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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照料,一直无以为报,正好借此机会,亲手为老太爷准备了两样寿礼,还望老太爷莫要嫌弃轻薄,岚儿也代家里的母亲和弟弟,祝老太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任老太爷捋着胡子,仿似不知先前里间的吵杂一般,笑道,“好,好,岚儿有心了。”
林岚回身冲着门口的小全子点点头,立刻就有两个小厮抬了个大木箱子,踩着大厅中间的红毡子走了进来,到底主位前三步远,打开箱盖,又合力抬出一盆兰花来,翠玉般浓绿的叶片,层层叠叠长了足有一尺多高,中间抽出一支茎秆,直直向上伸着,那茎秆上,瓷碗大小的花朵排了足足六朵,在烛火通明的大厅里,那叶片上好似有碧绿的光彩在流转,煞是美丽。
众多客人里,有大半都是爱花的,都吃惊的站了起来,这个嚷着,“是极品碧云兰”
那个说,“不是,这花儿绝对不是碧云兰,碧玉兰花开一朵,这盆足有六朵啊。”
任老爷子也惊喜的站了起来,绕这那碧玉兰走了三圈儿,哈哈大笑,冲向主桌儿上一个老者笑道,“陈老哥,样,这珠碧玉兰可是比你那株好上百倍了吧。”
那老爷子一脸懊恼,“任老哥,你那日酒醉说起,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原来还真能寻得这般好花儿。”
任老太爷,下巴一抬,胡子一翘,骄傲道,“这可不是我寻的,这是我着孙儿孝敬的。这丫头是我一知交好友的孙女,从小就种得一手好花草,这碧玉兰可是特地为了准备的。”
“孙儿?”那老者问道,“这就是你说替小孙子定下的儿?”
“正是。”任老太爷也是生气刚才儿的无礼,大有借机把孙子的亲事昭告天下的架势。
林岚脸红,但是也这时候不是害羞的时候,于是笑道,“老太爷喜欢这碧玉兰就好,这兰花正好开了六朵,庆贺老太爷的六十大寿,待得老太爷七十大寿,八十大寿,岚儿保证到时候这花朵就是七朵、八朵。”
老人哪有不爱听长寿这样的话,何况林岚又说得如此俏皮有趣,主桌儿上的一众老头都是点头,任老太爷更是欢喜。
林岚示意两个小厮把花盆抬下去,又道,“老太爷,岚儿还准备了第二寿礼。”
“哦,那快拿上来吧。”
第六十七章 惩戒
小全子早等在门上,听见厅里有传唤,立刻就捧了个盖了大红锦缎的托盘上来,他一路穿过大厅,有嗅觉好的,隐隐觉得有甜香入鼻,忍不住更是好奇,难道托盘里是吃食?
林岚待小全子走到她身侧,也不啰嗦,伸手就掀开了红锦缎,于是露出托盘上,摞成两层的六只陶碗般硕大的水蜜桃。
嫣红的色泽,饱满圆润,在一室的烛光照耀下,更显诱人,一股比之刚才浓烈了许多的甜香迅速溢满了整个大厅,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沉默好半晌,猛然爆出一片叫好声,“寿辰送寿桃,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寿礼了。”
“冬日里,哪处得来的鲜桃,好似才从树上摘下一般?”主桌儿上一个老者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林岚却不答,笑道,“老太爷,这寿桃和碧玉兰,都是我亲手所种,虽不值多少银钱,但却是我一片心意,还望老太爷不要嫌弃。天色已晚,城门马上就要关了,我这就要赶回家去了,不能多留,以后进城时,再来探望老太爷。”
她说着,又端庄行了个礼,就转身稳稳走出了大厅,留下一众宾客,吃惊的,敬佩的,皱眉的,各有不同。
这小女孩儿,看着年幼,但却真真是一副傲骨,刚才在内厅受了折辱,尚且笑脸站在人前,献上寿礼,然后却连赞语都不听一句,转身而去,不失礼又恰当的表达了她的愤怒,哪怕是年长之人,也做不到这般吧。
