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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铺子寻小园问个明白。”
栀子没拦她,她也想弄明白,蒋刑庁夫人的死是不是与江雅有关。
夏欢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将两个银锭子取出来:“奴婢本不该收,但是奴婢想,若是奴婢不收,只怕雅姑奶奶心中会不安,所以……”
栀子将银锭子推回去,道:“你说的是,给你的,你就收下罢。”
夏欢也不扭捏,又将银锭子揣了回去。
蒋三娘子换好衣服,江雅略坐了一阵,讲了几句闲话,带着蒋家三个孩子家去。
栀子这才去看金宝,金宝见到她,气哼哼的道:“大姐,我没有泼她茶水,是她见自己哥哥接不上对子,用茶水泼的我。”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你是男子汉,与小女娃计较,倒失了你的身份,你说是不是?”见金宝点头,栀子疼惜的端着他的涂了烫伤膏的脸,问:“还疼吗?”
金宝摇头:“涂了烫伤膏,凉丝丝的,倒不怎么疼。”
栀子看着立在一旁的涂妈妈,道:“妈妈这两日小心照料,莫要留下疤痕。”
涂妈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双眼含泪,道:“都是奴婢疏忽,才让金宝少爷受伤,请大姑奶奶责罚。”
涂妈妈待金宝的好,栀子看在眼中,不想责怪她,将她扶了起来,道:“蒋家的孩子我也见过几回,也未看出他们这样阴狠,不然,我也不放心让他们与金宝玩,罢了,这次只是烫红了,没出大事,且忍这一次罢,以后轻易不许他们上门了。”
江白圭得了消息,赶来后院,进门见金宝脸上涂着褐色的烫伤膏,骇了一跳,忙问:“大夫怎么讲?”
当着众人,许多话不便讲,栀子不答,拉了江白圭回房,才细细将方才的事情与他讲了。
江白圭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六岁的小女娃能这样狠毒,张口结舌好一时,才道:“看来,姐姐还真的用点心思教育才是,不然这几个孩子就毁了。”
栀子冷哼一声,犹豫片刻,担心他接受不了,到底没有讲夏欢听来的话讲与他听,只道:“金宝实在冤枉,只是没出大事,我便忍的这一口气,不计较,明日你去衙门,顺口与蒋刑庁提一两句罢,两家还有两年相处,心生芥蒂到底不好。”
江白圭点心:“我晓得。”
晚饭前,夏欢回来,悄声与栀子道:“少奶奶,小圆又被转卖了,听猪肉冯的娘子讲,昨日家中去了一个买肉的,看中了小圆,原意出五十两银子买她,转眼就赚几十两银子的事情,猪肉冯的娘子立时就应了。”
一个长的端正的小丫头身价才五两银子,小圆又不是貌若天仙,那人就是看中她,也断不会出十倍的银子去买她,肯定是蒋刑庁察觉将小圆卖给猪肉冯做妾是个祸害,索性又买了回来……不过,也可能是江雅,如果真是她……
栀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许久,才叮嘱夏欢:“这件事也只是你我的猜测,做不得准,莫要再与人提起,就是少爷跟前,也不要吐露口风。”
夏欢点头应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娇养
进门仪式一过,江雅的婚事算是结束,尹强两口子自然要返回江陵交差。
栀子前一些日子将赏钱把与他们,交代第二日不用再来磕头,免得耽误时间错过宿头。
打发了尹强两口子,栀子还不曾坐下歇息,就见涂妈妈进来,笑问:“涂妈妈有事?”
涂妈妈道:“夫人吩咐奴婢来成都府,本是照料大姑奶奶的饮食起居,但奴婢来了一月,半点都插不上手,倒是个多余的,奴婢就想,不如跟着尹强两口子一路回江陵去……”
涂妈妈此来,说是照料栀子生活起居,实则是劝栀子早日怀孕,她目的达到,自然就觉的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栀子打断她,道:“再过几日,就是巧巧的周岁生日,家中还要摆酒,涂妈妈着急回去作甚么?”
