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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个,二太太只觉得心中如同狠狠扎进去一把刀子,鲜血淋漓兀自滴淌不休。更遑论,再想起这些年陶氏吃的用的,莫不是她千方百计算计回来的银子,心中更是怄气恼恨。
二太太只赞成老太太这样坚决的态度的——陶氏就是一个狐狸精,一个扫把星若不是陶氏,她和二老爷怎么会变成如此?
二太太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她决定,一会她要亲自将陶氏赶出周家的大门
面对二老爷的恳求,老太太只是摇头。显然是铁了心,不愿意再做任何的退让。二老爷已经是错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
二老爷抬起头来,看见一旁冷笑不言的二太太,忽然心中一动,伸手便是抓住二太太的手腕,双目灼灼的看向二太太,恨恨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不敢将碧纤带回家中?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仍是容不下她吗?她生了青哥儿,青哥儿是我的儿子,也要叫你一声嫡母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小小年纪流落在外?你好狠的心”
面对这一通指责,二太太却是轻飘飘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说不出的冰冷讥讽:“是啊,在老爷您眼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悍妇既然我是悍妇,我为何还要容下她?”明明是二老爷做错了事情,凭什么将过错推到她身上来?
二老爷微微一愣,忽然便是软了语气,柔声道:“夫人,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替我求求老夫人,只要留下陶氏,我以后——”
“哈哈。”二太太还没听完二老爷的话,便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二老爷为了陶氏,真真是做低伏小都愿意可是他却不知,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愤怒怨恨所以,二太太冷漠的拂去二老爷攥着的她的手,轻声却是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言道:“我认为,老夫人所言极是”
二老爷听了这话,俊朗斯文的面上竟是渐渐狰狞起来,双目怒瞪着二太太,隐隐有些赤红,牙齿更是紧紧咬着,好半晌终于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就是个十足的悍妇”
二太太却是恍若未闻,只兀自冷笑。
二老爷忽然也是冷冷一笑,看向老太太言道:“母亲,您也看见了,她是如何一个人今儿陶氏既然留不得,那她也是留不得我这就写一封休书,让她和陶氏一同出门去吧”二老爷也实在是恨极,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了这句话,别说二太太满目惊愕,就是老太太也是气得发抖——二老爷这是什么话?难道为了一个外室,就要休妻了?真真是鬼迷心窍,糊涂到了极点
二太太的惊愕并未维持多久,便是化作了冷笑。二太太瞪着二老爷,声音尖锐:“怎么你要休妻?好,你倒是写封休书我看看到时候,我拿着这封休书,去金銮殿上让圣上和那文武百官都评评理也让他们都看看,你这周家二老爷,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
二太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浑然忘记了老太太还在旁边。
老太太听见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更是糊涂嚣张,竟是当着她的面都吵起来,当下再也受不住,大声斥道:“住口都住口你们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
第三五八章因祸得福
二老爷最终是被强行抬回了自己院子的,二太太早已经哭得如同泪人一般上气不接下气。
老太太疲惫的靠在石青金线绣团蝠纹样的靠枕上,微微阖上双目,气息虚弱道:“别哭了,事到如今你哭有什么用?若不是你自己当初……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事情?”在老太太看来,若不是二太太太过小气将二老爷把得太紧,二老爷也不会在外头去寻花问柳。更不会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所以面对二太太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烦躁。哪里会觉得心疼?
若不是想着二太太也的确是受了委屈,老太太说话口气未必就还如此的软和了。毕竟人人都是护短的,二太太再好再孝顺,如何又比得过二老爷去?
二太太抹泪的动作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向老太太:“娘也觉得是我的错?”
