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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仲伦见她,还不等她开口,就从茅屋中取出八两银子与她,道:“这次我塘中卖了二百多尾鱼,得了十二两银子,留下四两买鱼苗,剩下八两先还你。”
收下银子,栀子笑道:“这块地今后五年都作价五百文租与你吧。”顿了顿,她又道,“你来我家做长工满一年,如今你养鱼赚了钱,也不知还愿不愿意在我家做长工,若是愿意,我一年与你长八百文的工钱,若是不愿意,我就另寻一个。”
胡仲伦养鱼的塘子赁的是兰家的地,照料也是并兰家的鱼塘一起照料,若是换成那不好说话的,他这鱼决计养不成。他感念兰家的好,便道:“大娘子不与我长工钱,我也愿意继续做,更何况如今长了工钱!”
第三十一章 福兮祸兮
更新时间2010815 15:08:55 字数: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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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栀子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忙回头去看,原来是里正娘子。里正娘子一脸焦急,近前来拽着栀子的手就臂往边上拉,道:“大娘子,快去我家鱼塘看看,昨日才下塘的鱼苗,今日一早起来怎的全死了。”
栀子一听是这事,怕沾上麻烦,就不想去,无奈里正娘子人瘦劲却不小,她挣不脱里正娘子的手,也没个说话的机会,只得随了里正娘子去。到里正家的鱼塘一看,水面上浮着一条条肚皮翻白的小鱼,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里正娘子急道:“你家的鱼好好的,为何我家的鱼一下塘就死了?”
栀子细看了一下那些死鱼,看不出所以然来,只道:“许是天热,你鱼苗下的多了。”
里正娘子努着金鱼眼盯着她,问:“真是这样?”
栀子被她盯的难受,咽了一下口水,改口道:“我也是瞎猜的,做不得准,夫人还是再请人来看看吧。我家中还有事,就不陪夫人了。”
说罢,她扭头便走。她前世没学过畜牧业,对养鱼也只是略知皮毛,如今养鱼大多时候还是胡仲伦照管,里正娘子家的鱼如何会死,她更是一无所知,自然要躲得远远的,怕里正娘子迁怒于她。
里正娘子颦眉想再请谁人来瞧,没留神,待再寻栀子时,栀子已经走远。
里正家的鱼塘,来来回回下了三次鱼苗,可一次都未养成,一万多尾鱼苗全在下塘第二日尽数死去。胡仲伦与栀子都觉的奇怪,大家用相同的方法养鱼,里正家的为何就养不成?
这日栀子又去河边,胡仲伦小声与她道:“我看不是里正家的养鱼的方法有问题,而是养鱼的人有问题。”
栀子奇道:“这话怎讲?”
胡仲伦悄悄的指了指远处正往塘中丢草的人,因向着光,看不大真切,栀子用手搭起凉棚,方才瞧清楚那丢草之人人原来是怡情,奇道:“里正家中有那许多婢女下人,里正娘子倒偏偏使她割草喂鱼?”
“不仅使她养鱼,还使她挖塘呢!”胡仲伦点点头,“前三次养鱼不成,听说里正娘子不仅不给她饭吃,还将她打得半死,我想许是她心存怨恨,在塘中下了药也未可知。”
栀子想了想,这倒真有可能,不过这是人家家事,与她无关,便嘱咐道:“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不好乱说,还是少与人提起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胡仲伦受了里正娘子冤枉气,自然愿意见到里正家养鱼不成,真心笑道:“我也只是对大娘子说说。”
却说里正娘子前前后后买了四次鱼苗,一次未养成,只算买鱼苗的银钱,就搭了近百银子进去。里正因她将自己爱妾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看不得也用不得,正与她置气,见她鱼未养成,正好有了借口将她一顿好骂,骂过,责令她将鱼塘卖掉,说免得看着生气。
里正娘子失了这许多银钱,也泄了气,不想再往鱼塘砸钱,遂找了好几户人家买她家的鱼塘,可人家见她都没养成,自然不肯接手。里正虽有话,让她不要得罪兰家,可她琢磨了好一通,在她看来也只有兰家有钱有力买她家的塘子。她宁愿让里正骂几句,也不愿白花花的银子荒在那里变作臭水塘子,一咬牙,又来寻栀子当冤大头。
栀子早听胡仲伦说起里正家寻人买鱼塘又无人肯买,她有意要买,但不肯上门去让里正娘子讹,只在家中坐等里正娘子上门。
待听里正娘子将自家鱼塘夸完,栀子将眉毛皱成一团,故作为难的道:“夫人,你看……不是我不愿意买,只是,我手中实在无钱。”
若是以前,里正娘子定然会软硬兼施逼迫栀子,可如今她晓得栀子与举人老爷定着亲,倒不敢逼迫,只笑道:“我先赊与你,等你鱼儿养成再给我买塘的钱。”
栀子可不愿意赊账,里正娘子最是不讲信用之人,她怕自己将鱼儿养成,里正娘子突然冒出来将鱼塘收回去,只是咬定不买,待里正娘子说了许多好话,她才作为难状,道:“不知夫人的鱼塘卖几多钱一亩,若是价钱便宜,我能买的起,就买几亩与夫人解忧。”
里正娘子立时笑道:“不贵,挖好的塘子,七两银子一亩,你看如何?我一共挖了十亩鱼塘,就是七十两银子。”
栀子从前买的河滩地也是七两一亩,若是按这个算,里正娘子将挖好的塘子卖与她七两银子一亩,确实不算贵,可现在家中算上胡仲伦与她的八两银子,一共才四十多两,离七十两还差着一小半呢!
