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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顾凤璋静静的望着她,语气温柔到不能再温柔。
“不,不是我希望你怎么做,而是,你应该怎么做。”喜梅看着顾凤璋,目光里有着一些迷惑,但更多的是心酸。
她是他的女儿,死里逃生,他难道对此半分表示也没有,反而问她要什么,问她希望他作什么?难道他不觉得,保护自己和母亲,是他的责任吗?
喜梅只觉得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她一直记得顾凤璋最初说的那些话,可随着后面的接触,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觉得那也许是个警告意义大过于实际效果的话而已,可她没想到,他是真的。
“我已经做了我做的。”虽然动手的是香姑,但是出谋划策yin*她这么做的,却是冬姑。为了给她们母女俩进门扫清道路,他已经不顾阮冰的脸面用雷霆手段扫了这个奴婢,再多的,他不能做。
“你是说,那道圣旨,以及,那所谓的名分?”喜梅的声音里,带了丝怒气。
顾凤璋微微一怔,他知道喜梅是误会了,不过他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况且,这个也不好解释,所以他坐在那里,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你,所以你,你就这样的不作为?”喜梅问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更堵的慌。她想装作不在意,可她的确无法淡然。
她差点就死了啊。
“如果你觉得这样理解会让你好受些的话,你可以这样理解。毕竟,有所得必有所失。”顾凤璋想了想,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还是不用说的好,所以这样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可是他的话落到喜梅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
失望或者其它,喜梅不知道,她只知道,因为这句冰凉的话,他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点微薄的父女情,就这样没了。
“我恨她。”喜梅喃喃自语道,没有在顾凤璋面前掩饰自己情绪的打算。
“我知道。”顾凤璋想了想,觉得站在喜梅的角度,她当然会恨阮冰这个十多年害的她们没有丈夫和父亲的女人了,这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好计较的。实际上喜梅如果说她喜欢的话,他反倒会担心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缺了跟筋儿呢。
不过,出于另外一方面考虑了,他又说了一番话劝诫喜梅,“只是进了那个门,你却仍然要跟她好好相处,哪怕只是道义上的。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你不喜欢的人,你不肯能总生活在你喜欢的人身边,所以如何跟你不喜欢的人相处,这是你必须学会的。”
顾凤璋说的很淳淳善诱,他这个女儿该懂的事都懂,只是太耿直,脾气都写在脸上,若她进了顾家还这样,肯定会吃不少亏,于情于理他都该教导她一番。。
“我明白,我会跟她好好相处的。”喜梅低着头应了一声,却在心里补完了顾凤璋的话。说白了就是顾凤璋不肯替她们母女出头而已,他有他的身份他的立场,除了是自己的爹,母亲的丈夫之外,他还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和那两个辱骂过自己并且害死自己的女孩子的爹。
他就算不喜欢她们,看在阮冰身后的背景和家世上,他也不可能把事做的太绝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实在是个美好的笑话。在男人们心目中,权势地位永远比女人重要。或许顾凤璋是真的在意她们母女的,可是在她心里面,比她们母女俩重要的事情多的太多。
在情况允许的范围内,他会对她们非常好,但如果有了利益的衡量,他仍然会放弃自己母女俩。
“谢谢你,让我懂得了这些。”喜梅看着顾凤璋的眼,轻轻的说,“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顾凤璋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他知道从此之后,她跟自己的距离又要远了。
可是,她却更安全了。
“不过,我希望你对于她的这份公平,到时候也能用到我们身上。”在谈话结束的时候,喜梅忽然提了这个要求。
现在阮冰谋害她,只是因为没有明面上的证据,那他就不予追究,那以后如果阮冰有事,他也不能没有证据就胡乱的猜疑或者惩罚她们
“那是一定。”顾凤璋点头保证了。
