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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来了,那两位老人也便告辞离开,他们自己在镇上另有家人住处,仅仅是受江老大之托过来帮忙看房子的。苏青青连声感谢,给人家包了银子,送上马车。新买来的两个丫鬟都不是偷懒的人,一个去收拾院子,一个去收拾厨房,云秋则去帮忙整理房间,东边一间厢房苏青青专门拨给了她,那里之前是空置的。
这回运来的大部分是苏青青的嫁妆,虽然数目种类因为路程太远缩减了许多,也装了很多箱笼在里面,有的甚至还装了瓷器,用棉花和布垫着,搬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地往外拿。就这么抬了两个箱子之后,苏青青忽然发现箱子后面出现了一只手,那手指白皙修长,还微微晃动了一下,吓得她险些连人带箱子一起摔到后面去,大声喝问是谁。
那人却不吭声,被苏青青用木棍敲了手背也不动,待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才发现竟然是江元俊缩在车里面,挺大个个子,就那么抱成一团,缩在箱子中间。看见她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明明已经把他带到大哥那里去,亲眼看着他进了屋,怎么又不声不响地藏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是在那么多的箱子后面。苏青青赶紧把东西往外挪,又怕人看见,不敢叫人过来帮忙,只能自己一个一个搬。江元俊已经几乎是被困在车里了,动也不能动,只是睁着一对黑眼睛静悄悄地望着她。
车里实在是太挤了,那么小的空间,就连苏青青都不一定呆的下,更别说人高马大的江元俊,他简直就像是瓶子里的章鱼一样神奇。只不过神奇的代价也是糟糕的,江元俊露在外面的手肘都被磨红了,那些箱子可都是用坚硬的金丝楠木箱打出来的,纹理纵然细腻,磨久了也一样会悲剧。
苏青青简直要心疼死了,拼命地往外挪箱子,给江三儿移出更多空间来,最后终于弄出了一块地方让他出来。江元俊身子都给挤麻了,出来的时候有点摇摇晃晃的,脸上也没了之前的高傲,只是蔫蔫地垂着头站在原地,声音低低地道:“我错了。”
我宁愿在你面前认输,哪怕你更在意的是别人。
但是,别丢下我。
苏青青叹了口气,她的防御又一次被江元俊击溃了。这小子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委屈地看着她,就让她忍不住心里难过,进而原谅他的一切过分举动。但是这回不行,必须借机好好敲打他一下,不然这小子疯起来没个人样,实在是不像话的紧!
“跟我进来。”苏青青看了一眼江小三身上和脸上被挤磨出来的红痕和破皮的地方,默默地转回目光,领着他往正屋里走。途中遇到了正抱着被子出去抖晒的青杏儿和六儿,她们之前并没有见过江元俊,此刻看到院子里多出个男人都被吓了一跳。青杏很快调整过来,只冲着两人低头福了福身便出去了,六儿却看着江三儿发了十几秒的呆,这才急急俯身问好,脸色灿如红霞,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门,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江元俊的模样不止在三兄弟里是最俊俏的,即使是在五江镇里也少有人能与之比肩,更遑论这小小的村子里。只怕他若不是有这么一身好功夫,早就不晓得埋在哪个乱葬岗里了。不清楚他秉性的人见色失心的比例非常大,六儿的表现也在苏青青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防范的。反倒是青杏的反应可圈可点,如果她的品行可信的话,以后兴许会成为一个好助手也说不定。
江小三其实是从他大哥那里逃出来的。江元睿知道苏青青回家后要忙一阵儿,不想让江元俊再跟着去捣乱,给小青添麻烦。可是江元俊连着憋了几日不跟苏青青说话,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吃肉也不香,后来又见苏青青要丢掉他自己一个人走,顿时就急了,于是趁着马夫搬行李的空挡偷偷地去藏在车里(之前那两辆车是刘姓官员的,他们到了青阳镇需要自己另外雇佣),结果自己影视被堵在车里了,连个伸胳膊腿儿的地方都没有,也亏他性情里另有坚韧的部分,生生地挺下了这等苦楚,最后终于苦尽甘来,被人牵着手领进屋了。
进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把人扑倒,动手撕衣服……但这其实只是江元俊的臆想而已,如果放在之前他还有可能这样做,但是在被大哥耳提面命地训导一番之后,江元俊也不敢太随意放肆,况且他知道,如果现在这么做,他的后果绝对是被赶出门外。任着苏青青给他上上下下擦着药膏,江元俊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开口了。
“我不会叫你抬猪的。”
“什么?”苏青青一愣,江元俊赶紧解释:“我会对你好,不让你抬野猪,也不让你抬鹿。有动物都由我来搬,箱子也是,刚才我是胳膊不能动了,不然不会让你搬。不要生我的气。”
“我不是要求你这些。”苏青青摇头道,“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些事情。如果你能答应一定做到我的话,以后野猪什么的都由我搬,也不是问题。”
不过前提是山里还有那么多野猪供你荼毒。苏青青在心里又暗自加了一句。
“好啊。需要什么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抓过来。”江元俊扬起脑袋,脸上充满了阳光和自信,但下一秒便被抹在伤口上的药末激得神色扭曲起来。
“第一个说的就是这件事。”苏青青捂住脑袋呻吟道,“你以后不行随便就去用麻袋套人了,尤其是女子,不许胡乱打人骂人,像是上次用麻袋套人家回来之类的土匪行径,绝对不许在做!”
