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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那么多食材,所以导致哈尔滨大红肠都能被改造出三种吃法。
除了许甜,冲我挺高兴的一笑再笑,并拿出功课来拜托我指点,温竹筠和许怀远还没空理我,只管对着跟他们起腻的许诺,神情里有很多无奈和不舍。等终于都坐定在饭桌边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摸出戒指,寻思人都到齐了,我应该表现出娶人家女儿的诚意,好像听人说,这个应该跪下才对。可怜还没容我把下面的戏码凑全套,戒指被许益发现,这唇红齿白,斯文骄傲的大律师,居家形象整个儿与在外人面前大相庭径,他举着我手腕,三八妇女才会有的那种夸张感叹,“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很大颗的石头喂,切割的多漂亮。”
我都不知道他在惊叹什么,对我们学化学的人来说,在众多石头里选一颗最漂亮的,要多容易有多容易好吗?可这会儿家人们应该已经忘记我的专业了,他们带着感动与期待对着我。我反应向来慢,再说被许益的夸张一闹,更转不过弯来,傻愣愣定住了。
许甜提醒,“爷爷,戒指要是确定给姑姑的,就给我姑戴上吧。”
我连忙,“哦,好的。”抓过许诺的手就往指头上套戒指。
宋伶俐惨不忍睹状,“爸,不是这只手啊……”
虽然我闹了点笑话,但丝毫没影响晚饭气氛,大家都很开心。酒足饭饱后,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解决,许诺是我法定妻子,她应该跟我回家才对吧,可我不好太明显,只能,“你行李还在我家。”
许诺自然而然,“对哦,我送你回去,顺便拿行李。”
岳母大人拍她脖颈一记,大家也就心照。这个反应,我很受落,我琢磨许诺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住我那儿了。
可是……太顺利确实不是好事,容易乐极生悲。
许诺跟我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去弄她的行李,而是把我那一片狼藉的书房给拾掇出来。她扎上围裙,撸胳膊挽袖,麻利依旧。家务这块我是万年下手,在旁听人指挥帮帮忙,跟许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话题就还是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各自都干了些什么。
许诺提起她给我打电话,但我总是接不到,而且有一次还听到我不知跟谁,讲英文讲了很久。
我告诉许诺,是在跟华盛顿的实验室联系,有一个数据方面的分析,我们需要对方帮助。我兴致不错,聊起这次在华盛顿之所以顺利,跟我之前在那里呆了很多年有关。
许诺恭维我,“估计也就是你去才成,这要是别人去,未必有这么顺当。”
被她这么恭维我承认,我是开心的,得到再多的美誉与奖赏,都比不上被心爱的女人恭维来的每秒。
可紧跟着,许诺沉默。
我关切,温情脉脉,“累了吧,别忙了,我们休息吧。”
许诺直视我,“你这次出现在芝加哥,是从华盛顿赶过去的?”
“是啊,我把事情尽量压缩处理,才倒出一天空儿赶去芝加哥。”
许诺怅然若失,“你不是专程去找我的?”
我随口,“因为正好要去华盛顿……”许诺立刻黯淡的脸色,让我顿悟,“不是这样,我……”
许诺的失望无以复加,“你不是专程去找我,结果还被我逼婚去领证。”
我情急,“你不可以这么想,就算没有去华盛顿这件事,我也会去找你的,许诺,你相信我。”
“我相信啊,我相信你会在工作完成之后才想得起来我。”
“目前的工作的确如此,我承认,但是……”
“别再但是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诺诺,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我真的累了。”许诺在沙发上坐下来,“求你,今晚,我睡客房。我们都应该倒个时差。”
话说,我也很累了,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我想让许诺冷静一下也好。躺在床上,我听到她在厅堂走来走去的声音,这是最好的助眠音乐,我竟然立刻进入了梦乡,翌日一早醒转,找许诺,屋里屋外,干净整洁,她和她的行李都不见了,早餐在桌上,留字条一张,“暂时别来找我,让我静静。”
这就是头天跟我打了结婚证的女警干的事情,我生气,特别特别特别生气,有问题可以好好沟通,为何一走了之?她到底有没有已为□□的觉悟啊?
