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天早上就开始,先少磨一些,等到初九再正式开张,我告诉你,这叫试营业,”常相逢踌躇满志的看着自己的小店儿,如果不是腹中优美词语有限,她都想当即赋诗一首来表达下此刻激动的心情了。
“孝琪快过来,看看我这幌子怎么样?这字儿可是我写的,”常相逢回头看到徐大娘的孙子李孝琪从学堂回来,冲他招招手道,“晚上咱们一块儿吃饭,我下厨炒几个菜,你想吃什么只管说啊。”
李孝琪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跟锁住年纪相仿,但却比锁住高了足有一头,白瘦的跟根挂了霜的竹竿一样,每每常相逢看到他,都担心他营养不良扛不住十年寒窗的折磨。
“吃什么都行,”看到笑语殷殷的常相逢,李孝琪微抿了下嘴唇,“我去读书。”
“这个孩子,就是太腼腆了,这都见你多少回了,还是这副样子,”徐老太无奈的看着孙子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在鸣鹤书院怎么样?他那样的性子我真怕他受气。”
“锁住,这个交给你了啊,”常相逢冲锁住挤挤眼,对徐老太解释道,“孝琪虽然要求学,但终究是个孩子,又要长身体呢,自己逼的自己太狠了反而适得其反,不如叫他闲了跟锁住玩玩,有些话他不愿意跟你说,跟自己的玩伴兴许能说几句呢。”
“我知道了姑,你不是说饭后百步走么?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叫孝琪跟我一块儿出去转转去,”锁住幼年丧父,跟着母亲苦苦支撑家事,比一般孩子懂事许多。
“好,好,你就说在这块儿不熟,叫他带你认认路,”这半月锁住也没少往荷花巷跑,徐老太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自然不会反对锁住跟孙子来往。
常相逢正炒菜呢,就听到门外窦恒的声音,还有锁住在叫娘,便知道是姐姐她们来了,忙一探身子道,“今天收摊儿这么早?”
“今天就卖了两锅,这不你明天准备开张,我们今天怎么也要来看看,”常巧姑冲常相逢挥挥手,示意她继续炒菜,“我跟你姐夫自己转转。”
姐姐姐夫来了,四个菜自然是不够的,常相逢招手叫过锁住,给了一把铜钱儿叫他上街买两只猪蹄跟一只烧鸡,另打一角酒来。
“我光听你姐夫说你眼光好,挑的地方好,今天来一看,真是不错,”看着石浆刷的雪白的墙面,簇新的桌椅,常巧姑暗暗点头,“就冲你这儿的干净劲儿,人也爱来。”
“咱们做吃食的不干净成不?再说了,你妹妹我向来都是个干净人儿,”常相逢将红烧土豆装盘,又支了锅准备炸茄子。
“相巧丫,娘昨个儿来了,”常巧姑放低声音,“原本我不想跟她说你在这儿的,可是她问你去哪儿了,我不好回答,再说她也是咱们的亲娘,又惦记着你,”话是说出来了,可是常巧姑遇到常相逢淡漠的眼睛,心里又是一阵儿发虚。
“你别生气,我是看娘这阵子没来,瘦了许多,”想到海氏憔悴的模样,常巧姑以前的气早就消了,“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咱们能孝顺一天是一天。”
“是啊,那你这个长姐好好孝顺吧,反正我是已经分出来了,我跟你说,半个店儿的家是你的,生意也是你的,你每天把挣的都送甜井胡同呢,我姐夫不说啥,我也只当不知道,至于这边儿么,我这个向来说一不二,她来了,我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银子,我一个铜子儿都不会给的。”关于海氏的问题,常相逢跟自己这个愚孝的姐姐根本无法沟通,“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个浆面条方子是我的,如果再从你那儿流出去,”常相逢冲着常巧姑微微一笑,“我是什么脾气姐姐你应该也很清楚,咱们俩儿可是一奶同胞。”
“怎么会?这点儿分寸我还没有么?我就是觉得咱娘太可怜了,能接济一点儿她的日子就好过一些,你这边儿也是,她要是来了,你别给她脸子看,”常巧姑连忙跟常相逢保证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灶房怪热的,你出去凉快吧,”常相逢的好心情叫这个姐姐给弄的荡然无存。
“我帮你烧火,你一个人儿怎么忙的过来,”常巧姑也知道妹妹生气了,当初自己弄丢了凉粉方子,害的妹妹一个姑娘家跑到巩县求助,现在想想她都愧的慌。
“我听你姐夫说,段天生好像叫人打了,怎么打的他不清楚,反正是叫人抬着送回来的,咱娘只怕这阵子日子不好过,”常巧姑往灶膛里塞着柴禾,忍不住又跟妹妹说甜井胡同的情况。
