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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你说我能不唠叨?”
面对顾婉音说的这些,丹枝只抿着唇笑,低声劝慰:“快别操心了,这眼下双身子的人了,王妃只管养身子就是。回头咱们小世子啊,自然有人管教。”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丹枝满面的促狭和看好戏的神态。
顾婉音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周瑞靖教训儿子的情景。周元峻年纪小,可是全然跟他爹不是一个样儿。能说会道的,不过遇到周瑞靖就不管了。凭你说破天去,也是混不过。那小子最怕的也就之有周瑞靖了。周瑞靖倒是也厉害,不动手不动嘴。眼睛一棱,就让周元峻乖乖的听了话。再往那金刀阔马的一坐,周元峻更加老实起来,一五一十说今儿干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丝毫不敢打马虎眼儿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发笑。
“话又说回来,虽然小世子惯会调皮。不过却也不是骄纵跋扈,只是……”丹枝仔细的斟酌了一番,然后选了个极为中肯的词语来形容周元峻的光荣事迹:“就是好奇心重了些,又对咱们王爷崇拜了些。”
周元峻对他这个爹是真心崇拜得厉害,每每看见自家爹爹,那眼睛亮晶晶的,粉嫩的小脸瞬间便是有了光辉一般。不过,这样也有个坏处——那就是这小子一心想着跟他爹一样建立丰功伟业。所以借着练武,练剑什么的,对家里折腾得实在是不轻。
对于这个。顾婉音自然是头疼无比,可是上一辈的人疼孙子,却是一个劲的纵容,老王爷还要好些,可是老王妃么……不提也罢。
不过好在,娇惯是娇惯了些,纵容也是纵容了些,到底没不分是非曲直青红皂白。所以周元峻虽然调皮,可是到底心性还是好的。
顾婉音对这个微微有些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眼看着要临盆了,老王妃最近进宫有些勤。这么热的天……”丹枝低声说着。有些担忧。
顾婉音也回过神来,微微沉吟后笑道:“家里多备些绿豆汤或是酸梅汤这些消渴解暑的东西,不过不许用太多的冰。如今娘和爹都有些年岁了,可不能马虎了。”
丹枝低声应了。又说起二房那边的事情来:“二爷前几日升了官职,这次大约是要庆贺一番的,咱们备什么礼?”周瑞明如今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踏实肯干,渐渐得了圣上的赏识,已经是个五品的官了。而且也不是闲职。只是也没有再娶妻,身边就几个姨娘,并两个庶子。二太太也不知道为了这个说过多少回了。
“回头我问问王爷再说。”顾婉音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便是如此言道。随后又笑起来:“哥哥那头最近可也是好消息不断啊。先是嫂子生了儿子,接着就是升了官,可真真是双喜临门了。祖母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可不是?”丹枝也是笑起来,“自从这齐姨娘和莉姨娘先后没了,顾家反而是蒸蒸日上了,要我看,说不得就是八字犯冲。”
顾婉音对于丹枝这话,只是笑了笑,却并不多言。反而道:“你儿子也小着呢,你成日不在家里,也不好。早些回去吧,那些小丫头也都是妥当的。你别不放心。”
丹枝抿了抿唇;“如何使得?王妃如今可不能马虎了。碧梅怀孕了也在家养着,我若是再不在,那些小丫头保不齐偷懒什么的,那可说不准。再说了,半大的小子最是调皮的时候,哪里耐烦见我呢?成日玩得不着家。”
顾婉音笑起来,看着丹枝道:“都是做娘的,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就真不想他了?我和王爷商量过了,你家小子是个沉稳的,若是我肚子里这一个也是儿子,就让你家小子陪着他玩儿,自小有个伴儿。将来做什么事儿,也好有个帮手。”
丹枝又惊又喜,同时又有些难为情:“王妃可别因为我和他爹的缘故,就对我们关照。这小少爷身边跟着的人,可不能马虎了。”
顾婉音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两人都是妥帖的,教出来的儿子又岂是不好的?”
