娘去寻我,我来寻你娘,两人竟在路上走岔了。”
栀子与墩儿娘福了福,端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问:“婶子,你寻我娘可是有事?”
墩儿娘脸上堆着笑,道:“我昨日才知你家将地赁出去了,地既是赁出去,想来做针线的时间便多了,你们娘几个这几月做了几多香囊?都拿来与我吧,我替你们卖了好添过年钱。”
栀子心想,墩儿娘时常来,总不能每回都拿事忙搪塞,可说实话又难免会得罪她,要是她一怒撩群便走,自己寻谁去打听江家?犹豫好一阵,方才斟词琢句的道:“婶子来的可不巧,前几日城里绣品铺子的刘掌柜来了一趟,将家中的香囊全买走了。”
墩儿娘的笑容僵在面上,立时便明白兰家母女这是嫌她出价低,才不卖与她。可她做中人媒婆的,轻易不与人脸色,以免砸了自己饭碗,遂笑了起来:“刘掌柜算是江陵第一挑剔之人,你家的香囊能入得他的眼,也是幸事,值得庆贺。”
人家不计较,栀子自然不再提起,只笑笑,将买布之事与墩儿娘说了,墩儿娘一听又有生意上门,笑容真切起来。栀子趁机支走周婶子,与墩儿娘打听起江白圭克妻之事。
墩儿娘道:“你这是打哪听来的?”
栀子笑道:“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听人传的,心中好奇,便寻婶子问问。”
墩儿娘奇道:“江家将这事压了又压,对下人下了严令,若是乱说便乱棍打死。我也是偶然听江少爷的奶娘提了一句才知晓,没想到还是传了出来。”
后面的话,倒与刘掌柜所说的差不多,栀子听罢,又道:“江少爷克妻,不知对妾室有无妨害?”
墩儿娘嗤道:“有这样的传言,谁还敢与他做妾?不要命还差不多!就是我在江家见着他,都要绕道而走,生怕沾上晦气。”
闻言,栀子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又问了些江白圭为人之事,墩儿娘只说对下人倒还客气,其他的也说不上来。栀子见再问不出什么,便与了墩儿娘买布钱,将她送出门去。
周婶子向来是八卦之人,她方才便趴在门边听栀子与墩儿娘说话,待听到两人讨论江白圭克妻,心中焦急起来:若是栀子据此退婚,那自己将来岂不是指望不上她?
瞧见栀子回转,忙奔出去将栀子拉到房中,道:“传言做不得准,你可不能轻信!再说了,江老太爷相中你,那也是听青云寺大师的指点……”
周婶子唠叨半天,栀子总算是听明白,她这是怕自己退婚!遂冷笑起来,道:“婶子,我当初允你来家时,你可是答应过,不掺和我家家事,这时怎的又来管闲事?”
“你这丫头,怎的不知好歹,我是怕你一念之差,毁你自己的大好姻缘!”此刻在周婶子心中,没有什么比阻止栀子退婚重要。
栀子气的直咬牙,她真想立马让周婶子从她眼前消失,偏有娘亲拦着,不能撵她走,只得恨声道:“你若是不想我退婚,今日之事就休要在我娘跟前提起!”说罢,转身开门出去。
周婶子不放心,追出门去,不敢置信的问:“你不介意江少爷克妻?”
栀子懒得理她,转身往河边去看胡仲伦捞鱼。
胡仲伦养的是河里捞来的小鱼,在塘中捞了半日,只捞出八十条长成的,瞧见栀子来,便与栀子商议:“大娘,我想使卖鱼的钱买鱼苗,你的钱我下一次卖完鱼再还你,可好?”