涂妈妈为难的道:“奴婢也想巧巧生日时在她跟前磕个头,只是,多耽误几日,尹强两口子就走了,奴婢与金宝少爷再回去时,就只有两人,连个照应的人都无。”
栀子笑道:“既如此,你就安心在成都府住下去罢,反正家中的事有妹夫张罗,也没甚么可操心的。”
涂妈妈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奴婢也不瞒大姑奶奶,奴婢是担心金宝少爷留在成都府,无先生教导,荒废了学业。”顿了顿,又道;“还有夫人那边,若不是金宝少爷哭着吵着要来见大姑爷,夫人也舍不得他小小年纪赶这么远的路。金宝少爷走了将近两月,夫人肯定在家中想的紧。”
她的话不无道理,金宝可是吴氏的命根子,迟迟等不到金宝回去,不说思虑成疾,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是肯定的。
且金宝留在成都府,进学的确是一个大难题,若是蒋刑庁的三个孩子都是好的,还可以让金宝去蒋家附学,可蒋家三个孩子,她实在不放心让金宝再见他们。撇开附学,就只请先生一条路,可正经请一个先生,却也行不通——兰家有田有地有产业,断没有让金宝住在姐姐姐夫家中求学的道理。
是以,虽舍不得金宝,栀子终还是点了点头:“尹强两口子也不在乎多等几日,你一会与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等巧巧的周岁宴之后再动身。”
涂妈妈应了声,转身而去。
金宝好不容易才求得娘亲同意,赶来成都府见大姐夫,还没尽兴,就听涂妈妈说要回去,笑容当即僵在脸上,转身一口气跑到栀子房中:“大姐,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们住在一起。”
大道理金宝听不懂,栀子便哄他,称娘亲来信催他回去。
金宝伏在栀子身上,左右晃着栀子撒娇,见栀子不为所动,道:“大姐哄我,娘亲不识字,怎会写信来?而且,江陵与成都府相隔千里,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寻着送信之人?何况,这两日家中没来过外人,大姐且说说,谁人将信送来的?”
栀子忍住抚额的冲动,一口咬定,娘亲就是送了信来。
金宝反问道:“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大姐曾给我讲过狼来了的故事,叫道我不要撒谎,怎才几年,大姐就忘了,自己还说起谎来?”
栀子自动忽略他后半句话,只逮住前半句反驳:“你现在才几岁?就一口一个‘我小的时候’!”
金宝一本正经的扬起头,道:“大姐说错了,我只说过一次‘我小的时候’,而不是一口一个。”
栀子无奈的笑了起来,这还是那个一颗红薯糙糖就能哄得开开心心的孩子么?她还未寻出话来讲,就听屋外传来江白圭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江白圭撩开竹帘进门,在金宝肩头重重一拍,赞道:“能将你大姐驳的说不出话来,好样的!”
金宝露齿一笑:“大姐本就撒了谎,被我揭穿,说不出话实属正常。”
江白圭的笑容更加灿烂。
栀子心头着恼,各瞪了两人一眼,将目光落在金宝身上:“第一,我没有撒谎,第二,不管我有没有撒谎,你都得回江陵,免得娘亲担心。”顿了顿,又道;“就知在我跟前逞口舌之利,昨日怎么了?只知哭鼻子,还要我来安慰!”
金宝的笑容顿时消散,抚了一把还敷着伤膏的脸,咬牙道:“我第一次见有人睁眼说瞎话,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让他们得了便宜,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让他们颜面扫地!”
栀子已是后悔,不该提昨日的事情,她牵着金宝的手,往外走:“大姐不是想赶你走,而是大姐实在不放心娘亲一个人在家,怕她被人欺负了去,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子,有你在旁护着,大姐在外也能安心,你说是不是?”
事实证明,金宝还是个小孩子,几句话一捧,就将他哄住了,郑重其事的点头:“大姐说的是,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栀子道:“不急,还有几日。”她送金宝回转,江白圭已经换下官服,见她进来,不解的问:“金宝愿意留下,你便让他留就是,何必哄他?”
栀子道:“读书是大事,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江白圭心中的不解更甚:“这有何难?请一个先生来家就是。”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得扯出娘家婆家之间的关系,难于讲清楚不说,有些想法还不能当着江白圭讲出来,栀子索性撇开话题:“昨日的事情,蒋刑庁是怎样讲的?”
