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分,她自不愿让吴尧知晓,道:“你我还未成亲,还是避一避的好。”
吴尧暗道,都是嫁过一遭的人了,还在这学人扮纯洁,实不知羞臊!不过他却做出一副很以为然的样子,连连称自己唐突。
江雅又兀自摇头,只是不信:“你心中真的只有我一人?”
吴尧指天发誓:“我若是有半句谎言,必遭天打雷劈。”
江雅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道:“我自是相信,只是……昨日受的那些苦,我再不愿多受一次……”
吴尧心生不耐,但口中依旧软言哄着:“我的好妹妹,昨日之事实在是个误会,你莫要放在心上,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
江雅今日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吴尧脸上,不似从前那样只顾害羞,头也不抬一下,吴尧面上闪过的不耐烦一点不落的落入她眼中,若说先前她只是死心,那么现在她的心却是已经化成灰烬!她道:“不如,你将方才的话写下来罢,我好拿给白圭看……你也晓得,他此时正生你的气呢,我将你的承诺拿与他看,他的气也许能消一点。”
哄得江雅回心转意容易,可要让江白圭信服昨日之事是个误会却极难,若江雅出面,事情又不一样,心思电转,吴尧连忙应下,开门去问茶楼掌柜借笔墨纸砚。
借来笔墨纸砚,吴尧嫌竹纸太大,想裁去一半,江雅拦住,道:“白圭最是讲究,你将纸裁去一半不好看相,写不完留着便是。”
吴尧今日本就要哄江雅,自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与她争执,便依了她,抬笔将方才的话记下,可方才那些话说说还可以,要写在纸上,实在太酸,只写了两句,便不好意思再落笔。江雅见状,道:“有这两句便足够,你签名摁个手印就是。”
吴尧惊讶的抬头:“还要摁手印?”
江雅软声道:“那是自然,不然白圭怎知是出自你手?”说罢,伸出手指在竹纸的左下角一点”,将名字写在此处罢。”
吴尧看了看江雅所指之处,又看了看竹纸中间的大处留白,更为诧异:“这样写不合规矩罢?”
江雅嗔道:“规矩是人定的,我说这样写便这样写。”
吴尧咬了咬牙,暗恨江雅娇蛮,但为顾全“大局”,到底还是提笔签下“车尧”二字,又在江雅的催促下,借来印泥摁下手印。
怀揣保证书,江雅旁敲侧击的问起吴尧的家产来,待听得吴尧除了名下的酒楼首饰铺子外,还有一个三千多亩水田的庄子,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推说有事,辞了吴尧家去。归家后,拿出保证书,裁去吴尧抬首写下的两行“甜言蜜语”丢入炭盆中,又将剩下半张有吴尧签字画押的空白竹纸小心翼翼的收入箱中。
收好,江雅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对六两重的足金绞丝镯子,袖了去寻梔子,见到梔子不由分说就将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梔子骇了一跳,待见是一对足金手镯,还以为自个眼花,眨了眨眼,确定自个手腕上的的确是金镯子,奇道:“雅姑奶奶,你这是作甚么?”
江雅笑道:“送你的。”顿了顿,又道,“我也知弟妹待我好,只是,我昨日实在是气糊涂了,弟妹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梔子掂了掂手腕的金镯子,很沉,一两黄金兑九两白银,光金子就值五十两白银,而这对手镯不仅雕工精致,还镶了两颗南珠,算来,价值差不多刚好百两。
看江雅这意思,是想将昨日从她手中拿走银子还了回来。将到手的银子还回来,这实在不是江雅的作风,难不成她受了刺激转了性子?这样想不厚道,梔子望着笑意盈盈的江雅,却不得不这样想。
不管了,她愿意还,自己收着就是,总没有将送到手边的东西往外推的道理。
江雅笑道:“这镯子我戴着不显,可戴在弟妹的手腕上,越看越漂亮。”
梔子笑笑:“雅姑奶奶谬赞。”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尹长福来报,说蒋刑厅夫人来了。这蒋刑厅夫人实在是个妙人,隔不了几日就会来一次,总是会奉上些“自种”的蔬菜,梔子只作不知,每次都收下,末了回些自己打发时间做的香囊福袋。
江雅往日听得蒋刑厅夫人上门,不愿应酬,总避到房中去,今日却与梔子道:“我也无事,不如陪你一道去见蒋夫人罢。”
梔子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但蒋刑厅夫人就要进门,她无暇多想,点了点头,二人同去院中蒋刑厅夫人。
