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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便道:“你在这儿照看他一下,我且去灶屋烧碗醒酒汤给他喝,省得他待会儿难受!”
秀菱应了一声,李氏自去忙活。
看着睡在床上的金伟,秀菱仿佛突然发现,原来他还是挺帅气的嘛!这种帅气不同于凌慕白的俊逸,也不同于杨绍文俊朗,他更有一种英武豪迈之气。棱角分明的方形脸,粗而黑的浓眉,鼻梁挺直,嘴唇略厚,怎么说呢,更象个男子汉!
秀菱微笑着想:怪不得高巧姐一眼就相中了他呢!自己这个哥哥自有他的吸引力嘛。为何在自己眼里,他始终还是那个小男孩的形象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秀菱看着金伟因为酒杯而红红的脸,生怕他过会儿酒涌上来会呕吐,赶紧跑去拿了只木盆,盛上点水端进房内,省得万一真吐了,把被褥地面都脏污了。
接着又拿来茶壶茶碗,吐了的话,可以立马漱漱口。这也是秀菱心思细腻,因为她前世曾有过洒醉的经历,所以想得这样周到。
不多时,李氏用托盘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滚烫的醒酒汤来,搁在桌上准备待它凉上一凉,再喂金伟喝下去。她直一直腰,捏了拳头在腰眼处捶了两捶,长吁了一口气说:“金伟倒睡熟了?要不要唤他起来喝醒酒汤呢?”
娘儿俩说着话,见金伟的头在枕头上动了两动,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喝水的模样。
秀菱见李氏面露疲态,也晓得这个娘近几日是辛苦劳累了,如今还不得歇,不由得有几分心疼,于是脆声说:“娘,哥哥这里我来照顾好了,您早些歇息去吧!”
李氏早巳觉得腰酸背痛,如果强自挣扎,只怕明早要躺在床上起不来哩。她自嘲地笑笑:“看样子真是年岁不饶人啊!这两年我的身体竟有些大不如前了。”
秀菱赶紧说:“娘,你去睡吧!我喂哥哥喝了醒酒汤,待他睡了,我也就歇着去了!”
李氏晓得秀菱是个做事妥当的人,于是嗯了一声道:“也好,你喂过醒酒汤就别招应他了。反正他睡着之后,就是打雷也别想吵醒他,你只管休息去!”说完了,回了自个儿卧房。
金伟又把头动了两动,皱着眉头喃喃道:“水,水。”想必是他酒喝多了,口渴难耐的缘故。
秀菱将金伟扶了起来,把枕头都叠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舒服些,这才捧了那碗醒酒汤,送到他嘴边说:“金伟,你喝吧,喝了就好些了!”
谁晓得金伟饮酒过度的人,这一动,不免胸闷气胀,打了个酒嗝。秀菱闻得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情不自禁闪了一闪,那碗醒酒汤就泼洒了出来。秀菱哎哟一声,倒不是被烫着了,而是那醒酒汤恰泼湿了衣裳和裙子。
金伟听得秀菱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喉咙里呃呃有声,看样子要吐呢!
慌得秀菱赶紧将手上的汤碗放下,转而将盛了水的木盆移近些,扶着金伟说:“你若想吐,就吐这木盆里吧!”
金伟敞开喉咙,象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哗啦哗啦吐了个淋漓尽致。
他吐完了,秀菱又将早巳准备的湿面巾帮他擦了把脸,再倒了碗温水,让金伟漱口,然后才是解渴的茶。
金伟此时倒象个小孩子一般,由着秀菱指挥。因为吐了一场,又喝了水,他倒不是一味地昏睡了,而是定定地看着秀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两挥,声音似梦似醒地说:“唉,我只说是一醉解千愁,难道喝醉了,还是会梦见你吗?秀菱啊秀菱,你叫我到底如何是好?”
秀菱听见金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大感诧异,金伟可是喝酒把脑子喝糊涂了吗?是啦,人人都说巧姐的面貌和自己有几分相象,金伟想必是把自己当成巧姐了。他应该是要对巧姐说这番话的吧?却为何把自己的名字唤了出来呢?
第433章 似梦非梦
秀菱只得清了清喉咙,用带点嗔怪的口吻说:“金伟,你真是醉了。醉得连人也分不清,连名字也会唤错!”