“我明白了,那女儿告退了。”喜梅握紧了拳头,行礼后告别了。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厅中的男人,觉得离他好远。
这个人总是这样,当你以为够接近他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温情脉脉都是你的以为,都是你的错觉。
他的世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唯一值得忙碌的大事,就是喜梅母女俩入顾府了。
最初顾凤璋的打算是拿了圣旨,快刀斩乱麻的在老太太反应过来之前将母女俩接进去,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可后来被老太太知道之后,顾凤璋又立即改变了策略,转而向皇帝再次请求,希望能以皇帝的名义,办一场正式的入门仪式。
或者说,婚礼。
既然玲珑已经在老太太心中种下了他是被逼的假象,那索性就让这逼迫来的更大一点,更重一点。
同时,婚礼越盛大,对于喜梅母女俩进门后巩固地位也越有利。
当然,顾凤璋这些个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皇帝看来着纯属一个卖人情的事情,顾凤璋越荒唐便越对他有利,反正圣旨都下了,不过一道程序而已,顾凤璋既然想要风光,那就给他便是。于是不但同意了派人去宣旨,而且还弄得声势颇大,出了全套的仪仗,还送了一套贺礼,并表示当天还会亲临,着着实实把京城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弄不明白这君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
皇帝这举动,算是把喜梅母女的名声彻底跟宣扬了出去,一时间京城中几乎家喻户晓,议论纷纷,说什么话的都有,而处在流言风暴中心的喜梅母女俩的生活,却过的十分的平静。进门要学的规矩,要穿的衣服,打赏的礼物,各个都要准备。偶园里忙的人仰马翻,为了不在仪式上被人挑错,沈宁更是连自己的乳母都找了出来,一堆人的突击上课。
相对于意娘紧张的都有些神经质了,喜梅的表现倒还淡定,毕竟结婚的不是她,她在那场匪夷所思的仪式上充当的角色也不过是个配角而已,所以除了被教着到时候见人怎么磕头怎么行礼站在那里之外,她倒意外的空闲了起来。
“你们会些什么,耍来给我看看。”此时,她看着面前站的跟自己差不多的两个女孩子,颇感兴趣的问。
这一对儿叫纤云以及弄月的双胞胎姐妹,是顾凤璋给她找的贴身奴婢,据说身怀绝技。
那场绑架事件对她的生活还是有影响的,不管怎么说,都让顾凤璋认清楚了她身边防守的薄弱,于是便四处给她找了会武功的女婢跟着,不但她有,连意娘也有,这样下来她们母女的安全总算是有了一点保证。
第四十章 出场
仔细说起来,意娘这怀孕也不算意外,毕竟自从跟顾凤璋重逢之后,两人在一起聚多离少,连她们住在偶园时他也多到这里过夜,有孩子那是早晚的事,只不过让喜梅意外的是,这孩子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这会儿虽然顾凤璋已经做出了势,但是老太太那边的点头却仍然不痛快,所以到时候婚礼上出现刁难肯定在所难免,喜梅母女俩对此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当意娘有了孩子之后,情景又大不一样,所谓的子凭母贵,这会儿顾老太太就是再不愿意让意娘入门,看在这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意娘有了身孕,就像是有了一道免死金牌。
想着这种种好处,赶到厅中的喜梅禁不住怀疑起这是否是母亲的小手腕儿了。不过看着母亲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她自然不会把其中戳破。不管是真的幸运还是人为的巧合,只要有益,那又有什么重要的。
“哎,真是恭喜嫂子了,这般好福气。”来贺喜的,除了喜梅之外,自然还有地主阎青和夫妇了。喜梅进来的时候,沈宁正站在意娘身边恭喜,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结婚已经多年却还一无所出的沈宁来讲,怀孕自然是最值得羡慕的事。
“哪里,碰巧,碰巧而已,你比我还小,将来肯定也会有的。”喜梅娘摸着肚子,回答的客气,可眼角眉梢的喜意却骗不了人。幸福的人都是宽容的,怀孕这件事情,让她忽然就放下了对沈宁的意见,变得大度了起来,两个人破损的友谊又有了转好的趋势。
女人在屋里头絮叨着闲话,男人却已经到了外间。喜梅拜见过母亲之后,又到外间对父亲道贺,却见到顾凤璋眉头有愁绪,似乎并不十分开心。
“爹,”喜梅叫了一声,顾凤璋闻声抬起头时,却已经收了愁绪,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嗯,见过你母亲了。”
“见过了。”喜梅应了一声,走了进来,看着顾凤璋的样子,试探了问了一句,“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兴?”
