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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同人)天意之相见不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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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声音爆竹般脆亮,我再也挣不动,老天,许诺,我眼前的景象虚下去,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胸口闷痛。
最后,我倒下,制住我的警察,终于肯放开他的手,我能呼吸了,却喘不上气儿,眼前光晕虚幻中,走来许诺,白衣蓝裙,恍若谪仙,谢天谢地,她还活着。见她尘埃未染,全身而退,我惊喜相加,百感交集,很没用地,又晕了。在意识消逝之前,我蓦然担心,我会活下去吗?我知道,我的心脏病复发,可我想活着,活下去。
谢天谢地,我也活着。
再见亲人,病床畔,孙儿无恙,令人安慰。
刚儿和李完都很高兴,李完还激动的差点随着刚儿一起,提前叫我爸了呢。
想到因为李完的关系,我曾经最介意最痛恨的情敌李纯恩,竟因此矮我一辈儿,颇有些哭笑不得。人生际遇,如此荒谬。但我还是很乐意的,活的久一点,什么都能看得到。原来,我对这红尘万丈里的鸡零狗碎,也不是全无好奇心。
医生断我,并无大碍,我的求生意志很强,可喜可贺。但确需要好好调养,稳定心绪,再不能让自己频受刺激,下次发病,是不是还能这么好运被抢救过来,真的很难说。
而方原公园遭遇劫匪被救之后的情形,李完和方刚有跟我转述。许诺,不,许队长换回原原后,表面上与匪徒异常配合,待匪徒情绪上稍有松懈,即刻发难。我听到的那声枪响,不是匪徒发出的,而是许诺,她身上藏着枪。
弹无虚发这样的词汇已不够形容她的神勇,当时,许诺是一枪毙掉两个匪徒。
“一枪两命啊,这是有多霸道多坚决多硬气。”李完说,当时她是没胆量看,但事后想起,一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边是惊怖的心有余悸。
孩子们还讲起,其实那天许诺本来请假,她家里给她安排了相亲,与对方相约在公园里的茶室见面,可因为歹徒劫持方原,去茶室那条路被封锁,许诺上前查看原委,见是方原被劫持,立刻投入工作,与当班的同事制定下解救方案。因她一身打扮不象警察,估计歹徒不会有防范心理,于是由她上前换下方原。
我的注意力在相亲那儿。怎么又是相亲?看来相亲这事儿不是谎言,她家里是真有在给她安排。许怀远很奇怪,女儿如此可爱出色,不嫁出去,陪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方刚又转播案发现场,我晕倒,跟我被那菜鸟警察闷住呼吸太久有关系,导致我脆弱的心脏停跳。许诺果然不负她读过的四年医科,给我急救,做人工呼吸……初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工呼吸到底包括什么,李完详解,“许队长真的非常专业,三十次心脏按压,两次吹气,五分钟查效果,谁知叔叔的心脏还是没反应,许队长又气又急,就对着叔叔的胸口狠狠捶两拳,叔叔才恢复心跳,哦,那两拳的力道还真是很惊人呀……”
三十次心脏按压两次吹气?怎么还要吹气?吹~~气~~我一口水呛出,咳得肺都要破了似的,哦天,她还五分钟后查效果?那到底是吹了几口气?
我的保守迂腐,方刚多少了解点儿,安抚,“爸,那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用手绢按住口鼻,余咳不断,脸红脖子粗,佯作自己被水呛到非为介意人工呼吸,而是不小心之故,扯开话题,“原原有没有被吓着?会做噩梦吗?”