江白圭道:“也不知姐姐回去怎么与蒋刑庁说的,他一早过来,就与我道歉,说了些教女无方的套话。”
栀子“恩”了声,心想,江雅还需要这个做通判的弟弟为她撑腰,自然不想让两家的关系起裂痕。
巧巧的周岁宴,说是“宴”,但担心太张扬入不了钟知府的眼,栀子与江白圭商议过,只预备摆了两桌酒席,请蒋家并钟家过府吃酒。栀子正担心蒋家的三个孩子来家要起事端,杨桃就与她说,那日恰巧是韦氏夫人的半年祭,蒋刑庁并三个孩子要去信相寺请僧人为韦氏夫人祈福,只江雅一人前来。
栀子听过,暗道一声好巧,但马上又觉不对,韦氏夫人过世不过四个多月,哪来的甚么半年祭?便原话问了杨桃。
杨桃早就猜到栀子会问,立时答道:“我们夫人请信相寺的大师看了日子,说正日子做法,于大少爷有妨害,便又另选了个宜祭祀的日子,初时我们夫人没在意,到今日,才想起与巧巧的生日相撞,我们夫人说,她一时失察,才选错了日子,但已不能更改,还请舅少奶奶莫怪。”
显见的,是江雅不想让蒋家三个孩子来家,才想出的这个主意,栀子好笑,反正遂了她的心思,她也懒得去点破。
巧巧周岁这日,一切都按栀子的计划进行,并无插曲,只是席间,因晓得江雅一力张罗韦氏夫人的半年祭,钟知府夫人赞了她几回贤惠。
周岁宴第二日,涂妈妈与金宝便回江陵。这时节路上不安全,栀子不放心,自己家中又无多余的男仆护送,就让江白圭问蒋刑庁借了两个男仆送他们。
金宝来了一个多月,每日在院中蹦跳,他一走,不仅是栀子,就是江白圭,也觉的太过冷清。
夫妻两个在房中相对无言,夏欢在门外喊:“少爷,少奶奶,快快出来!”
她嗓门太大,将栀子和江白圭都唬了一跳,以为有事,抢着跑过去开门,出门,却见伍嫂子与夏欢两人正围着巧巧,拍着手逗笑。
江白圭将脸一沉,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他久做官老爷,自有一份气势,吓得夏欢与伍嫂子立时收起笑声,起身告罪。因两人将身子站直,巧巧小小的身子便露了出来,栀子一眼就看见她是独自站在地上的,很是愣了一愣,旋即拉了拉正板着脸训人的江白圭,喜道:“快看,巧巧能走路了!”
江白圭也瞧见了,立时将训人的话丢到脑后,大声笑道:“真是!”又俯身冲巧巧拍手,道:“巧巧,到爹爹这里来!到爹爹这里来!”
巧巧听得叫她,咯咯笑着,张开双臂,迈着两条小胖腿踮着脚往江白圭怀中冲,才学会走路便开始跑,自然不稳,左右摇晃着,伍嫂子怕她跌跤,吓得脸上瞬间就失了血色,慌忙俯下身子去护着她。
栀子见巧巧一路跌跌撞撞,也是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但她也知,小孩走路,遇上石头或土坑,只有跌一跤,才能记住下一次绕开走,她忍着心疼,唤过伍嫂子,不准她在巧巧身旁护着。
巧巧没辜负父母的隐隐期盼,有惊无险的跑到江白圭跟前,仰着头,口中不时的冒着词语:“爹爹,爹爹,抱。”
她早学会了叫“爹爹”和“娘亲”,栀子和江白圭不觉有甚么,倒是后面那个含糊不清的“抱”字,让两人本就乐开了花的心中,再次长出一朵花儿来。
夏欢见江白圭面色转好,才敢小声开口解释:“奴婢方才见巧巧学会走路,太高兴,才会忘了形,请少爷少奶奶责罚。”
江白圭将脸从巧巧的怀中挪出来,道:“责罚这一次就算了,但以后若做不到临变不惊,再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就自己领板子去。”
夏欢忙应了声是。
巧巧新学会走路,兴奋不已,往日因不会走路而拿不到的物件儿,今日一并全翻出来看看,夏欢与伍嫂子两个跟在她身后打扫战场,实在来不及,只恨不能多长两只手出来。
栀子吩咐伍嫂子:“将易碎的瓷器摆的高一点,免得她打碎了难得添置。”
江白圭连连点头:“银钱倒不值甚么,就怕巧巧扎着手。”
栀子忍着笑,瞪了江白圭一眼,道:“莫要将巧巧宠到天上去了。”
江白圭不以为意:“不是你说的么,女儿要娇养?”
这话栀子的确说过,她辩驳不得,就让伍嫂子并夏欢将巧巧带回房。
巧巧一走,江白圭就将门掩上,道:“娘子,今日就将奶给巧巧。”
栀子斜眼看着他:“这时又不‘娇养’了?”
江白圭很是不解:“这与娇养有甚么关系?”
断奶之事,早就商议好,栀子也未反对,只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