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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骗你作何?”
“那好,到时候我给师傅端一盘去。”林夕眉开眼笑,却也没忘了孝敬师傅。
林岚见不得弟弟的狗腿模样,瞪了他一眼,“怎么,就你记得师傅,我就是那忘恩负义的?”
林夕赶紧上前,抱了姐姐的胳膊,讨好道,“没有,姐姐烙饼辛苦,我一定跟师傅说,是姐姐孝敬的。”
林岚这才做了欢喜样子,“这还差不多。”
刘氏看着两个儿女,如此说笑阄腾,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日子过成这般,她可是再无所求了。
晚饭时,瑞雪果然守信,在肉馅儿里只放一个鸡蛋,一些葱姜,然后烙了馅饼,吃的众人都是赞不绝口,五小在花窖里玩耍了一日,用心语抗议姐姐又不理会他们,林岚赶紧去接了他们回来,关了房门,陪着他们说话,放水给他们洗澡,然后又齐齐躺进被窝里,说起白日之事。
海子捏了下巴,摇头晃脑,“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若是成仙自然长寿。”
墨墨也是点头,金猪儿在林岚扑在枕头上的长发里,拱来拱去,很是喜欢那淡淡的桂花香气,撒娇道,“姐姐不会老。”
海子一巴掌拍在他高高撅起的,肥嘟嘟的小屁股上,说道,“姐姐是花仙,自然不会老。”
林岚一脸惊惧,说道,“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妖精烧死,还是与人一般,生老病死就好。”
妃妃和翠翠咯咯笑起来,手指拨在脸颊上,“姐姐是个胆小鬼,丢丢,丢丢。”
林岚却是不脸红,“胆子小好啊,起码活的安逸。”
墨墨在一边突然说道,“姐姐老了,会回去。”
“回去?回哪里啊?”林岚猜测着,“天上?还是什么花园?”
妃妃拍手笑道,“姐姐去我们家花园吧,我和翠翠摘了好多小花儿。”
海子撇嘴,“还不是母亲帮忙,否则那些花儿都活不成。”
妃妃和翠翠觉得被哥哥小瞧了,立时就瘪了嘴,想要哭出声来,林岚一见不好,立刻把她们往脸颊边上揽了揽,哄道,“你们海子哥哥是说,你们太小了,种不好花儿,所以要姐姐去帮你们啊,难道你们不欢迎姐姐去?”
“不,不,我们喜欢姐姐。”两个小丫头,抱着林岚的耳朵,亲昵的扭来扭去。
第八十三章 丧
第二日一早,东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的眼色,林岚姐弟就爬了起来,换了宽大的黑色练功服,用巴掌宽的腰带扎好,同洒扫院子的陈叔打了招呼,就跑去后院,跟着师傅练武,先是绕着院子跑了十圈儿,然后林岚开始习练甩手镖,林夕就执剑与师傅过招,如此不过一个时辰,姐弟俩都是满头大汗,日阳也升上山头一尺多高,李甲才微微点头,简单说了几句,放他们回去。重要/重要/重要
林岚甩着酸疼麻涨的手腕,掀了花窖的门,向里面看了两眼,见得没什么异常,就带了弟弟回去前边,洗漱吃饭,杏花去后边送了李甲的早饭回来,跑去灶间同娘亲爹爹哥哥一同,草草吃了一口,惦记着小姐答应她,今日带她进花窖,就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等待。
林岚送了林夕出门去学堂,然后回身唤她,“走吧,带你去看个新奇。”
杏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上前拉了林岚的手,就要往后边去,正被陈婶子看见,呵斥道,“骂了你多少次了,就记不住规矩。”
杏花吐吐舌头,赶紧送了手,林岚却笑又牵了她,说道,“婶子,别吓杏花,是我要拉她去后边走走的。”
陈婶子其实极欢喜女儿得小姐的喜爱,但还是嗔怪一句,“小姐娇惯得她都没个样子了。”
林岚笑着拉了杏花刚走了两步,就远远听得远处有马蹄声响,她立时停下脚步,这村里虽是比之前几年富庶很多,但是买得起马匹的也就他们一家,而且小全子也常骑马来送信送物,所以,但凡马蹄声响,几乎都是到他们家门上。
果然,那马蹄声停在了院门外,很快,门板被拍的梆梆作响,刘氏在屋里整理儿子的衣物,都被惊得走了出来,问道,“出了何事?”
不等林岚回答,前边陈叔已经开了大门,小全子满头大汗的就跑了进来,高喊道,“二小姐,二小姐,大事不好,老爷子今早没了!”
