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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乾清宫中,皇帝正同清王澹台宜讨论政事,忽有一名公公进门禀报,道:“陛下、清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皇帝闻言看向他,道:“有何事?”
“是。雪国三公主偷袭唐大小姐,唐大小姐重伤,萧世子,一气之下废了雪国三公主的武功。”那公公小心的偷看皇帝的脸色,皇帝素来十分器重萧子昕,他倒是不担心皇帝会治了萧子昕的罪,只是皇上与护国王关系甚好,如今他的宝贝徒弟在宫中受了伤,只怕那位王爷又要生气了。
然而,皇帝还没有什么反应,却见澹台宜脸色一变,道:“雪国公主?昕儿不是一早出城办事去了吗?怎么这会子会在宫中,怎会跟雪国人对上!”
“这、这……”那公公自然不会明白澹台宜这么深奥地问题,被澹台宜提着领子,语无伦次的说着,生怕这位从来温文儒雅的清王爷,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哎,你何必与一个奴才制气?”皇帝见状,将可怜的公公从澹台宜手下解救出来,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昕儿没伤人命就行,雪国的人就让她们暂时留在皇后那里,不必管她们。”
“是……”那公公哪里还敢多话,赶忙撒腿就跑,他也是在宫中多年的人了,自然不会不长脑子的将这些事往外面乱说。
“阿宜,你几时这般冲动了!”皇帝将人打发走了,才看向澹台宜道。在他所有的子侄当中澹台宜算是最为温和儒雅的,平日里对谁都十分和善,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副没有脾气的人,唯独遇上萧子昕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
“哎”澹台宜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没有说话。
“当年我问过你,昕儿而母亲是谁,你不肯说,我也没有追究,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我很放心。后来你亲手伤了昕儿,让他恨你至今,我也不曾问过,相信你会处理好你们父子的事。昨日,你一定要我今日将昕儿遣出城外,我也照办了,但是你瞒着他,能瞒一辈子吗?他的身世,他已经不小了,有权利知道真相。若我没有猜错,昕儿与雪国有关吧,我记得,你带昕儿回京之前,正是出使雪国。”皇上执起一枚黑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皇叔”澹台宜面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半晌,吐出一口气,道:“皇叔猜得不错,梧儿的母亲,是雪国圣女梅伊。雪国规矩,圣女必须冰清玉洁,终身不嫁,而梅伊,是梅家唯一的血脉。当初梅伊成为圣女,原本就是雪国皇家的阴谋,目的便是要梅家失传。”
“梅伊并不在乎梅家的生死存亡,却不愿意雪家的阴谋得逞,所以,我出使雪国的时候,梅伊隐瞒了圣女的身份,与我结识,并有了梧儿。那年,我再次出使雪国的时候,正好梧儿出世,按照雪国规矩,梅伊和梧儿只能活一个,梅伊若想活命,就只有亲自杀掉梧儿。”澹台宜知道即便他不说,萧子昕已经见到雪国人,单凭他与梅伊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这件事瞒不住。
“梅伊初时只是与雪家怄气,但梧儿出生之后,她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伤害梧儿半分,况且,那时刚刚出生的梧儿,真的很招人喜欢,那一双眼,让人忍不住疼到心坎里。我不愿意梧儿死,更不愿意梅伊死去,梧儿刚刚出生就背上害死母亲的名声,所以,用了手段,让他们误以为我亲手杀掉了梧儿,再暗中将梧儿带会京城。刚好那时清轩出生,我就将清轩和梧儿交换。没想到王妃发现了此事,还寻到了清轩,刚巧我得知雪国怀疑梧儿没死,便将计就计,伤了梧儿,本想事后去找梧儿回来,偏被别的事情绊住,若非萧王叔救了梧儿,只怕,我要遗憾终生了。”澹台宜说到这个,不由想起当年萧子昕受伤怨恨的目光。
第一百零七章
“是,这样吗?”皇上正不知如何接话,身后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两人回头,便见到萧子昕立在身后,一向清冷的容颜带着忧伤,让人没来由的心疼。
“昕儿,你几时来的?”皇上一愣,问道。
“我原本要回去陪着茗儿的,想起还没有向皇上回报三合镇的事,才匆匆过来,没想到……”萧子昕看向澹台宜,道:“既是这样,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我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是讨厌我的,王妃,还有你!”
