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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要买呀!”李氏又拽了拽洛锦的衣角。
“娘,你放心,咱赔不了。”洛锦小声道,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看上去有利可图的生意的。
李氏虽然对女儿的话半信半疑,但做生意的事情,她也不懂,也就不再吱声了。只是围着那车粮食转了个圈,这么一大车粮食,淋湿了真可惜!
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利益,才是商人要考虑的首要条件,什么缘分,什么感激,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托辞罢了。
洛锦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这些道理她懂!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老是怕赔了,畏手畏脚不敢出手,那么很多机会都会从眼前不经意地溜走的。
毕竟,她不是真的十四岁。
“成交!”宋云鹤想了想,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早就知道平山镇的醋很有名,一些马帮常常来这里拉醋到上河城去卖,只不过自己一直卖着粮食,从来也没想到去卖醋,如今,被洛锦一提,心想,自己也算是走了一趟马帮了,换点醋到上河城去卖卖试试也行,说不定还能把这趟的损失给赚回来一些。
何况三两银子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洛怀平见女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反对,虽然他算不出这以货换货的好处,但有一点他还是认同的,那就是三两银子买这么一车粮食,确实不贵。
洛锦见爹娘都不再吱声,知道是默认了,她心里一阵高兴,如果他们执意不让自己买,在这里争执起来,反而心里都不痛快。
宋云鹤熟门熟路地把马车赶到后院里去,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那些粮食卸了下来,放在了东厢房里,然后,又把大瓮里的醋装在坛子里,给他装在马车上。
他们忙碌了一会,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这下好了,下多大的雨,我也不怕了。”宋云鹤笑mimi地看了看洛怀平,道,“老弟,你养了个好女儿,这辈子就跟着她享福吧!年纪不大,人很精明,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宋老板见笑了,她哪里会做什么生意。”洛怀平有些拘束地笑了笑,他心里道,你是不怕了,我们却跟着忧心了。”
宋云鹤走后,一家人又把那些高粱倒了地上,晾开,然后,又在灶上升起了火。
其中放在马车最上面的那几袋子湿得特别厉害,李氏建议把这些高粱挑出来放在大锅里,一点一点地烘干,要不然真的就发霉了。
大家一致赞同。
洛怀平忙说他这就回家把家里的柴火拉来一车,说完,匆匆回去了。
洛娟自始至终地一声不吭地呆在一边,她见妹妹买了这么一车湿粮食,心里也很是着急,此时,她默默地坐在灶前烧着火。
李氏把那些湿高粱放在锅里,慢慢地烘着。
洛锦把店门也关上了,来来回回地给她娘打着下手,把烘干的高粱放在另一间屋里晾开。她抓起一把高粱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些高粱的确不如宋云鹤放在布袋子里的好,但也不是差得太多,看着这一地的高粱,洛锦心里激动起来,这一车粮食有救了,自己真的赚了。
令洛锦感到意外的是,徐顺利和王宝田也跟着她爹来了。
洛怀平是用王宝田的骡车拉的柴。
“天气不好,家里也没事干,我来看看,想不到在路上碰到了舅舅,就一起过来了。”徐顺利笑了笑,暼了一眼坐在地上烧火的洛娟,便开始干起活来,把柴火一抱一抱放到她身边。
洛娟一见他,脸刷得红了,她还看不出徐顺利对她的态度,只知道他跟妹妹要好,但毕竟两家已经同意了她和他的婚事,所以每每见到他,总是有些害羞,她不像洛锦,跟谁在一块玩,都不觉得脸红。
她抬起头,悄然打量了一下洛锦,见洛锦看见徐顺利,只是很平常地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太过的热情,也许,他们只是性情有些相似,并不是洛厚福他们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洛娟舒了口气,很是温柔地回望了徐顺利一眼,自己爹娘看对的人,错不了!
