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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梅香的叮嘱,周怀恩说道,“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琢磨一下京里的局势,胡思乱想而已当不得真。”
盘五妹还是不信,“公子早上起来还没这番心思,接了夫人回来后就不一样了,定然是夫人带了什么消息来,你不愿意跟我说就算了,何必敷衍我。。。”
周怀恩听了这话心里微有些不快,盘五妹又道,“我晓得你们汉人规矩多,夫人也常嫌我不懂规矩,我们瑶家人只讲究诚心论交,我以为只要自个问心无愧便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与公子多日相处,我还以为你与他们不同,你是懂我的,可如今你却在我面前支吾应付,可见你是不信我不懂我的。。。”
周怀恩有心反驳盘五妹这话,可又觉得有心无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满脑子被梅香说的话占据,玉玺,皇位轮番在眼前转悠,盘五妹的这点小女儿痴嗔怨言与这些相比就算不上什么了。
盘五妹眼望着周怀恩目露期盼,可随着周怀恩的沉默,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少男少女的情怀,经不起猜疑,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便可令爱恨转变。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各自心思
给了周怀恩时间思考,梅香也没闲着,既然她手中的是真玉玺,这十年里也没听说永嘉帝更换过玉玺,那么皇宫里的那个自然是假的,多半是李家在找不见玉玺后弄来的赝品。
梅香便派人到京城里散布消息,重提十年前旧事,就在去年因李公公击鼓鸣冤一事京城曾兴起过一阵十年前旧事风波,虽然最后被李家硬性镇压李公公也死在了狱中,但人们对此事的兴趣仍旧不减。
“原来十年前宫变发生之前先皇便对李家起了疑心,不仅留下诏书传位于另一位皇子,连玉玺也交给保护皇子的人一并带走了,先皇属意的皇子自然不是李家扶持的二十皇子,那么现在宫里的玉玺自然也不是原来的玉玺了。换句话说,李家和伪帝永嘉帝用假诏书骗取了皇位,又用假玉玺骗了天下人十年。
还有还有,李家如今想要谋朝篡位,伪帝永嘉帝早已被李家毒杀,什么卧病在床的都是骗人的。李家现在只等着把京城周边的军队调集过来,李炎便会登基称帝了,到时候李家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剿周皇室,同时朝中那些没有投靠李家的官员也将遭到清洗。李家做事从不手软,他们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威胁,也不会让那些反对的声音有机会捣乱。”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京城传播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怀疑和猜忌,同时呼唤李家出来澄清流言,请求永嘉帝现身的人也越来越多。
京城醉春楼。
李炎气急败坏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跳了一下,茶水溅了满桌。
杜秋婵站在李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只一瞬她便敛去了眼中的戾气。挂上笑容走上前安慰李炎。
杜秋婵拉过李炎的手体贴地擦去上面溅到的茶水,“爷别气了,老爷这么做也是为了李家好。只是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做事难免想得太多有些畏手畏脚,只要爷跟老爷讲清楚道理,只要老爷信任爷,他肯定会改变主意。。。”
李炎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这事都拖了两个月了老头子那边就是不改口,可见老头子并不信任他这个儿子。十年多了。李炎早就看明白了老头子的私心,什么为了李家一族,到头来关键时刻还不是只想着他自个。若不是老头子谋算着想自个座上那个位置,李炎早就称帝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这些年下来。谁不知道他李炎才是真正的皇帝,什么永嘉帝的不过一个傀儡,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还要折腾,只要杀几个带头反对的人剩下的还不得乖乖听话,十年前的宫变不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考虑什么民心之类的有什么意思。。。
杜秋婵暗暗瞧着李炎脸色的变化,见他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心中暗喜,仿佛提醒般道。“爷,听说老爷子前几日又犯病了,妾身听说他还是不肯叫太医来看,老人家年纪大了病痛缠身却讳疾忌医,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妾身实在是担心。只是碍于身份没有脸面往那边走动,爷身为人子应当多去瞧瞧老爷子尽尽孝心,免得哪一日老爷子突然去了,爷就要受‘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到时候什么‘意见不合’的都是小事了。。。”
李炎本就心术不正,杜秋婵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自然成了另外一番意思,他眼珠转了转心里不知有了什么坏主意。
李炎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捏了捏杜秋婵的脸颊,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暧昧地道,“还是秋蝉最懂爷的心思。”
杜秋婵做出一副无辜不解状,李炎也不解释,只眼神愈发地邪气横生,杜秋婵在一旁看着心里同样也起了邪气。
有丫环叫门,杜秋婵唤她进来回话,“娘子,大夫人差人过来训话,说您有五日没去她那里请安了,勒令您明日一早就去见大夫人,还说要是您不去就请家法处置您。。。”
杜秋婵叹了口气挥手让丫环退下,李炎一脸的厌恶道,“她又折腾什么?不是说她整日闭门不出么,怎么还要你去请安?”
