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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自个多为自己打算…”
钱珠玉说的都是大实话,薛碧儿原本带着笑的脸沉了下来,年幼失沽是她们四人最大的痛楚。
梅香见薛碧儿和钱珠玉神色黯然,便往薛碧儿身上一倒,笑嘻嘻说道,“两位姐姐,现在就操心婚事莫非是春心动了?我记得今儿出去天还挺冷的,冬天应该还没过去吧…”
薛碧儿被这话羞臊地脸通红,抱着梅香就要去呵她的养,梅香忙躲来躲去连带着求饶。
钱珠玉把梅香从薛碧儿怀里挖出来,按住薛碧儿的手,说道,“别闹了,说正经地,姐姐,那位斌公子我们以前都没见过,可看姐姐的神情,似乎早与他相识?”
薛碧儿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屋门,眼神有些悠远,“你们两个不太去布店,斌公子经常会拿三夫人做的绣品来店里寄卖,我在布店里见过他几次…”
“照这么说来,姐姐跟斌公子倒真是熟人了,我看这位斌公子倒是挺知礼的,再加上他自己又有志气,倒真是个不错的人,”梅香边说边看着薛碧儿的表情。
每当听到有人提起李斌,薛碧儿便会不自觉地脸红。
每次想起这个有担当的少年,她都会想起那个下午,少年背着母亲从布店前经过,少年单薄的背脊似乎撑起了一片天。
“斌公子不仅知礼爱读书,还是个孝子,三夫人有腿疾,每天都要郎中施针,斌公子便每天下午都背着三夫人去医馆就医…”薛碧儿说道。
“啊,每天都要去医馆?怎地不把郎中叫到家里呢,医馆里头人又多又杂,三夫人去那里不会很不方便么?”钱珠玉吃惊地问。
“请郎中出诊是要付出诊费的,斌公子家里日子过得拮据,自然是能省便省了,”梅香说道,“而且,三夫人愿意去医馆就医,怕也是为了避嫌吧…”
三夫人是寡妇带着孩子独居,医馆的郎中大多是男子,日日有男子上门,对三夫人的名声怕是会有影响,虽然来的是郎中,却也背不住有些人嘴贱,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众口能烁金。
薛碧儿点了点头,说道,“医馆里虽然人多,但男女就医分开的,还有隔间,医馆里又有小女童伺候病人,比在自个家里更方便。”
第二十三章 点悟(求收藏推荐)
梅香看着薛碧儿提起李斌,语气轻快神色闪动,言辞间对李斌很是敬佩,心知薛碧儿是对李斌动了心了。
真要说起来,李斌或许真能成为薛碧儿的良配。
世道人伦,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娶孤女做媳妇,即使没有杜兰馨捣乱,薛碧儿的婚事只怕也不会顺利了。
想到此处,梅香心下叹息,若这个李斌不是独子该多好,过继到侯府做嗣子,长乐侯爵位有人继承,再娶了薛碧儿为妻,以后薛碧儿仍然能留在侯府,还可以照顾她们几个,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三夫人断不会把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别人的。
梅香想到这里,不禁感叹天意无常,世事难料。
钱珠玉这里还在跟薛碧儿聊着,两人的话越说越深。
“这位斌公子虽然家里钱财少了些,但人品好性情佳,又孝顺,跟姐姐倒是良配,”钱珠玉说。
薛碧儿叹了口气,“人家未必看得上我的,夫人也不一定会同意…”
长乐侯夫人虽然对梅香她们很疼爱,可心里却有颇多忌讳,她把梅香几人照顾的妥妥帖帖,却不会过多插手她们的身边事,正是因此,上回李四叔打宝珠的主意,夫人才会特别气愤,唯恐外人说长乐侯府算计小姐们。李斌是侯爷的侄子,若要将薛碧儿许配李斌,可能会犯了夫人的忌讳。
再说李斌一家,三夫人不见得愿意给儿子找个孤女做妻子,李斌明摆着要走科举出仕的路子,薛碧儿没有娘家可以帮衬他,剩下那些薛碧儿父亲的旧友都是武将出身,同样也帮不上李斌。
钱珠玉明白薛碧儿的思量,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只道四人同命相怜,不觉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命不好…”
“这就是命啊。”薛碧儿心里有些绝望,不觉湿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呜咽,连忙拿着帕子捂住了嘴。
梅香心里也很难过,但却不像薛碧儿和钱珠玉一般绝望,她总想着,就算再差还能差过前世去?今生她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绝不叫大家再走回老路去。
梅香给薛钱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让她们缓口气,见她们情绪平稳一些,这才劝道,“两位姐姐不该如此,想我们四人虽无父母照顾,却还有长乐侯府保护。前朝乱世那几年,世间百姓流离失所,剩下孤儿寡母独自谋生的人家可不少,温饱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求。
我们四人却能生活在长乐侯府中,虽然日子不是锦衣玉食,却比普通人家不知好了多少。我们能有如今的造化,就该惜福了。”
薛碧儿擦了擦眼泪,摸了摸梅香的头顶,红着眼睛说,“梅香说的不错,我们是该惜福,那些生在百姓家的孤女,怕是平日连口饭都吃不上,我们却还有侯爷和夫人疼惜。”
梅香大力地点了点头,“还有啊,刚才薛姐姐说的话,我可不赞同。”
“哦?你觉得我说错了?”