“叫人打了?太好了,那你可不要给娘钱,最好段天生没钱治病,一命呜呼了才好,这样我就把娘接过来,好好孝顺她,”这可是个好消息,常相逢都想去请那个打了段天生的人吃顿饭致谢了。
“其实有些事你姐没说全,”常相逢终于找了借口把常巧姑打发出去了,耳根还没有清静,窦恒又转了进来。
“还有什么事?”常相逢将锅铲放下,菜也不炒了,专心听还后面还有什么炸弹。
“因为人家说段天生叫打了,我专门去打听了一下,不敢跟你姐说,”窦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个家都要靠你。”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常相逢了然的看着窦恒,心里万分想念自己爸爸跟哥哥,有他们在,什么时候能轮的到她当家作主啊,可现在,窦恒这个一家之主完全把她当做依靠了,“你直说吧,段天生叫打了,我只有痛快的。”
“他前阵子带着你娘去巩县了,好像是要认亲,”窦恒满脸通红,海氏的真实来历窦恒是知道的,而人家海家上次来人直接说海氏是远房亲戚,便是打定主意不再认她了,结果段天生还带了她过去,但凡有点气性,有些孝心的人都不能跟着去。
“自作孽不可活,”常相逢冷冷一笑,“随他们吧,反正段天生受了伤一时半会儿闹腾不了了,最重要的一点,家里的银子还是你要保管好,我姐那人-”
“这不太好吧,”家里老人伤了,自家闺女不拿钱?虽然窦恒也很恨段天生,但是海氏来的时候,常巧姑给海氏银子,他还是同意了。
“有什么不好的?段天生不是我们的亲人,是仇人,你连这个都分不清楚?我跟你说明白了,这个口子你一开,以后他三天两头说病了来要钱呢?那种人,只怕爬也要爬到赌坊去的,”赌徒瘾君子什么的,托网络和电视的福,常相逢见的可真不少。
这倒是,窦恒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想想,海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想整死个人需要直接用打的?既然打了还叫人送回来,肯定是留着他的命的,所以你跟姐姐根本不必担心段天生的死活,倒是他的伤晚一天好,大家能消停一天,”常相逢继续给窦恒做思想工作,常巧姑是个典型的古代妇女,以夫为天是她骨子里的“美德”,只要窦恒不愿意给海氏银子,常巧姑顶多也只能像以前一样,从生活费里省一点儿贴补海氏。
“你说的是,其实现在有了浆面条,我都想着存些钱买地了,毕竟田才是人的根本,那些城里的官老爷不都在乡下有庄子么?”当官的人读书认字,他们做的事在窦恒眼里是绝不会错的。
窦恒要买地常相逢当然赞同了,“是这理,咱们这种小生意一时半会儿赚出一大笔银子也不可能,我觉得你可以随时留意着,就近谁家要是卖地,哪怕是一亩半分呢,买点儿是点儿,种不了粮食咱们种菜种豆子都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都到下半年天冷了,我看看能存些先买上几分不,”虽然在甜井胡同长了十几年,但骨子里还是觉得有地才可靠,现在又得到常相逢的支持,顿时信心大增。
因怕城门下钥几人赶紧吃过晚饭常相逢送他们回家,“明天你们就不要过来了,等初九开张,你们也别来了,又不是什么大生意,”如果常巧姑他们过来,势必耽误东门的生意。
“那怎么行?这样吧,到时候叫柳嫂看着摊儿,我跟你姐夫过来看看,”自己妹妹新店开张,当姐姐的哪儿能不来帮忙,没那个道理。
“姐夫还得卖凉粉呢,我看这天儿也卖不了几天了,不抓紧时间怎么行?”自己跟令狐俨翻了脸,想来他不会没品到连三个月都不叫卖够,可就算是令狐家的生意撑着,但老百姓继续吃的却少了,再这么跑着卖就不划算了。
“嗯,你姐夫闲不住,现在面条擀的都似模似样了,”常巧姑抿嘴一笑,最初窦恒和面不是稀的提不起,就是硬的揉不动,害得她都在后头跟着返工,“等他不必出去卖凉粉儿的时候,家里的面条就叫他包了。”
“那就好,”窦恒真心是个不错的男人,长的满看的过去,顾家,老实,没有坏毛病,跟常巧姑又两情相悦,“你啊,赶快把他教出师了,以后就只管做在家里等他干活就行了。”
☆、六十开张啦
第二天天不亮常相逢便带着锁住起了身;先将豆腐磨好上锅炖了,待徐氏起来帮忙,常相逢就叫锁住回去睡回笼觉去,自己跟徐氏将摊子摆上;开张做生意。
这个时代也不存在“占道经营”这一说,常相逢还是将自己的豆腐锅摆在了门外,门口只摆了两张低桌子,再有客人便直接招呼到院子里去。
头天生意并不像东门外那么好;一是荷花巷从来没有卖小吃的;过来赶集的人也想不到来这里吃饭,二是赶早集的许多都是吃了早饭的;徐氏看着那锅热腾腾的豆腐,有些发愁;“要不咱吆喝吆喝?”
