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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是一怔。
关均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醉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禁忌,内疚却让他欲言又止。
淡漠如池城,也轻轻眯起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烂俗的三角恋关系,却不想,是他想错了。
白渌的脸上突然渗出一抹笑意,圣洁而冷冽,好像是从厚厚的冰层中涌出一股粼粼的活水,看似流动,其实比那冰块更能致命。
她轻轻开口说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可以念着一个死人?”
“阿渌,我不是这个意思!”关均炜惶恐解释,眼中失了镇定。
“池城!”
走廊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池城知道,是妈妈在喊自己,眉心不由蹙起。
他转头,看到颜梓一脸焦虑的向他们走来,终于找到新娘子,才轻轻松了口气。只是看到儿子的脸色,还有一个陌生人在一旁,颜梓心中一跳,却只作没有注意。开口说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躲这儿说悄悄话呢?快准备准备,婚礼要开始了!”
“妈,再等等。”
颜梓一听儿子的语气,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却始终维持着,若无其事的看了眼垂眸不语的白渌,再次迎向儿子的眼睛。那双她看了一辈子也不嫌腻,她最爱的两个男人脸上都有的一双深重眼睛。
“这孩子,有什么话还不等结了婚再说?”颜梓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却还是决定听从儿子的话,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那你们快点啊,我去告诉他们一声,新娘子和新郎官还一起对誓词呢!”
池城再次看向关均炜,脸上已无笑意,自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关先生,如果你是来祝福我们的,可以去前面大厅了,我们一会儿就到……如果,你是来闹事的,恕我不欢迎。”
池城说话向来字句斟酌,可是,此时,却没了心性,直接警告起来。
关均炜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冲动,言语伤害了白渌,一时悔恨不已,一咬牙便离开了。只是眼中的不甘与痛苦,却不曾消除。
白渌一直沉默,直到关均炜的背影消失于视线,才突然开口,目光停在平视的范围内,没有焦距。
她说:“我们曾经是最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去试婚纱,一起去民政局,一起站在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前骄傲的告诉大家,我们结婚了……”
池城的喉结动了动,没有接话。他知道,她说的“我们”不是他和她。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好像是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这个想法让池城不由一怔。
好在,好在对于她,他从没想过和谁去争。
白渌低头,手指绞住一片婚纱布料,狠狠的扭转,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没有理由恨关均炜的,就算是他打来的电话表白,他也不过是喜欢上了朋友的女朋友而已。可是,淮一却是为了救我才死的。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206.【一池寒渌】如果你现在走,我不拦
白渌突然轻笑起来,那铜铃般的声音让池城感觉心肺纠结在一起。她扬起脸来看他,对着他的样子充满童真的快乐,一双狭长的眼睛眯成柳叶般的细线。
白渌有种促狭的报复感,看到面前这个“害”她结婚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百年不遇的纠结。是抱歉,还是怜悯?
这些事情,就连爸爸妈妈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人。今天说出来,有种豁出去的任性。倒瞬间觉得痛快了。
是痛快,痛感迅速传遍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你现在走,我不拦你。”池城突然开口,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白渌。
“你不会是介意我心里念着别人吧?”白渌肆意的反问,眼中的讥诮不知针对谁。
池城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好像无声的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白渌便逐渐敛了笑意,将视线转到别处。
“为什么要走呢?落下一个逃跑新娘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她自顾自的说,却依旧有玩笑的成分,将刚才池城的话还给他,“如果你现在走,我不拦你。”
“如果你想清楚了,以后就别后悔。”池城说的郑重,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像是警告,或是宣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这也是我想说的。刻”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逃了。逃到哪里不是一样?
两人突然携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大家都不由一惊。新娘子不是应该由女方父亲带出来吗?
就连向来最会随机应变的司仪都忘了反应,直到接到池城递来的眼神,才灵机一动,让大家欢迎这对新人的出现。
身后的乐团开始演奏,结婚进行曲听起来有些乏味。
双方家长似乎也没什么过多反应,只在刚才一刹那有些吃惊,看到新娘新郎脸上淡然的笑意,便也算是默许似的,开始听台上司仪幽默风趣的表演。
对于那一天,池城的记忆仅仅存在一个画面。他看着面前女人脸上的笑,只觉得烦躁不安。前一秒,她还和他倾诉着对另一个人的爱,这一秒,她已经可以满脸笃定的和他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大家的祝福,亦或检阅噱。
她的手里甚至忘了拿花捧,嘴唇上的红也退了好多,大多被她吃进了嘴里。池城记得白渌刚才狠狠咬着嘴唇,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台下很多人哈哈大笑起来,大概是司仪又在说什么耳熟能详的段子,不知背了多少遍。池城目光开始游弋,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她双手紧握在小巧精致的下巴前,好像很紧张似的,笑眯眯的望着这边。时不时的冲着身旁的男人轻轻说着什么。
池城记得,前不久,她结婚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她那如同果冻般弹性润滑的小脸上,跳动的尽是阳光和笑意。
那时是夏天,现在已经秋天了,新娘子的衣服却还是这么少,可是,温度好像也没有特别冷。
她在看他,希望他幸福。
他的豆豆也来参加他的婚礼。
“池城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渌小姐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健康或者疾病、年轻或者衰老、富贵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你愿意吗?”
