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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笑了笑:“以前你朋友的女人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可翠浓发现了你的秘密,你却没有杀了她,反而任她嘲笑。我问你,你不杀翠浓,是因为你先前也撞破了傅红雪的秘密呢?还是因为当时她是傅红雪的女人?”
路小佳的脸已经涨出了紫红色,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心里被剧烈的痛苦刺激着,难以克制到想要扑上去。
他突然挥剑,剑光一闪,却只斩下了南宫染心的一段头发。
根根青丝飘扬着,洒在南宫染心的肩头。
他的眼中露出了恶意的微笑,冷冷地道:“你刺激我也没用,我身上的病可跟刺激没关系,但是你要想想,我虽然不会杀你,但未必不是斩下你的耳朵,或是割掉你的鼻子。”
他冷酷的表情向南宫染心表示,他说的话绝对是认真的。
“你跟你哥哥不一样,若是一个女孩子少了鼻子或是少了耳朵,那会怎样?”
“你真的会么?”南宫染心缩了缩脖子,强笑道。
路小佳的眼中露出讽刺和冷酷的光:“我为什么不会?你又不是傅红雪的女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冷笑道:“而且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傅红雪就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南宫染心的瞳孔突然缩紧,只听路小佳继续道:“你有什么阴谋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跟我没关系,但你要考虑清楚,以前想利用傅红雪的人多得是……”
他笑了笑,笑得很冷,很残酷:“可现在他们都在坟墓里。”
他意味深长地接道:“你哥哥运气不错,能埋在这么漂亮的天山上,他还真是死得其所。”
南宫染心的心被一种恐惧揪住了。
她并不怕路小佳对她怎样,好像她已经笃定路小佳不会做什么伤她身体的事情。
但她怕傅红雪,怕得很。
一想到傅红雪苍白冰冷的面孔,还有深不见底的眸,南宫染心就感到心底涌出的恐惧。
那是个怪物,被绝望堆出来的,吸收着热量成长的怪物。
她想起了傅红雪伤了燕南飞的那一刀。
比闪电还快,比毒蛇还厉害的一刀。
天地中根本不允许存在,只有地狱的黑色烈焰才能铸成的一刀。
多年前,傅红雪用这一刀割下了南宫青的耳朵。
现在,南宫青还能躲了这一刀么?
——从前很多人想利用傅红雪,伤害傅红雪。
——可他们现在都在坟墓里。
南宫青呢?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坟墓里,是不是也被对活人残酷,却对死人仁慈的冰雪埋葬了?
南宫染心突然笑了。
只要不是对付傅红雪,她随时都可以笑出来。
“你不会让他杀了我哥哥是不是?因为你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他知道。”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使用。
路小佳也笑了,笑得很悠然。
明明他致命的把柄在南宫染心的手上,只要南宫染心愿意,她甚至能毁了他一辈子。
可看路小佳的表情,他好像并不在意,甚至并不放在心上。
“那就要看你了。”
傅红雪在哪?
南宫染心真的知道傅红雪在哪吗?
未必,因为就连南宫青都不知道傅红雪在哪。
明明傅红雪就在他眼前,但他却觉得傅红雪在距他很远的地方,在一个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南宫青几乎要拔刀。
几乎。但不是立刻。
因为他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但他知道对付傅红雪,如果不能一击必杀,结果便是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有不速之客走进了山洞。
一个眉清目秀、清雅如鹤的僧人,踏着冰雪施然而来,一身飘逸的月白僧衣上,点尘不染。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冷,明明天寒至此,他却面色红润,举止悠然。
他的年纪虽不大,看来却无疑是个修为极深的高僧。
南宫青吃惊地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只见这个僧人也完全无视了他,直接走到火堆旁,拿出一壶墨汁,浇了一些在衣服上,然后将壶放在火堆之上烤着。
南宫青看得怔住,不由自主地道:“没想到我今天见到了两个疯子。”
僧人突然道:“两位施主身上都有怨愤缠绕郁积与心,只怕于己不利。”
傅红雪看向那个僧人,方才他发呆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是死的,两颗黑色的石头,可动的时候,眼珠却灵动起来,在火光下盈盈如水。
他没有接话,却平淡地道:“大师往何处去?”