嘴里说着话,便把金伟身后的枕头理理好道:“罢了,醉了的人还是不要那样多话,睡吧!到明日就好啦!”
金伟听见秀菱的声音,面上露出越发疑惑的神情:“往日做梦,秀菱你总是离得我似远又似近,中间还仿佛隔着一层雾,为何,呃,为何今日却这样清晰?清晰得就象真人在我身边。呵,你的声音,也是如在耳边,看来,喝醉了,也有呃,喝醉了的好处!怪不得,怪不得有人会贪杯爱酒,原来,原来醉了,便可以想什么有什么,同真的也没什么分别!”
秀菱听见金伟的话,竟不象是把自己当成了巧姐,也不象是认错了人。似乎他的心里,喜欢的人居然不是巧姐,而是自己!
秀菱倒退了一步,心里暗叫了一声: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一样对待,没料到金伟却会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
秀菱眼睁睁地看着金伟,想必他也是觉得爱上自己,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因此处处加以遮盖掩饰,是以自己从未察觉过他的心思。
今天若不是金伟喝醉了,恐怕他也不会这样大意,竟把自己真人当成梦中相见,才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来!秀菱一手掩嘴,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惊呼出声;另一只搁在胸前,好压住那颗呯呯乱跳的心。
好在金伟此刻还在酒醉之中,到了明日,有可能他连自己说过什么话也忘记了吧?自己不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往日如何与金伟相处,今后还是照旧就是!不然的话,却让两个人怎样面对?不光自己会尴尬,金伟一样也会恨不能地上有条缝。好钻进去呢!
秀菱打定主意,还是扶金伟躺下,顺手帮他拉过被子盖着,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准备把碗啊。木盆啊收拾收拾,立即离开。
金伟却还是瞪着双眼,眨也不眨地看向秀菱,见她要走,呼地一下又坐了起来,一把拉住秀菱的手,哀求道:“别走,秀菱别走!求求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晓得,在现实中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你说这些话,只有在梦里,我稍稍可以放纵一下自己。好秀菱,求你别走 ̄”
他的声音里充满着苦恼和伤心,因为他实在压抑得太久太久了,加上酒精麻醉了脑子。他竟是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秀菱被金伟大力一拉,人登时站立不稳,不由自主便往前扑。居然扑在了金伟的怀里。她连忙稳住身形,想要站起来,却被金伟双手拉住了胳膊。
秀菱挣了两挣,却没有挣脱金伟的控制,她也不敢嚷,很怕顾守仁和李氏晓得这件事情,那真会家无宁日呢!所以,秀菱只能静观其变。
面对着秀菱离得这么近的面孔,金伟的眼睛里完全是不敢置信,梦游般的神情。好一会子,他才伸过手轻轻地抚摸着秀菱的脸庞,他的手指颤抖着,顺着脸庞移到秀菱的嘴唇,慢慢地画出唇形,然后上沿到鼻梁。额头,他闭了一闭眼睛,低低的声音说:“如果这是真的,该多么好啊!”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将脸凑近秀菱,嘴唇贴了上来。一股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秀菱不觉惊呼了一声,她身子往后仰的同时,一只胳膊用力一甩,摆脱了金伟的钳制,接着回抽,啪地给了金伟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得相当有力,那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发的清晰震耳。
秀菱的手触到金伟的脸庞,顿时有麻麻的感觉,由此可见,她无意之中用了多大的力气!
金伟的脑袋亦被打得偏了一偏,他虽是酒醉,以为自己在梦中,还是被这一个大力的耳光以及那声脆响,震得全身一抖,他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秀菱。
而秀菱则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声:“你 ̄”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跺一跺脚,便转过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金伟半躺半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秀菱急速离开的背影,他伸手捂了捂脸庞,不错,脸上火辣辣地痛着,连耳朵也嗡嗡做响呢!由此可见,刚才那一耳光是确有其事了!而打他耳光的人,也确实是秀菱无疑!
我的娘哎!金伟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双手抱住了脑袋,他被秀菱打了一个耳光,人竟然清醒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也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但怎么回到卧房的,秀菱又是怎样照顾他的,就全然不记得了。不过他倒没有忘记,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秀菱在他身边,所以他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是,平日不敢对秀菱表露的话,在梦里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难过的是,这终究不过是个梦,醒来便什么也不会留下!
