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于看到白渌脸上类似于震惊的神情,池城很满意。
白渌抿着嘴,依旧安静不语。只是那颗微红的耳垂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他是在说,他想她了?今早才出门,中午就想她了?
她抬头看他,那双眸子里噙满了迷离的春水,好像轻轻吹口气,都能漾起涟漪似的。让他不由想要低头吻她,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不得所愿,被白渌狠狠瞪了一眼便小脸一扭,躲过了。
“骗人!”白渌漾着尖尖的下巴得出结论,故意装出一副严厉的表情,“你打的是客厅的电话。”
池城倏地一愣,随即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真不知道他该说这个女人是太过聪明还是太过理性。换了别的女人这阵子难道不是应该倒在他的怀里又害羞又撒娇吗?
“我先拨的画室的电话,没人接,然后又拨了卧室的电话,依旧没人……”顿了顿,池城才耐下性子解释起来,“你不相信可以去看来电记录。”
池城说着,作势就要给她扯过床头柜的电话让她看看。
“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随口说的而已。”白渌自知理亏,赶忙制止,一面心虚的撇了撇嘴。
那模样无辜而无害,让池城不由心里一软,忍不住再次将她拥入怀。这一次,她虚推了一下便没再反抗了。
池城低头吻了吻白渌沁着发香的头顶,然后将坚毅的下颚抵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喘息。这么多天来,他每夜都是软香在怀,却活生生的扮演着柳下惠的角色,实在太挑战自制力了。而此时,就连一个拥抱也能让他悸动难耐。他什么时候变身禽?兽了?
拥抱太久,让白渌差一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池城才不情愿的松开。认真的对上她的目光,眼眸沉着而深邃。他一字一顿的说:“阿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白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好像还在消化他话中的语意。那双细长如叶的眼睛一眨不眨,透出天真的水光好像兔子似的,微微泛了红色。
池城突然不好意思她这样看自己,觉得自己亵渎了似的。不禁将她又重新抱紧,避开了她的视线才继续说:“我从前对你不好,从今天起,我重新赔给你……我们过段时间去度蜜月吧?好像重新结一次婚,不为责任,不为长辈或孩子,为了自己……”
白渌没有说话,可是池城感到胸口开始湿热,过了一会儿变得凉了起来。他知道,他怀里的女人哭了,却坚持咬着嘴巴不要自己发出声响来。他的胸口蓦地一痛,躬身就将那张一开一合的小口吞进了口中。
271.【一池寒渌】转折了,最后一个虐(4000+)
并不是清明节,墓地人不多,B市此时的天气阴冷而潮湿,带着萧索冷漠的冰凉。
白渌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好久没有出门的缘故,此时呆在室外觉得呼吸并不顺畅,那凌冽的冷风挂在眼角硬生生的疼,好像一定要扯出一道泪光。握着麦秆菊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白渌躬身将花束放在了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手下意识的覆在小腹上,才慢慢直起身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不需要经历什么思考,白渌却做得很慢,拖长了时光。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相片上的照片已经泛黄。白渌伸手去摸,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缩了缩指头,却没有放下手来。划过他清远的眉峰,俊挺的鼻梁,温润的轮廓,润泽的嘴角。
他还那么年轻,却只剩下了一个模样封存在记忆中。永远二十几岁的模样,陌上少年般美好刻。
当时景淮一出事后,她的意识始终模糊,现在竟然发现完全没了印象。老师同学帮忙联系大使馆,就连他父母去法国认领儿子的尸体,白渌都只剩下朦朦胧胧的经过,具体的,都忘了。
或许人的自我保护机制真的很强大,潜意识中便抹掉了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画面,就算疼,疼出血来,也没了证据。
白渌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俊朗脸庞,微微一笑噱。
“淮一……”白渌突然念出这个名字甚至觉得陌生起来,时光太残忍,雕刻了容颜,篡改了回忆,舌尖对于这个发音已经变得不再熟悉。白渌咽了咽口中酸涩的液体,才说:“我来看你了。”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敢再次来到这里,她害怕人还没有到达,心已经粉碎。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她以为。
白渌突然觉得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沉重而疼痛的四肢变的无力而僵硬,她不耐的蹲了下来,这样,竟然需要仰视景淮一照片里的模样,就好像他从前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她仰着头,眼中噙着无数碎钻,却维持着甜美的笑意,她深呼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淮一,我好想真的可以忘记你了……”
你可以放心了。
白渌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当有一天,你听着音乐或者洗过澡,突然发现你想起了他……那时,你已经把他忘记了。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其实,真正忘记一个人不是将所有的回忆意义封藏,恨不得让日记本上都落满厚厚的尘土才叫放心。真正的忘记是你就在我的心里,让我安心永远丢不掉你。你好像生活在我隐形眼镜上的那个人,通过你的眼睛,我才得以看到整个世界……
白渌想,当池城对她说让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候,她的心脏就突然被激活了。不再等待自生自灭,不再以为没了存在的理由。她想,原来上帝还是眷顾她的,带走了淮一,又还给她一个池城,还有他们即将诞生的孩子。
白渌永远不会忘记景淮一闭上眼睛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不是我爱你,不是照顾好自己,而是……忘了我。
他说,阿渌,忘了我。
多么残忍,他离开了她,连记忆都不让她拥有。
“淮一,你一定在我的脑子里施了魔法对不对?”白渌说起话来,唇瓣上吐出“呼呼”的白气,她不由眨了眨眼睛,才得以让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你最坏了,每次都要戏弄我。你一定是施了魔法,才让我这么快就忘记你。又或者,你在我的脑子里纵了一把火吧?”