“薛姐姐说李斌家里看不上你,这话我是大大地不赞同的,”梅香说得认真,不自觉地背起了小手,在屋子里踱起了方步,“咱们先说说三夫人,她宁愿独自带着孩子在府外赁房子住,也不愿意占侯府的便宜,可是三夫人不是嫌贫爱富攀附权贵的人。
咱们再说说李斌公子,他读书刻苦用功,为人又谦逊,看他这次来清凉寺帮着侯爷打点立牌位的事情,可知他也是一个知恩的人,试问一个立志靠自己努力出人头地的人,会愿意依附妻族谋生吗?”
薛碧儿听了梅香的话,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梅香看了看有点迷茫的钱珠玉,又看看垂头沉思的薛碧儿,继续说道,“依我看,像李斌公子和三夫人这样的人找媳妇,看重的不会是女方的家世,而是女方的品性。”
世人说婚多论门当户对,可真正令人动心的终究还是双方的品性。家世钱财皆可化为浮云,只有品性高洁坚韧者,才能长长久久阖家美满。
薛碧儿恍然大悟般看着梅香,钱珠玉也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梅香。
梅香忽然表情一换,笑嘻嘻地偎到薛碧儿身上,“薛姐姐,若是你真看上了李斌公子,想要嫁给他,就应该好好表现,让他和三夫人看到你贤良淑德的一面,让他们知道,你虽没有家世却不代表你不懂事,让他们明白,即使没有娘家支撑,你同样能为他撑起内宅,撑起家里的那片天…”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以薛碧儿的聪慧一定能想明白。
高门大户对梅香四人来说不一定就是好去处,小门小户也未必就过不好日子,端看过日子的人想要怎么过法。
李斌以后一定会中秀才,之后还能不能中举人中进士,梅香不知道,但是如果薛碧儿嫁给李斌,长乐侯肯定会对他们多加照顾,李斌将来谋个一官半职并不是难事。
李家一家虽然没钱,薛碧儿手上应该还有点银子,布店经营的也不错,一年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的收入应该不在话下,薛碧儿嫁给李斌未必会吃苦。
再退一步讲,薛碧儿嫁给李斌好歹能做正妻,比嫁给三皇子做小妾强得多了。
直到丫环们来叫午饭,薛碧儿还在沉思,钱珠玉也似有所悟,梅香心里高兴,中午多吃了一碗斋饭。
饭后,梅香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胡嬷嬷拿了一个辟邪符站在一旁。
“小姐,这是奴婢上午求来的辟邪符,据说是寺里的主持亲自开过光的,带着能祛灾病避小人。”
梅香看着胡嬷嬷希冀的目光,微微笑了,接过辟邪符放入随身的荷包里,“谢谢嬷嬷了,还是嬷嬷最疼我记挂着我,这辟邪符我会一直随身带着的。”
胡嬷嬷看着梅香把荷包挂回腰际,舒了口气,终于放心了。
第二十四章 心疾
当天夜里,天上皎月一轮,月色比城里明亮了几分,梅香望着头顶的明月,来了兴致,让宝珠搬了桌椅,她要在院子里赏月。
山上的冬夜比京城里更冷了几分,又有微风阵阵从山顶吹下来,梅香披着斗篷还是觉得冷。
胡嬷嬷见梅香望着月亮发呆,心里有些心疼,便过来劝道,“小姐,眼看着就要起风了,这山里的风不比城里的风,吹在人身上更容易伤害,您还是回房里歇着吧。”
胡嬷嬷话音刚落,正好一阵山风从梅香面前扫过,梅香鼻子一痒,伸手打了个喷嚏。
胡嬷嬷大急,把梅香身上的斗篷紧了又紧,“这可怎么是好,别是感了风寒,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找个郎中都不方便,小姐,老奴求您了,还是回房吧。”
梅香见胡嬷嬷是真急了,自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表情有些讪讪,“嬷嬷别急,咱们这就回屋,我这不是感风寒,不过是刚才风里卷了土,有些气闷才会打喷嚏,回屋就好了。”
前世因为有心疾的关系,梅香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屋里,极少有机会出屋子。这一世自从她重生习武之后,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这半年来无病无灾,也没犯过心口疼,是以她才会喜欢多在屋外呆呆。
