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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岁的增长,可供他游戏的东西越来越少,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冷漠。记忆里,仿佛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事情什么人失去过控制,这种过分的理智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曾怀疑过,他这辈子可能无法喜欢上什么人了。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曾爱上过什么人。连对自己的父母都无法热情地去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看着那些为他疯狂的女孩子,他无法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情感。
到底哪里出了错?他找不到原因。但是找不到原因,并不代表他不会渴望,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直到这个女生,这个成日笑嘻喀的女生出现,带着具有强烈的感染力的笑容出现在他身边,宣称她喜欢他。在她身上仿佛有道暖暖的光圈,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即使是他如此冷漠的灵魂也不例外。
她与他,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却是正好互补的两种人。
他蓦然抬头,望进她的笑眸里,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嘴角挂着暖暖的笑,即使是被他逮到她的偷窥,却依然笑得好坦然好无辜。
他的胸口蓦然一闷,他下意识地按去,按到一个悸动的心脉。
看着她的笑脸,他知道,他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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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的校园光阴流逝飞快,特别是在森永学院,过得更快。转眼又是期末,又是交大作业的混乱时期,图书馆里疯狂抢夺资料的混乱,食堂里因为有人神经崩溃而爆发了汉堡满天飞的大战,还有昏天暗地的大熬夜,都已经成了森永学院每学期期末的传统了。但是,黑暗总是有尽头的,黎明会来的。
这一学期,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一学期的学生生活,总是比想象中过得快。
两个礼拜的假期,也比想象中的过得快。
然后,又是开学。看成绩,交学费,找老师和系主任理论:为什么我不过关?吵吵闹闹,也已经成为森永学院每学期开学的传统了。
淳熙和静美在校门口遇见,开心地大大拥抱一番,然后郭羡妮也来了,三个女孩子兴奋地交换假期趣事,正开心得尖叫连连,突然,那个人就从天而降了。
“嗨,亲爱的笑静美,我终于见到你了——”怪腔怪调的国语突然从后头冒出来,吓得三个女生齐声尖叫,然后,静美便遭到了狗熊式大拥抱的袭击,等淳熙和郭羡妮反应过来时,静美已经被一个鬼佬又亲又抱得气息微弱了。
“打色狼啊!”淳熙怒喊着冲了上去,拳打脚踢,打得鬼佬四处逃窜。
“淳熙!淳熙!”静美好不容易才把淳熙从鬼佬的背上扯下来,她正骑在人家背上拼命地用书包砸人家的脑袋。
经过静美一番解释,淳熙方才明白自己打错人了。原来这个鬼佬叫约翰。威廉,在参加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时认识静美的。
“早说嘛,一场误会。”
“张静美,你们国家的女孩子都那么剽悍吗?”鬼佬害怕地躲在静美背后频频偷瞄淳熙。
“什么剽悍?不会用词不要乱用!”淳熙一眼瞪了过去。
“好啦好啦!”静美做和事老,“约翰,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这里念书啊!”
“什么?”静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好好的圣马丁学院不念,跑到这里来念书,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啦?”
“圣马丁学院?”背后一片抽气声。
“你跟我进来!”静美揪着他进学校。
校门口,龙日一正立在车门旁,冷着脸,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看在了眼底。
“人家想到笑静美的学校来看看嘛!”约翰笑嘻嘻地道,怪腔怪调的国语令四周的人全听得起鸡皮疙瘩。
“我不是跟你说不要跟你那个奶妈学中文吗?她用那种闽南腔国语来教你简直是糟蹋你的语言天赋。”静美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说吧!干吗来啦?我才不信你舍得离开圣马丁!”
“厉害,被你看穿了。”约翰吐吐舌头,“我呢,为了一个中国主题的作品秀,特地到中国来进修三个月。正好你在这所学校,所以我就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地来了。”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淳熙实在受不了。
“静美,你越来越骚包了,害人家好想抱抱你哦!”
“约翰,骚包是骂人的话。”静美头痛地纠正他。
“啊?”约翰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但是,飞机上坐我旁边的人教我说这是赞美女人漂亮的话,我还同很多人说过了呢!”
