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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装了可怜骗人的。
江白圭点头,心中却越加烦闷,只低了头走路。
栀子又道:“就是真好手好脚却无钱吃饭之人,你与她百十文应急还可,你若一下子与她十两银子,她只当这钱好挣,越发的游手好闲到处哄骗,落得个被人打死的下场,细究起来,倒是你的错。”
第五十七章 相公是半个孩子(二)
江白圭细想栀子的话,亦觉得在理,虽这话出自自家娘子之口。让他面上难堪。可还是认真的点头。叹道:“授人以鱼,不如接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
栀子瞧他还能引经据典,知他心中明白,便不再提起方才之事,只接了些闲话来讲。
回到家中,吴氏己经等得发急,见江白圭满头是汗,一面责怪栀子不懂事,一面让江白圭进屋坐。待坐下,又让夏欢与两人打洗脸水。
洗罢,吴氏己经在堂屋中摆好席面。靠中就只几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都围着桌子坐了。因席间有金宝时时闹点子笑话,一餐饭倒也其乐融融。
用过饭,栀子将江白圭安排在零时整理出来的屋子歇息,这才得闲与娘亲弟妹说话。吴氏念着金妈妈那次的话,最是担心栀子在江家不受公婆待见,便问的格外仔细。待栀子再三保怔一切都好,方才将一颗心放回腹中。娘儿几个亲亲热热的说过一阵话,吴氏不放心春喜装回礼,就让栀子歇一阵,自己带着果子去灶间查看。
栀子回来后,还未寻着机会与涂妈妈单独相处,趁机唤了涂妈妈来说话,她问涂妈妈家中之事,涂妈妈一一禀明,与她先前在娘亲妹妹那里听来的无二,才真的放下心来。
涂妈妈又道:“奴婢前日拉胡仲伦买了两本农事书,其中一本讲过养鱼,说草鱼可以与鲢鱼混养,草鱼食草,鲢鱼食草鱼秽物,两样相得益彰,比单养草鱼划算。奴婢想问问姑奶奶,下次买鱼苗时,是不是买一些鲢鱼苗来养。”
闻言,栀子难掩面上讶色,道:“你还看农事书?”她实在想不出像涂妈妈这种淡漠优雅之人会去学习养鱼。
涂妈妈神色淡然:“姑奶奶让奴婢经管家中事务,奴婢又不懂农事,自然应该学习一二,免得坏了事。”
虽然晓得涂妈妈这般做是为着金宝,可栀子还是心存感激,道:“我也听说过,只是从未养过,还是该谨慎些,你先拿出一半的鱼塘来试养,待养成了,再全都这样混养。”
涂妈妈应下,又道:“听胡仲伦说,邻近几个村有人见我们养鱼挣钱,也开始挖塘养鱼,养鱼的人家一多,只怕卖不上价钱。奴婢就想,不如隔出一块鱼塘来培育鱼苗,单卖鱼苗,不愁冲了价钱,姑奶奶以为如何?”
看来涂妈妈倒是真做过不少功课,栀子想了想,道:“法子是好,只是,我们不懂如何培育……”
涂妈妈笑道:“这倒不难,我们不懂法子,自然有懂得的,我们只需雇人来帮忙就是了。胡仲伦与卖鱼苗的打过交道,奴婢昨日问过他他说养鱼苗的人家多是雇的长工,并未签卖身契,要寻人也轻松。”
栀子听能解决枝术问题,就来了兴趣,仔细与涂妈妈商量起来,待定下细节,时辰己不早,栀子虽不舍,可不能在娘家过夜,只得收拾了回江家去。
到得静心居,栀子与江白圭各自梳洗了。栀子分出带回的糕饼,让二丫与江雅送过一份去,自己棒了一份去颐养居,老夫人使清影收了,不曾看就放在一旁。栀子不以为意,又去赏梅居送糕饼。
江夫人收下,笑道:“亲家母真是客气了,还送了那许多鱼来。”
吴氏怕回礼太薄,让栀子面上不好看,就使胡仲伦捞了一百尾鱼装了五桶随车送来,栀子方才己让二丫送到厨房去。这时听江夫人提起,她一面感叹江夫人对家中之事了如指掌,片刻功夫厨房之事就传到了赏梅居,一面笑着与江夫人客气。
江夫人道:“那些鱼一时吃不完,我让尹强家的养在了厨房边上的一个小池子里。只是我们都不懂养鱼,还需你照看一下,免得死了可惜。”
栀子应下,又与江夫人闲话,江夫人见她茶过三巡也不告辞,料想她有事要说,就将金妈妈支了开去。栀子趁机从袖中取钱袋放在旁边的紫檀木几上。江夫人诧异,道:“这是什么?”