王宝田没有吱声,只是挽着袖子,帮着洛锦把烘干的高粱端到另一个厢房里去。
“谢谢你,宝田哥,你看,还让你来帮助我干活,你今天没出去送货?”洛锦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嗨,跟我客气什么!这几天一直忙着帮我爹烧窑,没出来。”王宝田嘿嘿地笑着,“听说,你买了一车湿高粱,就跟着过来看看。”
洛锦用眼角瞟见徐顺利站在门口,便从墙上拿起一块毛巾,递给王宝田,柔声道:“快擦擦,你看你头发都湿了,小心着凉。”
“没事没事。”王宝田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徐顺利见状,忙退了出去,心里一阵失落,原来她一直喜欢的竟然是这个王宝田!唉!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洛锦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自从开业那天,徐顺利莫名其妙地走了以后,洛锦就反复考虑着这件事情,觉得有可能因为这些天自己跟他走得有点近,才使他对自己有了好感,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且不说自己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就凭他是自己姐姐的准夫婿,自己也应该离他远一点,万一,引起什么误会,自己是说不清楚的。
她只是让徐顺利明白,她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就行了,而这样的事情,只能暗示不能直说,特别是他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姐夫,如果两人之间有这样的纠缠,以后走动起来会很尴尬的。
王宝田当然不知道洛锦的这点心思,他见她对自己这样细心,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的甜,他偷偷地打量着她,发现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已经不经意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着自己疯玩的小丫头了。
那些儿时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幕幕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几个年轻人各怀心事地忙碌着,他们轮番上阵,把那些湿透了的粮食一点一点地放到锅里去慢慢烘着……。
、第三十九章 对手
“老爷,那个卖粮的商贩已经走了。”王掌柜走到杨天源身边,低声道。
王掌柜在杨家酒坊里已经呆了好几年了,平日里精打细算,把酒坊打理得很是出色,深受东家杨天源的信任。
“走了?”杨天源疑惑地看着他,“他那车粮食卖了?你不是说已经跟镇上的粮店打好招呼了吗?谁还那么不识趣,跟咱们抢生意?”
“卖了,听说是卖给锦香醋园的那个小丫头了。”王掌柜站在那里,叹了一声。
“锦香醋园?什么时候出来一个锦香醋园?”杨天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出门不过几天,镇上又冒出一家卖醋的?
“是杨柳村的,刚开业没几天,没什么来路。”王掌柜嘀咕道。
“王掌柜,你不是说,他指定卖不出去,还得回来找你吗?”一旁的刘管家讪讪地笑着。
他和王掌柜虽然各为其主,表面上看是互不干涉,其实暗地里都叫着劲,看看究竟是谁更有能力,更能得到主子的青睐。
“老爷,这次是我失策了,我看这几天天气不好,想抻抻他,让他把价格压到最低,然后再出手买下那车高粱,谁知道,竟然让那个小丫头给买去了。”王掌柜忿忿地说道,“那个小丫头开业没几天,竟然敢吞下那么一大车粮食?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银子来周转?”
“王掌柜,那小丫头不是用现钱买的,是用醋换的。”冯礼一步跨进来,一身的酒味,看了看杨天源,“姑父,您怎么来了?这儿有我们盯着就行了!”
杨天源见状,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出去喝酒了?小心你爹回来骂。”
“我爹?我爹还有好几天才回来呢!您别逗我了。”冯礼打着酒嗝,嘻嘻地笑着。
杨天源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真是纨绔子弟多败家!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杨亦安,心里又叹了一声,自已这个儿子的心思也不在做生意上,平日里只迷恋那些什么字画古董收藏,也是大把大把地花钱……
“少爷,她真是拿醋换的?”刘管家一听,顿时有了兴趣,以货换货,他懂,但牵扯到醋,他不能不问明白,万一,冯老爷回来问起来,自已总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吧!