正说着话呢,周瑞靖便是从外头回来了,几年的时光,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沉稳凝厚起来。同样的,更是震慑人了起来。如今不管是外头的人也好,还是家里的人也好,在他跟前可是动也不敢乱动的。
顾婉音倒是十分庆幸——幸好这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倒是有了镇宅的效果。这镇南王府的一干仆从,可都是比别家省心许多。
“王爷可要吃片瓜?”顾婉音迎上去,笑着看周瑞靖,并不避讳的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又轻声责备:“瞧热得这一头的汗。”又掏出了帕子来替他擦了。
周瑞靖却是不肯让她劳累。只是揽着她的腰在软榻上坐下,眉眼含笑温柔反问:“今天你累不累?这么热的天,你又怀着孕,辛苦得很。若是你不怕辛苦。我们干脆去别庄避暑?如今也没什么事儿,圣上准了一个月的假。”
顾婉音听了这话顿时欣喜起来,眉梢眼角都是迸发出晶莹的光来,看上去十分欢喜:“果真?”随后她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又忙道:“他们姐弟两个肯定是喜欢的。”
周瑞靖瞧着她这样,知道她心里必然是愿意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拿孩子做借口。当下便是果断的下了决定:“那咱们明日就启程去别院避暑。身上这个时候正凉快呢。”
顾婉音喜得直点头,嘀嘀咕咕的说要带什么人什么东西。周瑞靖静静的听着,唇角一直含着笑,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她。见她如此神态,心中也是欢喜异常。
顾婉音想着想着忽然笑出声来:“峻儿怕是要缠着你带他去打猎的。那孩子,竟是不知道热,成天没个消停的时候。”
说起儿子,周瑞靖的笑容又大了几分:“男孩子就该这样。太斯文也不好。”
顾婉音点点头也是赞同的应了一声。有了这么一个能闹腾的小子。家里热闹了不少。虽然是鸡飞狗跳,可是好歹看着让人觉得心都活了起来似的。怪不得人都说,没有孩子的家。就不像是个家,太冷清了。也怪道老一辈的人都盼着孙子辈的越多越好。人越多,越热闹,才越让人觉得喜庆和鲜活。
一时间丫头捧了蜜瓜上来,顾婉音用自己的手帕托了给周瑞靖吃:“我吃了一片,不算太甜,用冰镇过之后味道更加好。”
周瑞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随后眉头就皱起来:“太甜了。”他一贯不喜欢吃甜的。
顾婉音抿着唇笑:“你还嫌呢,这东西金贵着呢,若不是宫里赏赐。哪里轻易能吃到?这是西域进贡的。咱们这边再没有的。几个小的都喜欢这个味儿。”
“小孩子都是喜欢吃糖的。”周瑞靖笑着说着,一面慢慢吃完了那片瓜。好在也不大,不过吃完了却是不肯再吃:“我还是不吃了,喝凉茶罢。”
顾婉音便是笑起来,这人真是吃不了甜的。不过这瓜的确是太甜了,她也不大喜欢。也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更喜欢吃酸的,或者是辣的,甜的反而不大喜欢了。
“圣上打算让太子开蒙了,点了我做太傅。”周瑞靖轻声的言道,微微带着一丝笑:“以后我时间就清闲了。而且,圣上打算让咱们峻儿陪读。”
顾婉音听了这话诧异了片刻,随后便是安然起来:“也好。只是峻儿以后怕是要吃苦了。”这人肯定不会因为这是他儿子,就网开一面,说不得更加严厉。到时候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哭鼻子说不去?
想着那样的情形,她唇角便是止不住的往上翘。不过应该不会,她的儿子也不是那样的性子。虽然可能会哭,但是很快会更发狠的让周瑞靖满意。
这个儿子,像他爹。
两人靠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渐渐的顾婉音声音便是低下去,竟是睡着了。怀孕的人总是这样,容易疲惫困倦,像是怎么也睡不够。
周瑞靖揽着顾婉音,低头看她细致的眉眼,见她出了一层汗,便是自然而然的捡起旁边的扇子,替她打起扇子来。
有细碎的光斑从窗户外头的树木里透进屋子,看上去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细碎的黄金。
夕照和周元峻本来兴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听见里头鸦雀无声的,便是都不约而同的停了脚步,趴在门缝上往里头看。看到屋子里的一幕之后,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番外一
西夷之地忽然宣布和南蛮之地联姻。举朝皆惊。西夷之地历来只是部族,并不是国家。可是如今忽然联合统一立国。而南蛮之地也是如此。但是南蛮之地地势复杂,多毒瘴和毒虫。而其部族也十分桀骜,常常有挑衅边境之事发生。
如今两国突然宣布联姻……实在是不算是什么好事。朝廷担忧的,是两国联姻之后,会不会影响如今的局势。会不会……打仗?
