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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宋青书现在的武功,要对付这几个小小侍卫也是不足为惧。只是他有心要弄懂那车中人究竟是谁,也不挣扎,问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好端端的怎么胡乱抓人?”
马车帘子再度掀起,一张含着倨傲笑意的脸在窗口显现。宋青书只觉那人长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么多年未见,小王本也记不起你,”那马车内的人笑道,“只是你这说话的口吻,却像极了小王的一位故友。是不是啊?宋青书宋少侠。”
宋青书恍然大悟,这才想起,马车内坐的那人可不正是当年抓了他的库库特穆尔么?当真是冤家路窄,在哪都能遇上。遂笑道,“好久不见了,小王爷。看你这么多年过的还算不错,有点发福了,脸上也有些横向发展的驱使。”
库库特穆尔早知他是这种油嘴滑舌的性子,也不把他的讥讽放在心中,弯唇一笑,道,“尽管多耍些嘴皮子。当年让你逃走,现在可不会再有这机会了。”
宋青书笑眯眯的反问,“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想抓就抓的小子?”说完,也不等库库特穆尔回答,身子往后一翻挣开那几名侍卫的钳制,以极快之速点上后背穴道,随之飞起一脚将那几人同时踢向马车,整个人腾空跳起跃上树梢,踏着枝叶朝林中飞驰而去。
库库特穆尔倒也不觉惊讶,扬起一边的唇角望着宋青书离去的方向,突然喊道,“玄冥二老!”
两道身影从马车后飞速掠出,宛如利箭一般朝宋青书追了过去。
刚逃出约莫一里地,宋青书正庆幸是否已经甩了那小王爷,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风响,还未等他回头去看,猛地一掌凌空袭来震上宋青书后背,只打得他口吐鲜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前跌了去。被林中飞出的韦一笑接住揽在怀中,右掌蓄满内力对上鹿杖客再度袭来的掌风,将他逼退几分后抱住宋青书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且不论那玄冥二老回去后如何被库库特穆尔责骂追丢了人,这头宋青书被一掌击中后,剧痛自后背轰然炸开,身体时冷时热,如同置身在熔岩冰海的交界处,痛苦不堪难以言喻。
韦一笑抱着他一路飞奔,一个时辰后,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停下,腿了他上衣去看时,只见后背一个碧绿的手掌印,心中大惊。宋青书看他那神情,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的,又想起多年前那一掌本来是要落在自己身上,结果被张无忌挡下。现在因果循环,它还是心有不甘回来找自己了。如今可再没有第二个张无忌替自己挡这一掌了。
韦一笑渡了些内力至宋青书体内,暂且压制了他体内的寒毒,问他如何。宋青书道,“我背上是不是有个手掌印?完了完了,我是中了玄冥神掌。我要死了,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韦一笑极少去到中原,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玄冥神掌,又见那寒毒和自己身上的阴毒大相径庭,一时间也少有办法,便要带他去蝴蝶谷找胡青牛医治。哪知宋青书却道,“别去了,胡青牛早就不知道跟他老婆上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治好我了。”说着,感觉心中无限哀戚,想着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命丧于此,不免欲有落泪之势。
韦一笑虽心痛难得收了好徒弟,转眼就要缘尽,但也不许他露出半点悲伤样子,遂阴测测地喝道,“大丈夫当死就死,何足为惧。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
宋青书嘴唇随即翻得老高,口中虽不再言语,心里却道,那一掌反正没震你背上,你当然不知道肉疼了。人就一条命,死了就没了,你不怕难道也还不准别人不怕?
正想着,突然一下想到了张无忌。那厮离开蝴蝶谷时身上的寒毒并没有全部医好,是后来捡了九阳神功练成后才得以去除体内余毒。现在这么算来,他应该已经去连环庄了。便扯着韦一笑倒,“去连环庄。找张无忌,他能救我。”刚说完,想起自己曾撒谎说他就是‘张无忌’,如今一语拆穿,忙去看韦一笑脸色。
只见韦一笑神情依旧,扯起一边的嘴皮子不冷不热地笑道,“我早知道你不是白眉鹰王的外孙。嘿嘿,你也真有胆子,骗到我青翼蝠王的头上。等此事过了,看我如何跟你算这笔账。”
第 14 章
几日后,等韦一笑赶到连环庄时,那里已经被烧成了平地。宋青书绝望地叹了一声,知道张无忌这个时候已经下悬崖去了,自己也没了盼头——人家张教主都是练了九阳神功才去除的寒毒,更何况他现在还没练成。
韦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竹筒揭开,一道白光随即射入天空,在寂静的夜幕下绽放出璀璨的彩光。
“这就是信号弹吗?”宋青书好奇地接过那竹筒,来回颠倒审视了半晌后问道,“我看你们用的这个信号都差不多的,要咋分辨呢?万一你发的信号被别人的门派认去了,或者你想联系的人又没看见,咋办?”