“梧儿,父王从未讨厌你,就是你母亲,她宁愿自己去死,都要保住你。父王,父王只是怕你受伤,雪国国力不强,却最是神秘,父王怕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不会放过你。”澹台宜轻声叹道,想起当初第一眼见到萧子昕的时候,小小的婴儿,咬着手指,就如雪国洁白的梅花,明明清清冷冷的却让人喜欢到心坎中。
“真的吗?可是,我也愿意为母亲去死啊!”萧子昕仍然轻轻地说道,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向皇上,道:“皇上,三合镇的事我已经办好,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梧儿——”澹台宜想追上去,却被皇帝拉住,道:“现在该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你别去扰他。”
“可是……”澹台宜看着萧子昕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心。
“昕儿这些年来,什么事不是自己处理妥当的,甚至自己跑去混江湖,你该相信他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皇帝劝道,此时澹台宜去见萧子昕无异于火上浇油。
“……是……”澹台宜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十分不称职,这些年来,为了制造自己与萧子昕没有任何关系的假象,澹台宜尽可能地避免与萧子昕会面,只知道萧子昕才华出众,却从未真正的关心他,相信他。
澹台烨见到侄子这个模样,叹了口气,道:“阿宜,不是皇叔说你,便是你萧王叔、清笙都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昕儿,你身为昕儿的父亲,为什么不能相信他?这些事你早该告诉他,雪国确实不简单,但你这样子就能保护昕儿吗?纸包不住火,既然发生过的事,迟早都要揭开,到时,你想过昕儿会面对什么吗?”
“我——”
“在你眼里,昕儿一直都是当年那个弱小的婴儿吧!你知道这近二十年来,昕儿都在做什么吗?他自小跟着萧锦,十二岁就能独当一面,十五岁跟清晖一起接手皇家暗卫,同时在江湖上从零开始建立天机宫,到现在,不说是大齐,便是周边的小国,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昕儿。然而,这许多年来,昕儿唯一没有插手查过的事,便是你和他母亲的事,你明白你伤他多深吗?”澹台烨叹道。
“……”澹台宜沉默,许久,道:“我明白了,这些年来,为了保护梧儿,我从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即便他已经长大了,在我心里,他仍然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孩子。往后,我定会学会信任他。”
“这就好。你去吧,等昕儿冷静一会儿,你再去见他。”澹台烨轻拍了一下澹台宜的肩膀道。
雨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或许时间已经不早了,房间里就只有殷氏一个人,手撑着头,守在雨茗身边。雨茗轻轻地一动,殷氏便醒了,见雨茗醒来,带着担心的目光,向雨茗道:“茗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可还疼?”
雨茗轻轻摇摇头,道:“茗儿没事,叫娘亲担心了。师兄呢?”
殷氏给雨茗倒了一杯水,道:“你呀,叫娘说你什么好,你要是有事,叫爹娘怎么办?以后,绝对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明白了吗?”
“好,茗儿记住了。娘,人家身上还疼呢,您怎么还责怪茗儿呢!”雨茗抱着殷氏的手,撒娇道。
殷氏原想好好教训女儿一番,免得这个女儿总是做一些叫他们伤心的事,然而,见到雨茗苍白着小脸,一脸虚弱的模样,殷氏口中的话又说不出口。叹了口气,给雨茗端了一碗米粥来,小心地吹凉了,喂给雨茗吃下,还低声骂道:“你呀,现在知道疼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乱来!”