“可是那样很好玩呀……”江元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小声道,“知道了。”
“然后就是第二。你不许整天动不动就欺负元皓……欺负你二哥。比如在他写字的时候往人家衣领里扔青蛙之类的事情,绝对不许再发生了!你要是实在看不惯他,就把他想象成是我,然后考虑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就行了。”
“喔。”江元俊撇撇嘴,他就知道阿青偏向那个二呆子,真是的,难道说第一个遇到她的人就会有奖励吗?早知道他一开始就跟着那家伙过来了,居然被他夺了头筹,真是不甘心死了。
“然后第三……”苏青青扳着手指头数,在看到江元俊的眼神之后赶紧安抚道,“最后一个,这回是最后一个。要你做的也很简单,就是……”
“七天之内不许碰我。”
这是苏青青推测出来的时间的极限了。要不然江元俊跟头狼似的,从早到晚就没有一刻让她清闲。问题是那家伙体力好的吓人,动作姿势也粗暴,每天这么来一下,她也基本甭想干别的了。剩下的那对双胞胎兄弟还好,江元睿要的不是那么勤,一共也才两次,江元皓体力一般,给她造成不了太大妨碍,只有江三儿,回回让人下不了床,不得不说,苏青青也实在是被他给弄怕了。
如果说前两个只是字面上以及精神上的冲击之外,这第三条对江元俊而言,就无异于无底炼狱,简直是掏心挖肝的折磨啊,哪怕仅仅只有七天,可是不是有个俗语说“一日不做,如隔三秋”吗,他这就整整是三期……额,二十八个秋!(某人把数字算错了。)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说“不”,江元俊早就做好了准备,答应她提出的所有要求的。
第六十七章
七天……
七天哪……
任是江元俊有再迟钝;也发觉了某人对自己实在积怨很深,甚至已经累积到了此种程度。不过他是真的不太明白;到底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让女人不满意了呢?难道是嫌他时间短;又或者是家伙不够大?还是别的什么?可是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三兄弟里面最好的一个了,阿青到底是嫌弃他什么呢?
江小三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于是最后他决定不管是什么;只要努力把所有的部分都给做到最好就行了。只不过一下子就是七天啊,实在是太难熬了……
而且不止是不能做那件事,连亲亲也不行;苏青青实在是怕了他了;这家伙折腾起人来就没完;不能给他半点机会,江元俊却也没法。不过说起来有一点很奇怪,之前他做的事情比这些要过分多了,阿青也没怎么生气,偏偏这一回就发了火,他怀疑这里面有人说了他的坏话。
会是谁呢……
“喂,你看我做什么?”
云秋放下手里的花盆,目光不耐地投向门口,江元俊一只手撑在那里,已经一动不动地站着瞅了她半天了。云秋本来想把他忽略掉,但是那家伙实在太显眼了,目光森然地盯着她的后背,直盯得人毛骨悚然。云秋倒是谈不上害怕,但是觉得很不舒服,江三那家伙,肯定没好事就是了。
“你有什么事就说,在这里站着干嘛?看我也没有用,我身上可没有包子。”
“谁稀罕你那几个破包子。”江元俊不屑哼声,脑袋微微歪着靠在门框上,抿唇看着云秋道,“葫芦,你跟女人是不是说我什么了?你说我坏话了对吧?”
