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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瞬间有了信心。
“等等!”一直抱头龟缩在地上的阿笙忽然站起身来,不惧那刀剑无眼,伸手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神色害怕却义无反顾地朝那头目走去,“老大,是我自己逃跑的,他们看着我可怜才收留我,不关他们的事。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我绝无二话。”
李芸和明之轩对望一眼,若有所悟。他们惹上麻烦,竟是被阿笙所累。
那头目露出残忍的笑,用力拍打着阿笙的脸,大声道:“小子,够义气!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你的事,都不能留!”
他瞬间收敛笑意,目露凶光,喝道:“动手!”
“等一下!”
“他妈的又是谁?”那头目瞪大眼睛,只见李芸从徐氏的怀中走出来,不由得有趣地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一个小女娃,竟也这么大胆?”
李芸昂头,可怜兮兮地道:“叔叔,我有好多好多的钱,我都给你,你不要杀他们,好不好?”
那头目俯下身子在李芸脸上捏着,狞笑道:“叔叔把他们都杀了,你们的钱是我的,你和你娘也是我的,你说说,叔叔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呢?小女娃脸蛋真嫩,今晚让叔叔好好疼你!”
“呜呜!”李芸装作害怕哭泣,假装抬手擦眼泪,眼睛瞥向明之轩,向他打了个眼色,然后猛地将手中药粉朝那头目撒去。
药粉一出手,她立即发足转身狂奔,高声喊道:“明之轩!”
那头目正弯腰对着李芸,李芸抛洒出的药粉全部砸在他脸上。他心中咯噔一声,知道着了道,又惊又怒。他不知那粉末是什么东西,只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摒住呼吸,抓起大刀便在自身周围对着空气狂砍。他反应极快,并没有吸入太多药粉,虽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但还没有失去行为能力。
李芸药撒匪徒头目的瞬间,一直注意着李芸的明之轩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将围着他的匪徒踢倒。
随即,他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般朝那头目射了过去,手指一弹,弹在那头目的手腕上,他又反手一抓,将那头目的手腕抓住,往上一抬,那大刀便搁在了那头目的脖颈之间,低声笑道:“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脑袋还会安然长在你的脖子之上。”
此时,被他踢倒的匪徒们才痛呼着爬起,看到自己头目被控制,不由得一时惊呆,抓着大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李芸停住脚步,转身,见明之轩已经控制了事态,顿时松了一口气,双腿发软地跌坐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刚才突然发难,就是寄希望于明之轩能够与她配合。但是,明之轩能不能够懂得她的意思,她其实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还好,他与她配合地天衣无缝,一举将那头目擒获。
明之轩朝李芸看去,李芸也正好朝他看来。
二人视线交汇,各自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明之轩随即转眸朝众匪徒看去,喝道:“把刀放下!”
匪徒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
“嗯?”明之轩手指用力,按住那匪徒头目的痛穴,将一股内力传了进去。饶是那匪徒头目平日里骁勇强悍,此时也痛得喊出声来,连声喊道,“把刀放下,放下!”
他之前已经吸入了少量的药粉,此时一张嘴呼痛,便吸入了更多的药粉,在药力作用下,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分毫,只睁着无神的双眼,又恨又怕地看着李芸。
匪徒们投鼠忌器,只得将刀放下,口中却喝道:“把我们老大放了!”
阿笙、王老石和马车夫立即连滚带爬地聚拢到明之轩身后寻求保护,徐氏却跌跌撞撞地走到李芸身边,搂住李芸,放声大哭:“芸儿,你刚才吓死娘了!”
李芸拍了拍徐氏的背,低声道:“我这不没事吗?别哭了,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徐氏立即噤声。
明之轩身子晃了晃,一张面孔白得怕人,一丝极细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之前马车失控,明之轩施救,本就已经力竭。如今他强自提力制住匪徒头目,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李芸安抚完徐氏,抬头去看明之轩,见到他的异样,不由得担忧道:“明之轩,你没事吧?我的药用完了,怎么办?”
