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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没说出口的是,与老太太呆在一处,她心里说不出的心虚,只觉得随时都会被看穿,随时都会被揭发。
顾婉音叹了一口气,诚恳的看向三太太;“三婶也该相信我才是。我既然说了,出事我一人顶着,就绝不会连累三婶。而且,这件事情,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三太太沉默片刻,才无奈苦笑道:“我以前从未做过这样事情,竟是心虚得厉害。”
“三婶只管放宽心便是,很快就会没事。”顾婉音淡淡一笑,转而又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我们是班门弄斧了。”
“这是何意?”三太太蹙眉看向顾婉音,神色不解。
顾婉音却是并不言语。
很快三太太便似想起了什么,当下面色一变,语气都惊慌起来:“你是说——”
“只是可能罢了。”顾婉音笑了笑,只是笑容多少有些牵强和苦涩:“不过就算咱们真的是班门弄斧了,老夫人既然没有别的表示,那就说明咱们也不会怎么样。”老太太当家多年,难保手里没留些依仗。而且,老太太吃的盐比她们吃的米都多,就算知晓个一星半点,模模糊糊猜出个大概也不是不可能。
她本也不愿意将老太太想得如从神通可怕,可是今儿老太太一口道出河南张氏的事情,她便是心中一惊。然后便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她后来仔细看老太太的神色,却是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所以一时之间,竟是也拿不准。
三太太脸色有些惨败,眉头也越发蹙紧。而且心中更是后悔无比——她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贼船呢?若是老太太真……那她们三房——
顾婉音一直就在留心三太太的神情。当下也能猜出三太太心中的想法,便是轻声开了口:“三婶可是后悔了?”
三太太一窒。随即唇角牵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怎么会?”她不是不后悔,而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后悔。她如今只能跟着顾婉音一条道走到黑了。
顾婉音说得没错,若老太太真的知晓了这一切,既然没有当场发作。便是不想要追究什么。或许,根本也是老太太在试探顾婉音的能耐也不一定。她既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就应该从一而终。否则只会让人唾弃。不仅是顾婉音,老太太也会觉得不舒坦罢?
可是相反的。若是顾婉音能够将此事处理好,那么老太太说不得甚至会更加信任顾婉音。而她这个时候,也就能沾光了。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件事情能处理好。如若不能……
三太太只是一想那样的结果,便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事到如今,三太太不敢再保留实力,便看向顾婉音道:“我娘家和朝中几个大臣也有来往,不若我让我娘家请他们帮忙。替咱们打探一二或是说些好话——”
顾婉音看向三太太。知晓三太太此时只怕是真的害怕了,这才肯这样不遗余力。她可是还牢牢的记得,最开始三太太还想要观望一番的。置身事外果然和身在其中,完全是不同的。若不是此次将三太太彻底拉了过来,三太太如何会这样?
不过对于三太太的提议。顾婉音却是摇摇头:“如今这样的时候,还是按兵不动得好。”她可是没忘记。太后和四皇子妃都在关注这件事情呢。虽然太后与老太太是亲姐妹,可是太后又真能不顾其他的,只一心帮着周家?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周家真是冤枉的,太后自然会帮忙。可若是周家一旦表现出别的什么来,太后还会帮忙么?
而且四皇子妃威胁的言语都还历历在耳,此时再做小动作,反而给四皇子妃提供了报复的机会和手段。
所以,还是别轻举妄动得好。
三太太沉吟了片刻,便也就没再说起这件事情。
顾婉音转而说起周瑞明来:“今儿周瑞明受伤了,也不知二太太知晓之后,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来找麻烦。”虽说还是周瑞明自己太冲动,可是二太太只会记恨她,怪她不该让周瑞明出面解决这样的事情。
当下顾婉音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况描述给了三太太。
三太太听完,却是冷哼一声:“二太太那样要强,偏生了个儿子却是没用的。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反而与人打了起来。我要是二太太,只怕要羞愧死了。”
顾婉音微微蹙眉,拽了三太太一把。沉声提醒道:“三婶这话说过了。”
三太太自知失言,顿时也不在言语。二人就这么一路回了老太太的屋里。陪着老太太说了一阵子话,顾婉音见老太太没有什么异状,加上挂心周瑞明那头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便是没有多留。而三太太,自然仍是留下来。
就算老太太可能已经知晓了,可是凡是总有个万一不是?万一,是她们将老太太想象得太过厉害,反而一时疏忽走漏了消息,那边是得不偿失了。而且就算是老太太真的知晓了,三太太留下来也能在及时的掌握住老太太的动向。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顾婉音便是忙问一直留在外头的丹枝:“如何了?衙门那边可有消息?”
