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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镇都是集中回收垃圾的,每家的门前都有一个半人身高的垃圾箱。平常的生活垃圾倒无所谓,但是厨房垃圾一般都是直接扔到外面去,防止在家里变酸或是发臭。
姑妈惊奇地看了我一眼,我对垃圾分类在天朝就没有养成好习惯,向来都不喜欢做这些。
『我来吧,你快去给爱德华做饭。』我的心脏狂跳,脸上却装得很随意地露出一个傻笑。
姑妈凑近我耳边小声地问:『真看上小狼狗了?』
『才不是。』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否认。
戴琳娜估计是把我主动去干活的动机想象成了给爱德华留下好印象,其实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出去,戴夫先生那里总得打声招呼,跟他解释清楚缘由我就跑回来。
应该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维斯教授。』爱德华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听起来比刚才的气氛热络得多,『你不继续跟我讲了吗?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转头看过去,他正指着电视无辜地望着这边。而电视里面,一对恋人正舌|吻得激烈。
戴琳娜毫不犹豫地从我手里把垃圾袋抢回来,笑得非常欢快。
『兰博,赶紧去陪人家聊天。』
『噢。』我失望地窝进沙发里,非常不爽地横了爱德华一眼。
他倒是看起来毫不在意,音量很大地问我,『维斯教授,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总是阻挠我,但是我敢保证他正在偷笑。我盯着时钟,浑身气往上涌,态度非常恶劣的回答:『他们是丈夫和第三者,待会儿就有妻子挺着肚子跑去自杀的镜头。』
爱德华这个小鬼对于欺负我抱有非常大的热情。
每次我找到借口可以出门的时候,他都会用一种湿漉漉地眼神看着戴琳娜姑妈。
而戴琳娜则会毫无节操地把自己的侄女重新踹回客厅里。
我真心觉得如果她比现在年轻五岁,我就会是在厨房里忙活的那个,而她自己早就扑上去了。
『这是我最好的手艺,尝尝看,爱德华。』姑妈拿着亮晶晶的叉子期待地问。
我扭过头背对着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姑妈此时的表情。
『呃。』爱德华好笑地看着我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很绅士地问:『我可以要求一杯水吗?』
戴琳娜抬手猛地一拍我,『兰博,倒水。』
我正拿着果汁的手一抖,满满的一杯水都浇盖在胸口的衣服上。
『……』这文什么时候变成灰姑娘的故事了吧!
我心情很郁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擦一擦。』
原榨果汁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就算是呼吸的起伏都会拖着湿乎乎的布料在皮肤上摩擦。而我对着这种倒霉的事情已经习惯了,哭丧着脸走进厨房旁边的卫生间。
似乎自从我认识戴夫?格勒先生以后就总是发生一些倒霉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我前二十五年过得太过清闲,现在想要给我的人生加点葱花。
这样说起来,好像维斯家的人在恋爱方面都不太顺利。戴琳娜姑妈是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在我看来她连要好的男性朋友都没有。而我父亲则是很早就车祸去世了,牵走了老妈就留我一个人在纽约生活。
该死的,难道说我追求梦中情人的道路注定命途多舛吗?
——真是让人想哭的巧合。
我烦躁地哼了一声,拧开凉水拍了拍脸,正好能听见戴琳娜和爱德华在交谈的声音。
哎?这不正是去找戴夫先生的最好机会吗?!
我忽然兴奋起来,当然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些。我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约定好的七点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但愿戴夫先生还没有走吧,他的性格不像是那种会直接掉头走人的类型,希望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生气。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卫生间的窗子,一边还要注意着戴琳娜姑妈和爱德华的动静。
幸好他们好像聊得很开心,因为卫生间和客厅距离并不算远,偶尔我能听到戴琳娜大笑出来的声音,肯定早就忘记了自己侄女还悲惨的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的事情。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脏几乎被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紧地扒住窗框,旅游鞋踩上马桶的盖子,手臂努力向上一拉,一屁股坐到了窗户上。
坦白讲,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体育成绩就相当差劲。跑也跑不快,跳也跳不高,身体的柔韧性也非常糟糕。加上胆子不怎么大,工作以后也没有什么锻炼身体的机会。
盯着离我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的地面,我焦急地抹了抹汗。
——应该不会摔断腿的吧?
