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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下面是条临河的街道,不足百米处更有一座码头,此时码头上正停着许多船,来来往往穿着褐衣的汉子背着大包正在运货。
这里,这里竟然是一个类似苏州的水上城市!喜梅看着那绕街的一弯碧波,以及船上来往穿梭载满货物的船,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被喜梅娘推了推才清醒过来。
“这里好多人,我头一次见到,所以,”喜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急的解释了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往街道上瞄。喜梅娘见她这样子,只当是她刚从乡下出来,于是也了然一笑,靠在另一边窗棱往外瞧,幽幽的说,“我第一次进城,跟你一样的惊讶,那个时候我站在街道上,穿着灰头土脸,看着这个城市,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好的地方……那时我就想,我是属于这里的。”
“那为什么娘最后还是回到了村子里?”喜梅听着窗外小贩的叫卖,看到街头有个抱着篮子卖花的小姑娘,一声声软糯糯的叫声远远飘散过来,若有似无的跟花香一样美好。
“因为,不是时候。”喜梅娘仿佛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喜欢哪里就可以呆在哪里的,不过我倒没想到,我还有能回到这里的一天,但是以这种方式……”
“娘,我们真的要住这里吗?我觉得吧,我们两个人实在是用不着这么好的地方。外面租一个小院一年也才二三两银子,若是这边租出了,每年还能生育七八两,可这会儿自己住在这里,不但没有进项,反而处处都要花钱,实在是浪费了。”见着母亲说着说着就发呆了,喜梅不愿意她太过悲伤,于是找了了别的话题喊醒了啊。
“哦,这个,”喜梅娘猛然清醒,看着喜梅这样子,噗嗤一笑,倒把那不如意的事情忘记了七七八八,笑着拧了把她的小脸,“你倒是聪明,也懂得算计出项入项。只是你瞧着这外面,人来人往的多热闹,连个卖花的一天都能赚上十几钱,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一年只能收七八两银子,多划不来。”
“娘的意思是,你想把店盘下来自己做?”喜梅听出了喜梅娘的意识,有些诧异。她本来以为自己母女俩是逃难,要低调的躲在那里才好,却不想母亲竟然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竟然有大干一场的样子。
“对啊,反正我们到了这里,你大伯跟舅舅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到,要是什么都不做的龟缩在这里,岂不是把人闷疯了。”喜梅娘托着腮趴在那里,笑的格外的开心,“我常年在外面跑,也不过是倒腾点小买卖而已,早就腻味了。只是若要开店,不能日日看守的话又怕人家污了我的钱,因此一直把计划搁置着。现在难得遇到这么个好机会,我怎可能什么都不做?你看着,这底下的铺子,有门面有库房,不管是开茶馆还是开铺子都做得,我得好好计较计较才是……”
按照道理,顾喜梅此时应该劝着母亲不要这么折腾才是,可是一想以后母女俩前途未卜,怎么生存都是个问题,弄点小营生也不是坏事,于是便点了点头,帮母亲一起思索起这件事来,“既然娘希望自己做,自然是极好的。可虽然我们不缺铺子,但是这进货的本钱要到哪里找。”
“这个我自有准备,你且安心。”喜梅娘在外面看够了,才关上窗子,领着喜梅下了楼,“自打下了主意要搬来这里之后,我便做了万全的准备,一直在思索着要做什么。只是今天我们才刚到,不忙着这个,先去弄点吃的吧。”
喜梅在上面收拾好两间屋子,这才蹬蹬的又跑到厨房里帮忙。她四处检查了一下,必须的日用品都很齐全,只是摆放的很凌乱,显然是匆匆准备的,想来是喜梅娘这些天忙碌的成果。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处于这种状态,让习惯了井井有条的喜梅很不习惯,所以待吃完饭之后,喜梅娘悠哉悠哉的上楼午睡去了,她便拣了身旧衣服换上,又拿帕子抱了头发,开始端着水盆四处打扫。
“嗯,你这是在做什么?”喜梅娘一觉醒来,下楼梯的时候看着她在擦楼梯的扶手,非常惊讶的问。
“打扫啊,这里这么脏,不收拾收拾怎么住下来。”相处这么长日子,喜梅也知道喜梅娘是向来不做家务的,往日家里的扫地抹桌子收拾院子都是她来,所以到这里喜梅也没指望过母亲,早就闷不吭声的自己做了起来。
“你这倒提醒我了,这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是该找个打扫的人。”喜梅娘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然后夺了喜梅手中的盆子放在一边,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喜梅那双被冻得红彤彤的手,“你怎么把我的话忘记了,女孩子的手是仅次于脸的地方,一刻都马虎不得,几天不见,你竟然把你的手弄得这样粗糙了!”