里正娘子见栀子低头算账,越算眉头皱的越紧,她怕栀子不买,心想自己买河滩地时不过五两银子一亩,挖塘用的又是不花钱的劳力,便主动将每亩减了五百文。
让到这个价,栀子已是极为满意,便道:“夫人,我拿不出这许多的银子,不如只买夫人五亩,可好?”
里正娘子有些不悦,可她如今不敢对栀子用强,又一想,能卖掉五亩总比全荒着好,便与栀子请中人做契约。待地契交到栀子手中,两人又去量鱼塘,量完,栀子立马雇了几个短工连夜磊出一条埂来。
里正娘子剩下的五亩鱼塘没卖掉,回到家中骗里正说全卖了,里正想只要不使自家小妾去割草就行,哪管她到底卖没卖掉,卖了几多钱。
鱼塘买下,栀子记得胡仲伦说过的话,疑心怡情往塘中下过药,便没有立时养鱼,而是将塘中的水放掉,过两日又从河中引水灌满,关两日又放掉,反复四五次,她又将自己塘中的鱼儿捞了十来尾放进去,待过了几日,未见鱼儿有异,这才放心买了一万尾鱼苗放入塘中。
鱼苗钱不够,但卖鱼苗的人家与栀子交易几次,信得过栀子,便同意她过几月再付钱,只是要算利钱与他。
自己塘中小鱼未死,她倒愈发肯定是怡情往塘中做了手脚,于是回到家中嘱咐二丫,让她无论何人问起,都不要承认认识怡情。
其实她完全是多虑了,里正娘子见她将鱼养成,并未疑心自家塘子被人做过手脚,只以为养鱼自有诀窍,栀子不愿意传授于她罢了。不过这时代师傅授业还藏着掖着留一手,何况这赚钱的诀窍,不传于她亦属正常。里正娘子心底生气归生气,到底不敢来寻栀子麻烦,在家中盘算了好几日,想起栀子曾说过,兰家养的鱼有她一成分子,便来问栀子这五亩可有。
栀子没有犹豫,立时就答应了,分与她一点,总比她暗中使坏强。
见栀子答应,里正娘子倒觉的栀子还算上道,更无心寻她麻烦,只盼望她快快将鱼养成,赚了钱好将剩下的五亩鱼塘也买了去。
到了端午,兰家的鱼又卖了一次,这一次得了五十两银子,栀子总算是看到希望。里正娘子不让她将钱捂热,第二日就来寻她买剩下的五亩鱼塘,栀子这次没有犹豫,立刻就与里正娘子做了契约。
家中添了十亩鱼塘,胡仲伦一个人照料不过来,栀子又雇了一个叫六子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做活,只是不知他的为人,栀子不敢让他接近鱼塘,只让他每日割草,余下喂鱼照料塘子这些事体仍由胡仲伦做。
二丫做饭收拾屋子自有一手,可做针线上却学不来,绣鸳鸯让人看着像水鸭,绣花儿让人看着只觉是布上沾了胭脂,栀子见她实在没天赋,也不勉强她,只让她带着金宝,将家中杂事做妥帖就是了。
二丫也听说过怡情在里正家被里正娘子折磨之事,每日比自己正经作婢女做的活还多,感叹之余,越发觉的自己当初选择是正确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做起事来根本不用栀子等人吩咐,越加勤快。
果子走进灶间,对正在装食盒的二丫道:“二丫,你装好,我去送。”
二丫盖上食盒,笑道:“这大热的天,可不敢劳烦二娘子跑一趟,还是奴婢去。”
果子也不再与二丫争,道:“昨日去鱼塘时,我瞧见胡仲伦衣服被树枝勾破了,你问一问,若是他换下来了,就带回来我帮他补补。”
二丫又想说不用果子做,可一想自己连线都缝不直,不好意思的应承下,到了河边,见胡仲伦还穿着那件破一条口子的短衫,笑道:“快,将衣服换下来。”
胡仲伦还没明白过来,一旁的六子以前在豆腐坊帮人做事,说荤话是惯了的,开口就道:“我说二丫,你是不是相中了胡仲伦?就是相中了,也要请个媒婆说合,哪有一上来就叫人家脱衣服的啊。”
二丫性子一向跳脱,可到底是个小娘子,被人这样玩笑,一张脸臊的通红,操起手边的一根扁担就往六子身上招呼,一边追打一边气道:“今日的午饭没有你吃的。”
胡仲伦看两人闹得不像,皱眉拦着二丫,道:“小心屋里的家什!打破了看大娘子罚不罚你!”