“有点。”李完说,“我们也都在商量,要不要让原原见见儿童心理专家。”
“见见也好。”我给出意见,又道,“对不起,刚儿,连累你没办法回香港读书。”
“爸,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都没事,才最要紧,其他都不是问题。”
拍拍儿子手,我们相视轻笑,彼此心照。
住院康复期间,许诺来看望我两次,不巧我去做检查,没见到。她每次来,都带一大束红玫瑰送我,就是曾经夜晚,在我床头怒放过的那种花束,艳色沉沉,每朵半开着,花瓣丝绒般鲜润,芬芳甜蜜。
我掩饰得住对花儿的喜爱之意,却拦不住孩子们见到花束时的纳罕。
李完尚能佯装当做寻常,但宋伶俐是直肠子,“为什么送玫瑰?这种花不是……”
李完给她眼色,让她克制。
我翻报纸,淡淡圆场,“这花看着喜兴点吧。”
家人附和,“那倒是。”
方刚提醒我,“爸,等出院,真要请许队长吃饭了,人家帮咱们不少,连这次,可都救你两回呢,再说要不是她,原原怎么样还真难说。”
我照例,“你知道爸的脾气,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你和李完还有小宋带着原原一起,请她吃顿饭,代表我谢谢她就好了。饭钱爸出。”
方刚纠结,“爸,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说咱们有没有谢人家的诚意。”
我不再言语,抓起案头的大厚本书籍,方刚闭嘴,李完叹气,小宋嘀咕句什么,我充耳不闻。越是面对那艳丽的花朵,我越是觉得,到此为止吧,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她相她的无数亲,我孤我的终身老。
许诺第三次来看我,我因疲累而苦睡,仍未见到。照看我的方刚告知,许队长有等了我一会儿,不过我香梦沉酣,无很快醒转的意思,许队长还有事,就走了。
方刚有和许队长聊了会儿,提起我接到大学任教的聘书那茬,许队长倒是很支持我接受邀请,方刚转述许诺原话,“象你父亲,一生寄情于工作,他的成就感都在实验室里,全闲下来,失去社会归属,容易失衡。在你父亲没找到新的乐子之前,先教教书也好。”
这是许诺的意见?那么,那么,那么,她仍然记得我跟她说过,工作对我是怎样的重要?
我告诉过她,人应该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工作,就是我脚下那条正确的路,我会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我还说过,工作不会辜负我,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我失衡。
我也告诉过许诺,这几年,因为健康上的原因,我不无恐惧,总有力不从心,干不动的时候,失去工作,我还有什么?
所以,
许诺是因为记住我的言说,了解我的恐惧,才劝方刚,支持我去大学任教?
还是出于她身为一个警察的机敏,听过的都会过耳不忘?
方刚问我,“爸,你是不是真的要为你的人生选择,鞠躬尽瘁?”
我接下,“死而后已。”
方刚对着我,唇舌蠢动,挣扎良久,终旧话重提,“爸,其实你可以试着走出去,说不定有再次收获幸福的可能。”
我知道孩子是为我好,之前,方刚每每跟我提到这个问题,我总是硬邦邦的态度,弄得父子间不欢而散,这次,我虽心意不变,态度上略有缓和,“刚儿,我不知道你到这个年纪,还想要个后妈。”
方刚拖着无奈长音,“爸~~~”
我坚定,“不。”
方刚败下,给我只篮球,半新不旧,看上去,是件被保存的挺好,但没被使用过的东西,“许队长送你的。”
我惊讶,锁眉,推拒之意明显,“我不会玩球。”
方刚满脸我求你了老爸的表情,指给我瞧球上几个字母,Jordan,“看到没?”
“怎么了?”
“乔丹啊。”方刚小激动,“爸,留下它,儿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连原原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许队的大手笔,咱结草衔环,来生再报……”
为了乔丹,刚儿也可以喋喋不休口沫横飞呢,我失笑,都不晓得方刚爱球星。若早知道,我在美国那些年,也可以弄只乔丹签名球给他,之前美国实验室的朋友曾有过这种“神物”,或者,我可以再弄只球给许~~,哦,打住打住打住。
为了方刚,球我留下了。但这不代表,我胸中因此会升起某种热情,我还是没给许诺电话,也没请她吃饭向她致谢的意思。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让我们相见了吧?许队长临危不惧,救方原时候,生怕她死掉的那种情绪,事过境迁,被我收藏的很好,我会刻意忽略,不去翻阅和发现。
国庆,我未被允许出院,孩子们在休息室陪我看会儿电视台转播的阅兵式,就算过节了。出院后,方刚回港,我去大学。在李完和方刚启程之前,有商量要不要给我找个钟点工人,帮我打理家务。我以不习惯家中有陌生人进出为由,严正拒绝。不过我有安抚刚儿的担忧,“大学有食堂,爸吃饭不成问题,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会营养不良了。”
刚儿李完神色无奈,俱摇头。
再没见到许队。
工作还顺利,果然,只要用心投入,工作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平时,我每天来往于学校和家,周末去看望孙子。
宋伶俐有了喜欢的对象,偶尔,我会帮她照顾一下方原,让她能有时间去享受恋爱。原原很好带,不挑食也不娇气,我随便弄点什么给他吃,他都乖乖的,吃的又多又干净。因为原原,我会从自己那个堆满化学元素表的小世界里,探出头来,看看外面这个光怪陆离的大世界。
秋色愈深,我学会在我家门口的小小院落里拍篮球,我的头顶,蓝天高渺,纯而透,象永不退色的水晶。
7
许诺
秋色愈深,蓝天高渺,纯透如水晶。
我站在球场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球,土豪劣绅范儿,给我那几个手下开训,“平时少吃我喝我了?咱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们是不是也得短个一寸半寸,软个一点半点给我看看啊?别的也甭多讲,一句话,你们是不是我的人?”