正文 第三章 迷信
喜梅娘这样的训斥让喜梅只觉得委屈,说的好像她真的愿意跟个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的。只是家里只有两个人,若母亲不动手,那事事都要自己做,手不粗糙才怪呢。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自然也有了表情,当下就愤愤的把扫帚一扔,站在那里嘟起了嘴。
“好了好了,瞧你这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我只是说你两句,还真的跟我生气了不成?”喜梅娘这段时间也跟女儿亲近了不少,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样子,不但不恼,反而满是欢喜了许多,心念着终于不再是小大人似地让人看着寒碜,有点孩子样了。
“我来的时候就想了,我们母女俩这些年为了避开那些苍蝇般的人,装穷可吃了不少苦,算算你长这么大都没有过过几天被人伺候的日子。不过咱们现在逃了出来,那也就不必跟以前般藏着掖着,娘明儿也给你买两个小丫头使唤。”喜梅娘心情好,索性在楼梯上坐了下来,把喜梅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笑盈盈的说。
“小丫头?”就算这一路上受了很多惊讶,喜梅听到这个也是一惊,当下就叫了起来,“那得花多少银子啊,不要不要!娘,我们刚出来,将来不定要呆多少时间了,你可别乱花银子。”
“你别慌,听我仔细说。一来你现在都十岁了,虽然认得些字,但是其它学问可就差得远了。琴棋书画只单单占了一样,而女红烹饪更是一窍不通,所以等我们安顿下来,我打算给你请个老师。到时候你一天学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洗洗刷刷了?”虽然跟一个十岁的孩子讲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可是喜梅娘一心坚持自家的女儿是神童,跟其他家的孩子不一样,再说现在身边也没别得个人能商量问题,所以竟然直接跟喜梅商量了起来。
“这个,”喜梅有些迟疑,能学东西她自然是欢喜的,可这什么琴棋书画,这些所谓教育都是拿钱堆出来的,纸张笔墨琴棋所花的钱不说,光请老师这项就不便宜啊。喜梅以前有个朋友就是学钢琴的,那一节课上百块的开销竟然让她咂舌不已,没想到这会儿自己竟然也有机会享受这个待遇了。
只是,她们孤儿寡母的,哪有闲钱支持这个。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女儿而已,母亲干嘛一副卯足了劲要好好打造她的样子?
喜梅忖度了半晌,还是摇头,“能学东西固然是很好的,可是太贵了,我学了又不能考科举中状元给娘凤冠霞帔,何必花那个冤枉钱,还是算了吧。”
“怎么叫冤枉钱!”喜梅娘听着女儿这番为自己着想的话,心中得意,于是语气也越发的轻快了,“我女儿将来是要当王妃的命,这些东西自然都要学得。虽然好多人都说你金贵,命里注定了是大富大贵的相,可我琢磨着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学,要不然哪天你真的成了贵人,却什么都不懂,我可不想要你那个时候再埋怨娘。”
“娘,这种东西怎么能信!”喜梅听到这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这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对她这么上心,可这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能信吗?!王妃哪有那么好当的,母亲真是戏文看多了。连这种胡话也当了真。
“什么叫胡说,你不知道自打你出生后有多少相士给你看过相,都说是贵不可言的,还说我们一家人都是富贵命,各个长命百岁,将来……”喜梅娘说道这个顿时兴奋了起来,唾沫四溅的历数各家算命先生怎么夸她们一家的。
“那些人为了骗钱,什么话说不出来,也就你相信了。”喜梅在心里腹诽着,但也知道跟这个时代信奉鬼神的人辩论唯物主义是不客观的,于是只能从别的方面找旁证,例如,“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
“关于钱的事情你就放心了,哼,当初那些人都以为我们好欺负,还以为可以凭低价买了我们的产业。呸,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人,我那时就趁着他们彼此不合,也不敢问对方出价的缘故,狠狠的在中间搅了几局,最后均以高出市价很多的价钱把我们的田地房子都卖了,不但没有亏,反而赚了许多。”喜梅娘说起往昔,愤愤之余也有些得意,“而后几年我们在乡下住都不曾花过什么钱,我在外面倒腾也一直有进项,因此钱的事情,虽然不敢说有太多,那供我们母女开销已经足矣。”