戴琳娜他们的声音变得小了一些,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坐在窗户边上,还是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如果要是后者的话,那么很快他们就会想起来找我的,那就真的会让戴夫先生在外面干等一夜的!
我屏住呼吸,感觉心几乎都能跳出来,想到戴夫先生我就豁了出去。
双腿朝着外面一蹬,整个人借着力道跳到外面。
——成功了!
我蹲在地上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来不及在乎身上黏答答的果汁了,必须要赶紧跟戴夫先生解释清楚再跑回来。
我瞟了一眼四周,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应该都是在家吃晚饭的时间。幸好没有人看见我刚才的行为,不然麻烦就大了。
想了想,就先这么开着窗户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福克斯镇的治安非常让人放心,再说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找麻烦的话,姑妈身边还有爱德华。
我急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踩着旅游鞋就朝着福克斯镇的入口跑过去。
这个时候的福克斯镇非常的安静,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记得在纽约的夜晚,狭隘的街道里都是赤|裸的男女喘息着纠缠在一起,实话说这都比陷入绝对安静的小城镇让人安心。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心情烦闷地把短袖向下扯了扯,整个人都感觉非常的不妙。
『见鬼。』我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踢开路上的一个碎石子。
家距离入口并不是很远,但是在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漫长。我的体力本来就不太好,快速的跑动让口腔里都是铁锈的味道,黏糊糊的很痛苦。
我不想考虑待会儿要怎么回去,一米五的高度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窜上去的。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把家门口的垃圾箱搬过来当踏板,但那样的话,我身上的味道肯定会变得又酸又臭。
早知道就应该换一件衣服再出来了,我心里暗暗非常后悔。
好好地跟戴夫先生道歉吧,我也不知道将来能够有什么太大的发展了。果然之前的自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想到恋爱就头脑发昏。这么好的男人确实很难得,但是看来都被我搞砸了。
我懊恼地加快了脚步,正好看到一辆很普通的红色轿车停在『福克斯镇』的标牌下面。
——戴夫先生果然没有离开!
等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了我。车灯朝着我晃了晃,忽然的亮度让我不适地皱起眉毛。此刻再整理外貌已经很不现实了,我按捺着心里的不安,简单地拢了一下头发就朝他跑了过去。
『戴夫!』我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喘气,『哈、哈啊——你没走啊。』
戴夫?格勒先生笑嘻嘻地看着我,刚被强光照射过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是说好了要给你礼物吗?我可是等待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兰博。』
我心里感到忐忑,低声地说:『抱歉,戴夫。今天不可以,我的学生来家里了。』
戴夫愣了一下,发出愉快的大笑,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非常突兀。『这个可不行,这是天大的礼物,只有神才能赐予的幸福,兰博不能够拒绝哦。』
我皱了皱眉,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招人喜欢,而且说到『神』这个词的时候,拔高的嗓音非常刺耳。我忽然有点后悔以前没有询问过戴夫先生的宗教信仰,这样的他让我感到有些惊恐。
『戴夫,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安地再一次强调,『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总是关机,我联系不到你。其实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现在我该回去了,以后我们再联系吧。』
我心想我需要冷静一下,究竟以后还要不要在和这个人交往。
戴夫先生突然伸出手攥住我的手腕,巨大的力气捏得我的骨头生疼。而他的心情却好像还是非常不错的样子,哼着小曲,毫不在意地说:『不行哦,兰博明明都答应我的邀请了,就只要这一次就能搞定了呀。』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试图挣扎了一下,手腕却被捏得更紧。我有些生气地对着他吼:『请放开我,格勒先生。』
『你要听话,兰博。』戴夫先生坐在驾驶座上,似笑非笑地凑近我的脸。
我终于意识到跟他商量这种手段行不通,尽管他有车,但是只要跑得稍微远一点或许就可以求救。至于到时候怎么跟爱德华和戴琳娜解释显得完全不重要了。
『我现在就可以大声地呼救,格勒先生。如果你让我现在回去,我们还会是朋友。』我冷静地对他说,当然心里在不停地咒骂自己跑出来的愚蠢行为。
戴夫?格勒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轻哼:『你到时候一定会感激我的,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恩赐,是神赐予你的这无上的荣耀。』
——荣耀个头。
我猛地俯下|身子狠狠地咬在他的手上,根本没有留情的动作让我觉得嘴里充满了血液的味道。戴夫?格勒或许并没想过我会真的发动攻击,大声地哀嚎了一声放开了我的手。
快跑,兰博!