蒋刑厅夫人还如往日一样,身后跟着个提着菜篮的丫头,她望了眼江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猜出其身份,收起讶色,与迎上来的二人见了礼。
梔子命夏欢收起菜篮,笑道:“蒋夫人实在太客气,每次都拿这许多菜过来。”
蒋刑厅夫人道:“自家种的,不值什么,再说,江夫人不也回送了我许多香囊钱袋么?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她望了眼干净整齐的院子,再想自家院中那无处下脚的菜地,不免羡慕,道,“还是你家的日子过的舒心,不像我家,若不是院子里还能种几行菜,怕只能吃些咸菜稀饭度日。”
梔子晓得蒋刑厅夫人又在扮穷,也不点破,笑道:“我家还不是一样,我家那位逼的无法,还说过两日衙门封印后要去街市上卖对联,好嫌些过年钱呢。”
蒋刑厅夫人凑近梔子,小声叹道:“五品官儿上街卖对联,也只咱成都府才有这奇事。”她指了指隔壁的知府后衙,“真不知那位是如何想的,好歹也要让人有法过日子才是罢,不说旁的,碳敬冰敬,哪一府哪一县不拿?偏成都府就不行……”
碳敬冰敬银耗这几样,是大齐官员过了明的“灰色收入”, 梔子头一次听说成都府没这一项,愣了愣,她还指着这些银子度日呢。但见蒋刑厅夫人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忙收起失望之色,将蒋刑厅夫人迎进厅中坐下。
待茶点上来,蒋刑厅夫人又道:“江夫人才来,多往钟知府家中走一走,和钟夫人说说咱们的苦楚,哎——我去了几回,实在没脸再去了。”
梔子算是听明白,蒋刑厅夫人心存不满,又不想得罪钟知府,想拿她当枪使呢。
一旁江雅望了两人一眼,笑着插嘴道:“的确该说说,不然旁人哪晓得咱们的日子艰难?只是弟妹年幼,又是个木讷的,说话不免没个轻重,改日去时,还请蒋夫人同行,在旁边帮个腔。”
一句话,又将蒋刑厅夫人带上了。
蒋刑厅夫人面上讪讪的:“杜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江雅虽守寡,但还是杜家媳妇,她这样叫,虽让人别扭,却也没错。
梔子没想到江雅会帮她说话,忙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转头与蒋刑厅夫人闲话起来。
好不容易送走蒋刑厅夫人,梔子叹道:“和这蒋夫人说话真累,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给白圭招来麻烦。”
江雅笑道:“以后你与这些官夫人见面时,带上我罢,我也好帮衬你一点。”
梔子奇道:“你不是不喜和她们在一处吗?”
江雅道:“多出去走走,总没错。”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圭卖春联
常言道,反常即为妖,江雅今日先是退还银子,而后又帮梔子讲话,现在还提出要与官夫人应酬,处处都透着反常,梔子思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来,只得将她的改变归于“受刺激”。
念及江夫人的交代,梔子想带江雅出门应酬,没准就有哪位夫人看中她,为她保媒拉纤,因此而寻得一门好亲,如此,多出门走动倒不失一件好事,于是很认真的点头应下。
晚间江白圭归家,进门头一件事就是问起江雅,梔子将这一日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讲与他听。
听得吴尧使严管事上门送吃食,江白圭气的拍了一掌身旁的桌子:“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梔子道:“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置什么气?你不觉手疼,我还心疼桌子被你拍散了呢!”
闻言,江白圭才觉出手疼,忙捂在嘴边吹着热气。
梔子看着好气又好笑,道:“我放了话,他还敢打雅姑奶奶的主意,我便将他在江陵做下的事嚷的满世界都知晓,让他在成都府再也过不下去。”
江白圭道:“咱们只是猜测,又无真凭实据,能拿他怎样?”
梔子道:“流言还需真凭实据?再说,他也不知咱们晓得多少,听得这话,心中有顾忌,自当收敛。”
江白圭点头,暗叹自个好歹是个做官的,竟没自家娘子看的清楚。
梔子不知他心中所想,又与他说起蒋刑厅夫人来,蒋刑厅夫人行事江白圭早就知晓,并未多言,只嘱咐梔子以后远着她一点。
梔子突然想起碳敬冰敬来,追问江白圭:“听说成都府无碳敬冰敬银耗这些?“江白圭早就知晓,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就未与梔子提起,听得梔子问,点了点头,问:“又是听蒋刑厅夫人讲的?”
