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张无忌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宋师哥为何会有此一想?你我二人从小一处长大,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来得更加亲厚一些。平日对师哥偶有亲密举动,也未曾深想。岂料却引起了师哥的误会。”
宋青书哪里肯轻易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指着他鼻子道,“你开始和杨左使说的那是什么话?‘男欢女爱’,我都替你害臊。你说你不是断袖,我都不信。”
张无忌不觉轻蹙眉头,伸手拉住宋青书让他坐下,半正色半不解道,“宋师哥说的,我却从未想过。本以为我和师哥感情深厚,就是言语行动过甚也断不会如何,万万想不到会令师哥有这等误会。”边说,边小心打量着宋青书的脸色,见他将信将疑的犹豫不决,知道他内心已经动摇,便扯着他袖摆道,“宋师哥,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只管说出来便是。小时候我身中玄冥神掌,多亏了师哥在旁陪伴。如今我也当结草衔环以报答师哥。”
将张无忌神情仔细审视了一番,见他脸上虽未有表情,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深深凝望着自己,宋青书不免有些半信半疑,反问,“小子你没蒙我吧?你真的不是断袖?”
张无忌一本正经地点头,“自然。即便是,也不会找宋师哥你。”
宋青书怔然愣神,想着这话听了怎么就不是个滋味,遂瞪着眼睛问他,“你啥意思?什么叫‘不会找我’?我很差吗?”刚说完,只听见一阵铁链叮当响由远至近传来,扭头望去,只见夜幕下小昭满眸蓄泪地奔了来一头扑入张无忌怀中,放声大哭。
宋青书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张无忌起初也有些吃惊,抬眼之际瞥见宋青书正眼巴巴地瞅着这里,嘴角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伸手抚摸着小昭的发丝柔声哄道,“怎么了小昭?可是谁欺负你了?”
小昭哭得梨花带雨地抬头道,“公子去哪里,小昭也要去哪里。”
原来张无忌当初下山时,将她留在了光明顶。谁想小昭偷偷跟着出来,趁着夜色赶上他。
张无忌正想说“冰火岛路途遥远,怕你一个姑娘家受不住苦”,目光自宋青书脸上瞟过时却改口道,“小昭莫哭,你若喜欢,就一同去罢了。”
小昭惊喜,破涕为笑,伸手抹着泪花不住点头。
宋青书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记声音,暗骂了一句“死色鬼”,也不再搭理张无忌,走到杨不悔身边说笑去了。
第 19 章
整个晚上,小昭都和张无忌在一起。宋青书则和杨逍父女靠近火堆坐着。
听着从后面传来的交谈声,宋青书也放下心来,暗道,果然还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看他那样,应该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的。
夜色渐晚,杨不悔早已扛不住睡意靠着杨逍沉沉睡去。小昭也蜷曲在离张无忌不远的地方入睡。周颠和五行旗弟子轮番守夜。宋青书打了个哈欠,刚觉得有些睡意,一阵风响擦着耳边拂过,等他惊起身去看时,只见青翼蝠王韦一笑已站在后面朝张无忌掬身行礼,道,“教主,属下本前往各派言书修好,中途却打听到六大派自下了光明顶后皆无故失踪。属下一路追查了几日,却始终未得结果。”
张无忌也觉此事甚为奇怪,刚问他“可有见我武当派的诸位师叔伯”,只见宋青书骤地一下起身,双眸圆瞪地瞅着林子深处,脸上惊愕的神情仿佛刚从梦魇中醒来一般,转身沿着小道往外跑去。
宋青书大幅度的动作早已惊醒杨不悔等人,见他背影瞬间消失在夜幕中,不禁揉着眼角问道,“青书哥哥怎么了?”
张无忌忙让杨逍集合众人,唤了韦蝠王纵身飞起朝宋青书远走的方向追了去。
约莫飞出一里路,出林子入草原,这才见空阔的平地远处隐约有抹黑影,可不是宋青书是谁?
张无忌提了内力追赶,刚觉两人距离近了一分,宋青书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张无忌心中极为疑惑,问身旁的韦一笑道,“他怎么了?”韦一笑不解其意,也只是疑惑摇头。
等两人追上宋青书脚步时,他正站在一处沙谷口。从上往下看去,谷口颇深,若非功力醇厚之人,也难以一眼望到底。
宋青书自然不敢肯定殷梨亭就在这下面。这一路飞奔而来,他心里就在不住的祈祷,希望自己的出现已经打乱剧情,殷梨亭也不用再受断肢折骨之痛。但又想着,张无忌还是要去冰火岛,杨不悔也跟下山来,这一步步发展,可不是按原剧情来的么?