台下好像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被这神圣庄重的时刻所感染。而池城的世界一片安静,他远远地看向白渌的后面,台下那张纯澈无暇的笑脸,她瞠着大眼睛的样子十分好看。
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渐渐传来***动声响,就连司仪脸上的表情都不免尴尬起来,又轻声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池城突然感觉手腕被人轻轻碰了碰,恍然回神,是司仪迫不得已提醒他呢。
池城一怔,看向白渌,她依旧若无其事的微笑,看着他的眼中多了几分看笑话般的置身事外。
他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身旁的司仪,“不好意思,如果也让你面对着这么漂亮的新娘,你也会和我一样听不到别人说话的。”
一句话,将所有尴尬化为乌有,台下再次响起哄堂的笑声。可是,池城听到从白渌鼻息中喷出一声冷嗤,传到他的耳朵里,特别清晰。
司仪等到大家的笑声都平静下来,才转头问向白渌,“白渌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池城先生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健康或者疾病、年轻或者衰老、富贵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你愿意吗?”
白渌微微勾唇,迎向池城的目光,一字一顿,“我现在面对的可是A市最后一只金龟婿,能嫁给这样的新郎官,你说,我愿意吗?”
雷鸣的笑声让池城不由蹙眉,他看到白渌眼中的挑衅,充满揶揄,不由眯起了眼睛。
第一次见她穿白色的裙子,周身笼罩在一片光晕中,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好像一个独立发光体,散发出万众瞩目的光耀。
司仪说下面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原本的伴郎和伴娘这才赶忙从台下跑来,慌慌张张,将丝绒盒子递了过来。
池城抿唇拉过白渌的手臂,她的手指算是好看的,一根一根,如同白葱段似的,纤细润滑。这是白渌第一次见到这枚戒指,却差一点笑场了。
是好看的,好看到让人泫然泪下。光泽面,切割度,皆是顶级。然而,她需要的只是一枚结婚戒,不是橱窗内的价格牌。
硕大的钻石如同耀眼的皇冠,炫耀着拥有者的富贵。不得不说,这样一枚钻戒,是多少女人的梦中都不曾见过的贵重礼物。
她抬头看向池城,他刚从盒子里拿出来时也轻轻蹙了蹙眉,白渌一瞬间了然,便欣然接受了。
原来,就连戒指都是他让助理或者秘书替他选择的,今天,应该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吧?这样也好,大家都没有必要为这么一场闹剧花费太多心力。
戒指大了,池城一怔,眼眸开始闪烁不定。白渌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指环转了半圈,那颗刺眼的石头被她夹在了指缝之间,这样,至少不会不小心掉了吧?
男方的婚戒也是白渌第一次见到的,连式样没有细看,她便套在了池城的手上。第一次细看他的手指,修长洁净,唯独那微凉的温度不是她喜欢的。
207.【一池寒渌】亲一个
白渌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脚下软绵绵的,偏又踩了双十三厘米的超高跟,她的小腿开始轻轻打颤,不得不向一旁的池城身边靠了靠。
他喝得更多,就连向来面不改色的脸庞也透着一抹红晕,言笑晏晏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温情许多。眼中好像蕴着一泡泉水,清零透明,微微漾着波光刻。
池妈妈始终笑盈盈的,好像也忘记了在走廊中见到他们的一幕,池爸爸依旧一副上善若水的样子,沉稳而淡然。池爷爷今天特别高兴,纵然一旁池奶奶拼命拦着,他还是多喝了两杯,只说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能不喝酒的。
白友松乐呵呵的看着女婿直点头,一面略有不悦的责备一旁的林水瑶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抹眼泪。
白渌眼睛有些酸涩,不由将脸转向别处。说来可笑,她在今天能略有感伤,至少还有一点符合一个正常新娘子的行径的。
在长辈桌上敬完一圈酒后,白渌和池城才转到同辈那边。白渌的朋友不多,大多都在法国,没有通知,在A市的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让人家专程赶来,她或许从没觉得这场婚礼是属于自己的。池城的朋友倒是一大圈,兜兜转转白渌才发现,A市真小,她大多都是听说过的。
几大桌子人喝得尽兴,都伸长了脖子吆喝着要给嫂子敬酒,其实,都是变相灌池城呢!池城也来者不拒,一杯杯的喝掉毫不含糊。
白渌瞟了眼他,男人清俊的侧脸微微向上提起,看起来倒真挺高兴的。她觉得有些可笑,这场闹剧,或许只有她不当真,又或者,只是他演技太好了噱。
“城子,弟妹直用眼角瞟你呢,不会是心疼你喝多了吧?”
白渌听到对方的调侃,轻轻勾了勾唇,也不反驳。池城转眸看她,表情玩味,“你这是嫉妒了吧?”
“得!”那人扬扬手臂,继续说道,“我也不让你喝酒了,你酒当着我们的面亲一下新娘子就好,大家说是不是?”
一经提议,便赢得了众人的欢呼响应,全场都是他们的起哄声: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白渌的眉心微不可见的耸了耸。听到一旁的池城笑着说:“你们不是见过了吗?”
他是真的喝多了,白渌终于确定。原本毫无起伏的声音此时带着婉转的升降,比平日多了几分邪魅。
“那算什么?”依旧是刚才那人,“我们要看你们私下里的那种,别整刚才在司仪面前的那出糊弄我们!”
众人的哄笑声更大了,白渌觉得耳膜都震得发痒起来,只是脸皮更烫了。蓦地想起所谓的“私下里”的一幕来,混乱不堪。
“私下里的吗?”池城挑眉看了眼白渌,墨黑的眼瞳眯成一道深深的缝,好像山谷中的狭长裂痕,从中溢出汩汩的泉水。“那我先问问你弟妹会不会害羞。”
他说着,便真的对白渌问了一句,“要不,满足他们?”
白渌觉得池城一定是喝得神志不清了,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不靠谱,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是故意惹怒她呢!
“亲就亲呗,哪有男人提前征询的道理?”白渌冷哼一声,不想示弱。
她知道,如今装纯情,假矜贵,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在座各位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