栀子瞧了瞧他捞上的鱼,道:“里正娘子送了我一块好地,这块河滩地也就算不得买贵,你无需再给我补差价。”
胡仲伦直摇头,道:“不行,说话算话,才是男儿行径,那钱我说要还,便一定要还你。而且你这块地买贵与否,与里正娘子送你地不相干的。”
栀子想解释,可一想要真解释起来,还得牵出自己与江白圭的亲事才能说清,便闭嘴不言,由着他去,以后在赁地租钱上补他一点就是了。
第二十六章 两个丫头
更新时间2010811 12:33:08 字数: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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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仲伦卖鱼归家,带回一个让兰家唏嘘不已的消息。
威远镖行被官府查封,杜家一家老幼如今都被关进县衙大牢。
事情起因,与去年兰福禄失镖之事相同。威远镖行失了一单价值万两的瓷器,杜威与两个镖师被劫匪当场打死,黎氏痛失相公,镖行尽数变卖又不够赔偿事主。她实在接受不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寻来讼师四处告状,告到县衙,银子也不知使了几多,县太爷只推说没有被告,压着不审,后又告到府衙,知府大人不但不审,还令县太爷将杜家老幼关进牢中,欲告杜家无事击鼓、咆哮公堂之罪。
杜威失镖的经过与去年兰福禄失镖极其相似,栀子听罢,猜想应是同一伙贼人所为,遂想起德三曾经说过,劫匪来历不小,她当时不信,如今观杜家之事,不由得信了八分。
德三能看出劫匪来头不小,那爹爹定然也能瞧出来,自己说要报官,爹爹当时反应才会那般激烈吧?栀子这样一想,倒激出一身冷汗来,想想都后怕不已,若是自己当时也如同黎氏一般到处告状,自家如今也不知是怎样的境况。
这个世界,只是有权有势之人的天下。
杜家家破人亡,让兰家所有人都想起惨死的兰福禄,一连几日都沉浸在悲痛中,直到过完大年,才算缓过劲来。
过完年,栀子头一桩事,就是使胡仲伦去买三千尾鱼苗,去年她担心养不成,不敢多买,如今有了经验,胆子也壮了起来。
鱼苗入塘,她又寻来莲藕种子种入塘中,指望着秋日莲藕收获,能多赚几两银子。
这日,栀子从鱼塘归家,一进门就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向她盈盈拜下,齐声唤道:“见过大娘子。”栀子被唬的一愣神,不理会跪在她跟前的两人,拿眼睛去瞧立在不远处的吴氏,问:“娘,这是怎么回事?”
吴氏道:“我托墩儿娘给你买的两个丫头。”
栀子赶紧低头瞧了瞧地上的两人,眉眼清秀,皮肉细嫩,一双手如嫩葱似的,这哪是丫头,倒比她还像主子!栀子急忙绕过两人,将吴氏拉入房中,道:“娘,好端端的,你怎的想起买丫头?除却过年的开销和买鱼苗的本钱,家中余钱还不到二十两,过年时我们不是商量过,这二十两要攒下买地吗?且撇开俩丫头卖身钱不说,我们哪有余粮养两个闲人啊?”
吴氏早料到栀子会这般反应,也不急,拿事先想好的话来讲:“江家是大户,你嫁过去一个丫头都不陪,岂不是让人看不起?再说了,这两个丫头来了要做活,算不得吃闲饭之人。”
栀子苦笑连连,道:“娘,我方才细瞧过那两人,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哪里是做过活之人?且说了,如今连嫁妆钱都没预备下,预备陪嫁丫头做什么?难不成没有嫁妆,只有两个丫头陪过去,人家就会高看我一眼?”她还想说,自己还没决定是否嫁与江白圭,这时说陪嫁丫头之事未免太早,可是这话她到底不敢说出口。
想到嫁妆,吴氏也是一脸忧色,道:“嫁妆还有时间筹备,可丫头不养在身边一两年,哪里看得出是否衷心?这事你须得听我的,我不能让你将来吃亏。”
“娘……”
栀子的话还未出口,吴氏就打断她,道:“银子我已经付给墩儿娘,你再说也不能讨回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还不好办,我明日再寻墩儿娘来,将两人卖了就是。”栀子赶紧道。
吴氏不能与栀子道明买这两个丫头的用意,又辩不过她,只得拿出长辈的威严,厉声斥道:“这个家难道我做不得一回主!休要再说,给我闭嘴!”
来这时空几年,栀子头一回被娘亲训斥,脑中有点懵,竟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她心头万般委屈,可又做不出像其他小娘子那撒娇似的哭哭啼啼的样子;坚持自己的原则、与娘亲针锋相对,她又清晰记得这是大齐,这里凡事孝为先,顶撞父母不会像前世那般被看作是任性,而会被指责大逆不道。
过了好半晌,她才问:“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吴氏见栀子不再说反对的话语,语气也软了,道:“一共十二两。”
栀子心疼的肉都突突跳,吁了一口气,道:“娘,买丫头之事依你,可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