二丫停了手,顺势将扁担放回墙边,道:“二娘子见你衣服破了,叫我拿回去,她好帮你补补。”
胡仲伦在兰家做了一年多的活,与果子相处不似从前那般一说话就脸红,可没人时总会想着那只比细瓷还光洁的脚踝。
二丫瞧他怔怔的不肯脱衣,只当他害羞,恍然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罢转身出了茅屋,在外边喊了一句:“我就在外边,你换下扔出来就是了。”
怕自己的衣服太脏污了果子的手,胡仲伦到底未将衣服换下,只道:“我自己会补,不劳二娘子动手。”
第三十二章 两只鸡蛋
更新时间2010816 11:03:47 字数:2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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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归家与果子回话,自是实话实说,果子听胡仲伦说要自己补衣服,心头顿时便起了气,心想自己每次好心好意要助胡仲伦,胡仲伦却每次都拿话来拒,没一次不惹人生气,实在不知好歹!气过一阵,才察觉不该当着二丫将嗔怒摆在脸上,只闷闷的应了声,就再不说话。
却说胡仲伦,待二丫走后也不着急吃饭,脱下衣服寻出针线,真开始缝起衣服来。六子捧着一个碗蹲在他身旁,看了他好一时,突然道:“胡家小子,你该不是喜欢二娘子吧?”
胡仲伦手下一滞,差点扎着手,遂丢下衣服,斥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这话也是可以浑说的?”
六子撇嘴笑着,嗤道:“我说你小子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身无分文,地无一亩,还敢想二娘子那般人物?依我看,你老老实实的在兰家做几年活,说不定日后大娘子高兴了,将二丫指给你也说不定。”
少年心思,陡然被人捅破,还用如此刻薄的话语取笑,只要有三分气性的,面子上都挂不住,胡仲伦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握住拳头就往六子脸上挥过去。六子也不是弱的,被这么一打,狠劲也上来了,丢下手中碗筷,扑上去与胡仲伦扭打在一起。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好一时,谁也没有讨着好,不是鼻中淌着血,就是两颊淤青,可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若不是路过的一人喝止两人,还不知会打到何时。
栀子第二日见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晓得两人定然干过架,先不训斥二人,只问缘由,六子平日嘴上没把门的,关键时候倒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只回说是因为话不投机才干的架。
少年人年亲气盛,因为一点口角起争执倒是寻常事,栀子并未当作一回事,只劝了两句要和睦相处之类的话,就撇开话头去吩咐两人做事。
中午在饭桌上,栀子将六子与胡仲伦打架之事顺嘴提了提,她的话方才说罢,果子与吴氏都扬起了头,齐声问:“伤成怎样了?”
栀子将筷子上的菜放入口中,方才慢悠悠的道:“面皮上有几处青紫,担草挑水都来的,估摸着身上无伤。”
吴氏听两人无事,放下心来,不再提起打架之事。倒是果子,一脸担忧,隔了好一阵,才说了句:“面皮都青紫了,这得多疼啊!”
家中只有这几人,二丫便不另开一席,而是与栀子几人同桌吃饭,她听了,笑道:“两个挥拳头的不觉的疼,二娘子替他们操哪门子的空心?”
果子恼怒的瞪了二丫一眼,二丫平日放纵惯了,也不惧怕,吐吐舌头,笑道:“奴婢说的是事实嘛。”
栀子见状,心想二丫也须得约束一下,便收起笑容,道:“没大没小的,赶紧吃饭罢。”
二丫知栀子才是兰家主事人,心中倒还是惧怕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