周瑞靖奉命领兵前往边疆查看,震慑两国。再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临出京城的时候,顾婉音带着女儿和儿子与他饯别。
周瑞靖握住顾婉音的手,浅浅的扬起唇角,柔声道:“不必担心,我算着时间,一定能赶回来陪着你一起生产。”
顾婉音纵然担心,却也是扬起笑意来,重重点头:“我在家里等你。”
夕照和弟弟周元峻也是各自攥住周瑞靖的衣角,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周瑞靖:“爹,你要快快回来。”
周瑞靖伸手抱起儿女,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低头在夕照脸颊挨了挨,柔声道:“夕照好好照顾弟弟,爹很快回来。”随后又看向周元峻,却是丝毫没有对待女儿的柔和,反而带上了一丝严厉:“峻儿,爹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男人,不许调皮,好好照顾你母亲和姐姐。看好门户。”
周元峻板着小脸,凝重的点头保证:“放心吧,爹。家里有我呢。”
顾婉音又是好笑又是眼眶酸涩――伸手拍了拍周元峻的头顶,声音柔得像是一汪水:“那峻儿可要好好努力了。”
周元峻又点点头,一脸郑重:“娘放心。”
顾婉音看了看周元峻,又看周瑞靖,只觉得这两个的确是父子――不仅面容相似,就是性子也是十分相似。
一家子又絮絮的说了些话,时间便是匆匆过了。到了时辰,周瑞靖纵然再不舍得,也只得上马扬鞭而去。
顾婉音拉着儿女,目送着周瑞靖再也看不见这才低头言道:“走罢,该回家去了。”
周元峻到底小些,刚才跟周瑞靖保证得好好的,不过现在却是咧着嘴要哭不哭的,拽着夕照的手嘀嘀咕咕的问:“爹什么时候回来?”
夕照虽然也不大。不过却是有长姐的风范,板着脸斥道:“不许哭,你是男子汉。而且还答应了爹的,怎么能哭?爹说了。很快会回来的。”
话虽然这样说,夕照却也是眼巴巴的瞧着周瑞靖离去的方向。仿佛一转眼周日经就会出现在那儿,飞奔而回似的。
顾婉音刚回了屋子,还没来得及坐下,便是听闻门房上来报:“王妃,顾大老爷家的大姑娘想见王妃。”
顾婉音顿是一愣,好半晌才想起来顾家大姑娘说是的顾佩音。李长风帮助秦王叛乱之时,并未带着顾佩音一同而去,而是留下一封休书。
也不知道李长风到底是心狠还是为了顾佩音好――说是心狠吧。偏又留下一封休书,让顾佩音能够不被牵连。可要说是为了顾佩音好……缘何又如此狠心的将顾佩音留下,又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娶了顾佩音才对。
为了这个事情,顾家几乎一度成为笑柄。顾家大房也由此一蹶不振。更是由之前的实权缺转而成了干吃俸禄的。若不是还有顾家二房,顾家怕是从此要在权贵圈子里销声匿迹。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顾佩音就从不出门。今儿……顾婉音迟疑了片刻,便是点点头吩咐人将顾佩音带进来。
顾佩音进来的时候,顾婉音几乎有些不敢认了――不过才多久的功夫?顾佩音已经褪去了青春韶华,满面的愁苦和伤怀,似乎连背脊都有些微微的拱了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子年轻少妇的风韵?赫然就是一个中年妇人了。
就在顾婉音一愣神的功夫,顾佩音已经跪拜下去:“王妃。”
顾婉音忙让丫头将顾佩音扶了起来:“大姐不必如此多礼。”然后便是各自坐下,又送上茶果来。
顾婉音并不知顾佩音的来意,所以便是只挑拣一些家常话说着。
到底最后是顾佩音按捺不住。忽然起身朝着顾婉音跪下去:“求王妃帮我。”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婉音便是让人退了下去,又和顾佩音对面坐了,这才问道:“大姐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顾佩音垂着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交叠的手上。声音破碎不堪:“我实在是没有脸面,是我害了顾家。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给李长风……顾家也不会成了今日这般……”
顾婉音听着顾佩音自责的话,忙轻声安慰:“如何能这样说?当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是?再说了,你的婚事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谁知顾佩音却是忽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