喜梅知道母亲是个谨慎的人,她说足矣,那恐怕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顿时安下心来,点头同意了,“既然娘亲觉得不碍事,那一切就由你做主了。”
“就是就是,这样听话才是娘的好女儿。”喜梅娘坐在那里搂着喜梅,看着远处笑的很满足,“你爹什么都会,你也要像他一样才好,这样的话等他回来时,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把女儿教的很好。”
“嗯。”喜梅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学的,娘你就放心吧。”
喜梅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头天跟喜梅说了这件事,第二天早饭过后,喜梅正在花园里掐花玩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喜梅娘开的门,喜梅站在花园的假山后往外瞧,看着一个长相十分富态的女人探头探脑的在门边跟喜梅娘说话,土黄色抹额,酱紫色交领内袄,外面罩着个豆青色比甲,衣服算不上新,但却挺挺括的,整个人打扮的整整齐齐,透露着骨子的精明劲儿。几句话之后,喜梅娘让开了身,她便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溜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面黄肌瘦,低着头战战兢兢,像是一窝刚出壳的小鸡般,透着股说不出的可怜劲儿。
喜梅往常只听人说过买卖丫鬟,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会儿自己瞧了一眼,便觉得有股子不舒服,开头的好奇激动也渐渐的消退了,又转而缩回了头。
“喜梅,过来,这是要给你用的,你自己挑挑吧。”不想到她才刚缩回头,又听着母亲在外面这样喊道,于是喜梅只能整了整衣裙,落落大方的从假山后站了出来,微笑着应道,“是。”
正文 第四章 买人
“夫人真是好福气,不但自己跟花儿一样,连这女儿也长得跟仙女似地,我走了这么多家子,还没有见着像您二位这样人品的。”那人牙子常年走街串巷,口齿自然伶俐,瞧着这事儿多半要喜梅做主,顿时自从喜梅出来之后便将她夸得花儿一样,万分想讨她的好。
喜梅听着只是抿嘴一笑,并不答话。这些人常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多了,把她们的话当真才怪呢。虽然想到要把这些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们当货物般挑来挑去买来买去心里头不舒服,但在商言商,喜梅心里面却自打母亲出声后就仔细观察这几个人,心中暗地有了计较。
喜梅家不大,分上下两层,上层虽然有个厅,但是却是母女俩自己住的地方,不愿意带人上去,所以这简单的面试就摆在了花园里进行。喜梅娘坐在石凳上,喜梅坐在她左手边,而人牙子就带着小姑娘们站在下首,先是基本介绍了每个人的家境,以说明她们是合法买卖,不是坑抢拐骗的之后,又啰啰嗦嗦夸奖了每个人的技能,等她说完后,便该喜梅母女俩挑了。
“我说要买两个人,范大娘也好不晓事,竟然拿这样的货色来搪塞我,真是当我出不起银子。”待人牙子夸完自己的货物,喜梅娘一开口就是把几个小姑娘贬遭一番,从头挑到脚,说的一无是处,待范大娘赌咒发誓说这绝对是最能干模样最整齐的一批之后,才住了口,开口让喜梅看,“喜梅,瞧着哪个顺眼,就挑挑看吧。”
“是。”喜梅心里琢磨着,自己跟母亲两个人住,劳动力本来就不足,而母亲以后又要开店,虽说可以再雇佣人手,但家里若能帮得上忙总是好的,所以外表什么都是浮云,能干是第一要紧的。刚才一看二听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关键的是,但怎问是个要紧的,所以她左瞧瞧右瞧瞧,最后却是指着右数第三个姑娘,笑嘻嘻的说,“我要这个!”
“小姐真是好眼光啊,阿兰是我这里面模样最好的,又识字又懂书,若不是她家里遭了那么大的难,也不至于会卖给人家做丫鬟。若是让这样的人服侍小姐,带出去也有面子。”那人牙子眼色好,一件喜梅露出喜欢的眼色,立马很自然的就开始夸赞自己的货物,无非是为了等会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