“是,茗儿知道错了。”雨茗知道殷氏是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乖巧的应道。殷氏见状,也不舍得再说雨茗什么,喂雨茗喝了一碗粥,才道:“你伤的不轻,昕儿怕你来回颠簸,越发严重,就禀明了皇后娘娘,将你留在宫中暂时养伤,娘也暂时留下来陪你。你什么都别操心,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跟娘说。”
“好。娘,师兄呢?他不会跑去找那个雪国公主的麻烦了吧?”雨茗想起之前萧子昕放下的狠话,生怕萧子昕当真跑去跟人拼命。虽说雪无双加上她那些个侍卫都不知萧子昕的对手,但毕竟是一国公主,若是在齐国皇宫出事,说出去毕竟不好听。
殷氏摇摇头,道:“何止是找麻烦,小昕废了那个雪国公主的武功,好在皇上不追究,否则……大概有什么事要办吧,小昕过去了,就没有回来,你好好休息,小昕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不必为他担心。”
雨茗有些诧异,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娘,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只要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不成,娘要守在你身边,你要是渴了饿了,也有人照应。”殷氏哪里会放心雨茗一个人呆在这里,给雨茗盖好了被子,就坐在雨茗身边。
雨茗看着殷氏疲惫的脸,哪里能让殷氏继续受累,道:“娘,你不必担心我,我若是有事,叫清风和桃香就好。你已经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若是累坏了娘,茗儿心里也难受得很呢!”
要是爱怜的抚着雨茗苍白的脸,道:“好,娘就听你的,你好好休息,娘就在隔壁,若是有事,你就叫娘。”
雨茗点头,看着殷氏出去了,才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窗外的灯光,眉头微微蹙起。萧子昕她也算了解,就算有事要办,也会过来说一声,何况,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连夜去办,难道萧子昕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雨茗哪里还待得住,自己倒了一粒药丸服下,扶着床架站起身子,往屋外走去。雨茗在宫中并不算熟悉,呆的多的也就是这沁华宫和御花园,便按着记忆里的路,往御花园走去,她并不知道萧子昕在哪里,却不知为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御花园中的那棵梅树。总觉的那棵梅树,对萧子昕有着不同的意义。
雨茗走进御花园中,便见到当日一面之缘的清王澹台宜静静地立在夜色中,目光落在前面,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澹台宜回头,对雨茗点点头,道:“你就是梧儿的未婚妻,唐家雨茗吧!”
雨茗见到澹台宜,便想到萧子昕的身世,总觉的其中有些隐秘,却不好问起,又听到澹台宜的话,福了一福身子,道:“雨茗参见清王爷!”
澹台宜轻轻一叹,道:“你是梧儿的未婚妻,该叫我一声父王才是。”
“……”雨茗一愣,道:“清王爷,师兄怎么了?”
澹台宜露出担忧的表情,并没有责怪雨茗的称呼,道:“是我伤了他的心——”沉默片刻,道:“他就在前面,你去劝劝他吧。告诉他,若是想明白了,就到王府找我,我告诉他全部的真相。”言罢,便转身离去了。
雨茗看着清王离开的背影。这位清王爷,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据说是个外交奇才,在大齐建国起,便是他处理与其他政权的关系,大齐能最终一统天下,这位清王爷功不可没。然而没想到面对自己的孩子,却是这般小心翼翼又担忧万分的样子。
雨茗甩甩头,往澹台宜指的方向寻过去。果然,没走多远,雨茗便见到靠着梅树的萧子昕,平日里清俊挺拔的身影,带着哀伤,靠着梅树,竟显得那般的脆弱,让人心疼。
萧子昕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没有察觉到雨茗靠近,直到雨茗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才诧异地问道:“茗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猛然想起雨茗还伤的很重,原该卧床休息,却在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赶忙小心的查看了一下雨茗的身体,道:“你伤还没好,怎么可以到处乱跑,我这就送你回去!”说着就要抱起雨茗,回沁华宫。
“哎,别,师兄,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我当然最清楚,只要不动内力,便没有大碍的。师兄,我躺到这会儿,早都没有睡意了,你就让我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再回去嘛!”雨茗抱着萧子昕的手道。
萧子昕摇摇头,到底舍不得违背雨茗的意思,扶着雨茗到不远的凉亭坐下,让雨茗靠着自己的身子,道:“好吧,我们在这里坐坐再回去。”
雨茗从善如流的靠在萧子昕怀里,微仰头看着萧子昕,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对茗儿说说,会舒服很多。”
第一百零八章
萧子昕默然,并非想隐瞒雨茗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雨茗见萧子昕没有说话,想起澹台宜的话,猜想萧子昕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便丢开这个话题,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遇见清王爷了。王爷说,师兄想清楚了,便到王府去找他,他告诉师兄全部的真相。”
“他说,要见我?”萧子昕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