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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年纪虽小,倒不至于莽撞行事。只是就这件事情,问询了一下杨国平。
杨国平一脸认真地道:“丫头,你还小,不懂得。在这个世道,那是适者生存。沈家毕竟有她的人脉和关系,是不可能赶尽杀绝的真要逼着她们到了绝路,只怕要两败俱伤,你明白这个道理吗?伯伯想告诉你一句话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秀菱明白了杨国平的意思,他不过是让自己适可而止,不要再揪着沈家的错不放手。她也知道,凭自家的力量,还真不足以与沈家抗衡呢所以,不放手又如何呢?
而沈家也有些怕顾家会和李美云再联手,对自家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于是主动放下身段,让牙行的李伙计找到顾守仁,表示出了城东门的那块五十良田,可以卖给他。不但卖给他,而且只要纹银五百两就行了顾家人一听,便晓得沈妙琪这是包含着收买自家的意思呢不然五百二十两银子还不肯卖的地,这会子倒愿意五百两就卖了?
不管怎么说,顾守仁决定,这事还得去告诉李美云一声,看她意思怎么样?
李美云倒想得很开,她沉静地说:“泼到我身上的污水,总算是洗干净了,而且夺去的家财也归还了我,沈妙琪硬是受了一些磨挫。我倒真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呢,姐夫,她愿意把地卖给你,那是好事啊你还有啥好犹豫的?看中了赶紧买呀”
林生也表示赞同说:“其实我和美云都是不愿意生事的人,只是人家做得太过分了,才不得不奋起反抗。如今能有这个结果,我们已经知足了。其实这事若不是亏了大哥一家子,还有杨老板他们,也不可能会这样顺利。”
林生是个聪明人,李美云有了钱,该打点回报的人,他都让李美云一一去做了。要知道,人情也是要还的,不是说礼尚往来么?丁妈没有受亏待,就是县太爷许达茂那边,他也不会落下的。
有了李美云和林生的话,顾守仁就放心大胆的去购买那块中意的田产了。
买卖田产的手续办得很顺利,签字画押,交付银钱之后,还有一应纳税盖印的手续。然后,这块田产便改姓了顾。
秀菱也很高兴,那块田产不光顾守仁想了好久,就是她自个儿,真也是挺喜欢的。这会子终于可以成为自家的了。没想到了帮了李美云,还能有这个收获。
就是李氏和秀萍,金伟他们,也笑逐颜开。因为从此后,他们在县城也有属于自家的地方了,可不仅仅只有杨柳洲才是他们的家呢这时候的水灾,已经慢慢退了下去。而杨柳洲因为长期浸泡在水中,这个时候还是不适宜人居住的,必须等泥土干透才行。加上毕竟它是一个四面环水的所在,对于刚经历过水患,甚至在水灾中失去了亲人的人来说,要不要回去,其实心理还是有障碍的。
而顾守仁一家,已经迅速地投入到了新的建设中去。刚买来的良田,怎么可以让它一直空着,什么都不种呢?
至于要种什么,还是个问题。人手倒是不成问题,只要肯花钱,愿意帮着干活,只求一顿饱饭的,大有人在。
顾守仁想着,现在种水稻的话,只能种一季,但粮食肯定不能不种,不然一家子吃啥呀?红薯自然也是要种的,凉粉也好,绿豆面也好,都离不了红薯粉。所以这个是要紧的。至于仙人草,也是少不了的角色。
可是林生很郑重地告诉顾守仁:“大哥,水灾过后必有瘟疫,因此,一定要及早预防。”
顾守仁颜面变色道:“林生兄弟,我也听过老一辈讲过这话。只是,咱们到底应该怎样预防才是?”