必须还是回去实验室处理好工作,还是压缩集中处理的方式。期间我有给许诺三个电话,她赌气,对我不热络,只接过我一个电话,其余都是岳母大人处理。我告知岳母晚饭后去她家里。
我带上实验室的车,如约而至,还是心怀恼怒,有点豁出去的意思。进门,见许怀远父子喝茶看电视,温竹筠宋伶俐准婆媳两人对着棒针毛线,研究针黹,许诺不在,我简洁道明来意,“接许诺回家。”
我猜测我的说法让家中所有人都略有错愕,看样子他们也没觉悟到,许诺现在是我妻子,不能动不动就在娘家留宿,只好隐晦暗示,“结婚非同小可,虽然还没举行仪式,但需要研究的事情特别多,所以,我来接许诺。”
许怀远父子一式挑起左眉,明显对我的说辞不以为然。但温竹筠叫宋伶俐,“上去喊许诺下来。”
我注意到许诺的行李还放在厅里一角,自觉而厚颜,将行李挪到门口处,以实际行动说明,人和行李,都是我的,除了我家,哪儿都不能去。
许怀远温和,“老方,来坐。”
我腰身挺直,坐许怀远跟前。
岳母开口,“你又惹她干吗这打回家就闹脾气,说再也不理你了。”
岳父助攻,“她就一小孩子脾气,气的快,笑的也快,你多让着她点。”
我点头应是
大舅子律师总能一针见血,“就算人嫁你了也不代表她不能回娘家,你放松点,我们不会把她送给别人的,象许诺这把年纪了,脾气那么坏,刁蛮彪悍,除了你傻乎乎把她当宝,别人谁稀罕她?”
许诺下楼来听见,手里几个核桃随手一丢,对着许益粒粒皆中,“你也算是我哥啊?”
许益哈哈哈只管乐。
许诺一身湖水蓝的睡裙,浑身沐浴乳的清香,捧着一小盒刚吃完的冰激凌,扶着楼梯,冲我,“你来干吗?”
我,“回家。”
许诺硬邦邦,“我家在这儿。”
许益添砖砸瓦,“你昨天可是利索儿的,户口都上人家本上去了,你说你家在哪儿呢?现在这是娘家,被人从娘家接回家这事儿也有配额的,可得省着用,后面还有还几十年哪……”
许怀远手里那卷报纸,敲在儿子脑门上,许益暂时闭嘴。
宋伶俐笑的又暖又糯,“许诺,来把外衣穿上吧,外面怪冷的。”
许诺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不用。”
我接过拿件长风衣,帮许诺披上,再牵过她的手,她的指尖在我掌心往外挣了挣,我不动声色,愈用力握紧,跟家里人欠欠身,“我们走了。”
许益跟温竹筠欢送,“赶紧走吧,扰人清净,还让不让人好好看李东宝和戈玲了。”
许怀远谆谆叮嘱,爱女之情,溢于言表,“老方,让着诺诺点儿。”
我答应,“我知道的。”
其实,我具体到底知道多少,我还真不知道。倒也不敢很乐观地以为,许诺肯跟我回家,她就顺了心气儿,但总是有机会,让我们做良□□流。
可许诺拒绝听我,她一回屋先把行李往客房放。
我堵在客房门口,“不行!”心情悲壮的大有不同床你就踩着我尸体走的架势。
许诺与我僵持半晌,揪着我衣领,目色凌厉,很有给我个过肩摔的意图。
以她的身手,应该不难,但我提醒她,“穿成这样,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许诺咬咬牙,在我以为她一定会动手的那一刻,她放过我,眼泪又掉下来,撇下行李,进屋坐床角,含恨,“你跟我结婚是被我逼的。”
怎么害得她又掉眼泪?我无辜,“我从来没说过,跟你结婚是被你逼的。”
“没说过就等于心里没这么想啊。”
我好奇,“我嘴上没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呢?”
“那你没说过喜欢我,所以心里也就不喜欢我啰。”
“这……”我努力思索,“我说过的。”
“说过什么?”
“喜欢。”
“几时说过?”
“你忘了就算了。”
“你说过我会忘记?”许诺大怒,“方正文,我不知道你这么善于耍赖,还说你会改,你一点都没改。结婚有什么?还可以……”
我知道她接下来从她嘴里会吐出哪两个字,我不允许,大喝,“许诺!”