栀子低下头,道:“媳妇想了许久,还是觉的这事应该与夫人说。”她将周婶子哄江白圭银钱之事讲了一次,又道:“其实那婆子媳妇也认识,是个贯会占小便宜的,但媳妇怕闹将起来大家面上不好看,相公问时就未说实话,只悄悄去问那婆子取了一半银子回来。也不知媳妇这样做是否妥当,若是不当,还请夫人原谅。”
江夫人拉了栀子的手,道:“难为你想的周到,确实应该瞒下。”
栀子见江夫人神色未变,料想江夫人并未对她的行为动怒,就笑道:“相公这般心善,将来做了官,肯定能做个百姓爱戴的好官。”
她这话却是反话,是想借机提醒江夫人。
江夫人并非短视妇人,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江白寺被周婶子哄骗之事,突然警醒,儿子这般心不懂世情,如何做得了官?道惊出一身冷汗来,她这些年听信老夫人的话,只盼儿子高中,旁的事情都只道是扰乱他读书的心思,如今看来,却是错之又错。
心思转过数遍,江夫人后悔不己,再看栀子,就觉的亲切,道:“心善固然是好,可心善却未必能做得一个好官。”
栀子闻言,晓得江夫人心中定然有所触动,放下心来,起身就要辞了去。
江夫人看出栀子心思细密,家中境况瞒不住她,索性趁机挑明,就不放她走,道:“老太爷从前在辽王府当差,深得老王妃赏识,赏赐不断,这些年买地置田也攒了些家底。前年白圭中举,老太爷担心自己在藩王府中当差影响白圭仕途,就向老王妃请辞,老王妃喜白圭,又感念旧日恩情,就准了。老太爷回家后,老爷看家中进项少了,就想学人办作坊,只是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懂得这些,银钱花出去无数,却一两银子也未挣回来,还久了人钱债,累得家中卖田卖地为他还债。”
江夫人如此说,栀子也就如此信了,只是心中并不完全信这番话,老太爷不是糊涂人,决计不会将大半靠财拿出来与不懂赚钱的老爷胡闹,这中间定然还有不为人道的缘故。
待栀子去了,江夫人思虑再三,着金妈妈叫来江白圭,母子俩关门一直说到晚饭时分,方才开门出来。饭后,江白圭回静心居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也不似平常那般与栀子玩笑。
栀子料想是江夫人与他讲了家中实情,想他是一时难以接受,就由着他自己一人独处,只将二丫唤来房中,将五两银子与二丫,道:“这个是我承诺了你的,你自己收着,将来要怎用都随你。”二丫从周婶子处要回的五两银子栀子拿去静心居做了道具,这五两是却她的私房钱。
二丫望着那白花花的五个银锭子,只是不接,道:“少奶奶这银子奴婢不能要。”
栀子笑着将银子塞到她手中,道:“拿着,将来你自个儿有钱办嫁妆,我也好少贴补你一点。”
二丫羞得悄脸通红,跪下与栀子磕了头,方才接了银子。
栀子等了半夜,不见江白圭回房,心中到底担心,就掌了灯去书房看,待瞧见江白圭伏在书案上睡着,只得笑了笑,命二丫去房中取毯子来。
江白圭其实并未睡着。江夫人与他说了许多话,他才晓得,家中己经到了须得为三餐发愁的境地,再想这些日子自己花去的银子,就在心中恼恨自己。回到书房后他静心想了许久,突然明白,栀子定然也知家中境况,是以才会说那些话,才会讲起一两银子的用处。
想明白后,他觉好无地自容。
二丫拿来毯子,栀子仔细的与江白圭盖上,江白圭突地坐直身子骇了栀子一跳,嗔道:“吓死我了。”
江白圭就势搂住栀子的腰,只是不说话。
二丫满面绯红,迅速的掩门而去。
栀子低头看着江白圭,道:“既然醒了,就回房睡。”
江白圭只是不松手,沉默了好一时,方才道:“娘子,待我来年考中进士,再领了官,日子便会好的,你且忍忍。”
这句话,让栀子心中软软的,她主动坐在了江白圭的怀中,道:“能做官固然是好,就是不能,也没甚要紧,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也会过的很好。”
江白圭点头,复又摇头:“我会考中进士的。”
栀子笑笑,起身道:“我方才瞧见厨房有箩卜,我去与你做萝卜糕。”
与栀子说过话,江白圭心中好受了许多,拉着栀子坐下,道:“我不要吃萝卜糕,我要吃你。”
栀子暗叹,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时又……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心中有了负担,江白圭发根要好好读书,呆在书房的时间比平常多了几倍。老夫人欣慰,又要与他银子,江白圭也不说破自己己经知晓家中境况,只是笑着拒了。江夫人从旁看着,暗自感叹自己做的对。
栀子见江白圭转变,心中也欢喜,卸下心事后,闲时只一门心思的做针线,没想到旁的方法生财时,能赚一个是一个。
ps:米辣的儿子新上一年级,昨天去接他,突然想起问:“你同桌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没问她?”