你没被人家打多亏你这张倾倒众生的脸!淳熙冷哼。这个白痴男人居然是从圣马丁学院来的,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圣马丁学院耶!那个世界上最顶尖、素有“设计师摇篮”美誉的艺术学院耶!那个汇集了全世界最顶尖的设计新锐的学院耶!多少大师从那里出来,Christian Dior的首席设计师John Galliano,Chloe的新任掌门Phoebe Philo,在Gucci集团里推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新品牌的Stella McCartney……还有那些由圣马丁学生毕业后自创的耳热能详的品牌,Andrew Gn,Shelley Fox,Emma Cook,Tristan Webber,不胜枚举。圣马丁学院的毕业生活跃在设计界、传媒界,成为时尚界的主流,那是一所所有艺术学习者向往的圣殿。
而现在,就有一个曾经参加过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的、说着怪腔怪调国语、举止怪诞的圣马丁的学生在面前,真是令人心里不适啊!
“你还没报名吧?我带你去。”
“笑静美,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含笑九泉了。”
“拜托你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
“但是我感觉很好!”
“哎呀,随便你啦!反正你的脸皮比长城都厚。”
“笑静美,你在夸我吗?”
“是啊是啊!我夸你毅力超群可以了吧?”
“原来夸人家毅力超群可以说脸皮比长城都厚,我记住了!”
静美和约翰已经离开许久了,后面的人还处于一片无声的痴呆状态。
我的天,又来了个大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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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今年二十一岁,在圣马丁主修服装设计和珠宝设计,两年级学生,是个天分极高的家伙,参加过许多国际设计大赛,尚未毕业便已经有许多家国际顶尖品牌想招揽他,包括Gucci,DKNY,Versace,Calvin Klein。他是个真正的贵族,父亲那一边的血统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外祖母是个公爵夫人,啧啧,家世显赫啊!他和静美是在世界新人设计大赛环球巡展上认识的……喂,日一,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枉费人家这么辛苦地去调查。
“我在听。”龙日一看着窗外,嘴里答着,听起来却明显的漫不经心。
这家伙怎么回事?最近怪怪的!
郝汉成走到窗口,循着龙日一的视线看下去,看见静美和约翰在草地上,两个人正笑成一团。
“感情很好嘛,那两个人。”郝汉成冷哼了声,“成天在一起,腻不腻啊?”
“你的口吻听起来酸溜溜的嘛!”龙日一忽然道。
“你有病啊!”郝汉成立刻跳起来,“我说日一,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古古怪怪、阴阴沉沉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是每件事情都非要告诉你,是不是?”龙日一看着他,嘴角有抹冷冷的嘲弄的笑。
郝汉成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他忽然觉得火大了起来。这家伙干吗故意说这种话?还那样笑着看他,真是刺眼!
“就是这个意思。”龙日一立起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冷冷地丢下话,径自离开。
“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你神经病啊!”郝汉成激气大吼,可惜龙日一已经走得没影了。
那家伙真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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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日一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很不对劲。表面上他还能维持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近的情绪起伏有多大,甚至处于失控的边缘。而他越是想压抑,越是压抑不住,反而令他烦躁不安。他刚才忍不住对郝汉成说出了那种话,这种失控是他从未有过的。
她以前没事总是会找点事情来同他说话,但是最近,自从那个鬼佬来了之后,她成天都和那鬼佬在一起,连同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还说喜欢他,来了个稍微了不起点的家伙,立刻就转变了立场,女人就是女人!
他冷哼了声,心里酸溜溜的。
没错啦,这家伙在吃醋啦!看见原本属于他的笑脸给了那个鬼佬;看见那鬼佬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见那鬼佬的手挠她毛绒绒的卷发:看见那鬼佬亲她的脸颊……他的拳头蓦然紧握了起来,脚下像被冻住了般,无法再朝前挪动一步,目光也无法再从那两人身上移开。
即使是朋友,也多少该有点分寸!