“没了!”众人齐齐惊叫,刘氏和林岚母女俩立时脸色刷白一片,她们几乎是同时想到,任杰的大考,怕是要错过了。
大元国重孝道,长辈过世,至亲晚辈是要守孝三月的,无论官至几品,都要卸任回家守孝,除非是皇帝极信重的,才会下旨留情,任杰只是一个小小秀才,一定是参加不了了。
小全子眼看着林岚愣神,急得直跺脚,低声说道,“二小姐,您要过府吗,我们少爷…都哭昏两次了。”
林岚醒过神来,立时喊着杏花,“给我准备素色衣衫,我要出门。”说完,又让陈大山去学堂里唤回林夕,他们一家是任家的姻亲,怎么也要有个男子在,林夕小一些,但也是未来的家主啊,说不得要一起跑一趟了。
刘氏也跟着进了内室,帮忙捡了一套白绫子做的裙衫,让女儿穿上,首饰也换成银质的,想了想,又开箱子拿了一百两银子装进一个大荷包里,塞给女儿,“先拿着,若是还有用银子的地方,就派大山回来取。”
林岚推拒,“娘,任家就是再吝啬,也要顾着颜面啊。丧事必定会办得妥当,不会让人抓了把柄的。”
刘氏却是摇头,“娘是惦记着杰儿,那大夫人错待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老天爷一走,怕是他连用个笔墨都不容易。
你看着给他添置一些。”
林岚想说,其实大夫人早就断了任杰的份例和月银了,只不过如此说,倒容易曝露她的小金库,也就咽下不说了。
借着刘氏又去替林夕张罗衣衫,林岚跑了一趟花窖,把撅着嘴巴的几个小娃放下,安抚几句,许了无数好吃食,这才跑回前面,带了任杰上车出村。
小全子惦记这家里混乱,打马先跑儿了,林岚姐弟坐车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任府的那条大街,还在街头,就远远听得僧众的念经声,瞧得任府门口高高吊起的白灵幡,她心里就跟着狠狠沉了下来。
因为来客很多,大门口停了很多马车,林家马车挤不进去,林岚就提早下了车,带着林夕踩着石阶进了大门,任家大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还有另外两个长随,都陪着任老爷在门口迎客,眼见着林岚上了台阶,任老爷就咳嗽几声,扯了个陪客的借口回厅里陪客去了。
林岚眼角扫到他转身而去,眼睛就眯了起来,说实话,这个任府里,她最恨的不是大夫人,反倒是这个披着父亲外衣,却半点儿不尽父责任的任老爷,为了升官,明知妻子亏待了小儿子,却装作不知,顶着孝顺的名声,实际也未曾进过多少孝道,实在让人不耻。
此时,他又这般避而不见,不必猜都知道,必定是任大夫人又有什么动作,他不愿失了颜面,又不能违逆夫人,所以才躲了。
果然,待她走到府门,那老嬷嬷只伸手递了一根白色腰带来,一旁的长随也只给了林夕一根,林夕如今也是十二岁的少年郎,一个月后也要准备考秀才的,礼节规矩自然都很是清楚,见得如此就恼怒道,“任伯父怎么派了两个不懂规矩的发孝带,里外亲疏都分不清。”
那长随脸色有些尴尬,刚要把手收回来,那老婆子却一瞪眼睛,“林少爷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们当下人的,规矩可是学的最好,您和二小姐应该缠几条,我们可是不会弄错的。”
林岚听得她声音有些高,惹得旁边许多人敲下来,她心下就是一动,伸手接了孝带缠在腰上,又替弟弟缠了,才说道,“府上有丧,忙乱中派了老眼昏花,不知礼的下人,也是常有,待我一会儿见得伯父,必要说一说,后日出殡,宾客盈门,还是这般没股规矩的奴才迎客,可是太失颜面了。”
她说完,就带着弟弟进了府门,留下那老嬷嬷和长随,被一众看客指点说笑,气了个脸色青紫,本来大夫人是交代她激怒林岚,然后再以此为把柄,传出林岚不孝,骄纵跋扈的名声,就可以退掉林家的亲事,娶了那吴家的女儿进来。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可以忍下这样的气来,还当众指责她不懂规矩,丢了主家的颜面,若是她当真面见老爷,说出此事,大夫人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一定会把她推出来顶罪的。
她越想越觉不好,把肖带子统统扔给那长随,就跑回了后院。
林夕脸上气怒不减,随着姐姐向里走,冷声说道,“姐姐,你以前来这府邸,也要受这羞辱吗?”