儿子一本正经的解释:“我问了,她不说,只是写给我看,但是我不认识。”
米辣当时就笑喷了,可怜两个不识字孩子。老公回来,听米辣讲后笑得肚子都疼了。
第五十八章 沈姨娘被卖
江夫人一面拨拉着算盘一面发愁,账面上只五百多两银子,每月开销一减再减,可几个院中主人并下人月钱都是从前定的,不好精简,仅这一项开销每月就须得五十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添上地中收成,家中银钱也只能维持一年。
愁过一阵,江夫人想起厨房后有一块空地,若是翻出来种菜,倒可以省点子菜钱。就让金妈妈唤了栀子过来商议。栀子正在房中做香囊,听江夫人寻她,忙将手中的活丢在针线筐箩中就来赏梅居。待江夫人将种菜之事一说,她便知江夫人从未见人种过地,笑了起来:“夫人,厨房后那块空地媳妇也是见过的,太小翻出来种几行葱蒜还可,要种其他的,却种不了几行。”
江夹人很是失望,道:“那便让尹强家中翻出来中葱蒜罢。”
栀子也知江夫人想省钱,就道:“倒不如用篱笆隔出来,养二十来只鸡,一来家中鸡蛋不需另卖,二来随时可以杀来吃,也算自给自足。”
江夫人眼前一亮,旋即又摇起头来:“从前在娘家时我也见娘亲养过鸡,太脏,那里距厨房又近,还是算了罢。”
栀子一想也是,道同意用来种葱蒜,两人正说着,门房马六就来报,道:“夫人,门上来了个讨债的,小的要不要放人进来?”
江夫人听说讨债,有去年那挡子事,先慌了几分,道:“讨债?你可问清楚讨什么债的?”
马六道:“是南街于记首饰铺子的,她说夫人上月在铺子里赊了几根金簪,约定今日来取金簪钱。”
江夫人听罢,挥手道:“撵出去,想来是讹钱的,我从未去于记买过首饰,更别说在她铺中赊账。”
马六应声而去,江夫人与栀子道:“这起子人,就是想蒙几个钱。对了,厨房前那个小水塘,你看还能不能养点鱼下去?自己养着鱼,要吃就捞一尾上来,倒也方便。”
栀子道:“使得,只是买百十尾鱼苗浪费中人钱,待中秋后我家下鱼苗时使尹强拿木桶去装了来就是。”
江夫人点头称是,正要说鱼苗钱定然要给,马六又回转,她颦眉道:“一点子小事,怎的还来回两次?”
马六忙将手中一张纸递与江夫人,江夫人嫌脏,并不去接,金妈妈最是了解江夫人,伸手接了摊开在旁边的几上与她看。只瞄了一眼,江夫人看清排头写着“久条”二字,末尾落得是江老爷的名字,顿时就明白是怎的一回事,心底的气蹭蹭的往上涌,可当着栀子的面,却发作不得,只冷笑着与马六道:“去与来人说,久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只是让她寻对人,谁写了久条与她,就让她跟谁要去。”
马六去立着不走,为难道:“那妇人泼悍,在门上不走,直嚷着说咱们仗势欺人,久债不还。小的想将她打出去,又怕她到处乱说坏了家里的名声。”
江夫人何尝又不顾虑这点,却更不愿去还这没头尾的债,就道:“家中还有长辈,讨债却也寻不着我,将人领到颐养居去。”
马六去了,江夫人扯了腋下的巾子,一面继续与栀子讲养鱼,一面扯了腋下的巾子,仔细的揩拭身旁的器具,看的栀子好生奇怪,金妈妈忙道:“夫人,要不奴婢去取抹布来。”
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