一直以来,宋青书便是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本秉着“路过打酱油”的宗旨,绝不干预剧情人物,却不想一步步走下来,越陷越深,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昨夜在林间休息时,他也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但被张无忌的事一岔开,就忘得干净。后等韦一笑出现说了那话,这才猛地惊醒——他忘记的事,就是自己最敬爱的六师叔此刻正在沙谷里受着折磨。
若换做别人,宋青书也断不会这般焦急。只因他从小在武当山长大,除去张三丰、宋远桥等人外,殷梨亭是待他最好最真之人。如今只因他的一时疏忽,忘了要提早防范于未然,让殷梨亭最终未能免去这场飞来横祸。
站在沙谷口,宋青书喘着大气朝下喊着,“六师叔,你在不在?六师叔,我是青书,六师叔——”
张无忌和韦一笑追上前来,正奇怪他为何会对着沙谷口喊殷梨亭,只见底下一枚石子弹了上来,稳稳落在了宋青书的脚边。
宋青书惊见那石子,原本还存了一丝希望的心顿时沉入万丈深渊。一股的懊恼、悔恨、自责、内疚等等情绪涌上心头,仿如炽烈燃烧的簇火扑上喉间,烧蚀着他的血液与呼吸。
宋青书提脚就要往那沙谷下跳去,张无忌大惊失色,忙拉住他道,“宋师哥,你要做什么?”
宋青书此刻也没了和张无忌嬉闹的心情,神色极为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六师叔就在下面,我要去救他。”张无忌也只觉惊奇,问,“你如何得知?”宋青书此刻心绪紊乱,也不想跟他多做解释,甩开他的手道,“你让开,我要下去救六师叔。”
韦一笑一步上前按住他肩头道,“这沙谷太深,以你的轻功即使下去了也难上来。等我替你去这一趟。”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张无忌第一次见宋青书神情如此紧张慌乱,心中难免微有吃味。转念又想着,他是如何得知六师叔在这下面的?事先毫无预兆,难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成?
正想着,韦一笑已背了一人飞上来,宋青书忙上前帮忙接过那人小心放在地上,只见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关节皆都被人折断,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却正是武当六侠殷梨亭。
张无忌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赶紧伸手探向他鼻间,察觉尚有呼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止痛护心的药给他服下。殷梨亭幽幽转醒,一口气含在嘴里半晌难以吐出。见张无忌和宋青书都在,好容易聚了气道,“是……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
此时,杨逍、周颠等人已经沿途追了过来。见殷梨亭身受如此重伤,皆为震惊。
宋青书双眼直定定地盯视着殷梨亭那张糊着血的脸,只觉那刺眼的红宛如水波一般散开,将他整个视线笼住,心神也有些恍惚不定。心里一遍遍问道,我算什么穿越的人?明明知道剧情,还让六师叔平白受这个苦,比起他们身在其中的人更不如。
张无忌此刻也是心如刀割,忍着心口的怒意让五行旗的弟子做了副好担架,抬着殷梨亭去医治其他外伤,并为其换身干净的衣裳。等忙完这一切,见宋青书还蹲在方才殷梨亭躺过的地方未动,愈发心疼,上前扶起他道,“宋师哥,六师叔这样,也不是你我能预料得到的。”张无忌虽心里疑惑他能‘未卜先知’得知殷梨亭在此,但此刻见他这般失魂落魄,也不好多问,只管把那安慰的话说了几句。宋青书竟是半句也听不进去,甩开张无忌的手转身就走。
张无忌一步上前抓住他双臂,问,“宋师哥,你要去哪?”
宋青书咬牙切齿道,“替六师叔报仇。她竟敢这么对六师叔,我管她以后是不是你的老婆,也下毒让她尝尝好滋味。”
张无忌听得一头雾水,以为宋青书是要去少林寺为殷六叔讨回公道,便道,“六师叔受这痛苦,我自是要上少林寺问个清楚的。但如今你只身前往,我如何放心得下?难道要叫我心中记挂着六师叔的伤势,还要记挂你的安危?”