她刚才紧张之下,把所有的药粉都洒了出去。如今,对面还有十三个人,如果他们不顾虑头目的性命,群起攻之,明之轩如今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没事。你放心,有我在。”明之轩笑了笑,努力将喉咙的血腥味压下,将大刀压在那匪徒头目的脖子上,吩咐道,“阿笙,把他们的刀收过来。”
阿笙虽然害怕,但还是听从明之轩的指示,朝匪徒们走来。
匪徒们越发不安,低声议论起来。
“真让那小子把我们的刀拿走?没有刀,我们可就只能任打任杀了。”
“能想什么办法?老大在他手中,我们要是反抗,老大可就没命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他把刀收走!”
阿笙低着头往前走,他虽然有良药医治,但他的腿骨被一次次的打断,再好的药也不能令他的腿骨恢复如初。虽然他很努力地保持身体平衡,但是仔细观看,还是不难发现他的不良于行。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阿笙心中恨意滔天,眼中渐渐浮现出暴戾之色。
他听到了匪徒们的低声议论,冷笑一声,忽然抬起头来,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明之轩微微一惊,手中大刀紧了紧,若是阿笙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便会毫不犹豫将他射杀。李芸却握了握明之轩的手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对于阿笙,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信任他一次的机会。
其余人都被这突变弄糊涂了,面面相觑,不知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样。
阿笙情真意切,声泪俱下,急迫而小声地道:“众位哥哥,我对不起你们!我并不是真的要逃跑,我是被逼的。我对不起你们,可是老黑哥答应我事后会放我自由,还会分给我一部分官府的赏金,我这才做的。如今我想起众位哥哥对我的好,后悔了,这才实言相告。”
他指着明之轩:“那位就是衙门的捕快,专门来捉你们的,你们别管老大了,各自逃命吧!”
他口中的老大正是那长着一字眉的老黑,他此言一出,众人立即用怀疑而愤怒的眼光盯着老黑,又惊又怒地道:“老黑,你竟然背叛大家!”
明之轩武功卓著,说他是衙门捕快,众匪不由得不信。
老黑连忙撇清自己:“不要听阿笙那该死的混蛋胡说,我怎么会出卖大家?”
众匪起了疑心,哪能这么快消退?
面对众人愤怒而怀疑的目光,老黑愤怒地过去,一脚踢翻阿笙,怒骂道:“混蛋,竟敢给老子泼脏水,老子打死你!”
阿笙抱头大喊:“打死人了!杀人灭口了!”
立即有人奔来将老黑拉住,阴测测地道:“你这么急着打死他,难道阿笙所说果然是真的,你想杀人灭口?”
老黑百口莫辩,暗暗叫苦,阿笙平日里骗人的演技本是他所教,如今全用在他自己身上,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明之轩虽然脸色苍白,但此时天色已晚,树林里光线昏暗,众匪又离得远,看不清楚他的面色。只见他拿着大刀压着头目,站得笔直,众匪均不敢轻举妄动,不知该逃跑还是该救人。
要救人吧,明之轩之前一脚将八人踢飞,众匪没有信心能够打赢他,轻易出手,不但救不了头目,恐怕害得把自己搭进去。想要逃跑吧,可是众匪大多是死心塌地追随自己头目的,这样只顾自己逃命,将来传了出去,可就不能在江湖上立足了。
若不是因为阿笙逃跑,他们也不用辛苦地一路追逐,而是在烟柳巷搂着美人喝着小酒听着小曲,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哪用像现在,面临困境?而这一切,都是老黑造成的。
众匪竟是不顾大敌当前,将老黑团团围住,狂殴起来。
老黑自是不肯就范,一边大声辩解,一边还手。
趁众匪内讧之时,明之轩脚尖一点,在众匪之间快速游走,用刀背将众匪拍昏。
明之轩此时本就是强弩之末,在所有人倒地的瞬间,他再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江倒海,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向滑向地面。
正文、第088章
“明之轩!”“之轩!”