可是,这一个耳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方才根本不是做梦,而是真的秀菱在身边?照说应该是这样吧?不然秀菱为何要打他耳光,而且下手这样重呢?
如果真是秀菱本人,而不是做梦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自己说的那些混帐话,肯定是一字不落的都被秀菱听了去啦!
金伟觉得羞愧难当,那些话,绝对不是一个做哥哥的,应该说给妹妹听的啊!也许他没有把秀菱当妹妹,或者说他内心没有把秀菱当妹妹,再说了,秀菱本来就不是他的亲妹妹;但秀菱不一样,她从来是把他当哥哥,当亲哥哥来看待的!对于这一点,金伟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还有什么脸见秀菱呢?他还想抬得起头来吗?
还有啊,他不光对着秀菱说了埋藏在心里巳久的话,似乎,似乎他还想亲她的嘴唇。可是,他不是一直以为是在梦里吗?谁晓得那不是梦,是真的秀菱在那儿呢?都是这该死的酒惹的祸,他好端端的,干嘛想要灌醉自己啊?
好了,这下闯祸了,他没脸见人啦。主要是他没脸见秀菱啊!
金伟将手捂住脸,心乱如麻兼头痛欲裂。他实在不晓得明日起床,要如何去面对秀菱。也许秀菱不会拿这事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的爹娘,但他一想到秀菱责怪,鄙夷的目光,便想一觉睡死过去算了!
从此再不醒来,也许就不会烦恼了吧?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金伟知道,自己是顾家独子,他要什么不测,爹娘还活得下去吗?就是活下去,此生怕是再无笑脸。
就是秀菱,又哪里会开心?兄妹情谊,一样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金伟咬紧嘴唇,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步田地。虽然他暗恋秀菱,有着所有暗恋而不可得之人的苦恼,却远没有如今这种局面令他难堪。因为他从来不打算向秀菱告白倾诉,只想把这段情深埋心底,除了自己,永远永远也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与高巧姐结亲的缘故。他只不过想找个秀菱的替身,让她陪伴自己一生,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该如何是好呢?秀菱从此后会恨自己吗?会再也不理自己吗?就算为了掩人耳目,秀菱不会将厌恶露在表面,若是有一日秀菱嫁了,怕是她会尽量减少与自己的接触吧?
金伟觉得,自己不光失去了一个爱人,他还失去了一个亲人,秀菱亦如同他的手足,失去了他会痛,他会再也恢复不了!所以,佛祖啊,如果能让方才的一刻抹去,回复到从前,那么,他将感激不尽,从此成为一名最虔诚的信徒!
金伟就这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忐忑不安。却终于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这一次,金伟真的做了一个梦。依稀回到了秀湖,天蓝水清,碧波荡漾,岸边杨柳随风轻曳,他在水中畅游,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枝白色的荷花,清丽无比,芬芳袭人。他想游近折下来,拿回家送给秀菱,她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无论他怎样用力地挥舞双臂,蹬动双腿,快速地分开湖水,他的身子却始终不能接近那朵白荷花。他只能远远地看着,欣赏着。那白荷花自顾自地怒放,却是与他一点瓜葛也没有!
当金伟怅悯地醒来时,他忽然顿悟了:这白荷花便是秀菱啊!她便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接近攀折的白荷。
老天爷是不是想借这个梦告诉自己: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因为不属于你的,你怎样也是得不到的!自己惟一能做的,也许便是静静的喜欢,远远的欣赏!
金伟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然而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就眼眶潮湿,心里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忧愁。他觉得,也许他有一天,能将这心里的愁绪编出两句诗来。
第434章 假装
再说秀菱,她打了金伟一巴掌之后,便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心里既是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与她从小儿一处长大,一直视为哥哥的金伟,竟然爱上了她,这让秀菱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不错,金伟对她很好,连亲哥哥也做不到这么好吧?可是,她由始至终,除了把他当哥哥,还真没有过别的想法。
想到金伟会喜欢她,以及刚才说出的那些话语,甚至,他还想亲吻自己。好险!若不是自个儿及时挣脱,差一点儿,他的嘴就要碰上自己的嘴唇。
秀菱不假思索地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唇,如果真被金伟吻了,她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