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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欲再说,见院中伍嫂子抱着巧巧一路小跑朝上房来,忙走到门边,大声责问:“何事这样慌张?你也不怕跑的急,摔着巧巧!”
栀子闻言,忙走到门边去看,她比江白圭仔细,见伍嫂子手上的尿布淌水,道:“巧巧尿了。”她走出门去,接过巧巧抱回房中,取出干净尿布重新换上,又避到屏风后喂奶,然后才与立在屏风外听吩咐的伍嫂子道:“你万事都好,就是性子急躁,我说了你好多次,你都不放在心上,你若再不改了这毛病,还是出府去罢。”
她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却句句敲中了伍嫂子的救助。伍嫂子家中孩子三个,大的不过六岁,小的也才一岁,她不怕挨打,不怕挨骂,最怕的就是失业,听栀子说让她出府,慌忙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要重新改过。
栀子看差不多,不再多言,伍嫂子是她从十多个奶娘中仔细挑选出,又进行了两月职业培训,她也不愿随意就将其辞掉。
一时间,屋中静的掉根针都清晰可闻。坐在桌旁的江白圭,听见屏风内巧巧吮吸吞咽声,心中一动,想起那粉嫩白皙,浑身像着了火似的,很想立时走至屏风后与那罪魁祸首亲热温存,但碍着伍嫂子立在房中,只得继续在桌边煎熬。
好不容易听见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整理衣衫的声响,他板着脸吩咐伍嫂子:“娘今日还未见过巧巧,趁巧巧醒着,你赶紧抱过去与她瞧瞧。”
伍嫂子哪知江白圭的心思,唯唯诺诺的应了,转到屏风后抱起巧巧出门去。
待她出门,早忍耐不住的江白圭,掩门、闭门、拦腰将栀子抱到床上,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吓得栀子举起粉拳不时捶他,可任由她如何敲打,江白圭解她衫裙的手都不曾停半分。
事毕,江白圭想起方才的憋屈,道:“我们将隔避的杂物房腾出来给巧巧用罢。”看栀子瞪眼,赶紧又道:“晚上巧巧还在我们房中睡,只是白日在那边玩耍。”
说罢,定定的看着栀子,生怕栀子给他安一个“不关心女儿”的罪名,但担心的太过,以至于真见栀子点头,他一时还以为眼花,追问道:“娘子当真同意?”
栀子看他满面欣喜,只觉莫名其妙,解释起来:“我早有这想法,上房伍嫂子时常出入到底不好,只是因方满月,你就回来了,接着家中就一直乱着,腾不开手来布置,这几日得闲,正好替女儿整理屋子。”
江白圭不管缘由,只要栀子应下,他就欢喜,是以兴兴头头的出谋划策:“那间房就在隔壁,找人来在中间开一道门,从我们房中闭上就可以将巧巧的小床也搬过去,晚上巧巧一哭,我们这边门一开,多走几步就可以过去照料,极方便。”
栀子一听,立时来了兴致,一点也不计较江白圭要将小床搬出去之事,走去与杂物房相连的墙壁比划门开在何处。
这一打岔,两人再想起吴江之事来时,谁也不愿提起,惧当作从不知晓,禀明老大爷江夫人,再请匠人来,一门心思在家中布置巧巧的房间。
过两日,吴家搬走,一家大小前来辞行。江白圭见吴江双眼肿胀,脸颊凹陷,似吃了些苦头,心中不落忍,想走过去劝吴江几句,可方走到他跟前,他一把拽着江白圭的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当着众人,江白圭不好强推开他,只在一旁尴尬的笑着,任由一双湿热的手抓住他。
老大爷与江老爷不明就里,虽看不惯吴江行事,但只当他舍不得搬走才会这般,在旁劝道:“就是搬走,也还在江陵城中,坐个轿两刻钟就能到。”
吴士宽却明白缘由,生怕吴江再往下,会说出丢人现眼的话来,急的后背上的汗珠噌噌的往外冒,他一面讪笑着与众人解释,称吴江今日多看了几折戏,弄的整个人伤春悲秋起来,一面去拍吴江,似是安抚他,其实手下用足了十分力,想借此敲醒他。
最后江白圭也怕闹将起来不好收场,笑问:“姨夫,家中箱笼可收拾妥当?”他也看出吴士宽急的差点顿足,想与吴士宽一个台阶,让他好借此告辞。
吴士宽方才是急糊徐了,得江白圭一提醒,立时起身告辞,称家中还有几箱书未整理,拉上吴江便家去,竟忘了与女眷那边打招呼。
待他出门,江老爷问道:“几箱书?吴江来江家时,一身替换的衣衫也无,走时却有成箱的东西。”说罢,看老父亲与儿子惧装作未听见,觉的无趣,撇撇嘴闭口不言。
江白圭回静心居,忍不住将方才之事对栀子讲子一次,末了叹道:“亏得祖父与父亲没起疑。”
明知吴江的心思,还主动去招惹,栀子听说江白圭主动去安慰,恨恨瞪了他一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到了她嘴边,到底觉得过分,改口道:“这也是你自找的,你若不搭理江表弟,他何来的机会抓住你不放?”
