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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樱本来打算顶着这副鬼样子去衙门的,见已经达到了收买人心效果,又想到自己还是个待嫁之身,于名声有损。这样子出去效果固然好,但也是要去见官的,被判个藐视朝廷命官就不好了。于是便乖乖的梳洗了一番,又给冉夫人和自己的眼底抹了一抹红胭脂,显得两人的眼眶更红,模样更委屈了。
人心都是偏的,不明真相时总是向着弱者。店中的客人心中原本就是有些偏向她这边的,自己刚刚哭了场辛酸泪,舆论更是往冉樱这边倒了。这番哭戏还挺有效果的,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白花。
刚刚瞧着瞧着那三人痛苦时的脸色,都是面色潮红,额间带汗。症状是一样,具体到每个人的表现上区别就大了。有人是脸色发青,有人是脸色发白,可这三人的脸色的反应却是如出一辙。要知道店中温暖如春,吃辣些,辣出汗来,再多喝些酒,脸上捂出潮红色来,十分容易。诬赖自己店食材不洁净,那为何其他客人无事,就那桌三人出了问题?再有,哪有肚子痛那么大半天,还不着急上厕所的。
冉妈妈听了来龙去脉,得知冉樱要报官,有些担心:“这,真的用得着报官么,既然那三人可疑,让堂祖父把脉后当众戳穿不就行了嘛。”
冉妈妈底层小市民做惯了,深知“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道理,有时候钱再多也没用,还得拼关系。自家现在条件虽然好了,但也架不住往衙门里塞银子啊,干脆息事宁人算了。
“妈妈,有着堂哥那层关系,咱们怕什么。武馆是这城里的地头蛇,县老爷也要顾及三分。您忘了咱们在夜市的时候,那群流氓痞子收了保护费,第二天又会还回来的事了吗。那都是看到那边的面子上,那群收保护费的头还是县老爷的一位亲戚。现在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还想着要息事宁人,那也太软弱了些。没腰杆的时候不挺就算了,有了腰杆还不挺,指不定哪天别人还要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冉樱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解释道:“食铺子的名声有多重要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就算是众位客人都看到了是那麻子三人想讹咱们的钱。可挡不住那三个无赖出去乱说,是咱们心虚,所以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还有人就真信了,到时候就算有在场的客人出来辟谣都没用。索性就闹大,闹到官府去,让大家都知道是咱们是清白是无辜的。”
说了一大通,终于把冉妈妈给说服了。三人重新回到店中,冉敬刚为张麻子三人把好脉。
众人见冉敬依次把完,忙七嘴八舌的问道:“冉大夫,如何。”
冉敬摸了摸胡子,奇道:“健康得很,没什么病啊。”
果然是来讹钱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握拳愤愤道:“真是世风日下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一定要告到官府去。”客人中有几人本就是店铺老板,见冉樱被陷害,一时间都起了唇亡齿寒之心,生怕再有这种人来自己铺子换着花样讹钱。
张麻子三人彻底慌了神,肚子也不捂,连忙反驳道:“你这老头是庸医,绝对的庸医。”
众客人听后都哄堂大笑,开什么玩笑,因死而复生事件红遍成都城的冉大夫,会连简单的腹痛都瞧错。
冉敬也不做辩驳,只道:“那咱们就去公堂上,再多请几位大夫来,当着县老爷的面把脉如何?”