仨手下大声,“不是!”
猪队友,我球砸赵辉身上。
他们稍微老实点,“许队,再吃喝几餐,就勉强算你的人了。”
我痛心疾首,“平时我就是太慈悲,看把你们惯的,再给我跑十圈。”
散兵游勇数人,稀稀拉拉地跑起来。愁人,就这德行,过得了体能考核才怪。
杨璐靠着篮球架,幸灾乐祸,“叫你颐指气使,叫你刻薄成性,叫你嚣张跋扈,看看,孤家寡人了吧?”
“你说你四个字儿四个字儿的词儿都跟谁学的?”
“你。”
“那是,咱有文化。”
“你能少臭美点儿吗?”
“妹妹你给我机会,我再不美美,不是很对不起你?”
杨璐嘘口气,她不是很有心情跟我逗贫,盯着我瞧。
可我今儿偏特想逗贫,“你要么再含情脉脉点,看着好歹也是条好人,干巴巴的,俩眼珠子都快成舞台上的追光灯了。”
“你心情不错?”杨璐拉我跟她排排坐。
“还成。”反问,“我应该心情不好?”
杨璐再嘘口气,对着不远处跑圈的猪队友,应该是在思忖,该怎么开口。
我等她,也明白,她要审我的是哪一桩。
其实,怎么讲呢?我的心情,很错。可能还有点太错了,以至我莫名亢奋。
那种感觉,总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又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可我又弄不清楚,或者说,我不敢弄清楚,那没做完的,可能会发生的,到底是什么。
杨璐沉吟半晌,给我一句,“诺,你知道不知道,跟皇上下棋,输赢,你都得死。”
我暂且摸不透她路数,“去,我爸哪有那么暴君?”
杨璐偏头,风吹掠她发丝,阳光下,她仿佛会发光,美不胜收,我忍不住想象有日方老先生见到她的样子,一定惊喜交加,爱不释手吧?“不是你爸。”仵作把我从幻想中拽回来,
“除我爸,还有谁配称作皇上?”
“我说的是方正文。”
“啊?”我懵,“姐们儿你啥意思?人方老先生不知多内敛多谦顺多低调一人儿,他没当暴君的潜质,再者说我没跟他下棋,跟我下棋那人是……”
杨璐手虚虚往下压,示意我冷静,拿出验尸时候的耐性,理性,逻辑性,“阿诺,和你爸下棋只是麻烦点儿,就算你输给他,但只要你敢横了心耍赖,你爸也拿你没办法。”
我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只不过这次我不要耍赖,只要赢。
杨璐又道,“你爸你妈到底有多疼你,你心里明白。这次逼婚看着动静挺大,可往深里瞧,那都是虚张声势。诺,你爸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天,是命运。如果说方正文在你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帮到你是巧遇,这次你相亲,赶巧他又帮了你,该怎么解释呢?”
这何尝不是我疑虑兼焦虑,所以不得不多虑的关键?可我不想如此容易被璐姑娘给忽悠住,硬撑,“就,巧合呗。”
“巧合?我们往最坏处想,假如你五次相亲,他都巧合地帮到你,你怎么办?”
“五次?”我吓倒,“你脑洞开多大啊这是?”
杨璐默然,坚持她的假设。
我只得咬牙继续硬撑,“我可以谢谢他。”
“怎么谢?第一次你给他当护士,陪吃陪喝陪聊,哄人高兴。第二次你给他当急救医生,完后颠儿颠儿送殷勤送玫瑰,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球送他。如果有第五次,我猜你得以身相许吧?”
我勉强应对,“想多了你。”
“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输赢你都得死?”见我还是迷迷瞪瞪,仵作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似她是明见万里,智勇双全的孙悟空,而我去的就是那被女妖精骗到悬崖边,快要勒不住白龙马的唐僧,轰我,“你不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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