主桌上一众老者互相对视一眼,都是点头,这样的好孙媳儿,就落到任家了,任家的儿媳显然还不待见,以后怕是要热闹了。
任老太爷叹了口气,扫了一眼那托盘里的大桃子,到底心里生不出怒气,于是笑道,“这丫头住在城外,母亲管的极严,倒是老夫疏忽了,陈管事去送二。”
“是,老太爷。”陈管事应声,迅速走了出去。
众人附和着,这个夸赞老爷子好福气,那个夸赞寿礼新奇,特别是那桃子真是引人垂涎,任老太爷重新露了笑脸,大厅里又热闹了起来。
任杰陪着一众同窗和各家少爷们坐在偏厅了,先前内厅的动静没听到,倒是把后来林岚献寿礼的那些话听清楚了,林岚断然离去,他极恼怒,但是转念想想,林岚做事向来有分寸,上次任涛推倒她伤了手,她还劝不要生气,今日这般,定然是有原因。
任涛坐在一旁,嗤笑道,“农家丫头,就是农家丫头,半点儿规矩没有”
任杰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儿,众人平日一处读书,都知他们不合,精明的不肯搅合进来,心肠好的就开始打圆场,说些城里的新鲜事,也就把这事遮了。
待得酒宴散去,送了宾客出门,任安道尚未回到主院,就有小厮来禀报,“老爷,老太爷要您和。”
任安道心下一哆嗦,老爹怕是真恼怒了,想了又想,也没有办法,只得道,“把两个少爷也唤来,一起。”
那小厮却道,“少爷们已经在老太爷书房了。”
任安道心里更觉不好,现在回主院,必定又要抱怨,不如就躲了吧。于是道,“你去禀报,我先。”
任老太爷坐在一张藤椅里,面前的书桌上摆了那盘水蜜桃,桌旁则是那盆碧玉兰,脸色看不出息怒,手指在桌上敲着,孙子们来了,都未曾抬一下眼皮,倒是儿进门时,清清淡淡的扫了一眼,只把本来还心存恼怒的任吓得微垂了头。
任安道等了半晌,不见老爹,就上前说道,“爹,唤了来,可是有事吩咐?”
“我老了,就是个眼瞎耳聋的老头子,哪里敢吩咐你一个五品官啊?”
任老爷还是不抬眼,端起手边的温茶喝了一口,任安道赶紧跪下,道,“爹,您老不要生气,儿有,您老尽管责打,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任涛还以为祖父是为了林岚折了他颜面生气,心下欢喜,忍不住就想火上浇油,“祖父,那林家野丫头太没规矩,下次她再上门来,孙儿帮您教训她,抽她几十鞭子…”
“闭嘴,岚儿那丫头没有任何处,就算有,也是被人家欺得狠了,未来儿上门,居然坐在最下首,被一个商家之家的丫头指着鼻子叫骂,任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她是给我老头子留了颜面,否则当众叫破婚约,再掉上两滴眼泪,明日我们任家的脊梁骨就能被翠屏城人戳烂”
任涛没听出祖父是在责怪他,还在那里辩驳,“我爹是同知,我外公是知府,谁敢说我们任家的闲话,扔他进大狱”
任老太爷听得孙子这般愚蠢,伸手就把茶碗砸了,任涛虽然吃惊祖父会打他,但也没忘了一偏头躲,可惜,他忘了身后就是他娘,那茶杯正好砸在任脑门,弹到地上碎掉了。
任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就坐到了地上,任安道也慌了,上前扶了道,“,你样,砸到哪里了?”
任从小娇生惯养,嫁到任家,任安道因为丈人提携的关系,别说打她,连大声都不曾,今日突然受了公爹的打,哪里忍受得了,一迭声的喊着,“哎呀,要死了,我头疼,快去跟我爹娘送信,我怕是要死了”
任老爷子本来失了儿媳,心里还有些愧疚,但听得她这么说,脸色顿时就青了,任涛再不成器,也是他孙子,他怎会下重手,力道本就不重,到得儿媳那里就更轻了,她居然还这般喊叫,岂不是再指责他,好似他故意打的一般?
“别喊了,顶多红肿一块,哪里就到死那么严重,若是叫你父亲来也行,老夫也同他说说是做儿媳的规矩?”