许诺闭嘴,脸煞白。
我猜我的脸色也不比她好多少,取衣架上的睡衣,“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冲着哗啦啦的热水,我的理智逐渐复苏,我想起温竹筠跟我讲过,我一丁点要追许诺的意思都没表露过。对于这一点,并不乐意承认。我自认为对许诺的心思,有时表现的很露骨了。可往深里想,这种比较,是相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但许诺,终究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能比的。就像许诺说的,每次她有难处,我总是及时出手,不惜舍命相救,可谁的人生里,天天需要有人舍命相救?我们大部分时间,过的都是普通日子,讲究的是陪伴,是呵护,这方面,我确实对许诺有亏,哪能怪她与我别扭?许诺介意的,不过是到了这个地步,我连正儿八经的“喜欢”两个字都未曾对她说起过。
再回卧室,床头灯晕黄的暖光淡淡照着,许诺朝里躺,背对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她浅浅的啜泣声,认识她这么久,这两天,她哭的委实太多,我明明珍爱她超过我的生命,结果我却让她落了这么多的泪——所以她报复我的方式就是在一张床上整出俩被窝——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我们是新婚。
我轻手轻脚钻进半拉床上的另个被窝,半靠在床头,许诺往她那边床沿再蹭蹭,抵触情绪一览无遗。我应该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昨儿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可惜了的,今儿晚上可不能再浪费。这么一寻思,特紧张,每当这种时候,我都难免顺嘴胡诌,“咳,诺诺,你知道用摩尔数值分析人体中的化学元素,最多的是什么吗?是氢,有63%那么多呢。接下来就是氧,有26%,还有碳,占9%,这样加起来,已经有98%了。”
我偏头看床那边的许诺,她还在哭,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有够缺德,这个时间,还掰些没用的,可是,不聊这个,一时间又想不出有建设性的东西,只好继续顺嘴扯,
“常常听到医生建议我们补钙,一定以为我们身体里,钙元素占据的比例很高,骨头里,难道不都是钙吗?可其实只有0。20%,真的就是微量元素啊。
不过,总比其他的要多点儿,铁只有0。00004%,所以我每次听营养学家说,没有铁没办法合成血红蛋白,都会在心里轻轻接一句,其实我们用不了多少的。
然后,有钠0。04%,磷0。19%……最后加起来是99。888042%,还缺少0。111958%。我们验算过每个步骤,确定我们没漏掉什么,可就是没找到剩下的0。111958%。最后,我们只好相信,那缺少的0;111958%,应该是灵魂。
想想,很奇妙,人体内含量最高的氢和氧,两种元素组成的就是水,而这些在我们身体内比重最高的元素,最终还是受缺失的那0。111958%支配,所以,我们不开心的时候会哭,太紧张,会出汗。”
我伸手,轻轻顺了顺许诺耳畔几缕黑发。
许诺没抗拒,还是有点抽抽搭搭的。
我总算在刚才的一通乱掰里找到点灵感,“对不起,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我真的没耍赖,我说会改,是真的。”
许诺小声嘀咕,“不用改,反正你没改,我也跟你领证了。”
“不不不,你应该给我机会,不然我想了半天的点子就白费了。”
许诺终于回头,哭的鼻尖眼圈红红,倒愈显得肤色娇嫩,唇色撩人,偏一脸八卦加鄙夷,“你还有点子啊?”
我猛点头,“对对对,我说过,要补偿你的,你觉得遗憾的部分,我们就从头再做一遍,比如说,你为我没专程去芝加哥找你不高兴,那你就再去一趟,我再去找你一次。”
许诺白我一眼,“那么刻意,没意思。”
我提议,“等手头这个临时项目能放手的时候,我请长假,陪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许诺又白我一眼,“那么长远的事儿,现在看不到也摸不到。”
“那,以后,我每天打三个电话给你。”
“等明天你真有空打电话给我再说吧。”
我沉默,现在可以做,摸得到看得着的事情,她要是能接受,我没问题啊,可这事儿嘴上说出来,即便是夫妻,也会不好意思,“这个,上次,你嫌我,嫌我……
许诺噘嘴,“又耍赖,每次都是你嫌我,我几时嫌过你,哼!!!”
我情挚意切,“我没嫌过你,真的,只是年龄上的差距,你知道的,自惭形秽。”
许诺有点激动,“我又没嫌过你,你自惭个鬼的形秽,你这样想,就是在冤枉我。”
“你上次是嫌了的,”一着急,我冲口而出,“上次你说我要是再敢把你脱的光不出溜,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肯定收拾我。你现在随便收拾我,想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