瘟疫若是发作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挡也挡不住的。据史料记载,大疫流行时,死者不计其数,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乃至丁尽户绝,户绝村灭的惨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林生想了想:“一个是水源和食物吧一定要注意,不要喝生水和不干净的食物。咱们喝的水啊,先装在水缸里,用明矾搅匀沉淀之后,再烧沸了饮用。那些被洪水淹毙的牲畜及家禽,千万不要食用。就是水中死亡的鱼虾贝类,也不能,切记切记”
顾守仁听了连连点头,对着家人道:“听见没,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事情,你们一定要照做啊”
秀菱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一类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于是插嘴道:“还要注意好个人卫生,常常洗头沐浴,被褥床单啥的,最好多晒晒太阳。”
林生给予肯定地唔了一声,又道:“大哥,田地里先注意疏通沟渠,排除积水。,垃圾和粪便要及时清理。到处多洒点子石灰消毒,就是水塘那块儿,也不能漏了。”
顾守仁赶紧应道:“今日我就去买石灰来家。然后大伙儿一块儿动手,省得有病菌啥的。”
林生安慰道:“大家也不必恐慌,我看了许多医书,得了个方子。此方有病可以治病,无病可以预防。买来药材煎了服用,应该是不错的。”
大伙儿听了,都用信赖的眼神看着林生,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林生因为县太爷许达茂在李美云一案中,是出了力的。因此自觉欠了他一个偌大的人情。如果送财送物,送得了少,只怕人家不稀罕;送得多了,又觉得没多少意思。他便起了个心思,要在瘟疫预防和救治这一块,帮许达茂出个大力,也算还清了欠他的人情。
有了这个想法,林生遍翻医书,倒寻出好些治疗瘟疫的古方来。又结合自己平日的心得,得到了这个有病治病,无病预防的方子来。
他拿了这个方子,通过杨国平拜见了许达茂。一上来便开门见山地说:“大人可有想过,大水之后必有瘟疫,应该如何预防救治?如官府救助不到位,天灾人祸,只怕一时间是尸横遍野,哭声震天啊”
许达茂被林生的一句话,正打中心坎。他点头道:“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大水之后必有瘟疫,基本都是如此。瘟疫关乎人命,治病救人是首要任务。敢问林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吗?”他是听说过林生有治病救人的本事的。
林生谦虚地说:“我有一些陃识,先说给大人听一听,至于是不是采用,还请大人裁决。”
见许达茂含笑不语,林生这才接道:“水灾造成的伤亡,使得尸体和伤口成为疾病生长繁殖的理想场所。因此首先要掩埋死者~”
许达茂捏着下巴颌说:“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已经贴出告示,榜示四方军民,但有能埋尸一躯者,官给银三分。”
林生赞道:“据我猜测,此令一出,远近军民一定趋者如市。怕是数日之间,野无遗骸。官不费力,而死者得归,大人果真好办法。”
许达茂听着林生的夸奖,微微一笑:“好吧,咱们继续说说如何预防瘟疫之事。”
林生便把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献给许达茂,并说了一下这个方子的原理和好处。
许达茂虽然不懂医术,却觉得林生说得很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准备将按这个方子,由官府出钱,或制汤或作丸或成膏,免费散施民众。
他对林生这样有信心,自然是从杨国平那里听到不少关于林生治病救人的事迹。这个老丈人行事相当稳重,绝不会拿些道听途说来敷衍自己的。
而之所以这样做,一个是为官一方的责任心,还有一个就是,本县发生水灾,他能够将天灾人祸处置得当,活人无数,自然是无量功德的事情。就是传到上司的耳内,也会得到褒奖;待朝廷得闻,他升迁的日子,还会远吗?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许达茂自然会同老丈人杨国平商量之后再执行。而杨国平权衡利弊之后,也是大力支持的,甚至还捐出了一笔银子。有了杨国平领头,一些有钱人也有不少拿出银子来的。
第360章 报复还是不报复?
有了杨国平领着县里的一众富豪捐钱的捐钱,施药材的施药材,再加上官府的拔款,这预防瘟疫的计划,很快便实施起来。
流民们谁不怕瘟疫?都晓得若是瘟疫一旦爆发,尸骨遍野,惨不忍睹的景象就会发生。因此有免费汤药可以服食,自然个个都很配合。
如此一来,即使有人因抵抗力下降而染上疫病,也不至于大规模地传染。
许达茂亦择日斋戒,在城隍庙祈禳灾疠,以安民心。
这些措施实行到位,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许达茂也受到了朝廷嘉奖。其中林生的建议,实在是功不可没。于是,许达茂对林生的印象那是相当之好。
沈妙琪虽然因为走后门,花银钱,总算逃过一劫,心里对李美云,林生,顾守仁他们,那是耿耿于怀,憎恨不巳。她心里总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个仇给报了,把这口气出了,把输了的这一局扳回来。
联想到自己的娘家兄弟沈浩,那才是凶险万分呢搞得不好,也许会搭上一条性命那样的话,却叫她怎么对得起沈家的祖宗和亲人?