丹枝见顾婉音心中担忧,虽然也感同身受,可是却是着实没有消息,当下只能无奈道:“兴许再等等也就有消息了。”
顾婉音忍不住蹙眉:“怎么样这样久还没有消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需要耗费时间的事儿,怎么就拖了这样久?别是又生出什么枝节了罢?”心中又埋怨跟周瑞明一同去衙门的人没个心眼,不知随时都派人回来通告一声?这样等着,真是让人心急如焚。
丹枝出声劝道:“去了衙门好歹也要走一趟过程,哪里有那么快了?世子妃还是别心急,先回去歇一阵才好。”
顾婉音又何尝不知她是太过心急了?可是想着周瑞明那样的性子和单纯的心思,哪里就能真的放下心来?说起来,她倒是更加后悔——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该叫了周瑞明出来!
不过当下也的确是没有旁的法子,只得一面吩咐人去打探消息,一面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回了院子却还是没能静下心来,仍是心急不已,索性便坐在厅里等着。正是心急如焚,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却突然见冬景一脸喜色的冲上来:“世子妃,好消息——”
顾婉音一喜,忙劈头就问:“衙门有消息了?”
冬景却是笑盈盈道:“比那还好的消息呢!世子爷的家书,到了!”
顾婉音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什么?家书?”周瑞靖才走了多久?怎么家书就到了?不过看着冬景那喜盈盈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再说冬景也不敢拿这个事儿开玩笑。她也就相信了,忙伸手去要信,迫不及待道:“信呢?快给我看看!”
冬景忙捧出信来,笑嘻嘻的递给顾婉音。
顾婉音接过之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就拆开来看。不过刚将信纸拿出来,却又突然放了回去,转而起身进了内室:“衙门若有消息了,丹枝你便进来告诉我。”言下之意,竟是要避开丫头们独自去看信了。
待到她进屋之后,冬景便是朝着丹枝挤了挤眼睛。丹枝见她那副鬼怪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更多却是感慨:“世子爷这封信,来得可真是时候。”否则再让顾婉音这么心急下去,只怕要急出病来。
冬景点点头,笑道:“可不是?听说这信是托驿站随着给宫里的加急折子一起送回京来的呢。要我说,世子爷只怕也是想咱们世子妃了。”
听冬景越说越不像话了,丹枝瞪了她一眼:“这些话也是你能浑说的?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害臊?”
冬景一撅嘴:“我这是替咱们世子妃高兴呢。”说完之后顿了顿,忽然又神神秘秘的凑到丹枝耳边问道:“你说世子妃和世子爷感情这样好,咱们世子妃想来是不会给世子爷抬几个通房小妾了?”
若不是一贯和丹枝亲近,冬景想来也是不会问出这么露骨的话来的。毕竟主子的是非,岂是奴才可以随意说嘴的?虽然她们是婉音的陪嫁丫头,平日里有头有脸的,可也只是奴才罢了。
丹枝皱了皱眉,却是没回答,反而沉声提醒冬景道:“这些事情,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世子妃总有自己的主张。咱们只要好好办差就好。”
冬景瘪瘪嘴,不过还是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说下去。要知道,丹枝虽然平素温和,可是要真惹怒了,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而顾婉音又最是信任丹枝。丹枝可是这院子里除了两个主子之外,说话最管用的人。
第二二二章平安
薄薄的一张信笺,顾婉音只几眼就已经是看完。信上寥寥数句话,只是说他一切安好,让她无需挂念。至于其他的,却是丝毫没有提起。
顾婉音自然是有些失望的。她本以为能知晓得更多周瑞靖的情况,甚至是会有些夫妻之间的私密之言,所以这才特地避开了丫头。却没想到——
不过,看着周瑞靖遒劲有力的字体,虽然不过寥寥数句,却仍是让她心中大定。先前四皇子妃说的那些话带来的不安和担忧,顿时消失不见。
顾婉音足足将那几行字看了好几遍,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心中有些埋怨,既然是写了信,好歹也该多写几句才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送信之人的一番辛苦?