江白圭兀自后悔,根本没看栀子,更不知她生气,低头想了想栀子的话,郑重的点头:“娘子言之有理。”
栀子气结,不去理他,唤来杨妈妈,让她带几个新来的丫头去书馆帮忙搬东西,回来时,看江白圭若无其事的与巧巧玩,在旁坐了:“雅姑奶奶前日去了杜家。”
江白圭诧异的抬头:“ 姐姐等闲不去杜家的……”想起某种可能忙问:“ 姐姐可是想拆散杜依依与江表弟?”
栀子道:“雅姑奶奶不过是看杜依依可怜,想提醒两句。”
江白圭皱眉道:“姐她怎能如此莽撞,如此一来,江表弟的声名就毁了。”
栀子看他还为吴江考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才转个头的功夫,就忘了被江表弟当众握手之事了!我倒觉的雅姑奶奶提醒一下杜依依并无不妥。再说,若江表弟真记挂着自个的名声,前几日就不会在静心居闹那样一出,今日更不会当众握你的手”
江白圭被栀子驳的哑口无言,暗恨吴江不争气,道:“这事不仅会毁了江表弟的声名,还会栀累整个吴家,就是我们江家,少不得也要受牵连。”
栀子道:“雅姑奶奶只以为江表弟懦弱没担当,没看出旁的来,她到杜家,至多也就说说这事,牵连不到咱们家来。”又道“知道底细的,除过吴家几人,就是你我二人,吴家人肯定不会说,只要我们口紧着点,在旁人看来,只不过觉得江表弟行为怪异。”
江白圭点头,复又满面疑惑:“既然姐姐去了杜家,按说杜老夫人该重新考量才对,为何昨日匆匆换了两人的庚帖?”
非但江白圭想不通,就是江雅也苦思不得其解,方才见过吴夫人母女后,拉着栀子好一通抱怨,称自己好心没好报,她好心好意去说,杜老夫人浑不当回事,还把原本换庚帖的日子提前,这不是摆明不相信她吗?
栀子道:“在我看来,杜老夫人不在意,原因有二,第一,雅姑奶奶所说的,江表弟懦弱毫无担当,在老夫人看来不算缺点,或并还以为是优点,第二,杜家并不知江表弟爱得不是女子。”
江白圭不解:“娘子,我实在想不透,懦弱毫无担当,怎会就成了优点?”
栀子撇了撇嘴:“杜依依有足疾,杜家自然想找一个听话服帖的,以便杜依依进门好拿捏。反正杜家有钱,不指望江表弟做官或者赚钱,养他又何妨?”
江白圭不信,在他看来,谁家寻女婿不是要找个出人头地的,便笑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杜老夫人将她想法跟你说过似的。”
栀子不以为意,懒得去跟他解释,老人许多时候只想让儿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而非指望他这辈子大富大贵,光宗耀祖。
见江白圭眉头紧锁,道:“杜家与吴家,都是咱家亲戚,咱们插进去,只怕到时两头不落好,还不如装不知道,顺其自然。”
江白圭笑了笑:“方才还一本正轻的说要帮杜依依,这时倒又明白这事咱们不能插手了?你得闲,且去劝一劝姐姐。”
栀子是怕江白圭掺和,才说了方才的话,结果江白圭反过来倒劝她不要掺和,明白对方想法,栀子心中欢喜,答应去劝江雅,不过在她
看来,江雅最是圆滑不过,何须旁人劝,自己就会明白孰轻孰重,不会再插手的。
许久,江白圭叹道:“江表弟也是年幼,一时糊徐罢了。”
栀子失笑,自己也不到二十,竟然称别人年幼,不过心中却想,但愿如此罢。
江雅去过一次杜家,果然只一心忙自己成衣铺子的生意,再不管杜依依与吴江的婚事。杜依依年纪大且有腿疾,而吴家怕拖得越久管不住吴江,议亲不过一月时间,新人就进了门。
第一百零三章
江雅守寡,犯忌,未去吴家吃酒。少了江雅同行,栀子感觉无趣,与她同桌的几个年轻媳妇儿,敬她是知县夫人,推她坐在首位,说话行事全然以她为首,她更觉压抑,吃过一半,推说头疼,让夏欢与另一桌的老夫人江夫人说了声,预备先行回家。