李芸和徐氏同时惊呼。
“娘,你去照顾明之轩,我去找药。”李芸吩咐完徐氏,便朝马车发足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将制好的药丸找出,又拿了水袋,这才朝明之轩奔去。
徐氏将明之轩搂在怀中,不停呼喊他。明之轩双目紧闭,苍白的脸透着一股青灰色,看来怕人。
李芸拿着药瓶,双手颤抖得厉害,倒了几次才将药丸倒出来,塞到明之轩的口中。明之轩牙关紧咬,竟是喂不下去。
“明之轩,张嘴,你张嘴啊!”李芸的声音无比的着急,透着一股害怕失去的惊恐。
徐氏慌乱抬头看着李芸:“芸儿,怎么办?他嘴巴不张开,喂不下去药啊。”
李芸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慌,她要是慌了,明之轩怎么办?张开眼睛,李芸拿起水袋,小心往明之轩口中倒了些。不幸的是,明之轩此刻连水也喝不下去,倒出的水全部顺着他的嘴角流到颈子里。
王老石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建议道:“要不,掐人中试试?”
李芸点点头:“好。”
她给王老石让开位置,让他好操作。她抬头,见车夫和阿笙竟也围了过来,微微皱眉道:“你们不要围拢过来,人太多,空气不好。”
王老石用力掐着明之轩的人中,过了半晌,明之轩嘴巴微微张了张,眼睫毛颤动几下,似乎要醒过来。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醒来,又不动了。
李芸又试着给他喂药,还好,他紧闭的牙关此时已张开,能够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可是,再给他喂水,他还是不能吞咽,倒多少水都尽数流走。
救人要紧,李芸管不了许多,昂头喝下一大口水,俯身下去,将眼睛一闭,对着明之轩的嘴,将唇贴了上去。
他的唇很凉很滑很软,如同一匹上好锦缎,又如同一杯新鲜出炉的果冻,触感好得惊人。李芸心中微微一窒,随即有一颗小芽,从不招眼的地方升起,然后疯涨,瞬间占据了她的心防,令她的心尖儿都跟着颤抖不已,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为情,但难为情之后,却是难以压制的冲动——想要细细品尝这柔软双唇的冲动。
呸呸呸!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心尖的悸动不过片刻,李芸便硬生生将自己从那莫名的旖旎情绪中拉了出来,将口中的水渡入明之轩的口中。
明之轩此时只觉得浑身火热,全身的血液似是要倒流一般的翻涌,令他觉得自己像是要死去了。忽然,一股甘冽的清泉从天而降,滋润着他的干渴,他大力地吞咽着这口救命的清泉。水太少,无法满足他,他下意识寻找那股清泉的来源,用力的吮吸,不肯放开。
李芸将水渡完,正想起身,不料突遭那家伙的袭击,本来只是四片嘴唇相接,变成了法式热吻!当然,她是被动的那个。
李芸如遭电击,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一张小脸瞬间爆红。
这可是她的初吻!
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两辈子加在一起的头、一、个、吻!
怒!
这货是真的昏了过去吗?
装的吧?
李芸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那家伙的脸上,那家伙却动也不动,依旧睡得深沉。
李芸更怒!
昏睡成这样,竟然会偷袭人?天生会占人便宜的高手?
对着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李芸有满腔的恼羞也无从发泄。她只得气鼓鼓地拿起水袋,往明之轩的口中塞去,嘀咕道:“来来来,亲个够!”
岂料换做水袋,那家伙竟然又将牙关咬死了,根本不张嘴。
李芸气滞,想到终究把药丸给他喂了下去,便将水袋收起,直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水迹。
“谁帮忙把他弄到马车上去?”
李芸目光扫过众人,却见徐氏羞得脸都红了,似乎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其余人则是一脸震惊的模样,看李芸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认同,就差将“不知廉耻”这几个字说出口了。
李芸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救人第一,就算那人不是明之轩,是其他男人,她也一样会这么做。虽然,被那家伙偷袭了,她心中很是窝火。
“谁把他弄到马车上去?”
她加重了语气,王老石和马车夫总算回过神来,同时道:“我来,我来!”
“行,村长爷爷,你和大叔一起把明之轩抬上车。”李芸毫不客气地吩咐,“阿笙,你去把那些坏人绑起来,绑结识些,别让他们逃脱了。”
阿笙摩拳擦掌,他将那些人恨之入骨,自是非常乐意。他在那些匪徒身上找到了不少绳索,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一众匪徒捆得像粽子似的,便是他们醒了过来,也不能自行解开。
等把明之轩抬到车上躺下,李芸又让阿笙他们将这些匪徒的嘴巴塞起来,拖到树后,一个串一个,像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