“嗯,但我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价格成交的,只听说,那个人从锦香醋园拉走了大概二十多坛醋。”冯礼其实是自己在对面的红木小楼上看到的,只不过他不敢说,毕竟,那个红木小楼是他背着家里人买下的。
“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我们冯老爷心肠好,说小门小户的,不必理她,你看现在这丫头越来越猖狂了,前些日子,开业的时候,买醋送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公然跟我们抢生意,真是不知好歹。”刘管家看着王掌柜,不满地说。这些庄稼人不在家里好好种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生意。
“哼,一定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王掌柜看了冯礼一眼,附和道,他刚才在东家面前丢了脸,恨得牙直痒,但这件事情,他需要有人在背后撑腰;“我们在这平山镇上做生意这么多年,这里的人都得敬着咱几分,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识趣,莫非她不知道这生意场上的规矩?”
“规矩?那些人知道什么规矩,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冯家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刘管家顿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冯礼面前低声道,“前几天老爷交待我的事情,我打听明白了,什么八字不合,那是洛家的托辞罢了,他们口头上应允着,其实压根不想把自己的闺女嫁过来,反而说是他们家闺女与老太爷八字不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的?”冯礼不解地看着刘管家,他没想到他爹竟然让刘管家去调查这件事情。
“洛家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去调查这件事情,他们忘了,给洛怀平媳妇接生的林老婆子还没死呢,那林老婆子说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但洛家的那个洛娟跟她家的孙子是同一天出生的,两人只隔了半个时辰,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刘管家意味深长地说,“可是洛家送来的时辰却跟林老婆子说的不一样。”
“我明白了,这些穷鬼不但敢明目张胆地糊弄我冯家,还敢这样一而在再而三地挑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冯礼晃动着肥胖的身躯,气愤地走了出去。
刘管家和王掌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洛锦一家整整忙了一个通宵,才把那几袋子湿得厉害的高粱一点一点地烘好,但放在灶上烘干的,毕竟没有放在阳光下干得彻底,勉强放两天还可以,时间一长,还会发霉的。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太阳早早地露出了头,碧空如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洛怀平一家一大早就来到店里,把那车粮食陆续运到家里去了,他们要拉到家里去晾晒,这里太小了。
洛锦一个人在铺子里看店,她喜欢提前把铺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人一进来,便会感到很舒服,下次还愿意再来,她还特意让陆远山给她做了一排长椅放在柜台的对面,这样路远的人可以在坐在那里歇歇脚,给自己的店铺聚聚人气。
她正打扫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放到柜台上:“闺女,打瓶醋。”
“来了。”洛锦笑mimi地走过来,看见这个瓶子正是自己开业那天送出去的瓶子,她心里一喜,麻利往瓶子里灌满醋,道,“大娘,十九文。”
“闺女,你家的醋不错,是上好的高粱醋,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吃。”那老妇人憨厚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一个一个地往外倒着里面的铜钱。
“是吗!那您以后常来。”洛锦高兴地说道,她用抹布把溅在瓶子外面的醋擦了擦。
“不过,你这样,也挣不了几个钱吧?”那老妇人有些不安地往外看了看,低声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愿到杨家酒坊里去买醋吗?”
洛锦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这市面上的醋虽然价钱都差不多,但有好几家的醋都兑着水,特别是杨家酒坊里冯家醋,最近兑水特别厉害。”那老妇人咬牙切齿地说。
“兑水?那醋不就很快坏了?”洛锦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她知道这粮食酿得醋跟勾兑的不一样,如果往里掺水的话,是放不久的。
“所以他家整坛醋涨价,就是让你零沽啊!零沽这么一瓶,没等坏很快就吃完了,闺女,你可不要掺水啊,我们常年吃醋,一吃就吃出来了。”
“您放心,我不会往里掺水的。”洛锦听罢,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冯家醋涨价是为了让人零沽,因为整坛搬的话,不能掺太多水,因为吃的时间比较长,就坏了!
怪不得人们常说,奸商奸商,无商不奸,原来醋还可以这么卖啊!
洛锦看着那个老妇人的背影,暗暗地想,老百姓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别人都掺着水卖,只有自己的醋不掺水,那么很快就会被周围的人知晓,到时候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天气晴朗,又正好逢集,冷清了好几天的店里,人渐渐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