这下,三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冉樱见午时已过,县老爷过完午休也该上班了,杨林那边应该也做好了准备工作。于是便请了客人中通文墨的,写了一纸诉状,又请众位得闲的客人一道去县衙。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火锅店,往县衙的方向去了。途中张麻子三人还不忘捂着捂着肚子做痛苦状,跟着去的客人们见了,谁也不去扶。生怕扶着扶着跌倒了赖在自己头上,讹诈医药费。三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装下去,捂着肚子走得越来越慢,想趁人不注意时躲到人群后,伺机溜走,走不掉也要找个人给主家通风报信。
冉樱见那三人越走越慢,有掉队的迹象,干脆拦了辆在街上溜达等生意的马车,直接把三人请了上去,美名其曰照顾病人。
这一行人走在街上实在太过于瞩目,就有好奇之人拉住跟着客人问。听得客人解释,原来是有人意图在店家诬赖讹诈银子。众人听后,直觉又好戏看,便有越来越多的路人跟在冉樱一行人后,想要去瞧个究竟。
众人来到县衙门口,冉樱见派出去的其中一位跑堂伙计早就在门口等着。那伙计见老板来了,来到冉樱跟前,二人低语了几句,只见冉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办得好,回去有赏。”
准备工作已做好,冉樱底气更足了,遂一纸诉状递了上去。一刻钟后,县衙便受理此案申堂了。
张麻子三人一跪下,便捷足先登,呼天抢地的哀嚎起来,捂着肚子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最后指着冉樱道:“青天大老爷,就是她家火锅店的食物有问题,才导致小的们吃了腹痛如绞。冉老板却不承认,还找了个治死人的庸医,说小的们身体健康,说小的们是去故意讹银子的。大老爷,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
县老爷端坐上方,见那三人叙述完,甚是威严的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冉樱说话。
“回大人的话,刚刚这三人说冉大夫是庸医。要验证他们到底是真腹痛还是假装,倒也简单,民女出诊金,立马请城中其他德高望重的大夫过来一瞧便知。”
“嗯,这个法子好。张全,你去请康寿堂的胡大夫。李壮,你去万保堂请童大夫。”
两位衙差领命后便欲动身。
张麻子一听又要请大夫,心中很是惶恐,再来个大夫一诊断,他不就是露馅了嘛。急忙反驳道:“大人,大老爷,咱们就想要讨医药费,请大人判点小钱给小的们,小的们自己去找大夫,就不劳烦公堂上的各位衙差大哥跑腿了。”
“放肆,本官判案,自有章法。都还没定案,事实究竟如何,还说不清楚。还是你们觉得胡、童两位大夫是庸医,诊断不出你们三人的毛病?”
胡大夫和童大夫那可是城里口碑最好的大夫了,特别是童大夫,出生中医世家,祖祖辈辈行医好几代了,家中还出过两位御医。
张麻子等人自然不敢说这两位大夫是庸医,这样下去他们的把戏就要被拆穿了,三人跪着交换了下眼色,皆是无奈。看来主家承诺事成之后,给二十两银子的报酬打了水漂,搞不好还得倒贴,故意污蔑商家名声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只求主家暗地里使点力,少罚些银子。
跟来看热闹的人们围在堂门口,见三人意图阻拦请大夫,便七嘴八舌小声道:“怕是找了大夫来要露陷吧。”
县老爷听到围观人群发出的嗡嗡声,拍了拍惊堂木,喝道:“肃静。”见公堂中跪着的火锅店的客人们,又问了好几位客人的话,详细的了解了下详情。
不到一刻钟,两位大夫便被请来了。胡、童两位大夫的年近古稀,头发胡子却不见几丝白,果然是著名大夫,就是会保养。二人来后拜了拜县老爷,便给张麻子三人诊断起来。
数分钟后,两位大夫已经轮流为三人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和冉敬一致:三人健康得很,肠胃未见有何不妥。
这个结论一出,众人皆是哗然,纷纷指责,什么世风日下,什么小人当道,什么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就是要被欺负云云,顿时公堂上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此时张麻子三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心中十分后悔,不该一时心软,不把戏做全。
县老爷也不阻止众人议论,总要给个机会发泄下民愤嘛。等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才一拍惊堂木,宣判张麻子等人的处罚结果:张麻子三人讹银子属实,恶意污蔑冉记名声,每人罚五十两银子以儆效尤。
此结果一出,围观的民众便纷纷鼓起掌来,特别是他们中还有几个也是店铺的老板。
五十两银子对平常人家不是一笔小数目,像冉樱这种开了两家店铺,且生意还不错的商人,凑够这笔钱都要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更何况意欲讹诈的张麻子三人属于无业游民级别的,筹够五十两估计得费老大的劲,砸锅卖铁都不为过。
冉樱心中暗笑,之前她就让伙计找到杨林,请杨林事先和县衙通通气,并言明此次所罚的银子全数孝敬县老爷,所以县老爷罚起银子来才如此的带劲。这招是在夔州时,跟杜老板学的,简直是屡试不爽。这么一来,看谁还来敢来冉家的铺子里讨便宜。
县老爷见此事已了,拍拍惊堂木示意退堂。不过明面上的事结了,暗面上还没完呢,特别是一方是亲戚,一方背后的势力连他都要忌惮几分,这可要这么处理呀。
想想都觉得头痛,他坐在书房定了定神,换了官服后向花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这两天一个评论都没有呢,难道大学党们都在准备期末考试?