“没有啊。”云秋赶紧否认,“好端端的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真没有?”江元俊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告诉她我当初在山上为了练轻功拔鸟毛的事情了?”
“……没有。”
“那你就是告诉她我偷吃庙里佛像贡品果子的事情了是不?那可不止是我一个人偷吃的,里面的秃驴和尚也经常去吃的,你不能随便就冤枉人哦!”
“不是我没事说那个干什么?”
“还不是吗?”江元俊纠结了,他仔细地想了一想,坚定道,“你说了,你肯定说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嫉妒我比你高,长得比你好,还比你能吃肉。你也喜欢阿青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把我赶走,然后你好在这里跟她天天在一起,长厮相守?”
靠了!
云秋真想一花盆砸他脑袋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当她跟他一样变态呢!有那么多人在还好意思压着别人做那等无耻之事。不过这家伙脑袋也未免太不好使了吧,有谁会拿那种无聊事去告状?
江元俊努力把自己以前做过的糟糕事都想了一遍,可是那个死葫芦完全无视了他,问了半天,云秋终于受不了他的死缠烂打,告诉他是因为他自己草菅人命。
曹贱人命……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曾经要过一个名叫曹贱人的家伙的命?江元俊一头雾水,想再问,结果发现那个葫芦妹真的要拿花盆砸人,再想到苏青青告诫过他的不许欺负女孩子之类的话,只好悻悻放弃,回头找苏青青去了。自家女人可是在干活,他怎么能偷懒呢,肯定是要过去帮忙才对。
大部分繁重琐碎的活计都交给两个丫鬟去办了,苏青青只是收拾一下比较贵重的财物,一一录册,放到隐秘的位置。这回的东西拿了很多,银子方面就有一两千两,另附地契田契少许,不过地点都离这里蛮远的,改天叫大哥拿出去卖掉好了。
另外还有一些小型器物,许多珠宝首饰,一些绸缎布匹,黄金也有一些。苏青青本来以为苏老爷给自己的嫁妆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些银票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箱子里面塞了黄金。黄金这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这么多财物加起来,苏青青发现自己在这古代也算是小有积蓄。一般的山里人,其实一年下来用不了多少钱,如果理财得当,这么些财物足够她从此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整理东西苏青青还是自己来,只是让江元俊帮忙磨墨。江三不耐烦做这些繁琐事情,在这边帮了一会儿忙,就忍不住跑出外面打木桩去了,全然忘记自己的最初目的其实只是帮媳妇干活来的。练武回来后苏青青已经把正屋整理完毕了,见他怏怏的,便打开铺盖叫他午睡,还帮他扇扇子纳凉。
江元俊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归了幸福生活,乐得不行,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和阿青一起去山里打野猪。结果一觉醒来,江三儿发现媳妇人已经不见了,跑出来捉住一个下丫头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老爷”回来了,正跟夫人在外面说话呢。
江三儿走过去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二江元皓。
江元皓已经去跟书院院长递过了推荐的信函,正好他们那里有一个夫子因为家中有事要离开,几天之后便可去授课。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江元皓便在青阳镇里租了一所宅子先住着,等以后慢慢物色。今天回来就是告诉苏青青那宅院的住址的,江元皓不太懂家具什物,想着让娘子抽空去帮忙选一些放置进去,不然房间里太空了也不好看。
这个朝代的文人,在学术方面有些浮夸,经常喜欢去弄些诗会词会的,轮流在各个学子家里举办。还经常会评选出一些所谓的才子,将其诗歌文章交口传颂,偶尔也会有几个就得了某位大人的青眼,跟之扶摇而上层千里。
苏青青看得出,江元皓虽然口上不说,心里也是希望能赢得才子之名,便笑着向他保证:“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镇上帮你收拾。你也快点找房子,到时候按照原样把家具摆了去,我再给你设计一些新奇玩意儿。”江元皓点点头,有了娘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