别忘了,沈浩可是肩负沈家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啊,他至今还没生出一个儿子来呢,丫头片子倒是有了三个。若是他出了事,沈家岂不是要绝后?她沈妙琪活着能安心么?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有时候想着想着,沈妙琪不免会出一身的冷汗。可是,眼看着李美云过上了好日子,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借着探望她兄弟沈浩的时候,沈妙琪就低声然而咬牙切齿地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们也不好过,不然的话,我怎么也不会安心的”
沈浩眼面前虽然没有旁人,还是拿眼睛四下里打量了打量,这才压低声音说:“姐,我劝你还是趁是早打消了这个了念头吧你难道不晓得?如今那个李美云的后夫,就是姓林的,他如今搭上了县官许达茂。因着献上了预防瘟疫的汤药方子,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那许达茂不晓得多器重他。而许达茂因为应对水患有功,升迁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你这个时候去动他们,就没听说过那句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沈妙琪恨恨地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那小骚货有钱了,还改嫁了,又要生儿育女了,倒比我活得还自在哩”
起码李美云有男人疼有男人爱,而她沈妙琪却是孤零零一个,再有钱又如何?没个贴心人知冷知热的。
“还有啊,我做过事,弄得人尽皆知不算,还被官府捉了去,受了笞刑,这样的丢人现眼,我还能出去见人吗?所以啊,我得搬家,搬到别的县里去,起码没有这么多的人笑话。”沈妙琪皱着眉头说。
她的兄弟沈浩苦笑起来:“姐,我又能比你好到哪儿去?不是一样被官府捉去,屁股上挨的板子,比你还多些,害得我到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哩看样子,我也得搬家哩姐,你想搬去哪儿住?咱俩索性做邻居罢”
沈妙琪的苦水还没倒完呢,接着说道:“最让我气愤的是,我还要巴巴地去看顾家人的脸色,讨好卖乖地主动把田产卖给他们。顾家人算什么东西?早两年,不过是个靠土里刨食的泥腿子罢了也就这两年,倒腾点小生意混上口饱饭,积落了几个钱,倒人模人样起来。哼”
“姐,这不都是为了堵他们的口,省得再和咱们过不去吗?要是小柳儿的事,他们真较起真来,你兄弟我,还不得倒霉啊?唉,过去的事情你还是别提了,越提越气,这气大伤身啊”沈浩劝慰道。
沈妙琪想了想,把嘴凑在沈浩耳边问:“你告诉姐实话,这小柳儿真是自个儿脚下一滑,掉进河里去的吗?”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除了沈浩,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
沈浩脸上的神色一滞,瞥了一眼沈妙琪,随即眼光一溜,不动声色地说:“是啊,小柳儿喝多了,身子不免摇摇晃晃,结果脚下一滑,不晓得怎么就掉下水了”说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沈妙琪轻哼了一声:“连对老姐我也不说实话。可是你忘了,从小到大,你都没改过来。只要一说谎骗人啊,你的手就会去摸耳朵。我一瞧见你这个动作,就晓得,你在说谎骗人”
沈浩瞪大了眼睛盯着沈妙琪:“我有吗?我刚才有摸耳朵吗?我怎么没发现?”
“当然有你没发现是因为你这是习惯性的动作,你自己都不会注意。”沈妙琪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沈浩眨巴了眨巴了眼睛,没话说了。要瞒过别人不难,可是要瞒过从小在一处长大的亲人,那是不容易的。除了她们,谁还会知道你的习惯性动作呢?
因此沈妙琪一戳沈浩的额头:“说吧,姐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沈浩揉了揉鼻子:“其实那个,我还不是为了老姐你吗?老姐嘱咐我的话,我哪敢不听呢?”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当初沈妙琪就让沈浩帮着把小柳儿摆平。要不花些钱封了小柳儿的口,不许帮着李美云;要不就找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小柳儿解决了。
沈妙琪的眼睛左右扫了一遍,这才开口说:‘姐让你对付他没错,可你怎么就敢自个儿动手呢?你就没想过万一事发,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吗?”
“姐,当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