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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根本不了解多了个小孩儿以后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心里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或者妹妹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期待,没见过面没相处过又哪里来的感情呢?
果不其然,某一天的饭桌上,爸爸宣布,他们准备给她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玩,并且让她不要说出去。钱雾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妈妈躲出去生孩子了,瞒了不到两个月,村里的干部们就知悉了这件事情,开始一个个地上门试探、做工作,然后是镇里、区里干部的到来,从开始的和颜悦色的哄骗,到她“软硬不吃”之后的翻脸,爸爸后来也陪着妈妈待产去了。家里只剩下钱雾,还有年近八十的奶奶。
奶奶是从最苦的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她是个疼爱孙女的慈祥长辈,也是个将钱袋子捂得死紧的精打细算的老太太,她没有什么进项,只有年末的时候四个儿子每人给的不到五百块钱的压岁钱,她舍不得买肉,买冬瓜就买比较便宜的冬瓜屁股,青菜贵她就买大白菜……钱雾那时候吃的最多的荤菜是甲鱼,几乎是半个月吃一只,因为钱雾的两个姑姑每次来都会买甲鱼孝敬奶奶,奶奶再省给她吃。
钱雾后来发育后有一些微胖,其实也可以说是丰满,妈妈就总是抱怨:“都是你奶奶不肯花钱给你买鱼肉吃,总是吃那些饲养的甲鱼,又不是野生的,看看你现在长得这么胖,难看死了!饭后记得多运动!”
那时候就他们祖孙两个守着家里,她的三个伯伯就算看着她们家院子里的铁门是大开着的,也会目不斜视地路过,看也不往里面看一眼。
钱雾真不觉得自己是个笨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知道十一岁的小孩儿很好哄似的,学校里的老师会用像跟幼稚园小朋友讲话一般的口吻问她:“钱雾啊,你妈妈去哪里啦?跟老师说,老师不告诉别人。”路上碰上个同村的人也是这样,弄得她最后眼睛都懒得抬了,她知道他们都不怀好意,将妈妈捉回来了他们或是能升职或是能拿奖金,她都知道!她也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她跟妈妈打过一次电话,听到了三姨婆的声音,只是就很短的那么一瞬而已,妈妈也防着她呢。她心里有一些不服气,她才不会说呢。
小小年纪的钱雾就很有几分骨气。那时候的她并没有觉得爸爸妈妈是不要他了,她对父母有着最盲目的爱跟信任,她只是心里有一些不开心,他们不相信她会守口如瓶。
妈妈离开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跟妈妈只通过一次电话。
可能是她跟奶奶都太过于不识好歹了,村里直接来人将家里的电线给剪掉了,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天黑的早,亮的迟,她每天的作业就写不完,就只好搬个高排凳坐到院子里去写,这样子比屋里稍微好点儿。
因为有的时候需要听写,尚且不会弄虚作假的她就去伯伯家找堂嫂给她听,但是一次两次还好,时间多了,人家又不是亲妈,言语中或许是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被敏感的钱雾捕捉到了,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让嫂子帮忙签好名后说了声谢谢,便跑回家了,之后的听写她便学会了弄虚作假,自己把要听的字词先抄一遍,然后将在草稿纸上练习了许多遍的龙飞凤舞的签名签上去。
所以后来家里被断电了,她很是硬气地不去三个伯伯家里蹭电灯,虽然走走只是五分钟的路程,但是她知道人家嫌弃她,她就不去。这样的情况下,她真的特别想妈妈,想地想的掉眼泪,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后来爸爸说是为了防止政府从电信局查。钱雾点点头没有反驳,心里却是有些没来由的怨恨。是的,她的心里有了怨恨。
看吧,她从小就是这么个阴沉的性格,有了怨、有了恨,她只藏在心底,偏偏不告诉你。钱雾心里自嘲的想着。
没电没肉没亲戚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发现自己点着蜡烛花好几个小时,眼睛都酸死了,才写完的作业,还不如早上早点儿去学校借一下同学的作业本儿呢。属于孩子的倦怠心理几乎是一下子就战胜了之前几年养成的好习惯。学习成绩的下降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弟弟是腊月里出生的,在钱雾的小姨家做的月子,做完了月子正月还没有过完,爸爸、妈妈还有小不点儿一般的弟弟回到了家里,家里忽然又热闹了起来,每天来来往往许多来送满月里的人。家里的当家人回来了,亲戚又有了。
钱雾心里则是满心满眼的兴奋,妈妈总算是回来了,虽然还报了个小弟弟,但是她开心极了。后来每当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呵,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点子不知如何滋生的怨恨竟然就这么消散无踪了,小小年纪的她自然也不会可以地去寻,她整天腻在妈妈跟弟弟身边,然后将妈妈不在的这一年老师布置的周记作业拿出来,一片一片很有感情地朗诵给躺床上的妈妈听。听到妈妈说:“嗯,小雾写的真好。”她就欢喜地跟什么似的。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终于又有肉菜吃了。晚上一家四口躺在一个房间里,忽然有一天晚上她胃疼的狠了,翻来覆去地最后哭出了声儿来,爸爸拉开了电灯,给她揉。但是胃疼起来真的是恨不得去死,任是你如何地做筋骨,如何地坐起躺下又翻滚,那都没用,它就是疼,绞疼!看爸爸妈妈也被她折腾的一夜没睡,钱雾心里特别感动,忍不住眼眶有些湿热。只是后来妈妈跟爸爸抱怨:“都是你妈,小器的要死,小雾每天早饭钱都不给她,现在饿出胃病来她高兴了?”