杜秋婵嗔怪地瞅了李炎一眼,委屈地道,“她能折腾什么,还不就是折腾我呗。谁知道她哪根筋不对了,就是五天前派人过来给我训话,说什么外室也要给正妻请安还得在跟前伺候,命我以后每日天不亮就入府去见她。
我可没那个功夫去伺候她,再说我也没那个身份进李府,就把她的话当了耳旁风,没想到她这次要来真的了,又差人过来训话,她不会是想借机会请了家法将我几棒槌下去直接打死吧?那可要吓死人了。。。”
“胡说什么,什么家法打死人?家法是她想请能请的,我看她是不想做这个李夫人了,瞧我回去就休了她。”
杜秋婵暗自撇嘴,这几年李炎要休卫氏的话说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可到头来李夫人还是那个卫氏,不管她在李家过得多憋屈,她还是李炎的正妻。
杜秋婵想了想道,“对了,爷还是不能休了她,听说前些日子老爷子召见过她,貌似老爷子对卫家起了兴趣。说起来卫家虽比不得李家,却也是枝大冶茂,大赵首富之家,姻亲更是错综复杂,跟卫家结亲的勋贵朝臣可不少,卫家在京城里的影响力可不小,老爷子想拉拢他们也是在理。。。”
“卫家?商贾之家,爷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李炎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为何老头子没有跟他说过这事,难不成老头子想越过他跟卫家联合?除了卫家这事,老头子是不是还有事瞒着他?
李炎这边陷入了沉思,杜秋婵在一旁也暗自盘算,她的计划进展地很顺利,只有齐王那边有些麻烦,这么关键的时候齐王竟然不在,而且之前齐王离开时说几日便回,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那边来个消息,莫不是齐王那边有什么变故?
杜秋婵可不想失去齐王这个盟友,已经谋算到这一步了,最后扳倒李炎还需要齐王出力才行,只她一个人胜算太小太小。。。
第二百七十三章 请君入瓮
李炎的父亲确实看中了卫家的财力和他们在勋贵们中的影响,李父比李炎想得更深一些,李家若是称帝必会遭到朝中大部分人的反对,强力镇压虽说见效快,但却有可能伤及国家命脉,也会让李家留给世人暴虐之名。暴力终究不是长久之道,李氏若想将王朝传给子孙后代,只有安抚融合才是长远之计。
李父再次召见李卫氏,李卫氏前脚刚踏进醉春楼,杜秋婵这边便得到了消息。
杜秋婵气地咬牙,手里的帕子都要绞成碎片了。十年了,这个害死她儿子的女人还活着,若是李卫氏真帮着李父获得了卫家的支持,那这个女儿岂不是又要压在她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炎是靠不住的,看来只有她亲自动手了。。。
杜秋婵将身边的丫环唤道近前,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李卫氏进了醉春楼的院子就别想再出去了,杜秋婵心里阴狠地暗自决定。
李卫氏从李父的地方出来,心思沉重地往外走,李父的态度非常明确,卫家这股势力他是一定要得到的,现在他愿意让李卫氏从中周旋已是给卫家面子了,而对李卫氏来说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若她办不好此事不能让李父满意,那么李卫氏就只有死或者被休这两条路可走了。
李卫氏带着丫环经过醉春楼的花园,一直低头沉思的李卫氏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她抬头看清拦路之人后心里一股莫名火起。
挡住李卫氏道路的人正是杜秋婵的丫环,对李卫氏满脸的怒气故作不见,小丫环不卑不吭地道,“李夫人,我家姑娘有请。”
李卫氏待要怒斥丫环无理,可她心里又转念一想,杜秋婵这些日子一直避着不敢见她,今日忽然找她莫非有什么事情。不管怎样还是该看看杜秋婵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能放心。
李卫氏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主子不懂规矩。下人连个话都不会说,算了,本夫人大人大量不跟你个丫环计较,等我见了你主子再好好教训她。还不带路,愣着干什么?!”