我抿着唇来不及看他究竟被我伤成什么样子,一转头没了命的就跑。
口鼻忽然被蒙住,戴夫?格勒从后面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耳垂。『为什么要跑呢?将来等待你的可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你会永远都享受这些的,兰博。』
『……』变态,我试图扳他的手,大力地挣扎了两下。
鼻腔里传来了很浓重刺鼻的甜味,然后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18、第 18 章
等我醒来的时候,头感觉晕晕沉沉的,应该是吸入乙醚过多的后遗症。
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紧紧地捆住。只是稍微地一挣扎,就感觉粗糙的绳子在手腕上火辣辣的摩擦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痛欲裂的感觉稍微减轻了一些。
鼻腔里乙醚的甜味退去,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扑面,刺鼻得差点让人哭出来。
这里是哪里?
戴夫先生最后的异样依然深刻地存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似笑非笑的扭曲面容至今想起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是被他老实人的外表蒙蔽了,真是该死。
当然,现在不是咒骂的时候。我既不想被拐卖,同样也不愿意被做成什么奇怪的收藏品,尽管戴夫?格勒现在的意图还不明确,想也不用想,肯定不会是好事情。如果我没有自作聪明地从家里跑出来该多好,现在应该也能吃到戴琳娜做的土豆泥了。
吸了吸鼻子,我咬着牙从地上坐了起来。
绳子禁锢着手腕非常的疼痛,不想自己陷入这样绝望的境地里,我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少女的房间。房间里贴着各种各样新潮的海报,床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毛绒玩具,在隐约的月色里像是蛰伏的猛兽。我现在一点都不怕这些,实际上我认为已经不会出现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谨慎地靠着墙面小声地喘着气。
仅仅是从地上坐起来就耗费了我大量的力气,我不知道戴夫?格勒先生去了哪里,所以不敢有一丁点的放松。房间里的血腥味很浓重,我稍微活动了一□体,除了手脚有些难受以外没有其他的不适。
我皱了皱眉,难道不是我的血?
这个当然不是惋惜,如果戴夫?格勒伤害过的人不止我一个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相比起来,惯犯更加具有威胁性,我逃脱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我缓了口气,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里居然不止我一个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两个人影,现在还不知道该说是尸体还是身体。我艰难的蹭了过去,惊讶地发现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居然是上次在天使港遇到的年轻警察。
怪不得戴夫?格勒在电话里跟我说教训过他了。
但是竟然连警察都给绑起来了,看来我现在的处境比最初猜想的还要糟糕。
我心里狂跳,小警察的脸上都是血,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似乎都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我现在是真心的不希望他死掉,之前他给我的难堪算得了什么,哪怕是多一个人都好,至少心里能够踏实一点。
『喂,警察,醒一醒。』我用绑住的双手按住他的颈动脉,惊喜地发现居然还有跳动。『喂,快点醒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
不论我怎么推他,他都没有醒来。我用手撩起来他垂下的刘海,惊讶地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像是用钝器击打造成的。鲜血从上面一点点地渗出来,顺着脸颊滴到深色的地毯上。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