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样才是周瑞靖的行事作风——毕竟,周瑞靖素来性子冷清,言语也都是简洁明了,让他如同那些个文人骚客般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大篇,估计比让他上战场打仗还来得痛苦罢?
想着周瑞靖咬着笔杆子一字一句的斟酌,不知该在家书上写些什么的样子,她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罢了,他那样的性子,能写出这么一些话来却已经是不错了。
又将信读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心境不同的缘故,这一次她却是忽然觉得——周瑞靖这样几句平淡至极的话,也是透出了一股脉脉温情。
捧着信痴痴的瞧了半晌,又假想了一回现在周瑞靖如今的情形,她这才又将信纸装了回去。随后开门出去,将信笺递给碧梅:“老夫人想必也极为担心世子爷,你将这封信送去给老夫人瞧瞧。”
碧梅有些迟疑。
顾婉音却是微微一笑:“去罢。”信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能给老太太看的。况且,虽然信是写给她的,却也是委托了她替他在老太太那儿报平安。所以,倒不如直接给老太太看看信,让老太太心安一些也好。
“世子妃您不回信给世子爷么?”冬景凑上来。笑盈盈的建议道:“送信的人说,宫里可能也会有密信再送过去。世子妃若是有什么要说的,正好一并带去。”
顾婉音板起脸训斥了一句:“还不快去做事儿?”冬景这幅样子,倒是让她有些臊得慌。早知信里什么也没有,她就不该那样扭捏,索性大大方方的给人看了。又如何?
说起来,她也是糊涂了。周瑞靖那样的性子,怎么也不会在信里说什么话的罢?
碧梅刚拿了信出门不久,胡嬷嬷却是又来报信了。
顾婉音一见胡嬷嬷。便是知晓只怕是衙门里的消息。不过经过方才的事情之后,她倒是没有那般着急了,当下只淡淡的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胡嬷嬷见顾婉音稳如泰山的样子。当下也是沉稳了几分,缓缓回禀道:“衙门将勇子关了起来。”
“哦?”顾婉音挑了挑眉:“那薛刘氏呢?”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一定是薛刘氏将勇子身份说了出来罢?
“薛刘氏将她和勇子的关系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那勇子并不是她丈夫的弟弟,而是她丈夫死后,勇子找上门来的。她也是被勇子蛊惑了。怕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能讨个公道,这才和勇子成了一路人。”胡嬷嬷语中带了一丝笑意,“衙门还说,既然勇子不是死者的亲属,自然就是无理取闹。衙门会替咱们澄清。”
听到这话,顾婉音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不过。她自然也明白这是衙门再向周家示好呢。否则,这样的事情,衙门怎么会揽过去?起先她本来是想让薛刘氏自己站出去替周家澄清的,不过现在衙门发布消息,更容易让人信服一些。
“那二少爷呢?”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周瑞明想来也该回来了罢?他头上还带着伤,应该不会在外头逗留才是。
“已经回来了。”胡嬷嬷老实答道。随即又问:“那薛刘氏也跟着一路回来了,是不是让她领着孩子离开?”
顾婉音沉吟片刻,摇摇头:“这样,你派几个人,送薛刘氏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将她和孩子一起藏起来。”背后指使的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知道。所以,还是小心些好。而且,薛刘氏和死者是夫妻,说不得还知晓些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不仅是薛刘氏,就是勇子那儿,也要多多留神。说不得,她能从勇子嘴里得到点消息,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背后的那人。
胡嬷嬷领命而去,顾婉音侧头看向绿萝:“你去拿几瓶上好的化瘀止痛膏,给二少爷送去。最好再让二少爷请个大夫瞧一瞧伤势。”周瑞明虽然伤势不严重,可到底伤在脸上,不仅不好看不说,偏又是眼睛那样重要的地方。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