宋青书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忍下心头怒火,走到一旁的沙丘上坐下,道,“你从小在武当山呆得少,我跟六师叔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老爹对我一向严厉,几位师叔里,只有六师叔和我最亲近,每次下山都带我去,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其实,”看了一眼挨着他坐下的张无忌,稍作犹豫后,道,“其实我可以阻止的,是我太没用心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重要的角色,所以别人有什么,也跟我没啥关系,我只要看看戏,照着别人定好的路程去发展就成。”
张无忌听他话中有话,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劝起。宋青书扭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子,自嘲的笑问,“我这个人,是不是挺自私的?如果不是六师叔这事,我肯定还要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自私下去。”
张无忌握住他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何来自私之言。这世上,又能有几人甘愿为不相干的人倾尽所有?六师叔那儿,我定会竭尽全力替他接骨医治,你切莫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者又有其它机遇也说不定。”
张无忌心里明白,殷梨亭的关节都给大力金刚指捏碎,再无接上的可能。就是凭他的医术,也难以医治痊愈,又何来“焉知非福”一说。只不过他见宋青书这般懊恼抑郁,便开口撒了这谎来劝他,希望他听了心里也能舒坦一些。
宋青书一下想到殷梨亭受伤后得杨不悔照顾,两人最终冲破世俗结为连理,心里刚想要自我安慰,紧接着狠狠一拳将那想法打倒,道,就是他不受这伤,我也有办法让他和杨不悔在一起,又何必让他多遭一次罪?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赵敏惹的事。
宋青书自知论武功,恐怕连赵敏身边的家奴都打不过。但有一点区别——少时他尽得“毒仙”王难姑的真传,若是暗中下毒,恐怕那赵敏也招架不住。
抬眼瞥着身旁的张无忌,宋青书本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我又不求那个赵敏喜欢,我做我的,跟张无忌没关系。她该喜欢谁,以后还是逃不过。
张无忌劝了半晌,见宋青书始终沉默不语,还以为是殷梨亭的事让他大受打击,心中难受所致,也不知还能再劝什么,便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耳畔柔声道,“宋师哥,我知道你跟六师叔感情深厚,也知道你心里定有百种想念。此刻你只听我一句。”捏住宋青书的下颚迫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认真道,“殷六叔,我自会替他讨回公道。你万不可肆意而行。”
宋青书被他搂在怀中与其对视,只觉这姿势既暧昧又不堪,一把抓了他的手用力甩开,蹙眉道,“我没心情跟你搞断袖,你去找别人去。我自己还有点事要琢磨,你自便吧!”
张无忌知道要走入他心中令他接纳自己,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这个节骨眼下,也确实不适合跟他嬉笑,便起身走开了。
宋青书初见殷梨亭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时,只恨不得立刻冲到赵敏身前将她斩个粉碎。如今过了这么久,冷静下来,也知凭意气去行事是决然不行的。且不论赵敏身边那些高手自己一个也打不过,就是让他成功下了毒,也不见得能从她的满囊计谋下成功逃脱。
宋青书本十分遵循原著剧情,想着如无必要,能不乱就不乱。现在殷梨亭这事倒让他想通了,心想着,就算来的不是我是别人,它要乱的还是会乱。赵敏虽然最后会跟了张无忌,但她为达目地无故伤人,就是她的不对。我就偏要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宋青书在心里盘算了一套较为妥善的计划——虽不是完美得无懈可击,但至少能让赵敏吃瘪好一阵子。
入夜后,明教弟子点了灯火埋锅做饭。宋青书亲自打水替殷梨亭洗干净身子,帮他换上衣服。殷梨亭意识始终模模糊糊不大认得人,偶尔清醒一会儿,看见宋青书就在身边,便低声道,“青书……青书,你记得……送我回武当……”
宋青书看他眼中的绝望就知道,他心里对痊愈一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有个俞三侠卧榻二十年的例子在前,他又如何还敢再抱那些根本就没有的希望。
想到昔日那神采飞扬笑容可亲的殷梨亭,宋青书心中更觉内疚,舀了一勺米汤送到他嘴边,道,“六师叔,无忌会医治好你和三师叔的。你不知道,他在蝴蝶谷的那几年,跟胡青牛学了医术。那里医书上对三师叔的伤也有一些记载。本来这一次他就是要回武当去试一试的,没想到……”
殷梨亭和张无忌分开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