梔子颓然的绞着衣襟,叹道:“一大家子人,又不能开铺做生意,指着你那点俸禄哪里够开销啊。”
说到银子,江白圭唯有苦笑,道:“大家都指着碳敬冰敬银耗过日子,钟知府取缔时,还引得整个成都府的官吏大为不满,又不敢明着反对,就请假不到衙门办差,想借此给钟知府一个下马威。可钟知府也有办法,身担数职,衙役这些活实在无法,遇上要拘捕犯人,打人板子这些,就让家中老仆临时充任衙役。如此过了一月,成都府的官吏见逼迫不了钟知府,又悄悄的回来复任。”
梔子眨了眨眼睛,她开始佩服起钟知府来,在妖孽横坐的大齐做到如此,实属不易,也罢,钟知府自己都能过下去,她就不信她会被饿死,反正她也没指着江白圭做官发家,实在不行,派人回江陵一趟,将糕点铺子赚下的银子搬来就是。
想明白,她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吩咐夏欢去问江雅是否还在房中用饭,得知江雅不在房中用饭,就让温嫂子将饭摆在厅中。
她心思转变的太快,江白圭直觉就有些跟不上题,摇了摇头,走去厅中吃饭。
梔子抱着巧巧喂粥,江雅与江白圭先吃,江雅兴致颇高,不时出言逗巧巧,惹的巧巧张开手非要她抱。
方才梔子说江雅心情不错,江白圭还以为梔子只是安慰他,这时亲眼见到,欣慰之下,也不免疑惑。
饭毕,江白圭磨墨写家书,打探杨正身上的官司,预备第二日托一个回江陵过年的行商文富贵带回去,梔子道:“虽说才来,但正遇年节,不好单送一封信,总还要带些土产回去才是。”
江白圭笑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对了,娘子多备一些,莫要将岳母大人与我那连襟儿落下。”
看他还记挂着自己家中,梔子心中欢喜,嗔了他一眼,将就桌上的笔墨,列起单子来。
江白圭被梔子看的心襟荡漾,走去揽住她的腰,附在她的耳边道:“娘子,不如,咱们再与巧巧添个弟弟罢。”
梔子手中并不停歇,道:“巧巧还吃着奶呢,我听人讲,哺乳期很难怀孕,你就不要想着这事……”话音还未落,身子巳被江白圭腾空抱起,吓得她失声嚷道,“放我下来,你细胳膊细腿的,没力气,当心摔着我。”
江白圭嘻嘻笑道:“一会就知我有没有力气了!”
梔子适应了被他抱在怀中,不再吵闹,反手搂着江白圭的脖子,戏谑道:“好啊,我就等着试一试,若是无力,别怪我一脚将你踢下床。”
江白圭何曾听过梔子这般露骨的话,愣了一愣,大笑着转入屏风后,二人一夜春风不提。
担心误了文富贵回家的时间,第二日,梔子匆匆买了辣酱、豆辨、香肠、腊肉等特产,又为江兰两家一人备了一张皮子一匹蜀锦,足足装了小半车,托人带东西上路,自然得付人车资,梔子取了二十两银子让尹长福送去文家。
尹长福又将银子拿了回来,称文家的马车都是自己家中的,空着也是空着,不用付车资。
成都府不同别处,稍有不慎就会替江白圭惹麻烦,梔子又让尹长福去送银子,而且还让他当着人将银子交与文富贵。
文富贵多年经商,心思活络,见梔子又使人送银子上门,略一琢磨,猜出梔子的心思,便将银子收下。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衙门封印,江白圭得了闲,头一件事,就是摆出笔墨纸砚写春联,写出二十来副,因担心卖不掉,便停笔,使尹长福赵大元两个各自拿了上街去卖。
梔子看江白圭在家中不停转圈,奇道:“你转来转去,不累么?”
江白圭立在门上往院中张望了一时,方道:“尹长福赵大元两个出门一个时辰了,怎还不回来?是不是春联写的不好,无人肯买?”
梔子失笑:“你担心春联卖不出去?!”
江白圭怏怏的在凳子上坐了:“想我进士及第,又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儿,写的对联却无人肯买,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原是怕失面子。”明白缘由,梔子收起笑,安慰道,“无人肯买,春联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