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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成能有这样的效果?还是荣氏根本就是天赋异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荣氏要是认了第二,估计还没几个人敢认第一了。
昙华对于自己心头的恼怒和讥讽,是半点也没掩饰的。而且语气也是一改之前闲聊的客气,颇为犀利冷冽:“舅太太凭什么觉得我就该很乐意呢?郑家大公子是您亲生的儿子,想来您对他是了若指掌的。我只想问问舅太太,若是您的女儿要嫁这么一个男人,您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昙华这话实在是太过刁钻,竟是直接就让荣氏破了功,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面上渐渐的就成了铁青了,而之前一直和蔼的目光,也是刀子一样凌厉起来。最后荣氏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昙华你还有这样一张利嘴。”
昙华谦虚一笑:“舅太太实在是过誉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舅太太您既然是这样的反应,看来您对郑大公子也实在是了若指掌了。既然如此,我想舅太太也就不会再追问到底是为什么了吧?”
荣氏眯了眯眼睛,冷笑着说出一句话来:“半斤对八两罢了。你是聪明的丫头,可别做出什么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来。要知道,这女子的名声有妨碍,可不是小事儿。昙华,舅母劝你一句,可要考虑清楚才好。”
荣氏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再也明白不过,分明就是说昙华的名声有妨碍,郑家肯提亲已经是不错了。昙华不仅不该拒绝,反而该感恩戴德才是。
昙华看着荣氏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恼怒,连连冷笑出声:“我名声妨碍?舅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再说了,就算我名声有妨,没有什么人家愿意上门提亲,可是我也不至于就如此的饥不择食起来!要是真没人肯上门提亲,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必自降身份!”
“好一张利嘴!”荣氏显然也是恼了,盯着昙华目光里几乎喷出火来:“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嫁给长君哪里不好?过门是正妻,立刻就能做管家奶奶,将来分家的时候你也不必发愁——”
“舅太太这些话,还是去和别的姑娘说吧。”昙华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我这儿又破又小,招待不了舅太太您,还请您去太太那儿吧。恕我不送了。”
昙华这话一说完,夏竹立刻过来,冷着脸就扶着荣氏往外头走:“请吧。”同时很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德行!不过是碍着面上的客气,有人倒是还真的拿自己当香饽饽了。真真可笑至极!”
荣氏此时终于是气急败坏了——本来还想再说几句难听的,可是奈何夏竹动作快,没等她说什么,就已经是将她架着出了院子了。所以,荣氏最后只能是气鼓鼓的看着院子两扇门直接在她面前关上了。接着就是夏竹吩咐守门婆子的声音:“以后别阿猫阿狗是不是人都给放进来,再有这样的事儿,看我不狠狠罚你们。”
荣氏气得面色赤红,自然更多的是恼羞成怒,只是荣氏也做不出叫骂的行为,又担心被认人瞧见了自己这幅样子,最终是四下里看了一回,悻悻的回了郑氏的院子。
郑氏自然是知道荣氏去做什么了,见荣氏气鼓鼓的回来了,顿时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当下倒是忍不住的在心底快意了一回——这纯粹就是一种自己不痛快见了别人吃瘪就痛快的心态。痛快过后,更多的却也是有些恼怒——郑氏就是再不待见荣氏,可荣氏到底是郑家的人,昙华如此不给脸面,自然也是伤了她的面子。
郑氏当然不痛快。
可是郑氏再怎么不痛快,也比不过荣氏。荣氏只恨不得吐出一口鲜血才好,只有如此,似乎才能缓和一下胸腔里的郁闷。荣氏一向都是长袖善舞的,从未如此被对待过,这回还是第一回,自然是觉得奇耻大辱。不仅如此,郑长君被那样贬低,荣氏这个做娘的,自然是满心的愤慨。
在荣氏心头,郑长君不过是有些小毛病罢了,哪里就差了?