“不,又要多一个孩子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做一些准备。嗯,你先出去玩吧……”顾凤璋沉吟了道,却是挥了挥手,让喜梅出去玩,自己似乎思索着什么问题。喜梅见状,也只能先退下了。
意娘怀孕,消息虽然并没有十分传开,但是该知道的人却都已经知道了。阎青和夫妇俩虽然有些羡慕,但也是祝福的,唯二生气的就是顾夫人和阮冰了。阮冰在家里砸了好些个东西,而顾夫人则是气的差点又卧床。说道差点,她原本是打算装病卧床,给意娘这才入门的新人一点颜色看的,但是既然意娘怀孕了,她再做这种事,似乎显得有些气量狭窄容不得人,于是也就只有捏着鼻子忍了,非常不高兴的让人准备着给意娘的小院儿。
尽管几家欢喜几家忧,但时间仍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滴答滴答走着,很快就到了意娘入门的那天。这次花轿从偶园出发到顾府,场面虽然并不十分铺张,但该有的也都有了,那车驾更是皇帝钦赐的,大的可以做好几个人,所以结果不但意娘坐了进去,连喜梅都顺带的过了一把花轿的瘾。
“他当初说要给我把全部行头补全,欠我的凤冠霞帔一件都不落下。我当时还以为此生无望了,却没想到,他终究都做到了。”意娘坐在花轿里头,看着外面吹打的唢呐,摸着垂绦上的珍珠,轻声对着女儿说。
喜梅没有做声,她坐在母亲身边,当初为她该怎么进顾家争论不休了好久,毕竟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跟着意娘一起进去吧,婚礼上多出个孩子总不大好。若是不跟着进去把,事后从小门进去总是名不顺言不正。这般纠结,最后却还是顾凤璋拍了板,“就从正门堂堂正正的进去,我倒要看谁敢说闲话。”
既然他都说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反对,宫里头送车驾的人见着意娘牵了喜梅进轿,惊愕的大眼瞪小眼,但却也不敢阻拦。反正皇帝打心眼儿里把这个看做一场闹剧,什么规矩体统都是浮云,所以一切全凭顾大人的心意了。
“你,原谅他了吗?”听着外面热闹的敲打声,喜梅自言自语般的轻轻问道。
她声音很轻,本来以为母亲听不到,没想到意娘却僵了一下,松开了牵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呓语般的说,“我,我不知道,兴许,是不恨了吧……”
女人啊,都是这般容易原谅的,说了有多恨,可是到底心里头还是在意的,所以他要是诚心修复,很少有人在那么高明的攻心计下还能负隅顽抗。
喜梅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心底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有些失落,却也松了口气。
忘记恨的话,会活的比较轻松。
不管怎么样,她幸福就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唢呐忽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幸提前体验一把花轿的感觉,喜梅坐在那里好笑的想着,一转头却看到母亲不经意的握紧了手上的丝绢,鼻尖上也沁出了晶莹的汗水。
到底是在意着呢。喜梅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低声说,“擦擦吧。”
“嗯。”意娘回过神来,接了喜梅的帕子擦了擦汗,然后挺起了腰杆,顺手理了理鬓发,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有没有哪里乱掉了?”
“没有,很好看。”喜梅笑着伸出了大拇指,“今天你的样子是我见到最好看的。”
喜梅的话让意娘放松了下来,她笑着摇了摇头,鬓边的钗尾轻轻的闪动着,“不,今天不是我最好看的时候,我最好看的时候是……”
“砰,”意娘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砰的一声打断了。看着踢开的轿门,她立马噤住声,正襟危坐的坐在中间。
到该登场的时候了。喜梅看着轿边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在心里面默默的说道。
第四卷 顾家
第一章 入门
轿门被踢开,看着门口微笑着伸出手的男人;意娘愣愣神,红晕一点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