韦一笑接过竹筒收入怀中,淡淡道,“这是我明教专用。胡青牛若是看见,自会前来找我。”
宋青书点了点头,本想回武当山的心思也只得老老实实收了起来——现在他也中了玄冥神掌,回去岂不是让太师公等人更加担心?倒不如不见的好。
韦一笑还是将宋青书带回了太华山五云峰。途中几次毒发,都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总算体会到了当年张无忌身中寒毒时的百般滋味。好在韦一笑内力极为醇厚,时常压制着宋青书体内寒毒,才使得他痛苦稍有减轻。
回五云峰后,宋青书身上寒毒一日日加重,不过两月时间便再难进食,何况韦一笑也只懂得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烤给他,就更是难以吃下一口。
这日,宋青书正瑟瑟发抖地躺在床上,韦一笑将几床被褥都给他盖上,依旧是冷得脸色发青双唇紫白,牙齿不住嗦嗦打结。
韦一笑从未有照顾人的经验,自己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主,如今收了宋青书这徒弟,三天两头的闹出事端,心里不免有些郁闷。正在想着对策之际,胡青牛夫妇来到了太华山。
得知韦一笑已收宋青书为徒,胡青牛遵守承诺替他诊治。施了几日针,又让王难姑熬了药来给他服下,才暂时将他痛楚压下一分。等背着宋青书时,对韦一笑道,“这玄冥神掌当初在无忌小子身上,我虽有心替他医治,也难以根除。此内力为阴寒之毒,需要至纯至阳的内力相抗衡,才得化解。”又问韦一笑何以突然收宋青书为徒,韦一笑避而不答道,“若有至纯至阳的内力,我这一身的阴毒也早该去了,何必等到今日。”
胡青牛道,“你是因练寒冰绵掌而引起的三阴脉络受损,与他的并不相同。我每隔一日为他施针一次,少则也可延缓他几年性命。但若想保住他的命,唯有带他回光明顶。”
“光明顶?”韦一笑大为疑惑,“光明顶有去寒毒之法?”
“非也。”胡青牛颔首,“光明顶后山有一处溶洞,内里常年酷热,他如今身属寒性,只有留在那里,加上我的医术,才可勉强多活几年。”
听闻要再度返回光明顶,韦一笑略有犹豫。想当年他也是因为和杨逍不合,大吵一架后才离开光明顶的。如今却要回去,面上如何说得过去?平日他也不过是有事才回光明顶一趟,现下为了宋青书却要在那里住个三五年载,且先不谈避嫌的问题,就是依他这性格,只怕也是受不住约束的。
韦一笑有心想将宋青书托给胡青牛夫妇照顾,岂料胡青牛赶忙摆手拒绝,“这可不行。我夫妻二人如今游历天下,若非看见你韦蝠王的信号,也断不会再回这里。更莫要提回光明顶长住。”
左思右想别无他法,韦一笑只得亲自送宋青书回光明顶,将他安顿在后山的溶洞。胡青牛夫妇乔装后尾随而至,为宋青书医治了将近一年之久。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宋青书每每寒毒发作,疼痛难忍,想起当年张无忌毒发时还有张三丰和武当五侠轮番照顾,嘘寒问暖,又有自己在旁给他喂饭说故事,现在轮到自己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除了为他施针的胡青牛每隔一日来一次,顺便带着食物,韦一笑早已下山去了。
宋青书几次想要走出溶洞下光明顶回武当山,都被胡青牛给骂了回去,道,“你若是活腻了,我就派人送你回武当山,让他们见你最后一面。你只当你现在小命完好,却不知全靠这溶洞炎热的温度和我日日替你扎针,才暂时压住你的毒性。你要走出洞外一步,不出半月必定身亡。”
这般连吼带吓的,宋青书也打消了出洞的念头,却对胡青牛道,“我在这里好无聊,你总得捎个口信去武当山给我太师公,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出来已经有两三年了,他们肯定以为我死了。”
“死了就死了。”胡青牛将一银针稳稳刺入宋青书背后那碧绿的手掌印上,“既然已经当你死了,那就这样罢了。我也不给你送信。你们名门正派的事,我不想参合。要不是看在你师父韦蝠王的面子上,你是死是活我也不管。”