此时的荣氏,直接是忽略了当时昙华问她肯不肯将女儿嫁给郑长君这样的人时,心里头那股子不情愿了。
这句话怎么说的?不正是应了那句古话了——丈八的烛台,照得亮别人,照不见自家。
且不说这头荣氏和郑氏如何嘀咕着要将事情办成了,这头周老夫人听闻了此事,也是心思复杂——一是痛快,周老夫人现在极其不待见郑家的一干人等。二来就是庆幸:幸好昙华没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不然还真是老脸都丢尽了。至于其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大痛快的。觉得昙华就是太过泼辣不懂得礼数,目中无人太过狂傲了。
不过昙华心里也没痛快到哪里去——那些话说出口后,痛快了不过一段时间罢了。很快的就是恶心了起来。荣氏那副嘴脸,真的挺能恶心人的。
而且,昙华觉得这个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就完事儿了。荣氏若是真的肯轻易放弃,那荣氏就不会跑过来了,更不会来说这样一番话的。荣氏其实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说服她改变主意罢了。
昙华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荣氏就非要她去做儿媳妇?就算郑长君念念不忘好了,荣氏也不至于就如此的顺从郑长君的意思吧?
出于这样的想法,昙华便是吩咐醉秋去打探打探
这件事情最后谁也当做是没发生过——除了朝华。荣氏还没说什么,朝华倒是有些坐不住了,气冲冲的跑过来质问了一回。不过却是吃了个闭门羹,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回去了。也没折腾起来,李家的丫头婆子们少不得偷偷的在背后议论了一回,可是谁也不敢传出去,所以几日之后,倒是也彻底的风平浪静了。
昙华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又收到了一回朱弦送来的东西和信。这一次,仍是好消息,同时,朱弦还明目张胆的表示了思念之情。 最后还说昙华不回信——上一次,昙华的确是没回信的。就算回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也跟朱弦似的,说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然后说自己很高兴?
哪怕是昙华自认为脸皮不算薄,至少不像是一般小姑娘那样薄,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而且,昙华觉得,总该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的。所以这一次,昙华仍是没回信。
不过,心头却是甜蜜的,同时将朱弦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回。每一次看,都是忍不住偷偷的躲起来笑上一会。
这样的感觉,昙华自己都觉得很是奇妙——以前她是从不曾体会过的。更从来没想过,只是几句话,甚至显得有些轻薄无聊的话,竟是能让她心花怒放,甜蜜得不行。直至此时,昙华也终于是体会到了那么几分诗词里描写的意境。
自然,除了这些,她也是情不自禁的担心朱弦的。纵然朱弦并没有隐瞒事情的艰难,可是她还是觉得,朱弦所经历的所面的,必然是比信纸上描述的更为艰难的。这个时候,她便是多少觉得有些愧疚——为之前的退缩和迟疑,也为现在她不能对朱弦有任何的帮助。
出于这种心思,虽然没回信,可是昙华却是鼓起勇气将一方手帕塞进信封里,让朱家的人送去了京城。帕子上只绣了两只大雁。除了这个,在没有别的。
但是,意思却是很明了。大雁是忠贞的鸟儿,一夫一妻,不离不弃。
昙华满心的希望,自己和朱弦,将来就能像是一对大雁一样。不离不弃,双双对对。
送出了帕子之后,昙华便是一直有些心虚——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纵然几个贴身的丫头知道,可是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而且,这个时候更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醉秋这日带回来一个消息,是关于郑长君的。
第三零二章
郑长君原来是跟着荣氏一同过来了的。但是奇怪的是,郑家上下连一点风头也没露。若不是郑长君自己让人来寻郑长海,而郑长海拿了银子亲自去给郑长君,想来郑长君的存在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郑长君在外头过得倒是很滋润。住的也不是什么客栈,竟然直接住在了琼州城里有名的风月场里。也怪不得还要人送银子过去。
醉秋对郑长君显然是不屑一顾:“郑长君倒是也够稀奇的,好好的客栈不住,非住在那样的地方。郑家也不管管,就是他自己也不怕染上什么病!真真是个败家子。不过,那腿听说瘸得很是明显。有人甚至背后偷偷的叫他跛公子。”
昙华禁不住笑了,末了又感慨的叹了一声:“有道是慈母多败儿,我今儿总算是明白了。不过,郑家也是根子上就有些歪了。太太带朝华也带成了那样子,郑家唯一的嫡子又是这样。看来看去,也就是郑长海那个庶出的还算看得过去。”
“可不是根子上就是歪的?”醉秋毫不客气的表达着自己的鄙夷:“郑长君这样子,我看谁敢嫁给他?要换成是我,我宁愿要饭去,也不嫁。”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昙华喷笑,嗔怪的瞪了醉秋一眼,半是玩笑半是保证:“放心,将来我一定好好给你们几个寻门好亲,哪怕家里穷些也不打紧,但是千万得人品好。行不行?”