小丫环早知李卫氏色厉内荏,心里暗自撇了撇嘴,乖乖地迈步前头带路去了。
杜秋婵的屋子里摆满了各色的礼盒。人参鹿茸燕窝等等贵重货色皆有,看成色还都是上品。李卫氏一进屋便被这些礼盒震住了,心里又忌又妒,身为李府大夫人,外人送礼都不找她反而都送到这个外室这里,她已经许久都不曾用过燕窝了,正经夫人还不如一个外室日子过得好,怎能教她心里不恨。。。
杜秋婵将李卫氏的神色尽收眼底。她故意不行礼,笑嘻嘻地上前拉着李卫氏一一过目屋子里摆放的东西,令李卫氏愈发恨地咬牙切齿。
李卫氏甩开杜秋婵的手翻了个白眼。“姓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秋婵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脸上表情一转,略带歉意地道,“李夫人,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求爷开恩的人送的,我原本的意思是让他们送到李府去,可爷说让他们放在这边,您也知道爷的脾气,我哪敢扭了他的意思。只能战战兢兢地收下来,想着哪天夫人方便了再给您送过去。。。”
“哼,你拿到手的好东西会再吐出来?杜秋婵,这几年你仗着爷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是身子不好才懒得管你。李家也不缺这点东西,你就少假惺惺了,”李卫氏没好气地道。
杜秋婵心里对李卫氏的话不屑,李家是不少这点东西,可惜李卫氏的底子早就被掏空了,她手底下怕是连颗好芝麻粒也挑不出来了。
“夫人,您看不上这些东西也别说我假惺惺啊,我这次可是诚心诚意请您过来,若不然何必把东西一一摆出来给您,不嫌麻烦么?”
李卫氏哼了一声,自动坐到了上位,杜秋婵面上不动声色,坐在了李卫氏的下手。
丫环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盏血燕,李卫氏伸头一看便知那是血燕中的极品,心里顿时有些发酸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杜秋婵仿若没看到一般,接过燕窝吃了一口,这才转头看向李卫氏,招呼道,“您瞧我竟把客人忘了,夫人,这血燕还是年前宫里赏下来的,虽然您可能看不上,可我这里也就只能吃到这种了。小环,还不快给李夫人添一碗。”
丫环应声出去,没一会便又端了一碗燕窝回来。
李卫氏看了看刚端上来的燕窝却没有去接,只目光闪烁地盯着杜秋婵,脸上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杜秋婵心中了然,挑了挑眉头说道,“夫人为何不用?可是怕我在里面下毒谋害您?”
李卫氏不置可否地沉默着,杜秋婵幽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手里的那一碗放到了李卫氏身前,“夫人若不嫌弃就用这一碗吧,这一碗里的我已经尝过了,夫人当该放心了吧。。。”
杜秋婵也不管李卫氏如何反应,自顾自接过丫环手里的那碗燕窝,三两下便吃了个干净。
李卫氏本想抬手将燕窝扫到地上,可瞧着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燕窝心里又觉得可惜,心里暗自计较了一番后还是腆着脸拿起了碗,将杜秋婵吃过一口的燕窝全吞下了肚。
当天夜里,李卫氏突觉腹中绞痛,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后便昏厥了过去,待李府找来太医为她诊脉时,李卫氏已然断气多时。
而杜秋婵当晚也突然口吐污血,但她的症状显然比李卫氏轻了许多,吃了太医开得药又养了三天便缓过气来了。
事后,李家追查原因,只以为是有人下毒谋害杜秋婵,却被李卫氏不幸误食毒物,而杜秋婵因为只吃了一口毒燕窝,故而李卫氏殒命,杜秋婵侥幸逃得一命。
李炎的父亲震怒,命李炎追查真凶,一定要把下毒之人揪出来,李炎因李父瞒着他勾结卫家一事心存不满,他对李卫氏又没有感情,便将此事应付了之,抓了醉春楼的一个厨子处死了了事。
杜秋婵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终于得偿所愿,若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