任一愣,也忘了继续喊了,以前,她这般哭闹,任安道再从中转圜两句,老爷子也就妥协了,今日这般强硬,倒也让她害怕了,转而小声啜泣,手下却掐了任安道的胳膊。
任安道吃痛,心里为难又厌烦,在父亲和之间,受了多年的夹板气,他也是没有办法,于是说道,“父亲,要不然我先扶她下去上点儿药。”
任老爷一瞪眼,还要,却一眼见到在一旁站着的任杰,心底叹了口气,他若是狠下心罚了儿媳,儿媳不能拿他如何,小孙子恐怕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今晚唤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林家那丫头,以后是杰儿的儿,就算你们再是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也要把脸面装下来,若是让外人传说我们任家嫌贫爱富,家法处置。”
任安道连忙应道,“爹放心,记下了。”
任老爷子看了看低着头,不是真哭,还是装样子的儿,到底还是恼怒,道,“高氏把女戒抄上十遍,三日后送到书房来。”
任听得罚她抄女戒,这显然是讽刺她没有妇德,立刻就要抬头反驳,却被任安道一把拦住扶起,勉强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任涛悄悄蹭到门边,刚想跑,老爷子又扔了一句,“任涛去祠堂跪两个时辰。”
任涛立刻就蔫了下来,瞥了一眼低头站在书桌儿边的弟弟,眼里闪过一抹恨意,连礼都没行,扭头就走了。
任杰关了门,回身沉默半晌,才道,“祖父,今日这般,以后岚儿…”
任老太爷叹气,“这般行事正是为了岚儿,高氏越发没有规矩了,连颜面都不顾及,若不敲打几句,以后兴许都要替你悔婚,另娶她人。”
任杰皱眉,好似有些不,毕竟他与林岚有婚约的人很多,今日祖父更是公之于众,大母也不能反悔啊。
任老太爷见得孙子脸色,开始后悔当初因为怕嫡庶反目,自小把他教得太重规矩,太死板了,但是此时想改已经很难,就道,“这几日那吴家母女来的太勤,她打着主意,怕是府里的下人们都看明白了。罢了,你也歇息去吧,过几日去看看林家那丫头,她那脾气可同她爹一般,今日看着是没恼色,其实心里必是气极了。”
任杰应了,退下回房去了。
不出任老太爷所料,林岚确实气得狠了,勉强挂着笑出了大厅,脸色就变了,把个手里的帕子当了大的脖子,狠命的拧了起来。
陈管事随后追了出来,见此,连忙低了头,说道,“二,老太爷遣小的送您。”
林岚松了帕子,笑道,“那就劳烦陈叔了,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快些出城吧。”
陈管事应了,引了她到大门口,早有小厮套好了马车,林岚坐上去,马车就出了城,到得铺子外时,林老大夫妻正在吃晚饭,林岚请陈管事停了车,笑道,“陈叔,你送了我,会城时,城门必定关了,不如我请大婶子一起回村,你时,就同我大叔住在铺子里吧,明早开了城门再,也耽搁不了府里的差事。”
第六十八章 各有手段
刘氏以为女儿会住在任家,正做着针线,看着小习字,听得马车声出去一看,还很是惊奇。
陈管事告辞走了,她就牵着女儿的手进屋,道,“这么晚,还以为你要在任府住一晚呢。”
林岚不想把那些闹心事讲给娘亲听,但是到底心里难过,依在娘亲肩头半晌,低声道,“娘,咱家能退掉任家的亲事吗?”无错不跳字。
“你这傻丫头,说胡话呢,那是你祖父给你订下的,能退…嗯?”刘氏说到一半,突然拉起女儿细看,见她脸上和手上哪里并没有伤,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岚儿,你可是在任家受了委屈?”
林岚摇头,“没有,娘,你别担心。”
“没受委屈,你问这话?”刘氏明显不信。
林岚后悔刚才一起气恨说了话,惹得娘亲跟着担心,立刻抱了娘亲的胳膊,撒娇道,“娘,你女儿是受委屈的人吗,我就是看着那些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做事都像戴着一层面具一样,看着就累,以后女儿要是嫁去任家,怕是也要那般,若是退了亲事,女儿招个上门,一辈子都呆在娘身边,孝敬娘,多好啊。”
“这可真是傻话,让外人听了该说你不知足了,这村里多少人羡慕你能嫁进官家呢。”刘氏拍着女儿的肩膀,“你啊,忙过这阵子,就好好学规矩,学绣花,省得将来嫁被人家嗤笑。”
林岚无奈点头,推说累了,就回了屋子,几个小娃见得突然,都很是欢喜,扑上来笑闹两句,林岚心情就好了许多,刚要点了炭盆,给他们洗澡睡觉,就听得林夕在门外喊,“,你睡了吗?”无错不跳字。
林岚立刻示意几小藏起来,然后开了门,把弟弟让进来,问道,“?可是有文章读不懂?”
林夕摇头,扯过的手,翻看半晌,见掌心那道划伤已经好利索了,并没有新的伤痕,就道,“,任家人欺负你了。”这语气极肯定,没有半点儿犹疑,让林岚无从遮掩,伸手揽过他,抱了抱,叹气道,“你这小子,真是比娘都精明。今日上山去了,瞒过咱娘的?”
林夕却没被把话题扯远,直直盯着她问道,“他们到底说啥了?”他是铁了心要问出原因。
他自小就是带大的,感情极好,特别是爹爹去世后,娘亲病倒,万事不理,家里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