见二太太这样反问,老太太微微蹙起了眉头,半晌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罢了,事情都到了今天这样了,再说谁的错也是没有用了。那陶氏——”
“若是老夫人您放心,自然有我去说。”二太太不动声色的垂下头去,声音微微有些冷。二太太心中十分清楚,老太太这样说,分明就是觉得是她的错。说到底,还是偏袒着二老爷罢了。只是她心中也清楚明白,此时此刻,该计较的自然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如何将陶氏赶走。陶氏一日在,一日便是对她是威胁。而二老爷也不会死心
事到如今,二老爷会不会回心转意其实二太太已经不是那般的在意。她在意的是——赶走陶氏,才能让二老爷不痛快如今只要是能让二老爷不痛快,在她看来便是好事,便是值得去做
更何况,她不仅仅想要赶走陶氏而已。在老太太看不见的眼底,有狠辣怨毒一闪而逝。
老太太一怔,微微蹙起眉头。她自然知道二太太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只是……除了二太太,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人选,当下便是点点头,颔首允了:“那好,就由你去说罢。我累了,不想再过问这些,你们自己的事情,便是自己做主罢。”
老太太是真的疲乏得厉害。她身子本就不好,今日担惊受怕了一日,精神如何还能扛得住?
二太太也是识趣,忙擦干了眼泪唤了银鹭进来伺候。
至于顾婉音她们,自然是早就各自散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过多插手,甚至看得多了,日后只怕也会觉得尴尬。况且,顾婉音也是着急着问问周瑞靖事情到底是如何了。方才虽说匆忙说了几句可是到底是没能说清楚,她心中多少还有些放心不下。
一回了自己的院子,顾婉音便是迫不及待的忙将周瑞靖拉进了内室,又让丫头们都散了。等到坐定才见周瑞靖含笑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古怪。
顾婉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世子爷怎么的这样看我?”
周瑞靖唇角一勾微笑起来:“嗯,我只是在想,夫人怎么今日这样热情?”眸子里的古怪目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是越发浓厚了几分。
顾婉音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没多多久便是心中一动,蓦然明白了周瑞靖指的是什么,当下面上一红,哭笑不得的狠狠瞪了周瑞靖一眼,嗔怪道:“说正事呢,世子爷好歹也正经一点才是。”
周瑞靖这才收敛了目光,正经了颜色笑道:“是,那夫人还有什么话要问?为夫必定不会瞒着。”他心中清楚,顾婉音不过是要问今日的事情罢了。
“怎么的二老爷会被打了板子?这——”既然降了职,如何还要打板子?好歹二老爷也是官员,这样未免是有些失了颜面。圣上可从来不是一个刻薄的人。想必,里头还有其他的缘故才是。
提起这件事情,周瑞靖神色倒是有些古怪,半晌才摇头叹了一声:“说起来二叔倒是也重情重义。那板子,是他替那陶氏挨的。”想起今日二老爷恳求老太太留下陶氏的样子,周瑞靖忍不住又摇了摇头。纵然他佩服二老爷肯为陶氏挨打受罚,甚至那般不要颜面。可是对于二老爷如此行为,却也觉得不妥——陶氏再好,却是连妾侍都算不上。可二太太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孰轻孰重,不必他人言说二老爷也该明白。
可是二老爷却是糊涂若此。实在是让人心中有些发凉。
见周瑞靖频频摇头,顾婉音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世子爷觉得不妥?”
“自然是不妥。”周瑞靖也不瞒着她,当下便是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说了。
顾婉音听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二老爷在这事情上,的确是不厚道。只是,天下男子,又有几人牢牢记着这一点?面对美婢娇妾时,多少男人忘记家中结发妻子?”不说二老爷,顾昌霏便是其中的典型。当初罗氏何等温柔?可是抵不过一个莉夫人。而莉夫人也算是他自己一心求来的,到头来比不过一个齐氏。可是齐氏呢?最终还是败给了刚进门的李氏。由此可见,那顾昌霏的确是个薄幸之人。
“夫人这话听着未免有些悲观了。”周瑞靖心中一动,伸手握住顾婉音的嫩葱般的手,微微一笑无比郑重道:“世间也有那些个情深意重的男儿。夫人切莫以偏概全了。”
顾婉音微微一怔,随即盈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世子爷莫非说的是你自己?”
周瑞靖竟是毫不谦虚:“看来夫人的确是识货之人。”
听得这话,顾婉音心中的那些个感慨登时便是烟消云散,只觉得好笑。却也不驳了他的话。只微微一侧头,定定的瞧着他带了丝俏皮道:“那好,那我便是拭目以待,瞧瞧世子爷到底是怎么个情深意重法。”
开过了玩笑,顾婉音便是言归正传:“那陶氏呢?如何处置?”