夏欢先出门雇了一顶轿子候在门外,才转回来接栀子。
同桌的年轻媳妇儿见栀子起身,忙丢下筷子相送,比江家下人待栀子还恭谨,栀子提前下桌,本是因同桌几人过于拘谨,这时,却又好像觉的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很不错,念头一闪,她暗笑不己,难怪人人都想做上位者。
出得门,栀子背了方才为她打灯笼的小丫头,待小丫头走远,夏欢目露同情,叹道:“真是可怜,过了这两日,又会被转卖。”
栀子不言,方才的小丫头行事怯懦毫无章法,一看就知是吴夫人为撑场面临时买的丫头,江陵大户人家办喜事,若是人手不够,大多是买一批下人来家,办完事,再转手原价或高价卖掉,比雇短工帮忙划算。
夏欢扶栀子上轿,口中长吁短叹不歇空:“少奶奶不知,方才奴婢去寻人领路,看见吴家二娘子正便长棍敲她呢。”
她这样一说,栀子倒时想起来,方才那个小丫头走路真是一瘸一拐的,她皱眉道:“许是犯了错,你只看见她可怜,不知她的可恨之处,就乱生同情心。”栀子坐下,见雇来的是顶双人轿,便按下欲下轿的夏欢,“天黑,你一同坐了家去罢。”
夏欢谢过,坐在栀子身侧,嘟着嘴继续八卦:“非奴婢说人是非,而是吴家二娘子心太狠,人家只是叫了她一声二娘子,她就不依了,使小手臂粗的根子死命的敲,若不是奴婢去打了岔,还不被打得半死?”
栀子皱眉:“吴家少爷小姐一同排大小、她上头有个庶出哥哥、叫她声二娘子不算错。”
夏欢很以为然,连连点头:“少奶奶说的是,可吴家二娘子非将自个说成是排行第三,要人唤她三娘子,方才那个小丫头,来了吴家半月,一会二娘子,一会三娘子,谁人分得清楚?叫错也不算什么,非要下死手敲人,真是心狠!”
栀子亦觉吴玉珠小题大作,但不愿再说吴家之事,敷衍道:“不长记性,确实该敲。”
她突地明白过来,吴江与吴玉珠是双生子,吴江今日成亲,若吴玉珠承议自个是二娘子,就是承认自己是吴江的姐姐,长幼有序,姐姐未嫁,弟弟先要,说出去将来如何有好人家肯来求要她?难怪她会如此紧张。
为得陪嫁钱物,为亲生儿子娶一位跛足姑娘也还罢了,左古吴江自己也痹症,但不顾长幼有序,先行与幼子娶亲,全然不将女儿的将来放在眼中,真不知吴夫人是如何想的。
栀子暗自摇头,都是银子惹的祸。
夏欢看栀子摇头,猜想栀子也生了同情心,可怜方才的小丫头,便道:“少奶奶,吴家要是发卖下人,你不如将方才那个小丫头买了来。”
栀子敲了她一记,道:“买了来家,你来养活?”想起果子就要成亲,家中少不得要为她准备两个陪嫁丫头,若买个机灵心思活泛的,看果子性子温软,说不定就做出欺压主子的事来,像方才那小丫头那般老实怯懦的,反而正正合适,便又点头:“你留意一下吴家,若是发卖丫头,就来与我说,我买了道回娘家与果子做伴。”
夏欢喜道:“再寻不出比二娘子更温柔的主子了,奴婢替她多谢少奶奶。”意识自个说错话,忙忙改口:“少奶奶也是顶好的主子。”
栀子啐道:“若是我不知底细,还以为你与那小丫头是一母同胞呢。”
夏欢缩了缩头,只嘻嘻笑着,也不辩解。
过得十来日,吴家果然发卖下人,夏欢得了信,悄悄报与栀子知晓,栀子寻了姨儿娘来,让她出面,与夏欢一同去吴家将那个小丫头买下,又让两人捡老实本分的丫头,再买了一个,然后一同送回十里村。
又过几日,端砚匆匆来家,进得厅中,连额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抹一把,就道:“少奶奶,大事不好,咱们作坊出事了。”
栀子闻言一惊,忙问:“出了何事,你快说说?”
端砚道:“与咱们供黑砂糖的作坊,全都称买不着甘蔗,没黑妙糖卖与咱们,咱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