“从来处来,当然是往去处去。”僧人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傅红雪又道:“大师看出我的来处?”
僧人提过壶,对着口往嘴里倒,墨汁从嘴角流出来,玷|污了他一尘不染的月白僧衣。
他月白的僧衣上墨汁淋漓,手上一抚,手中却多了朵刚开放的鲜花。
一朵新鲜纯洁的小花。
一朵小小的黄花。
僧人忽然将手里的花抛给了傅红雪。
傅红雪用两根手指拈着花枝,他的手没有动,这里也没有风。
可是花瓣却忽然一片片飘落,花枝也枯了。
这双手本是他拔刀的手,这双手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生命。
僧人痴痴地看着他,笑着:“你既没有去处,又何来来处?来处去处,不过人心之处。”
傅红雪怔怔地看着没有花瓣的枯萎花枝,喃喃道:“以大师之见,我心何在?”
僧人笑着指着他手中的枯枝:“花从何处来,已往何处去,你呢?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他忽然跪到地上,放声痛哭起来,指着西方大声道:“人都是要死的,谁都不知人往和处来,但都会往死处去,你要找去处,就去死吧!有时活着的确还没有死了的好!”
他又跳起来用酒壶去掷傅红雪,接着道:“你若不死,别人就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赶快去死?”
傅红雪看着他,淡淡地道:“大师高见。”
“哈哈,高见,哪里有高见,我不过是扔了一朵花而已。你疯了,你真是疯了!”僧人一边拍手,一边大笑着冲出了山洞,远远地还能听见他的笑声:“你疯了,疯了……”
南宫青瞪着眼睛看这一幕,他完全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疯子?”他看着山洞外的冰雪终于忍不住道。
傅红雪淡淡地道:“他确实是个疯子。”
南宫青冷笑:“他是疯子,你还跟他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莫非你也疯了?”
傅红雪皱起眉,想了半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他手边没有酒,干脆抓起一把雪,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眼中一片水润。
南宫青好心地提醒道:“我是来杀你的。”
傅红雪点点头,应道:“哦。”
南宫青再次昂然道:“既然我是来杀你的,你是不是应该认真点?”
——杀人,又是杀人!
——人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人杀人?
傅红雪嚼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雪,只觉得胃在收缩,几乎又忍不住要呕吐。
心中厌烦无比,手中的刀也似乎有千斤重。
心是冷的,手是冷的,刀也是冷的,这个世界同样是冷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活着?
南宫青已经拔剑,傅红雪依然浑噩地盯着火光,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即将砍在他身上的剑。
——他是不是已经放弃生机了?
南宫青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着,带来一阵阵奇异的感觉,这是当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人才会产生的感觉。
他举起了剑。
举剑。落剑。
自从边城战败后,他日日夜夜练习这个动作,就是为了打败傅红雪,一雪前耻。
他的剑法根基本来就不差,现在,就算心中充满了胜利前的兴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笃定?
谁能笃定自己一定会赢?
剑光落下。
却有飞来剑光,生生挡在傅红雪前方。
南宫青一怔,手中的酥麻立刻传遍手腕。
对方力气之大,挡机之凶狠,让他握剑的手臂几乎废掉。
纵使如此,南宫青依然握住了剑,即使困难,依然握住了。
南宫青的脸变得铁青,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失去。
对付傅红雪,不能一击必杀,就会很麻烦,何况,挡住他的剑的人,也非善类。
“丁灵中。”南宫青斥责的目光落在随后而入的妹妹身上。
南宫染心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难看,但总算是维持住了形象。
“路小佳。”路小佳挑起眉毛,纠正对方不是错误的错误,但他目光中的怒火,显然不是因为南宫青叫错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完试今天就发成绩单,怀着混乱的心情来双更。。。顺便为看到李寻欢×斯内普的文而惊讶一下(虽然也不是很惊讶,连东方不败都落马了,何况表哥乎?),于是庆幸文中的李寻欢是影视里的(摊手)
所以?