宋青书砸吧着嘴巴刚在心里鄙视了他一句,胡青牛头也不抬地道,“小子,别偷偷在心里骂我,不然我这手一抖针一歪,你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可就不知道了。”宋青书忙澄清道,“我可没骂你。”胡青牛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勾唇讥笑道,“没骂我,估计是咒我来着。”
宋青书如今有胡青牛为其医治,情况相比起当年张无忌来,倒也勉强好上三分。
又过半年,杨逍带着女儿杨不悔回光明顶,见一陌生少年在后山休养,大为惊讶。细问后才知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徒弟,因中了玄冥神掌才被送来此地续命。
而杨不悔和宋青书已有多年未见,如今他住这山洞里也是一身的邋遢,面覆尘土,难见昔日俊朗清秀,以至于杨不悔辨了许久才认出,他就是当年蝴蝶谷中和张无忌一起救她母亲的宋青书,忙上前揽着他胳膊亲热叫道,“青书哥哥,原来是你在这里。好久不见啦,你怎么弄得这幅模样?当年你被金花婆婆抓走,我和无忌哥哥都以为你去了灵蛇岛。”
杨逍这才得知当年蝴蝶谷救纪晓芙时,宋青书也在其中,遂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自杨不悔来光明顶后,日日去后山陪伴宋青书。她熬不住洞内的高温,便在洞外给他说些笑话,知道他因为身体关系每日进食极小,便亲自做了新鲜糕点日日给他替换着送去。
杨逍自得知宋青书是中的玄冥神掌后,也偶尔以内力替他驱毒。对于女儿常在洞外相陪一事,也私下默许。
时光流逝,距上一次韦一笑来光明顶探视宋青书,已过一年之久。胡青牛替他连续不间断的扎了一年针后,也携同妻子王难姑离开了光明顶。临走前对宋青书道,“你师父韦蝠王曾立誓除非新教主继位,或者明教有难,否则绝不再踏上光明顶一步。如今他为了你一再返回光明顶,虽来回不过几日,却足见其真心。何况,”顿了顿,犹豫片刻后,叹道,“他心知当今世上至纯至阳内力非少林寺的‘九阳神功’莫属,也曾几次夜入少林寻找,皆都无功而返。现在你的寒毒我已尽力压下,还可保你两年性命。两年后,大罗神仙也难救。此地再无我继续留下的必要,小兄弟,你且珍重。告辞。”
宋青书站在洞口目送胡青牛夫妇下山,看着右手心的那一团黑气,发出他生平第一记怅然长叹,摇头晃脑道,“老天,还是给你耍了。既然把我送来这里,为毛要让我英年早逝呢?可见天妒英才啊!”口中这么说,心里还是扛不住害怕。在洞里过的这么些年,既不知道剧情已经发展到哪里,也不知道外面世界究竟如何变化。每日来来去去也就是杨不悔一人而已,比起当年张无忌,可真是辛苦寂寞万倍。
宋青书想着,既然连胡青牛都说了,自己只有两年的活头,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住那溶洞。每日变了花样带着杨不悔玩耍,上树下水,只差没把光明顶掀了过来。
杨逍心知宋青书不过仅剩两年性命,也不管束了他,任由他和杨不悔在光明顶翻天覆地。并传话也不许其他教众为难,要以礼相待。后寻了机会又问他,是否要带个口信回武当山,宋青书却一口回绝道,“太师公当年就以为我死了。现在突然告诉他我没死,只是快死了,还不如就让他那样以为算了。反正我也只是个打酱油的,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心里却道,按时间来算,应该赶得上张无忌来光明顶的那一战。怕就怕,剧情早已错乱,即便是六大门派如约围攻光明顶,那张无忌也不见得一定现身。
杨不悔在旁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难受,琉璃般清透的眼睛里漾开抹抹水光,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宋青书倒如无事人般拍着她肩膀道,“没啥的。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英雄好汉。”说完,转身走进房内,心底也自是痛苦难受,偏要强忍着不肯表露出。
杨不悔明白宋青书内心苦楚,也知他是个喜欢顽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