“大娘你放心吧,这头三脚难踢,咱们今天不是试营业吗?连挂鞭都没放,大清早的谁看的着?”常相逢安慰徐氏道,“再说咱们做的也不多,真剩下了中午控控水,咱们炒豆腐吃。”
“你这丫头就不知道愁,”被常相逢这么一劝,徐氏也静下心来,“昨天你不是让我给左邻右舍都送了一遍面条嘛,我听着话音儿,都说味道不错,这热豆腐那边前街已经有了,这浆面条既然只有你知道方子,那我这两天再把龙宫的事儿传传。”徐大娘对常相逢游龙宫的事是深信不疑的。
“咱们自己不做这事儿,我不急,大娘你也别急,”常相逢手里还是几两银子保底呢,再说她相信八卦的力量,龙宫的故事早晚会传进城的。
见常相逢这个小掌柜胸有成竹,徐老太心里安闲许多,陪着常相逢守在摊位前等食客上门。
待到荷花巷附近的住户陆续出来上工的时候,常相逢她们稀稀拉拉有了些生意,不过早上做的一锅豆腐还是没有卖完,
“锁住去买几斤米来,咱们中午蒸米饭,我再炒些肉沫子咱们炖豆腐下饭,”临近晌午常相逢收了摊儿,从匣子里拿了几枚铜钱,指挥锁住跑腿儿去。
“蒸米饭?好吃不?”锁住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子好奇的问。
“呃,中午你就知道了,”虽然偃师那边夹河滩也出好大米,却不是寻常百姓能常吃的,何况锁住这样的苦孩子?
晌午饭刚过,窦恒就赶着车过来了,常相逢的生意可是牵动着他们夫妻的心呢,“咋样了?”
“没人来?”窦恒看着门外摆的面条锅,“你咋不吆喝吆喝?”以前在东门的时候,常相逢可是从不惜力的,也不怕丢人。
“姐夫来了,吆喝啥啊,这里都是住家,小心人家有意见,快来趁现在没生意,咱们吃中饭,浆面条就放那儿,有人来了现盛就行,”常相逢帮着窦恒将驴车栓到不远处的树下,“怎么样?今儿天热凉粉还卖的动?”
这是他们第三个月给令狐家的铺面送凉粉了,许多伙计吃的都絮了,要的不如以前的多,窦恒也觉得最后就这几天,自己也不好再送去了,当然现在常相逢这边生意不好,窦恒不想跟她这些,敷衍道,“还成,天气凉了,我叫你姐少做了些,下晌再四处转转,也能卖完。”
“那就好,”因为门口还有生意要招呼,大家也不可能围坐一桌,常相逢招呼窦恒徐氏他们到屋里坐了,自己则盛了碗米饭盖了层豆腐坐在门外去吃。
“今儿的豆腐没卖完?”窦恒看着桌上的豆腐菜,悄声问徐氏。
“嗯,不过相逢说没事儿,她心里有数,”徐氏点点头,又伸头向门外看了看,“就不知道这浆面条怎么样?能不能卖起来。”
“肯定能,现在是不知道这儿卖浆面条,她姐东门儿的生意好着呢,这还是相逢说要吊着大家的胃口不叫多卖,一天三锅不到下晌就完了,现在去的人,这么热的天儿都要吃碗面条不吃凉粉呢。”
“那敢情好,”听窦恒这么说,徐氏来了精神,“等到了初九咱们放上几百头的鞭,人就能引过来了。”
这样不温不火的三四天,到了初九,常相逢一大早刚开了店门儿,家伙儿都没摆上呢,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她生生吓了一跳。
“锁住,谁叫你乱放炮了?不是说等饭时再放?现在巷子里的街坊还没起呢,”常相逢以为锁住小小年纪把不住,自己偷偷把买好的鞭炮给点了。
“不是,姑,不是我放的,”锁住也被震的一头雾水,半天才在弥漫的硝烟里看清楚放炮的人,“是吉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