上官金虹还活着,还年轻的时候,荆无命曾经和他同床而眠过。
那时上官金虹刚刚创立金钱帮,经常清查各种账目而忙到深夜。
荆无命自然是立在他身旁。
上官金虹不休息,荆无命也不会休息。
他甚至能一直立在上官金虹桌子旁,像个木雕,一天一夜都不动。
上官金虹忙到深夜,便会让荆无命睡在他身旁。
为什么?
荆无命不会去想,上官金虹也没有明说过。
人总有感情,就算是一只狗,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也能获得主人的感情。
上官金虹对荆无命当然有感情,但是什么样的感情,上官金虹也不会说。
荆无命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工具。
既是工具,又是人。
只要上官金虹明白了这一点,他对荆无命也多少会有些纵容的感情。
毕竟他从荆无命这里拿走了太多。
就如同他不追究荆无命杀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追究荆无命,就等于是追究他自己。
会同床入眠,大抵是建于如此感情之上。
这个时候,上官金虹想过什么,荆无命也没有考虑过。
他只知道,睡觉时身边多了个人,从来就不能让他放松,哪怕这个人是上官金虹。
他总是远远地缩在床边,背对着上官金虹。
但只要上官金虹一动,他的手立刻会按在剑柄上,快得就好像他会拔剑一样。
好像。自然是不会。
但防备和警惕却是结结实实的。
不能完全付出信任,完全放松戒备,就如同同床而不能共枕。
就算是同床共眠也是白费功夫。
更何况以上官金虹的立场,完全信任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荆无命,那也是个笑话。
荆无命偶尔会听见上官金虹轻轻的叹息,但他终是恍若未闻。
他知道这种“你试探我,我躲着你”的游戏上官金虹很快就会玩腻。
一旦没有了奢望,就会变得冷酷和现实。
几天后上官金虹就在自己的屋子旁给他腾出了一间小屋。
他们再也没同床过,荆无命对此没有任何想法。
这本是理所当然。
有些东西,该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的好。
当他第一次和阿飞同床而眠时,他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和戒备。
他知道对方不会对他下刀子,除非他有主动攻击的预谋。
得到阿飞的信任很容易,但如果背叛一次后,再想得到同样的信任就是奢望了。
这世上,有些奢望最好得不到,但是也有些已经得到的,最好别让它再变成奢望。
当时他没有立刻想到曾经和上官金虹的那段奇怪的日子,反而想过阿飞有没有跟李寻欢睡在一起过。
那时候他们是什么情况?阿飞是什么情况?
在他们那个时代,兄弟之间同床共枕也没什么,只是如果其中一个兄弟怀的不是做兄弟的心思呢?
荆无命也只是想想,却从来没问过。
有些说出来必成间隙的话,就不要说了,又不是冲动的年轻人,什么都要挂在嘴上。
阿飞中刀倒下时,荆无命没有立刻接住他,而是先从容地解决了那些雪狼。
偷袭者很聪明,得手后立刻消失,荆无命甚至查了一遍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候他才回来,思考——或者根本没有做什么思考——一瞬后俯下身抱住了阿飞。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敞开胸怀,毫无防备地去抱住一个人。
有些奇异的感觉在胸中蔓延,就好像严冬时捧着火炉。
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能带出来的温暖?
得到荆无命的信任非常不容易,但一旦得到后,他也并不怎么在乎背叛。
就因为如此,荆无命几乎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几乎,是在他再次遇见阿飞之后,才会那么不确定。
阿飞是个奇妙的人,至少荆无命是这样认为。
李寻欢刚见到他,就信任他,信任到宁可变得不宽容,不仁慈,也要为他杀了林仙儿,宁愿自己鲜血淋漓,也要为他铺好安全的路。
也许这不奇怪。
毕竟李寻欢是个永远信任友情的人,而阿飞也确实是个值得朋友付出的人。
林仙儿从前欺骗他的时候信任他,死前不用骗他时依然信任他。
也许这也不奇怪。
林仙儿毕竟是个女人,而阿飞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个会被女人怀疑的人。
但自己居然也供出了自己本就不多的信任。
这就让荆无命觉得很奇怪了。
所以当他抱起阿飞时,他一直沉浸在这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上。
就好像心中突然开了个口,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一涌而出,哪怕阿飞把他错认成李寻欢,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若是以前,他