白渌吸了吸鼻尖,继续说道:“淮一,我怀孕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我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不论它是男是女,我只希望它健康快乐就好。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所以,请你保佑它,让它顺顺利利的出现在这个世上……”
“孩子的爸爸很优秀,他对我……很好。”白渌的嗓子开始沙哑起来,透着浓浓的鼻音,顿了顿才继续说:“他以前实在是太恶劣了,不过,我现在打算给他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你也会支持我的吧……”
不知说了多久,白渌觉得整只腿都麻木了,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张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贫血症状,所以起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太快了。
白渌紧了紧围巾,对着照片上的男孩轻轻点头告别,她说:“淮一,我要走了,这里太冷,我不能呆太久,害怕冻着小宝宝。等孩子出生,我带它来看你,好不好?”
白渌的指尖微微颤抖,她顿了顿才轻轻说了句再见,声音太小,看起来像是只做了一个口型而已。又或者是因为那淡薄的音量被冷冽的风刮走了。
她没有立马离开,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感觉双腿开始恢复了知觉才轻轻转身。清冷的墓地中,环境幽静,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轻静,生怕惊扰到谁。
回A市的飞机是第二天的,当时张文将机票给白渌,告诉她酒店也已经订好了,离机场也很近。张文订了三天的酒店,白渌知道,这一定是池城的意思,他是担心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太累,让她好好在酒店休息调整一下,再回去。
送她去墓地的车子也是酒店提供的,白渌知道,池城一定早就打过招呼。她刚下飞机就有人直接将她接去酒店,说这几天不论她去哪里,都可以接送。
不得不说,池城很多时候的细心让人莫名安心。好像所有事情交给他去做,都能万无一失。
她没有拒绝酒店提供的服务。不是没有想到,池城这般无微不至无非是想知道她来B市做了什么,或许不是为了打探,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而已。
就算让他知道她来B市是为了见景淮一也没有关系。他应该会理解的。
白渌如是琢磨,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一回酒店她就泡了好久的热水澡,为了将身体里的寒冷逼走似的。这些日子,她也如履薄冰似的,成天担心自己不要生病。去墓地的时候专门穿了很厚的衣服,送她的司机差点没认出来。
白渌耐心的将头发吹干才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看到大半天都没有响动的手机不由挑眉。她在B市呆的这两天,池城几乎隔一个小时就打来一个电话,她刚出机场打开手机时,手都震麻了,全都是池城的来电显示。还在怔愣,电话就又打了进来。池城劈头盖脸的就问她怎么把电话关机了。
她无奈,他又不是没坐过飞机,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池城听了她的嗤笑仿佛才突然明白过来情况,不由也别扭起来。但还是严肃的“警告”她,这几天没上飞机就不许关机,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的畅通。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实没人打来。她去墓地到现在,前后也有五六个小时了,估计他是正在公司忙起来了吧。
白渌想了想,心中暗自嗤笑。他不会是因为知道她来看淮一而气得不想理她了吧?
如是想着,白渌越发得意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号码拨了回去。她这次算是先斩后奏好了。
电话接通了,白渌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恋初期似的,打个电话也能心跳加速,那“嘟嘟”的恼人声响,既期待它突然变成一个人低沉的声线,又有些紧张一时想不出打这个电话的理由。
什么理由?想他了呗。
白渌突然厚脸皮的吐了吐舌头,反正他都跟她“表白”了,她也不好小家子气啊。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不是他的,女人的声音波澜不惊,让白渌的眉心不由蹙起。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没有应答,请稍后再拨……
你没接我电话,却是别人跟我说对不起。
白渌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话,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估计去开会了,手机放办公室里了。
白渌给池城找了理由,便没有多想踱步爬上了卧室的大床。她一个人睡,池城竟然奢侈的给她订了总统套,虽然住起来确实非常舒服,就连套房管家都十分贴心。只住了昨天一晚,她今早离开时也什么都没说,回来的时候,房间早就收拾干净,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就连她昨晚看了一半的那本育婴书里,都细致的帮她夹了一张书签。
突然觉得房间空旷起来,索性开了电视听听声音。
时间变得缓慢,莫名的,白渌觉得烦躁不安。
都说孕妇的情绪多变,确实不无道理。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白渌狠狠挥了挥手,像是要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开。翻了个身便将被子裹在了身上,不如睡觉好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要不是客房服务打来电话提醒要去机场,估计她还能继续睡下去。白渌揉了揉微微发沉的脑袋,电视响了一夜她竟然毫无知觉。自己是快变成猪了。
抬手去够昨晚被随手扔在一旁的手机,连条短信都没有,让白渌不由惊怒。
说什么他会担心,说什么不许关机,他压根没有打来一通电话,难道他忙得连给她回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吗?
一气之下,白渌索性关机。行李带的不多,昨晚就收拾好了,随便洗了洗脸就出了门。早就有人等在门口帮她将行李放进车里,直接开往机场方向。
坐在候机室的时候,白渌有些不甘心,掏出手机看了看,忍不住再次开机。有短信进来,她不由一喜,打开却是提醒她充话费的消息。心中细细麻麻的情绪好像虫子爬过,不疼不痒,却让人莫名烦躁。
指尖停在池城的号码上摩挲而过,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再次关机。
回去的飞机上,她睡睡醒醒,不知是昨晚睡了太久的缘故,还是心中太不踏实,白渌烦躁的望向窗外,三万英尺高空,看不出飞机的迅速位移的高速。
训练有素的空姐笑容甜美的问她需不需要喝些什么,白渌轻轻摇头。胃里很安静,她甚至没有干呕,可是这种反常的安静却让她越发慌乱起来。恨不得下一秒飞机就能着陆在A市的机场。
她心里有那么些小心思,以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