林岚不愿弟弟生气,就安抚道,“没有,虽说也有人总是愿意跳出来生事,但是那时候老爷子还在,会多些顾忌,如今这是按捺不住了。”
林夕眉头紧皱,“姐姐若是受了欺负,一定要同我说,我,…”
“你要如何,还要提剑杀来啊,傻小子,放心,姐姐也是学了功夫的,真有人惹到我了,我动动手,就能收拾得他叫苦连天了。”
林夕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脸色就稍稍缓和了几分,很快他们姐弟就带着杏花进了任老爷子的院子,正房里,许是为了留存老爷子的遗物,亦或者为了防着某位少爷?
林岚冷笑,同一脸悲色接出来的陈管事点点头,迈步进了东厢房,内室里,任杰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睛红肿,显见是哭得狠了,林岚心里一疼,连忙走去床边坐了,低声劝道,“节哀,老爷子若是在天有灵,怕是不会想要看到你这般糟蹋身子。”
任杰伸手握了林岚的右手,眼里有悔恨,又掉下泪来,“我该听你的劝告,夜里好好守着祖父的,他昨晚拉这我说了许多话,还说,要我考个举人,做官为民谋生计…可是,才一晚,他老人家就去了,看不到我大考了,等不到我当举人了…”
林岚想起平日老爷子的模样,也是掉了眼泪,“老爷子怕是也知道自己要不好了,昨日吃饭时,才破例要我同桌。”
任杰哭得更是厉害,手下掐的林岚的手背发青,林夕见得,就上前说道,“任二哥节哀,如今之计,是要好好发送了老爷子才对。”
任杰刚才是伤心的狠了,才不顾礼节拉了林岚的手,此时一见林夕也在,立即就松了开来。
陈管事赶忙上前,帮着他穿外衫,小全子也送了鞋子。林岚瞧得这样,就带了弟弟到厅里坐下,林夕揉着姐姐的手,抱怨道,“任二哥真是,伤心就伤心,怎么把姐姐掐得这般。”
林岚苦笑,“心里伤痛到极致,就想找个东西替代,他也不是故意的。”
林夕想起爹爹去世的时候,娘亲比这更甚,差点自尽相随,心里对任杰的那点儿报怨也就释怀了。
姐弟俩说了几句话,小全子又打了水进去,任杰梳洗了出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是却比方才干净利落许多,恢复了往日文雅书生的模样。
第八十四章 幸与不幸
(老人又病危进医院了,临时跑了回去,回来还忘带钥匙把防护网和门镜都砸了,才进来门,码了一章扔上来,真是有些麻木了。都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所以要加油啊!!)
陈叔捧了白色粗麻的孝衣上前,替他穿上,系好腰带,想要说几句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嘴,任杰偶尔扫到林岚姐弟腰间,眉头就是一皱,“家里乱成这般?连孝带子都发错了?”
林夕刚要张口说起门前之事,却被林岚一手扯到了身后,微微笑道,“老爷子突然故去,家里下人忙乱,出些差错也是难免,这时候还是不要多计较了。”
陈叔也赶紧道,“是啊,少爷,如今紧要的是如何送走老太爷。”
任杰脸色一黯,默默点头,然后抬步出去了。
前院里高搭灵棚,四周高高吊着无数串纸钱,灵棚里安放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两侧立着纸扎的童男童女,高头大马,任家大少爷穿了全套的孝衣,壮似极悲伤的跪在蒲团上,面前的火盆里,半灭不灭的烧着些值钱,听得脚步声响起,他赶忙高声嚎哭起来,待看得来人是任杰带着林家姐弟,立刻就止了悲声,起身拍拍膝盖,嘲讽道,“呦,这不是祖父最疼爱的小孙子吗,他老人家归西,怎么足足大半日也没见你来烧一张纸啊,如今躲不过去了,才来露露脸啊,你可真对得起他老人家那般疼爱啊。
任杰听得他不止嘲讽自己,对祖父也有埋怨之意,脸色止不住就青了起来,低声恼怒道,“你若是想要整个翠屏成都笑话咱们任家不孝,你就继续闹。”
任大少爷扭头瞧着四周果然有人看向这边,赶忙换了悲伤之色,白胖的身子也是疲累不堪一般,摇摇欲坠,假装背上过度,说道,“弟弟,你歇好了,就守着祖父一会儿吧,哥哥马上就回来替你。”
任杰连理他都没理,他背了众人狠狠呸了一口,才转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任杰恭敬的跪下磕了头,然后才起身立到一旁,林岚带着弟弟上前也磕了头,然后烧了一把纸钱,看着任杰重新跪好,就拉了小全子到一边,把一百两银子偷偷塞给他,又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