他的理智告诉他,那种程度的亲吻只是朋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但是一旦那方式的对像是静美,而且就发生在他眼前,他就无法说服自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变成了这种会为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动怒的男人?不、不仅是这种小事!他因为知道郝汉成对静美的心意,虽然郝汉成本人可能都没发觉,所以忍不住对郝汉成说出那种话来。连这样他都无法忍受,一想到郝汉成也喜欢静美,他就无法忍受那股妒意……
“龙日一!”惊喜的叫声将他从恍惚中惊醒,看见静美朝他奔过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他的胸口又开始闷起来,就像那个在图书馆的午后。
他想走开,但是脚却无法动弹半分。
她奔到了他面前,毛绒绒的卷发乱成了一堆,好高兴好高兴地仰着头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什么事?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哇!我好高兴!”她一连串地说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她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你生病了?脸色这么白?”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他却条件反射朝后退开,看见她的愕然,他竟然又胸闷了起来。
“OK,OK,我不碰你。”静美很快又扬起笑来,毫无芥蒂,“你说吧!”还后退了两步,仿佛表示诚意让他安心。
他只是路过,根本不是来找她。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在那双期待的目光下,他居然开始找借口了。“是有关万圣节的事情。”他居然在找借口耶!从来只有弱者才需要找借口,他从来都不需要,也不屑于。但是他的确做了,因为想把她从那鬼佬身边夺走。
夺!他竟用了个夺字!
“你确定你没事吗?”她小心地观察他,满脸关切。
他脸上的表情在崩溃,尽管他想酷一点,想用正常点的表情正常点的语调对她说“我没事”,但是话一出口,居然成了低低的“我有些不舒服”,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这算什么?在博取同情吗?他不悦起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啊!但是当她的手飞快地扶住他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我们快到学生会吹冷气吧!”时,他的身体和意志又立刻背叛了他的骄傲,不由自主地就任她扶着,两人朝学生会办公室而去。
“有没好一点?”一进办公室她立刻倒了杯冰水给他,并坐到了他旁边,靠得好近。
这种天气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他虽是贵公子,但是却不是娇贵公子。这种热度比起他那年开吉普穿越撒哈拉沙漠,简直是小儿科。但是看在她为他焦虑的份上,他又忽然不想太快“恢复”。
“我看,你还是去保健室看看吧!”她见他趴在桌子上不做声,不由心急火燎跳来跳去。
他握住她的手。“坐一会就好了,没关系。”声音低低的。
而静美则是先吓了一跳,在手被他突然握住的时候,然后是发怔,然后,笑容便绽开了。他握住她的手耶!不是在做梦吧?谁啊,谁来捏我一把?没人来?她自己捏了自己一下,嘶,好痛。
“你在干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头来,一双深幽的眼眸看着她。静美的脸刷地红了。像个做了坏事被当场逮到的小孩子,那表情可爱极了,看得他竟失神了。
门外蹲着两个人,一个是郝汉成,一个是约翰。
郝汉成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到处寻找龙日一,约翰自告奋勇给他指路,顺便就埋伏下来偷看了。
“日一究竟在搞什么鬼?”郝汉成看得眉头深锁。
“你看不出来吗?”约翰捧着头笑嘻嘻道,“静美喜欢那个男的,那个男的也喜欢静美,他们是一对狗男女啊!”
郝汉成忍不住敲他的脑袋:“是恋人吧!”这个死鬼佬哪里学的中文啊?乱七八糟的!等、等一下,他刚才说……
“你刚才说日一也喜欢静美?怎么可能?”一把揪住约翰的脖子用力摇,摇得约翰眼前一堆金星。
“什么怎么可能?你长眼睛就看得出来啊!”约翰缓过气来,好得意地道:“哼哼,我可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那种小把戏怎可看不出来?那男的喜欢静美,又不说出来,故意装病博取同情啊!”
“你胡说!日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日一那么骄傲的男人会做这种事情,要他相信,先让天塌下来!
“那你觉得他像个生病的人吗?”约翰鬼笑。
“呜……”郝汉成答不出来。那男人的确不像。
“而且他还握住她的手呢!”约翰将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