第四十四章
花厅里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林和四师兄;另外二人则是高记火锅店的老板高子云和高文才父子。
县老爷刚踏入花厅;就对四人行抱拳礼,四人亦站起身来回礼。县老爷坐在上首;左手端茶杯右手捏着杯盖;徐徐吹散了漂浮在茶水上的细碎茶叶。才微微的呷了口;还未放下;却听那边高文才急急嚷道,“姐夫,判决的结果如何;”
“住口;你这个逆子,大人都没发话;有你发话的份吗,给我闭嘴。”高子云见儿子如此的沉不住气,有外人在也不注意称呼。发现县老爷的神色有些不好,见不懂事的儿子还要说话,忙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赶忙赔笑:“大人,犬子不懂事,忘大人见谅。”
县老爷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后,说道:“刚刚在公堂上找了两位大夫诊断过了,张麻子三人确实是意欲讹诈银子。”
“不可能,明明是冉记火锅店的食物有问题,才导致他们三人闹肚子。”高文才不可置信的站起来惊呼一声。
高文才见事情的发展远远偏离他预先设置的轨道,他设定的计划,不应该是张麻子等人自带泻药,在冉记吃火锅时借机服下,然后再咬死冉记的食物有问题。趁那女人找杨林搬救兵妄图掩盖此事,然后再大闹冉记仗势欺人,坏冉记的名声,到这步就会把冉记的痛处抓得死死的。
当然这步骤有个很关键的环节,就是不能报官。
高文才虽然性子急躁,看不清大局势,但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一旦闹到官府,高家虽然也有关系,但冉家背后也有人撑着。何况店中那么多客人都没事,就这三人闹肚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要的就是把这事闹大,最后让冉家出银子私了。自己在事后添油加醋的放些对冉记不利的传言,加上之前闹出的张麻子三人吃坏肚子的事实,搞臭冉记的名声。
到底是出了什么纰漏,冉记居然闹到了公堂上,而且这官司还打赢了!
此话一出,县老爷的脸更黑了。不等高子云训斥儿子,冷然道:“怎么,难道是本老爷判的案子有问题?”
高子云心中十分后悔,这趟就不该把小儿子带来,如此沉不住气。他连忙给上座的县老爷赔笑脸,说了些好话,又训斥了儿子一番,命令高文才不得随意开口,县老爷的脸色才好了些。
杨林和四师兄二人一直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此时四师兄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就奇怪了,高公子都没有亲临公堂,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冉记的食物有问题,莫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小师弟,你说呢。”
被点名的某人十分配合道:“嗯,师兄说得有道理,我也很好奇,高公子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其实,这件事的内情到底如何,花厅内五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二人有意无意的提了几句,高子云就更心虚了。又瞧见县老爷的面色始终不好,立马起身向对面二人抱拳赔礼道:“两位息怒,都是犬子不懂事,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举动,还望海涵。高某必当携厚礼,亲自登门谢罪。”
县老爷见高家那边态度松动了,面上的冷色才缓了几分。高家以前一向很有分寸,仗着自己的权势在城中做生意,从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次不知是那根神经错位了,居然把武馆那边招惹上了。要知道,那可是成都势力最大的地头蛇,连知州大人都要礼待甘馆主几分,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县令罢了。县衙中衙差的训练都是武馆在负责,还有城中各个大户,都与武馆有着深深浅浅的关系。
县老爷此时心中异常清醒,明白武馆不能得罪,何况他还要在这呆两年呢。下一任他极有可能升迁,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纰漏。至于高家,那不过是看在家中小妾的面上。算了,世间美人多得是,也不缺高家送来的那位。
想到此处,县老爷敲了敲身旁的木几道:“这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