这话说得爸爸很不高兴,但是一方面母亲却是是太小器了,他什么也没说。钱雾也不高兴,她没有跟从前小的时候那样,妈妈说什么她都附和,甚至帮着妈妈去跟奶奶吵架,她第一次跟妈妈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你不要总是说奶奶了,她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句话说得妈妈面上神色几转,终究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过妈妈心中似乎有着怨气,这个事情不说,她还有别的可说,她就道:“看你奶奶,吃跟我们一起吃的,带孩子却是帮别人带,那时候你三伯他们忙,五哥哥跟六哥哥就都是她给带的,看看背脊都帮他们带孩子带驼掉了,现在你弟弟她是帮都不来帮一把的。”
钱雾的智商真的不低,她听出了妈妈的言外之意,就是没帮她带孩子,她还说自己以前都是小姨带大的,奶奶都去管孙子了,没管过她,可是小姨说的是:“我当初要带你去过暑假,你不粘你妈妈跟爸爸,就是黏住你奶奶,不哭,也不说也不叫,隔了老远了才憋着嘴跟你奶奶挥手,才叫不要走,你奶奶的眼泪水都掉下来了,你是不记得了,才三岁呢那时候。”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你要不要吃糖水蛋,我帮你做一个,我做的可好吃啦,半生半熟的那种要不要?”
奶奶已经快要八十岁了,妈妈不在的这一年里,她要给自己两人烧饭,还要洗衣服,买菜,钱雾有一些心疼她,便也慢慢地学会了。因为妈妈怀着弟弟的时候说是一直担惊受怕着不安宁,在小姨家做第一个月子后,回来便开始做第二个月的月子,钱雾每当双休日的时候以及每天放学回家,便帮她把丢在脸盆里的尿布洗掉,差不多有一半都是某黄色物体,然后再把碗洗掉。
妈妈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现在咱们家里最累的就是你爸爸,最轻松的除了你弟弟就是你奶奶了。”
钱雾不语。她不是个思想坚定的人,奶奶跟妈妈相比较,似乎妈妈更加重要一点儿,那样的话语总是钻进她的耳朵,又加上弟弟总是不停歇的哭声,洗不完的尿布,写不完的作业,她渐渐地烦了起来,也觉得妈妈说的有几分道理了,为什么别人的奶奶都这么的年轻,你偏偏要这么老,老的什么都做不动?什么都要我来弄?
弟弟生出来以后要罚款,不知道计生办是怎么算的,竟然要七万块的罚款,少一分都不行,少了不给办户口。爸爸妈妈这一年出去几乎就将家里的积蓄花完了,两人都丢了工作,爸爸就买了一辆二手的拖拉机,给别人拉砖块、沙砾、石块儿之类的赚一些辛苦钱,舍不得请装卸工,于是妈妈便跟着去。弟弟便扔给了放暑假在家的钱雾,他实在是太闹人了,整天哭,整天要人抱在手里,那时候的钱雾自己还很瘦,都十三岁的人了,体重还只有五十斤,这一岁半的小不点儿却已经三十斤了,整天抱着一个比自己一半儿体重还要重的家伙,还是个姿势不舒服就吵闹不休,死死挣扎的小家伙,可想而知钱雾心情是如何的暴躁了。奶奶的精力又实在是不挤了,帮不了她多少,更抱不住这个小魔星。
偏偏有时候她想要休息一会儿,任由他去哭吧,就有邻居会在门外喊:“小雾,你弟弟哭的这么厉害你不管管?小孩子不能这么哭的!抱来我给你带吧,啊?”