“老夫人是想要要赶出去,从此他们与周家没有半点关系。”想起二老爷那副样子,周瑞靖却是觉得——既然二老爷如此执着,只怕不是那般轻易肯放手的。说不得,这件事情还有波折。届时,只怕又是个天翻地覆,让人头疼。
“圣上也是这么个意思?”顾婉音蹙起眉头来。陶氏和青哥儿一届妇孺,就这么赶出去只怕生存艰辛。说起来,还是二老爷害了她罢。这样的情况,总是女子受得委屈多。但凡二老爷真心喜爱陶氏,当初就不该一时糊涂将陶氏放在外头。纵然带回来了,二太太就是再不情愿,又能如何?
周瑞靖摇摇头:“圣上只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情让二老爷自己决定。不过我想,纵然真将陶氏留下,圣上也不会如何。毕竟,官也罚了,打也捱了……”若他是二老爷,怎么也会将陶氏留下。毕竟过了明路了,只将陶氏收房就得了。否则,那打不是白白挨了?
“老太太想必不会同意。”顾婉音摇摇头,老太太对那陶氏应该是十分厌恶,不会轻易松口将那陶氏留下的。况且还有二太太在旁边煽动……只怕二老爷这个心愿不容易达成。
“其实也不难,只看二叔如何做了。”周瑞靖一笑,却是不愿意再深说下去,改而言道:“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因祸得福。虽说奖赏不会有了,可是在家休养一个月,也是极好的。只是不能陪着你出门只能在家中了。”
“那咱们就只在家里便是。”顾婉音抿唇笑起来,眸中一片晶亮璀璨。说实话,只要是和周瑞靖在一起,在哪里又有什么什么所谓?
“今日圣上想必对世子爷极为气恼罢。”顾婉音想着二老爷受了重罚,想必圣上是十分恼怒了。
周瑞靖却是浑不在意:“如今这样的局势,咱们还是回避一二才好。想必圣上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不会罚我在家中思过。不仅如此,圣上将我手中的权力,也都移交给了旁人。可见圣上对周家,的确是十分忌惮。在这个时候能退几步,对周家来说反而是好事。”
毕竟,若是现在不退,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到时候身不由己的卷进去,什么时候会招来灭族之祸都不知晓。
顾婉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也是心中沉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永和郡主已经回宫去了。”
“她也该回去了。”想起永和郡主做的那些事情,周瑞靖便是一阵阵的头疼。还好,如今这个麻烦总算是已经解决了。否则内忧外患的,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流芳那丫头命大,竟是熬过来了。我想着,请给大夫给她看看。若是治好了……”顾婉音微微一笑,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
周瑞靖微一沉吟:“也好,若是她能活命,我们也可查查她的来源。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其实到底是谁,他心知肚明。只是凡事总要有个实质的证据才好。到时候,办起事情来也要方便一些。
第三五九章休书
二太太怎么也没料到,二老爷竟是真的敢写休书。看着二老爷忍着伤痛强撑着挪到书桌前,亲自研磨写休书的情景,二太太只觉得胸中一口热辣辣的气冲上来,让她登时几乎站立不住。
又急又气之下,二太太蓦地上前,一把将二老爷的笔抢过,狠狠的掷在地上。刹那墨渍便是在地上开出一朵浓墨重彩的花来。似乎仍是不过瘾,二太太又狠狠一脚踏上去,用力碾压。上好的这么一只狼毫笔就这么生生被踩得断裂开来,清脆的碎裂声,犹如二太太心底的声音。
抬头看着有些错愕的二老爷,二太太冷笑:“你我夫妻二十载的感情,竟是比不上一个陶氏?你为了她,竟是要休妻何等的无情无义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你这官职,还要不要?你们周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二老爷又是一怔。似乎才想起休妻的严重性一般。
二太太顿了顿,再度冷笑:“你就不怕我真拿了休书上金銮殿去告你我十七岁嫁给你,伺候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