醉秋面上露出酡红的颜色,显然是有些害羞了,不过却是偏生又郑重的点点头:“嗯,姑娘可记住了。将来不许马虎了去。”
昙华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就是春梅她们几个也是忍不住的笑成了一团,取笑醉秋不知羞。
醉秋被大伙取笑着,面色红得越发厉害,可是嘴上却是不肯服软,只脆生生辩解道:“女人这辈子最要紧的可不就是嫁人?自然是要谨慎的。你们这会子笑话我,等到你们要成亲的时候,看你们敢不敢说随便找个人嫁了过去。”
昙华一面笑一面点头;“醉秋这话再没错的。”
至于郑长君为什么突然“非卿不娶”,醉秋也是打探到了几分:“郑长君这两年可是说了好几回亲了,可是但凡有些家世的都是不肯答应。姑娘不知道,郑长君可是已经成了鬼见愁了。不管是什么人家,只要一听说是郑家的媒婆,茶也不肯给一口的。甚至还有拿着红包给媒婆,让媒婆不再上门的。为了给郑长君说个亲,郑家可是什么法子都用了。这不,听说为了这个,郑舅爷的同僚还挤兑过郑舅爷的。郑舅爷发了火,给舅太太下了死命,若是今年再寻不到合适的,就随便找个人。别耽误了后头弟妹的婚事。”
顿了顿,醉秋又压低了几分声音:“自从那次的事情后,郑舅爷对庶子郑长海越发的看重了,不仅每日亲自教导,就是见客也只带郑长海了。郑长君俨然成了不讨喜的。”
这样的情况,昙华却是早就有所预料的。郑长君那副样子,怎么看也是个靠不住的。郑瑜会将郑长君当成是接替人,那才是郑瑜瞎了眼睛。而且,郑长海被郑长君这么一对比,的确是显得年轻有为,大有前途了。再退一步说,郑长海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只能说郑长君这样,不过是天助郑长海罢了。
不过,这么一说之后,昙华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郑长君突然“非卿不娶”了。恐怕,非卿不娶的也不是郑长君,而是荣氏。荣氏如今明显的已经是黔驴技穷了。门当户对的不肯嫁过去,门户太低的荣氏又看不上。所以,最后荣氏就将目光放在了李家这儿。也就是她的身上。
首先,李家和郑家相比,肯定是半斤对八两的。纵然如今郑家比李家看着好些,可是她这头还有个外家。如此一来,自然是将身份抬上去了。而且,她还有丰厚的陪嫁。所以,昙华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不小的香饽饽。至少,在荣氏眼里肯定是这样的。
如今的荣氏,想的已经不单单是结亲,更重要的怕是想要给郑长君找个外援,这样将来才不至于被庶子郑长海压下去了。
昙华嗤笑一声:“荣氏这个算盘打得真好。是想让我带着丰厚嫁妆过去,供着郑长君继续风流快活呢。”同时心头却是想着,郑长君跟了过来,却又隐藏着踪迹,到底是为什么?要说真是不好意思,她可有点儿不信。
郑长君这件事情昙华还没想明白,倒是长孙家那头有了动静了。这一次,竟是长孙熙染亲自上门了。自然,齐氏也是跟着的。不过,齐氏和长孙熙染的面色都不大好。而且,二人是住在外头的客栈里头的。
仅仅是这一点上,就很能看出问题了。若真是打算结亲,那么长孙家的人断然没有住在外头的道理。现在住在了外头,不是明摆摆的打了李家的脸?
长孙熙染这次来的目的倒是很明显,刚去拜会了周老夫人,随后周老夫人就让让人将郑氏和朝华请了过去。就是昙华这头,也是琴鹤过来请了一回。
昙华自然是不想去的,而且凭心而论,她觉得她和长孙熙染是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一则是尴尬,二来……她以什么立场去呢?退了亲没成仇人已经是很好了,总不可能再指望依旧如同以前一样看上去亲亲热热的。
但是琴鹤最后说了一句话,“请姑娘过去,是长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