晚上的时候,这事儿必会传到累了一天回来的爸爸妈妈的耳里,然后便是妈妈抱着弟弟心肝儿肉的叫着,然后埋怨她:“他是你弟弟,你最亲的人了,你要对他好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蝶七七扔了一颗地雷
萧萧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两位妹纸的鼓励,O(∩_∩)O~
原本的97章是有肉肉的,后来成了废章,我现在改成番外了哈,这是9月9号的第二更,亲们!
第98章 道德绑架
欲望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两个人没有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似乎并不是那么难熬。但是当真正尝试过那等销魂蚀骨的滋味以后,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如何都止不住了。
贺易庭便是个实例;且精力极度旺盛,腰腿有力,钱雾脸红心跳的同时,都有些想抚额了;跟他说:“一滴精十滴血;不要到时候失了阳水。”虽然她也很享受;但是那也要有度好吗?这家伙不仅每晚都来歪缠;现在就算是白天她都不敢待在房间了好吗?不然只要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必然又会白日宣那什么的。
贺易庭每每都会十分委屈:“我身体好,不会的……你就不想我吗?老婆……”
钱雾真算是服了他了,无语片刻,故意道:“每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
贺易庭没想到钱雾竟会如此无情,叫嚷道:“你好无情!”然后见她憋笑的样子,心下一动,直直的就扑了过去,一边使劲儿亲她的脸,一边道,“想不想?想不想?”
眼看着又要擦枪走火,钱雾连忙推开了他:“克制点儿啊!这样子是不对滴!”后者颓然地耸拉下了脑袋,装可怜没有用,□□的话小雾克制力比他可好多了,强来又强不过……唉……只好含着热泪,盖着棉被纯聊天儿了,他搂着她,手掌在她背上摩挲着,问:“我想端午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怎么样?”
钱雾“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她说:“那我顺便再去见见秦天冬。”上次笼统地跟他说七月不要出门,他似乎没太在意,最好再提醒他一下,也算是尽了心力了。
贺易庭一顿,心里不是很高兴,竟然在他的床上想别的男人?哼!报复性地将手伸到前面来,捏了捏,结果被小雾拍了一把,警告道:“不许乱来啊!等明天。”
“唉……”贺易庭无奈地叹了口气,瘪了瘪嘴巴,与怀里的人儿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六月初的某一天,正是贺易庭这个专业的毕业答辩日,还没轮到他们的时候,彭章为了缓解自己警张的小年轻,忽然对他道:“兄弟,跟你说个事儿呗。”
正看着手头资料的贺易庭挑眉,意思是“你说。”
彭章被他这个高贵冷艳的回应刺激到了,心道真是夫妻相啊,真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做到在逗比跟高冷之间毫不生硬地快速切换的。“你跟弟妹晚上声音能小点儿不?不太和谐啊!”
贺易庭鄙视地看向他:“垃圾借口,这个房子隔音效果没那么差。有屁快放。”
彭章一噎,哼道:“就是看你警张,给你缓解一下压力么,我这样好的室友到哪里去找?简直能评年度中国好室友了呢。”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谁警张来着,贺易庭哂笑,不理。
彭章却是来了劲儿了,问:“话说你最多有没有过一夜这个数?”比了五个手指给他看,心下不免得意,这可是他的最高纪录来着。
贺易庭看了他一眼,嘴角咧开了一个不小的弧度,带着一丝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洋洋得意,嘴上却只是淡淡道:“我最多有过七次。”
“擦!装逼被雷劈啊!”他不信,坚决不信!
看彭章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儿,贺易庭看的心内大爽,不再装深沉了,他道:“我会无聊到跟你撒这种慌吗?哎呀,你这种最多四次就不行了的人是不会理解的。”欺负完了彭章,也差不多轮到他了,贺易庭心情开朗地走上了台去,洋洋洒洒的开始答辩。留下彭章悲愤欲绝的在原地画圈圈。不信,他坚决不信!
做完了答辩,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拍毕业照了,贺易庭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