回到屋里,胡嬷嬷硬是让人去煮了姜汤,看着梅香喝下才放了几分心。
梅香自我感觉挺好,热汤下肚全身暖洋洋,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次日,寺里举行了仪式,长乐侯府小公子的往生牌位自此在清凉寺安了家。
梅香等人全程参与,给小公子上了香,陪着夫人落了几滴泪。
一场仪式用去了半天,夫人触景伤情神情恹恹地回了房,侯爷也伤心,陪着夫人一起走了。
又是剩下了梅香五人,考虑到侯爷和夫人都不高兴,天气又有些寒冷,五人都没什么兴致,也没多说什么,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梅香坐在窗前拿了后街册子来看,看着这册子里记的东西,她深切体会到长乐侯夫人这两年过得不易。
近两百号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各家关系还错综复杂,根连着根,枝挂着枝。弯弯绕绕都跟侯爷拉上了关系,却没有一个是正儿巴经的亲戚。
比如像连婶子一家,连婶子的兄弟跟李四叔二儿媳妇的娘家兄弟是连襟,虽然家里有人姓李,可跟侯爷一家的关系得往上数十代才能算得上。就是这样一群人,霸占着长乐侯府后街,跟着侯府混吃混喝。
李四叔在这群人中算是个头头了,他比较有心计又会说话,很多人家都听他的话,买他的帐,后街在他的带领下倒是一条心了。难怪上次李四叔敢在府门前拦住侯爷,侯爷又不得不跟他一起去了后街。
梅香想起那次葵香从家里回来说的话,心中不禁冷笑。
那天侯爷跟着李四叔去了后街,这个李四叔不仅在侯爷面前告了夫人的状,还提出要给侯爷纳妾,想把后街一户人家的女儿塞进侯府里,侯爷当场拒绝后,李四叔竟然口出狂言,斥责长乐侯夫人不仅是妒妇还是毒妇,气得侯爷当场扬了马鞭,抽烂了李四叔家两张桌子,李四叔这才闭口罢休。
难怪那次之后侯爷就对后街改了态度,竟然在侯爷面前说夫人的坏话,也不想想侯爷跟夫人几十年相濡以沫,侯爷驰骋沙场受伤的时候,只有夫人不顾安危照顾着侯爷,他们可是同历生死共患难的情分,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的。
梅香又仔细看了看李四叔一家的情况,把他家每个人都记在心里,要处理后街,必须先从这个李四叔下手。
胡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又是五日过了,又该喝药了。
“小姐,该喝药了,宝珠亲自在寺里厨房熬的,没有让别人插手。”
胡嬷嬷把汤药放在梅香面前的桌上,又从包袱里取了从府里带出来的蜜饯放在一旁。现在梅香喝药很自觉,并不需要别人催了。
梅香放下册子,无奈地端起药碗,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寺庙的客房小,苦苦的药香充满了小小的屋子,胡嬷嬷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散散药香,嘴里头咕哝道,“小姐这心疾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王太医也没个准话,别是他医术不好吧,应该再找其他太医给小姐瞧瞧,可别被他耽误了病情。”
胡嬷嬷见梅香已经喝完了药,过来收拾药碗,嘴里的咕哝还没停下,“小姐这心疾的毛病小时候都没看出来,若是一生下来就寻医治病,说不定现在已经好了。”
梅香正苦笑着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听着胡嬷嬷的嘀咕,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胡嬷嬷把药碗拿到门口,让小丫环还给寺里的厨房,转身又回了室内收拾东西。她低着头没看到梅香的表情,只听到梅香问她,“嬷嬷,我不记得小时候吃过药,是不是以前娘亲也没发现我有隐疾?”
胡嬷嬷没有发现梅香的异常,实话实说道,“谁说不是啊,小姐小时候哪里像有病的样子,能跑能跳能笑,谁也没想到您会有隐疾,若是公主知道小姐有隐疾,肯定会为小姐遍寻天下名医,一定早早就把小姐的病治好了。”
梅香低头沉思,是了,她的心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